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斯托得-使徒行传

（iii）摩西（七17～43）

司提反的第三个历史时代（17～43节）的主要人物是摩西。透过摩西，神成全了他向亚伯拉罕所做的，但却未在亚伯拉罕在世时应验他的应许。或许司提反对摩西的一生处理得比其他人详尽（他将他的一生分为三个阶段），是因为别人诬告他谤诺摩西。他让批评他的人毫无怀疑：他对摩西的领导及颁发律例的事迹有无限的尊敬。

“及至神应许亚伯拉罕的日期将到，以色列民在埃及兴盛众多，直到有不晓得约瑟的新王兴起。他用诡计待我们的宗族，苦害我们的祖宗，叫他们丢弃婴孩，使婴孩不能存活。那时，摩西生下来，俊美非凡，在他父亲家里抚养了三个月。他被丢弃的时候，法老的女儿拾了去，养为自己的儿子。摩西学了埃及人一切的学问，说话行事都有才能。“他将到四十岁，心中起意去看望他的弟兄以色列人；到了那里，见他们一个人受冤屈，就护庇他，为那受欺压的人报仇，打死了那埃及人。他以为弟兄必明白神是藉他的手搭救他们；他们却不明白。第二天，遇见两个以色列人争斗，就劝他们和睦，说：“你们二位是弟兄，为什么彼此欺负呢？＇那欺负邻舍的把他推开说：“谁立你作我们的首领和审判官呢？难道你要杀我，像昨天杀那埃及人么？＇摩西听见这话就逃走了，寄居于米甸；在那里生了两个儿子。“过了四十年，在西乃山的旷野，有一位天使从荆棘火焰中向摩西显现。摩西见了那异象，便觉稀奇，正进前观看的时候，有主的声音说：“我是你列祖的神，就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摩西战战兢兢，不敢观看。主对他说：“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之地是圣地。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困苦，我实在看见了；他们悲叹的声音，我也听见了。我下来要救他们。你来！我要差你往埃及去。＇这摩西，就是百姓弃绝说“谁立你作我们的首领，和审判官＇的；神却藉那在荆棘中显现之使者的手，差派他作首领，作救赎的。这人领百姓出来，在埃及，在红海，在旷野，四十年间行了奇事神迹。那曾对以色列人说“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们兴起一位先知像我＇的，就是这位摩西。这人曾在旷野会中和西乃山上，与那对他说话的天使同在，又与我们的祖宗同在，并且领受活泼的圣言传给我们。我们的祖宗不肯听从，反弃绝他，心里归向埃及，对亚伦说：你且为我们造些神像，在我们前面引路；因为领我们出埃及地的那个摩西，我们不知道他遭了什么事。＇那时，他们造了一个牛犊，又拿祭物献给那像，欢喜自己手中的工作。神就转脸不顾，任凭他们事奉天上的日月星辰。正如先知书上所写的说：以色列家啊！你们四十年间在旷野，岂是将牺牲和祭物献给我么？你们抬着摩洛的帐幕，和理番神的星；就是你们所造为要敬拜的像。因此，我要把你们迁到巴比伦外去。（七17～43）

以色列人在埃及的流亡及为奴时间共达四个世纪，是一段艰苦的日子。神是否忘记了他的百姓，以及他曾应许要祝福他们？不是的，他早已警告过亚伯拉罕，他们将被奴役、将被苦待四百年（6节）。但终于，神应许亚伯拉罕的日期将到（17a节；就是神，历史的主所定的时间）。其实神曾给亚伯拉罕两个应许，就是赐给他儿子（无数的后裔）以及一块地（迦南）24。第一个应许在他们流亡于埃及的日子已经得到应验，因为以色列民在埃及兴盛众多（17b节）。但承受地土的应许又如何应验呢？只有在许多的苦难之后。有另一个新王兴起，他不认识约瑟，因此用诡计待以色列人，而且苦害他们，甚至叫他们丢弃婴孩（18～19节）。就在那时，以色列民的苦难达到顶点，而他们的前景显得最黯淡时，摩西生下来，他是神所任命的解救者。NIV用“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孩”去形容摩西，这句话同时表达了他俊美的外貌及他在神面前所蒙的悦纳（20节）。在他生命中的头三个月，他由自己的母亲所抚养，但后来却被法老的女儿收养，成为她的儿子，在埃及的宫中长大（21节）。因此他学了埃及人一切的学问，而且说话行事都有才能（22节）。

