05-1斯托得-使徒行传

第二部分：普世宣教的基础（六8～十二24）

五、殉道者司提反（六8～七60）

在圣灵来临及撒但的反击后（路加在六7为撒但的失败而欢呼），教会几乎已准备好去开展它的普世宣教事业。到目前为止，教会中的成员只有犹太人，而且是局限于耶路撒冷。可是现在，圣灵将要把他的子民差遣到更宽广的世界去，而使徒保罗（路加的英雄）将要成为神所拣选的器皿，神要藉着他去拓展这工作。但首先，在使徒行传往后的六章中，路加要解释向外邦人宣教这工作的基础，如何由两个超卓的人建立起来（他们是殉道者司提反及布道家腓利）；也由两个异常特别的蒙召过程所巩固（蒙召的人分别是法利赛人扫罗及百夫长哥尼流）。这四个人，各透过不同的方法，以及彼得（哥尼流因他的传道事工而信主）对教会的普世性增长作了不可或缺的贡献。

第一个作出贡献的是司提反（六8～八2）。他的传道工作引起犹太人强烈的反对；但是，在公会面前，他陈述了一篇结构严谨、理由充分的辩护词；在其中，他强调永活的神可以随着他的心意往任何一个地方，而且也有自由呼召他的子民前往那些地方。虽然他无法说服公会，而且最后被石头打死，但是，他的殉道却在大数的扫罗身上留下深切的影响。他的死也引致门徒四散，流徙至犹太及撒玛利亚各处。

布道家腓利（八4～40）有两个特点：首先，他是第一个向被人蔑视的撒玛利亚人分享福音的人；第二，藉着他的传道，犹太人和撒玛利亚人之间的隔阂被打破。跟着，他带领了第一个非洲人归向基督，就是那位埃提阿伯的太监，并且给他施洗。

法利赛人扫罗是同时被呼召和受差遣的（九1～31）。他这特别的经历是向外邦人宣教的不可缺少的前奏，因为他是向外邦人传福音最超卓的使徒。

百夫长哥尼流（十1～十一18）是首位信主及被接纳进入教会的外邦人。他所蒙受圣灵的恩赐，明显证实他和犹太人同等地进入弥赛亚的群体，因而消除了使徒彼得原先所持的、狭隘的犹太人偏见。

在路加所叙述、不断进展的故事中，他们四人都扮演了自己的角色。只有在这些事件之后，一切才就绪，时机才成熟；这时，保罗便开始他的第一个宣教旅程，这旅程记录于使徒行传十三及十四章。

路加已经介绍过司提反。他是七个被拣选出来管理膳食的一个，是“被圣灵充满、智慧充足的”（六3）。他自己另外被形容为一个“大有信心、圣灵充满的人”（六5）；而现在，他又被称为一个满得恩惠能力的人（六8a）。他既被圣灵充满，又满有智慧、信心、恩惠及能力，他给人的印象一定是：他是一个生命丰富的人。“恩惠和能力”是一个特别的组合，摩根称它为“温和与坚毅溶合于一个性情里面”1。肯定的，“恩惠”显示一种温柔、像基督的性情，而他的“能力”则显示于他在民间所行的大奇事和神迹（8b节）。直到这一章，路加只说耶稣（二22）及使徒（二43，五15）行过神迹奇事；但在这里，他却第一次说其他人也行这些事。有些人认为，司提反（六8）及腓利（八6）是特殊的例子，因为：第一，使徒曾经按手在他们身上（六6），因此而将他们包括在他们使徒的职事里面；第二，他们在救赎历史中占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因他们处于由犹太运动转移至普世宣教的过渡期中。但以上两个原因都不能被证实。就算神迹奇事主要是由使徒行出来，但是，司提反及腓利却是最好的见证人，证明这些事并不绝对地限于使徒。