在四十岁时，他心中起意，去看望他的弟兄以色列人，意思是去探问并改善他们的情况（23节）。当他目睹两桩不公平的事后，他主动采取行动。第一，他尝试维护一个以色列人，因而杀了一个欺压他的埃及人（24节）。第二天，他尝试调解两个在争斗的以色列人之间的纷争，他提醒他们，他们是弟兄，因此不应该彼此欺负（26节）。在两次的事件中，他都以为弟兄必明白及看见神所赐给他的任命，就是要搭救他们（25节）。但他们却不明白。相反的，那位欺负他弟兄的以色列人反而挑战摩西的权柄，问谁立他为他们的首领及审判官，并且问他是否要杀死他，正如他杀死那埃及人一样（27～28节）。摩西知道他杀人的事已被其他人得悉，因此他逃到米甸，寄居在那里，结婚，生了两个儿子（29节）。这是他第二个四十年的开始。

这四十年的末期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转捩点，这时，神与他相遇，并且差遣他。没错，经文提到，在西乃山的旷野，有一位天使，从荆棘火焰中，向摩西显现（30节）。然而，呼召他的是主的声音，那声音宣告说，他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以致摩西战战兢兢，不敢观看（31～32节）。然后，那神圣的声音吩咐他脱下他的鞋，因为，因着永生神的临在，他所站立的地方是圣地（33节）。这句话在司提反的论点中是至为重要的。在圣地以外也有“圣地”，就是说，神在哪里，那里就是圣洁的地方。再者，那位在米甸的旷野与摩西相遇的神，同时也在埃及，因为他看见了他子民所受的困苦，并且听见了他们悲叹的声音。他亲自下来救他们，而现在他差摩西往埃及去，实行拯救的计划（34节）。这摩西，就是那位被以色列人拒绝，不要他作他们的首领及审判官的摩西，神却藉着那在荆棘中显现之使者的手，差派他作首领，作救赎的（35节）。

摩西的第三个四十年，是他领百姓出埃及后，在旷野中度过的。再者，在埃及、在红海、在旷野，他作为解救者及律例颁布者的身分一次又一次地被肯定。被肯定的方法是他能行奇事神迹（同样地，使徒独特的传道工作被肯定，也是透过他们所行的神迹奇事；36节）。司提反继续说（他想强调摩西的事奉之伟大），就是这摩西：他预言，有一位弥赛亚要来临，是像他一样的一位先知25；他曾在旷野会中（ekklēsia）跟会众在一起，并且和西乃山上与那对他说话的天使同在；他也从神那里领受活泼的圣言，再传给他的子民（37～38节）。不错（司提反在这里准备结束他的辩护），这个蒙受极大恩典的国家不肯听从神。他们不但心里归向埃及，而且，在拒绝摩西的领导之余，还差遣亚伦去制造神像，引领他们进入应许之地（39～40节）。然后他们拿祭物献给金牛犊，并且欢喜自己手中的工作（41节）。这事引起神的怒气，他转脸不顾他们，任凭他们事奉天上的日月星辰（42a节）。虽然司提反用来支持他的论点的，是一段引自阿摩司书第五章的经文，而这段经文是在出埃及的事件数世纪后才出现，但是，它指的却是以色列人在旷野四十年的败坏和对偶像的膜拜。他们的牺牲和祭物其实不是献给耶和华（不管他们自己宣称的是什么），而是献给外邦偶像的（42b～43节）。

司提反勾划了摩西的一生及事工，包括他在埃及、米甸及旷野的时期，并且表明，在每一个时期，神都与他同在。屈梭多模明白这一点的含义。当司提反描述摩西在埃及宫中受教育及当神在米甸的旷野向他显现时，他“只字不提圣所，只字不提祭物”（屈梭多模重复这句话）。其实，烧着的荆棘中的“圣地”“比至圣所更加美好”，因为圣经从来没有提过神在耶路撒冷的至圣所中出现，如他在荆棘火焰中出现一样。因此，从摩西的经验中我们可以学到的功课是：“神无所不在”，以及“凡是神在的地方就是圣地”26。

（iv）大卫及所罗门（七44～50）

在司提反述说的第四段历史（44～50节）——包括以色列人在应许之地安顿及王国的建立——他才首次提到一个宗教的结构，就是以色列人在旷野所拥有的法柜的帐幕。

我们的祖宗在旷野，有法柜的帐幕，是神吩咐摩西叫他照所看见的样式作的。这帐幕，我们的祖宗相继承受，当神在他们面前赶出外邦人去的时候，他们同约书亚把帐幕搬进承受为业之地，直存到大卫的日子。大卫在神面前蒙恩，祈求为雅各的神预备居所；却是所罗门为神造成殿宇。其实，至高者并不住人手所造的，就如先知所言：主说，天是我的座位，地是我的脚凳；你们要为我造何等的殿宇？哪里是我安息的地方呢？这一切不都是我手所造的么？（七44～50）

当司提反提到帐幕及圣殿时，他完全没有贬低其中任何一样的意思。反之，它们跟以色列历史中一些最伟大的名字拉上关系——摩西、约书亚、大卫，及所罗门。再者，帐幕是摩西按着神的吩咐，照他所看见的样式作的（44节）。然后，那些在约书亚带领下的祖宗，把它带进应许之地，就是他们从赶出外邦人后所占据之地（45a节）。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它一直留在那地，一直是整个国家民族的焦点，直存到大卫的日子（45b节）。大卫在神面前蒙恩，并且求神允许他为神建造一栋更加牢固及永久的居所（47节）。但神并没有答应他这要求，反而却是所罗门为神造成殿宇（47节）。对于这段从帐幕转移到圣殿的记载，有些人认为司提反比较偏爱前者，因为它是可迁移的。但是，他既没有表达他对帐幕的偏爱，也没有表示他对圣殿的憎厌。因为两者都是按照神的吩咐造的。这岂不是与司提反的论点矛盾吗？不是的，司提反要说的不是：建造帐幕或圣殿是错的；而是：他们从来不应该以为神真的居住在帐幕或圣殿里，因为至高者并不住人手所造的（48节）。后来，保罗也向雅典的哲学家说明这一点（十七24）。再者，在旧约，虽然这观念并不以那么多文字表达出来，但所罗门自己是明白这观念的。在圣殿建成后，他祷告说：“神果真住在地上么？看哪，天和天上的天，尚且不足你居住的，何况我所建的这殿呢？”27司提反并没有引用这段经文，反之，他引用了以赛亚书六十六章1～2节，在那里，神说：天是我的座位，地是我的脚凳。因此，人能为他造何等的殿宇或安息之所呢？神自己是创造者；创造天地万物的主宰怎可能被困于人造的建筑物中呢？（49～50节）