然而，虽然司提反拥有超卓的质素，他的传道工作却引来猛烈的抨击。我们还不知道个中原因，但路加告诉我们，当时称为利百地拿（freedmen，“被解放的人”）会堂的几个人—–起来，和司提反辩论。路加另外提到的包括古利奈、亚力山大以及基利家、亚西亚的犹太人（9a节）。“被解放的人”（libertinoi，是希腊文从拉丁文翻过来的音译），是一些被解放的奴隶及他们的后裔。但究竟来自古利奈、亚力山大、基利家及亚西亚的犹太人是谁呢？有些人认为他们组成四个不同的会堂，而“解放的人”则组成第五个。有些人却认为其实只有两个、三个或四个会堂。但可能最好的解释是：根据NIV，路加指的是只有一个会堂而已（因为那字是单数的）。NEB也是这样诠释原文，它形容那会堂是“包括”这里所提到的四个地方的人。因为他们从奴隶的身分被解放出来，因此他们一定曾经是居住在外地的犹太人，但后来迁至耶路撒冷定居。可能那些来自基利家的人，甚至包括大数的扫罗。无论如何，虽然司提反被任命为管理膳食的七个人之一，而他被委任的工作是照顾寡妇，但是，这不表示他从此便停止传道，因为那些会堂的人所反对的，是他所传讲的信息。

第一，这些人起来，和司提反辩论（9b节）。但他们没有办法应付他们所反对的这人，以及他的才能：因为司提反是以智慧和圣灵说话，因此众人敌挡不住（10节）。“以智慧和能力说话”可以解作“以从上而来的智慧说话”（NEB）。路加曾经记录过，这是耶稣应许的应验：他要赐给他的跟随者“口才智慧”，是他们的敌人所敌不住、驳不倒的2。

第二，既然在公开的辩论中败下来，司提反的反对者便开展毁谤他的行动，因为，往往当辩论失去其功效时，毁谤便变成它最好的替代。于是他们秘密地游说人（大概是贿赂人）叫他们作证说：“我们听见他说谤渎摩西和神的话。”（11节）藉这途径，他们耸动了百姓、长老并文士（12a节）。

第三，他们忽然来捉拿他，把他带到公会去（12b节），然后设下假见证（13a节）。

由此，他们的反对行动从神学堕落到毁谤，然后到暴力。这些事件的次序经常被重复。首先出现的是严肃的神学辩论。当人们在这回合败北后，他们便开展一连串散播谎言的行动，藉此去作个人的攻击。最后，他们透过法律行动，或仿似法律行动的行为，尝试藉着暴力去消灭他们的敌人。让其他人使用这些武器对付我们吧！但求主保守我们，叫我们不使用这些武器对付他们！

在介绍完司提反后，路加为我们澄清敌人对他的控告（六13～15），接着他简洁地叙述他在公会前所作的辩护（七1～53），最后，他述说公会所执行那即时决定的处决，即是用石头将他打死（七54～60）。

1．司提反被控告（六13～15）

人们所散播的谣言是：司提反说谤诺摩西和神的话（11节）。而现在，在公会面前，作假见证的人更夸大其词，把控告变本加利地说成是，“这个人说话，不断的糟践圣所和律法”（13节）。若我们稍停下来细想便留意到，这是极其严重的双重控告：因为对犹太人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他们的圣殿和律法更加圣洁和宝贵。圣殿是“圣所”，神临在的至圣之处，而律法则是“圣经”，神心意的启示。因此，既然圣殿是神的家，而律法是神的话，毁谤任何一样便是毁谤神，换句话说，就是亵渎神了。

但司提反在什么事情上毁谤圣殿和律法呢？那些作假见证的解释说：“我们曾听见他说，这拿撒勒人耶稣，要毁坏此地，也要改变摩西所交给我们的规条。”（14节）司提反对圣殿和律法所说谤渎的话，被看成是拿撒勒人耶稣的教导，就是说，耶稣声言要毁坏圣殿，以及改变摩西的规条。但司提反说的有错吗？耶稣是否一个抨击传统信仰及习惯的人？他是否要胁说要毁坏圣殿及改变律法，因而将以色列人至为宝贵的两样东西抢掠掉，甚至敌挡赐下这两样东西的神？肯定的，人们的确曾经这样控告耶稣，说他做了这两件事；此外，我们也可以假设，司提反忠实地反映了耶稣所教导的。

耶稣究竟说了一些什么关于圣殿和律法的事？第一，他说他要取代圣殿。作假见证的人说：“我们曾听见他说，“我要拆毁这人手所造的殿，三日内就另造一座不是人手所造的＇。”3听他说话的人以为他真的是指重建圣殿（建筑物），因而问他说：“这殿是四十六年才造成的，你三日之内就建立起来么？”4约翰在这里评论说：“但耶稣这话，是以他的身体为殿”5，这里有两重的意义：一、他肉身的身体第三天被神复活过来；二、他属灵的身体，即教会，要取代圣殿（建筑物）的位置。耶稣敢于宣称他自己是神的新殿，是代替旧的。他宣告说：“我告诉你们，在这里有一人比殿更大。”所以，虽然在过去，人们来到圣殿朝见神；在将来，朝见神的地方是他自己。