要掌握司提反的主要论点并不困难。一条鲜明的线路贯穿他的辩护的第一部分，就是，以色列的神是一位从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的神，他并未受限制，只能停留在一个地方。在他的演讲中，司提反所提出的重要证据包括：当亚伯拉罕仍在外邦的米所波大米时，荣耀的神向他显现（2节）；神与约瑟同在，甚至当他在埃及作奴隶的时候也是如此（9节）；当摩西在米甸的旷野时，神来到那里向他显现，因而使那地方成为“圣地”（30、33节）；虽然在旷野之地，但神“常在（作为他居所的）会幕和帐幕中行走”28，但是，“至高者并不住人手所造的”（48节）。圣经处处说明，神的临在不可以被局限，而且没有任何建筑物可以限制他，或阻挡他的行动。若说他在地上有任何居所，那就是他的子民，他运行于他们中间。他藉着一个严肃的誓约，答应要成为他们的神。因此，根据这誓约，无论他们在哪里，他也在那里。

b.律法

那些作假见证的人控告司提反，说他在两方面说了谤诺的话，就是：“不住的糟践圣所和律法”（六13）。在回应这两项控诉时，他提出类似的论点，就是，在这两方面，他比他们更合乎圣经。换句话说，旧约圣经不像他们那样强调圣所，但却比他们更强调律法。我们已看过他对圣殿所提出的论证；现在，他继续在律法方面提出论点，并且指出审判他之人的错谬。他指出，糟践律法不是他，而是他们，像他们的列祖一样。被告者反而成了指控者。

这主题在司提反辩论的第一部分已被勾划出来。他尊重摩西，这是绝不含糊的。他承认摩西从上而来的召唤，这是毋庸置疑的。摩西的出生及早期教育都由神亲自安排（20～22节）。他的呼召直接来自神，神在荆棘的火焰中向他说话（31～32节）。是“神自己”立他为以色列人的首领和释放者”（35节）；从同样的一位神那里，“他领受活泼的圣言”，并传给以色列人（38节）。因此，摩西所受到的、令人感到惊骇的鄙夷对待，并不是来自司提反，而是来自以色列人自己，是他们不承认摩西就是神所差来的解救者（25节），是他们将“摩西推开”（27节），拒绝他的领导（35节），并且在旷野中“不听从”他；反之，他们在心里归向埃及，成为拜偶像者（39节及下）。他们对待众先知也是一样。司提反提到其中两位（阿摩司一42～43节；以赛亚一48～50节）；在他所引用的经文中，先知都是在责备以色列。

在暴露了以色列过去对律法的种种不信服后，司提反继而指控那控诉他的人，说他们也犯了同样的罪。

“你们这硬着颈项、心与耳未受割礼的人，常时抗拒圣灵！你们的祖宗怎样，你们也怎样。哪一个先知不是你们祖宗逼迫呢？他们也把预先传说那义者要来的人杀了；如今你们又把那义者卖了，杀了。你们受了天使所传的律法，竟不遵守。”（七51～53）

我们留意到，司提反大胆的称公会的人为硬着颈项的，就是顽固的意思；摩西和先知们也曾经将这形容词应用在以色列人身上29。虽然他们非常着重身体的割礼，但司提反却说他们的心和耳都未曾受割礼，这也是摩西和先知们常用的语句30，言下之意是：他们“心里仍是外邦人，耳朵听不见真理”（NEB）。诚然，他们故意抗拒神的话，因此司提反向他们说：你们的祖宗怎样，你们也怎样（51节）。

在继续更具体地提出他的控诉时，司提反宣告说：他们得罪圣灵、弥赛亚以及律法。第一，你们时常抗拒圣灵（51节），不顺从他的带领。第二，他们的祖宗逼迫所有的先知31，甚至把预先传说那义者要来的人杀了；但他们的行为更差，因为他们把那位先知所预言的义者卖了，杀了（52节）。第三，虽然他们特别的蒙恩，能领受天使所传的律例，但他们竟不遵守（53节）。

与其说司提反的演讲是一个辩护，不如说这是一篇为基督所作的见证。他的主题是正面的：弥赛亚耶稣曾履足于历史，替代了圣殿，成全了律法，这二者皆为他作见证。正如加尔文所说的：“当基督已经公然的成为圣殿及律法的最终目标及真理时，便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伤害它们了。”32

3．司提反被石头打死（七54～60）

众人听见这话就极其恼怒，向司提反咬牙切齿。但司提反被圣灵充满，定睛望天，看见神的荣耀，又看见耶稣站在神的右边，就说：“我看见天开了，人子站在神的右边。”

众人大声喊叫，捂着耳朵，齐心拥上前去，把他推到城外，用石头打他。作见证的人把衣裳放在一个少年人名叫扫罗的脚前。他们正用石头打的时候，司提反呼吁主说：“求主耶稣接收我的灵魂！”又跪下大声喊着说：“主啊，不要将这罪归于他们！”说了这话，就睡了。扫罗也喜悦他被害。（七54～60）

司提反已经准备好成为第一位真正的殉道者，以自己的血去证实自己的忠贞。他的死充满了基督。路加继续记录了三句他说的话，其中第一句是有关基督的，其余两句则是向基督说的。

首先，当公会的人因着他的指控而恼羞成怒，对他咬牙切齿（54节），像野兽般咆哮着时，被圣灵充满的司提反看见荣耀的神（55节），并且大声喊说：“我看见天开了，人子站在神的右边。”（56节）对于为什么耶稣竟是站着（55～56节都有这字）——而不是坐在神的右边33——有不同的揣测。其中一个可能性是：在但以理的异象中34，人子被引领到神面前，是站着领受权柄和能力。但更可能的是：基督站起来，是跟司提反有直接的关系。他站起来，是因为他要表明，他是他在天上的支持者，或是，他要迎接第一位为他殉道的人。就如布鲁斯所说的：“司提反一直在人面前承认基督，而现在他看见基督在神面前承认他的仆人。”35

公会的人不愿意听司提反高举基督的见证，因而捂着耳朵，企图藉着大声喊叫去掩盖他的声音。更严重的，他们决意要叫他永远缄默。因此他们拥上前去（57节），把他推到城外，用石头打他（58a节）。因为罗马人除去了犹太人执行死刑的权柄36，因此用石头打司提反这行为比较像是一场群众殴打，多于是一次正式的处决。但这一次的行动也有点像公审，因为根据律法37，第一个用石头扔向那被定罪的人必须是“见证人”，就是他的指控者；就司提反这件事而言，“见证人”就是六章13节提到的那些作假见证的人，或是公会的成员。无论如何，他们把衣裳放在一个少年人名叫扫罗的脚下（58b节），这是一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经历（二十二20）。路加因而巧妙地将这个很快便要成为他这叙述之主角的人，引进他的故事里来。

在被石头打时，司提反说了第二句话：“求主耶稣接收我的灵魂”（59节）。他这祷告跟路加所记载有关耶稣的一个祷告相似，在他受死前，他说：“父啊，我将我的灵魂交在你手里。”38可是，这并不是司提反最后的一句话。他跪下时，说了第三句话，他大声喊着说：“主啊，不要将这罪归于他们！”（60a节）这叫人想起路加所记载的、有关基督在十架上所说的第一句话：“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39不管是司提反刻意地模仿他的主，或是路加观察到，因而突出这事情，我们在耶稣的死及司提反的死之间，可以看见不少相同之处。在两件事件中，都有作见证的人出来，而罪状是谤谎神。在两件事件中，被处死的人都发出两个祈祷：耶稣及司提反都求神饶恕处决他们的人，并且求他在他们死后接收他们的灵魂。可以这样说，那作门徒的——不论是刻意的或非刻意的——反映了他的主。唯一的分别是：耶稣向父祈祷，而司提反则是向耶稣祈祷，他称他为“主”，因而将他等同于神。

在结束这段故事时，路加将司提反及扫罗作了一个戏剧性的比较。司提反睡了（60b节）。本革尔称这为一个“悲哀而甜美的字”40，而布鲁斯则这样说：“对于如此残酷的死亡，这样的形容是出人意表地美丽而安详。”41对比下，扫罗在那里，喜悦他被害（八1a）。在后面，我们会再讨论到司提反对扫罗的影响。目前，我们只需要留意，在扫罗杀气腾腾、怒气冲天的幽暗背景下（八1、3），更加显出司提反平和的信心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结论