第二，耶稣说他要成全律法。当然，他曾被指控，说他蔑视律法（譬如他所说有关安息日的话）。但文士和法利赛人并不明白他。他所做的是指出文士对摩西律法的错误诠释，以及扫荡长老所立下的所有传统。但他从来不曾蔑视律法。相反的，他说：“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尤其是，他要为我们舍命的决心成全了所有祭司的职责及献祭的意义。

耶稣所教导的是：圣殿及律法会被替代，他不是说，它们从来不曾是神所赐的礼物，而是说，它们要在他（弥赛亚）身上完成神向它们所定的心意。耶稣自己曾经是，而现在也是圣殿的替代和律法的成全。再者，耶稣说圣殿及律法都是指向他，而现在又在他里面得以成全，他这样说其实是增加它们的重要性，而不是贬低它们的价值。

根据我们的了解，司提反所教导的跟耶稣所教导的相当类似。那些作见证的人指控他，说他宣称拿撒勒的耶稣要拆毁圣殿以及更改律法。意思是，他们从消极、破坏性的角度去描写耶稣。但司提反所做的，其实是从积极的、建设性的角度去传讲基督：旧约所预言及预表有关弥赛亚的事，包括圣殿及律法，都在他身上得以成全。

这一刻，在公会里坐着的人，都定睛看他，见他的面貌，好像天使的面貌（15节）。当公会的人望着被告席上的犯人，他们看见他的面发光如天使，这事对他们来说有不寻常的意义，因为这现象跟摩西的经历相符：当他带着神的律法从西乃山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也是这样发光8。当司提反被人控告，说他违背律法时，神赐给他发光的脸，正如当摩西接受律法时，神赐给他发光的脸一样。这岂不是神特别的心意吗？藉着这事，神是在阐示说：摩西对律法的传授，及司提反对律法的诠释都合乎他的心意。诚然，神对司提反的祝福一直都是明显的。他在工作上所蒙的恩典及所得到的力量（8节）、他那不能被驳斥的智慧（10节），以及他发光的脸（13节），处处都显示了神对他的喜悦。

2．司提反为自己辩护（七1～53）

许多研究司提反这讲词的人都说，他的讲词凌乱、沉闷、前后不一致。其中一个好的例子，是萧伯纳在他的剧本《安德娄克利斯与狮》（Androcles and the Lion）的前言中所说的话：他称司提反为“一个颇令人难以忍受的年轻讲者”以及“一个拙口笨舌和自以为是的闷蛋”；萧伯纳说他“向公会说了一篇讲词，其间

—–他硬塞给他们一段乏味的以色列历史的描写，但（对于这段历史），他们大概跟他一样的熟稔”。其他人觉得他的讲词不但没有趣味，而且没有主题。譬如，狄比留曾写道：“这讲词的大部分都无关痛痒。”10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司提反的讲词作出反面的批评。尼威廉说他的讲词是对“福音的一次含蓄而有技巧的宣告”1。

我们必须记得司提反的讲词之性质及目的，这是至为重要的。经过两次严重的控诉之后，大祭司以一个直接的问题向他挑战：这些事果然有吗？（七1）因此司提反需要为自己辩护，他继而开始了一段辩词（apologia），为了陈明他所宣告的、革命性的福音。他所做的并不是将旧约故事中明显的地方重复一次（这些细节公会的人跟他一样的熟悉），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复述旧约的故事，以致他能够从其中归纳出一个公会的人从来没有学习过，甚至注意过的功课。他所关心的是：他要表明，他的立场不但绝对没有“亵渎”（因为对神的话不敬），反而是在高举神的话。他的逻辑是这样的：旧约圣经本身证实，他对圣所及律法的教导（尤其是有关弥赛亚的预言）是正确的；倒过来说，因为他们拒绝他，因此，蔑视律法的是他们，不是他。显然，司提反的思想是完全浸淫于旧约里面，因为他的辩词像一幅充满旧约种种事实的刺绣图。

a.圣殿

犹太人如此看重圣殿，并不是因为它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建筑物，而是因为神应许过要将他自己的名字放置在其中，并且在那里与他的子民相遇。不少诗篇都陈说以色列人对圣殿的爱，例如：“有一件事，我曾求耶和华，我仍要寻求，就是一生一世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瞻仰他的荣美，在他的殿里求问。”12这是对的。但许多人却作了错误的结论。他们误以为耶和华完全相等于圣殿，以致圣殿的存在可以保证他对他们的保护，而圣殿被拆毁即表示他已弃绝他们。先知们所抨击的是这些观念13。正如司提反所指出的，早在他们以先，旧约的伟大人物从来没有想像过神会被囚禁于一所建筑物里。