许多人对司提反产生兴趣，是因为他是第一位基督徒殉道者。但是，路加所关心的却不是这一点。他所强调的，是司提反藉着他的教导和他的死在普世宣教的发展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司提反的教导（被误认为对圣殿及律法的“谤诺”），其实是：耶稣如何成全了这二者，正如他自己所宣称的。早在旧约的时代，神心所系的，是他的子民，而不是建筑物。同样地，现在耶稣也愿意陪伴他的子民，无论他们往哪里去。很快地，保罗和巴拿巴便要开展他们第一次的宣教旅程，往那他们不认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地方去。但当他们踏上征途时，他们会发现（正如在他们之前的亚伯拉罕、约瑟、摩西所发现的一样）——神与他们同行。这正是他们回来时所报告的（十四27，十五12）。诚然，在宣教的过程中，这确据是不可缺少的。改变，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痛苦的事，尤其是当这改变影响我们看为珍贵的建筑物及习俗；而我们也不应该为了改变而改变。可是，真正的基督徒的革命性精神是不害怕面对改变，因我们知道神自己与他的教会紧紧相连（他曾答应过他永远不会离开它）；此外，他也与他的话紧接相系（他曾答应它永远不会废去）。神的教会是人，不是建筑物；神的话是圣经，不是传统。只要这些必不可少的要素被保存下来，那么，如果有需要，建筑物及传统都可以不要。我们不应该容许它们去困住永活的神，或是阻塞他在世界的工作。

司提反的殉道加强了他在教导上所留下的影响。他的死不但在大数的扫罗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引致他归信基督，继而又使他成为往外邦人中间传福音的使徒；而且也引致一次“大逼迫”，使门徒分散于“犹太、撒玛利亚各处”（八1b）。

教会因着司提反的殉道，以及随之而来的逼害感到震惊，甚至不知所措，阵脚大乱。但是，现在我们回顾历史，可以看见神如何掌管一切：他使用了司提反的见证（无论是言或行），以他的生和死去推动教会的宣教运动。

附注：

1.Morgan,pp.142~143.

2.路二十一15；参：十二12。

3.可十四58；参：十五29；太二十六61。

4.约二20。

5.约二21。

6.太十二6。

7.太五17。

8.出三十四29及下。

9.George Bemard Shaw之Androcles and the Lion的序言（1912;Constable1916),p.bxxv.

10.Dibelius,pp.167,169.

11.Neil,p.107.

12.诗二十七4；参：诗十五，四十二～四十三，八十四，一二二，一三四，一四七，一五〇。

13.如：耶七4。

14.创十一28。

15.书二十四2。

16.创十五7；书二十四3；尼九7。

17.参：创十五13；出十二40～41。

18.创二十六1及下。

19.创四十六1及下；参：二十八10及下。

20.创二十三。

21.创三十三18～20。

22.创四十七29～30，四十九29～33，五十12～14。

23.创五十26；书二十四32。

24.见创十二1～3，十五18～21，二十二15～18。

25.申十八15。

26．Chrysostom，Homilies XVI及XVII，pp．100～112．

27．王上八27；参：代下六18。

28．撒下七6；参：代上十七5。

29．如：出三十二9，三十三3、5，三十四9；申九6、13，十16，三十一27；代下三十8；耶十七23。

30．如：利二十六41；申十16，三十6；耶六10，九26；结四十四7。

31．参：路六23，十一49及下，十三34。

32.Calvin,I,p.212.

33．诗一一O1；参：路二十二69；徒二34～35。

34．但七13～14。

35.Bruce,English,p.168.

36．约十八31。

37．申十七7。

38．路二十三46。

39．路二十三34。

40.Bengel,p.584.

41.Bruce,English,p.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