司提反所做的是：他选择了以色列历史中的四个重要的时代，每个时代都有一个主要的人物。首先，他描写亚伯拉罕及列祖时代（七2～8）；跟着是约瑟及在埃及放逐的日子；第三是约瑟及在旷野流浪的时间；最后是大卫和所罗门，以及王国的建立（45～50节）。这四个时代之间的共同点是：没有一个时代，神的临在是局限于某一个地方。相反的，旧约的神是一个活着的神，他不断地行动，不断地调兵遣将，他常常呼召他的子民去尝试崭新的经历，并且在他们上路时常陪伴及带领他们。

（i）亚伯拉罕（七2～8）

司提反说：“诸位父兄请听！当日我们的祖宗亚伯拉罕在米所波大米还未住哈兰的时候，荣耀的神向他显现，对他说：“你要离开本地和亲族，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他就离开迦勒底人之地，住在哈兰。他父亲死了以后，神使他从那里搬到你们现在所住之地。在这地方，神并没有给他产业，连立足之地也没有给他；但应许要将这地赐给他和他的后裔为业；那时他还没有儿子。神说：“他的后裔必寄居外邦，那里的人，要叫他们作奴仆，苦待他们四百年。＇神又说：“使他们作奴仆的那国，我要惩罚。以后他们要出来，在这地方事奉我。＇神又赐他割礼的约。于是亚伯拉罕生了以撒，第八日给他行了割礼。以撒生雅各；雅各生十二位先祖。（七2～8）

司提反形容耶和华是荣耀的神，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因为他的“荣耀”是他的自我显示，而司提反跟着要详述他如何向亚伯拉罕显示他自己。当他在米所波大米的时候，他第一次向他显现，更明确地，他显现的地方是迦勒底人的吾珥14，在那里，他和他的家人“事奉别神”15。但是，就是在这个拜偶像的环境中，神向亚伯拉罕显现，并对他说话。他吩咐他离开本族本乡，迁徙到另一个地方去；去哪里他以后会告诉他。有些解经家认为司提反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因为根据他们从创世记十一31～十二1的推论，神吩咐亚伯拉罕的地方是哈兰，而不是吾珥。但创世记十二1可以这样翻译：“主曾经对亚伯兰说”（NIV），意思是，他在哈兰所告诉他的，其实是重申他在吾珥跟他说过的话。神后来的确向亚伯兰宣告，说自己是“耶和华，曾领你出了迦勒底的吾珥—–”，而约书亚及尼希米也为此作见证16。因此亚伯兰离开吾珥，住在哈兰。但从那里，神使他踏入他旅程的另一阶段，进入迦南地。可是，在那里，他没有给他产业，连立足之地也没有给他；反之，他应许要将这地赐给他和他的后裔为业（虽然那时候他没有儿子）。可是，他们不会马上承继这地，因为他们要寄居外邦，那里的人要叫他们作奴仆，苦待他们四百年（司提反说了一个整数，虽然他们为奴及被苦待的准确时间是四百三十年）”。就算在他们被苦待的日子，神也没有忘记他们，也没有弃绝他们；他介入历史，惩罚那使他们为奴隶的那国，并且将他们从困厄中拯救出来（7节）。

司提反强调神的主动，这一点我们是不可能错过的。主动地显现、说话、差遣、应许、惩罚及拯救的是神。从吾珥到哈兰，从哈兰到迦南，从迦南到埃及，从埃及再一次回到迦南，神在每个阶段都指引他子民的脚步。虽然整个肥沃的、由幼发拉底河到尼罗河的半月湾都留下他们迁移的足迹，但神都与他们同在。为什么呢？是因为他赐他割礼之约（8节），就是说，他给了亚伯拉罕一个严肃的应许，说要祝福他及他的后裔，并且赐给他割礼，以表明及保证这约之有效性。因此，远在圣所未出现前，已经有一群圣民，是神自己向他们委身的人。然后，他再次更新他向亚伯拉罕所立的约，首先是与他的儿子以撒，接着是跟他的孙子，然后是和他的曾孙十二位先祖再次立约（8b节）。由此，司提反从亚伯拉罕转至约瑟，也就是他从旧约中选出来要特别描写的第二位人物（9～16节）。

（ii）约瑟（七9～16）

“先祖嫉妒约瑟，把他卖到埃及去；神却与他同在，救他脱离一切苦难，又使他在埃及王法老面前得恩典，有智慧。法老就派他作埃及国的宰相兼管全家。后来埃及和迦南全地遭遇饥荒，大受艰难，我们的祖宗，就绝了粮。雅各听见在埃及有粮，就打发我们的祖宗，初次往那里去。

第二次约瑟与弟兄们相认，他的亲族也被法老知道了。约瑟就打发弟兄请父亲雅各和全家七十五个人都来。于是雅各下了埃及，后来他和我们的祖宗都死在那里；又被带到示剑，葬于亚伯拉罕在示剑用银子从哈抹子孙买来的坟墓里。（七9～16）

我们马上可以留意到：假若人们因神拣选米所波大米这地方向亚伯拉罕显现（七2）而感到惊讶的话，那么，对于神选择埃及作为教导约瑟的地方，也会同样地感到惊奇。在七节经文中，司提反重复地说了六次“埃及”，好像是要肯定他的读者真正掌握到其中的重要性。这“不是他们自己的地方”，在那里，亚伯拉罕及他的后裔要作寄居的，及奴隶四百年之久（6节），也是因为列祖对他们的弟弟约瑟的妒忌，这迁徙的过程才开始（9节）。虽然约瑟现在是住在埃及的一个奴隶，但神却与他同在（9节）。结果，神救他脱离一切苦难（“苦难”是委婉的措词，代表的是他被波提乏无理的禁锢），神又赐给他智慧（尤其是有智慧去解梦），以致他在法老面前得恩典，而被派作埃及国的宰相兼管全家（10节）。

神不但与约瑟同在，而且也与他全家同在，因为他在饥荒期间拯救他们（11节）。神拯救他们的地方也是埃及。司提反描述了约瑟的兄长们前往埃及的三次旅途：第一次是去籴粮（12节）；在第二次下去时，约瑟与他们相认（13节）；第三次，他们把父亲雅各一起带去，另外还有他们的妻子及儿女，共七十五人（14节）。这是七十士译本中创世记四十六章27节及出埃及记一章5节所记录的数目，虽然在希伯来的译本中，这两节所记载的数目是七十。这差距是在于约瑟的儿子是否被包括在总数内。我们很难想像（诚然，司提反也没有提及），对雅各来说，这次南下埃及的旅程是何等艰巨的一次迁徙。他当然知道，在上次的饥荒时，主特别禁止他的父亲以撒“下到埃及去”，要他留在应许之地18。这禁令是否也包括雅各呢？在别是巴——在迦南与埃及之间的交界，神除去雅各所有的疑虑。神在夜间一个异象中告诉他，不要害怕，“下埃及去”，因为他要与他同去，祝福他在那里的生活，而且最终会带他回来19。因此，雅各下了埃及（15节）。在那里，他和他所有的儿子都死去，死去时他们远离应许之地，在有生之年，他们不曾再回去。只有他们的身体被带回去埋葬（16节）。

在迦南地有两个埋葬列祖的坟地。第一个是近于希伯仑，在田头上的麦比拉洞，这是亚伯拉罕向赫人买的20；第二个坟地是近于示剑的一块地，是雅各向哈抹的子孙买的21。有些解经家嘲笑司提反（或路加），说他（们）将两者混淆了，因为他说亚伯拉罕，而不是雅各买了示剑的地。但是，根据逻辑推论，以他对旧约的熟悉，司提反犯这个错误的机率是极微的。比较合理的结论是：雅各以亚伯拉罕的名义买下示剑的坟地，因为他那时候仍然活着；或者，司提反是概括性的提到列祖的坟地，因此他把两个地方连在一起，因为雅各自己要求要葬于麦比拉的田地22，而约瑟的骸骨则在许多年后被葬于示剑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