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0全球灵恩运动与地方基督教

三、安徽篇

2012414

早上八点不到,出租车提前到,大概20多分钟即到虹桥车站。由于是假日,又是春季,所以车站显得格外人多。一个偶然的事情,是碰到好友T,她赶着去义乌,竟然一下子猜出了我是去做田野。我其实是第一次坐高铁,忘不了要看外面的风景,特别是美丽的油菜花。这是江南农村的一个标志性产物,跟我所生活的北方农村有着很大的不同。另外一个是路过的几个墓地,非常的规整,很类似自己曾在香港看到的。到滁州时,看到的则是孤立的墓地,两个是土堆的,其余都有砖砌。滁州给自己的印象非常好。相对于自己熟悉的临汾,这里显得干净很多,路也特别宽敞。南方的农村相对来讲是好于北方的。车站是新建的,跟自己读书时的印象有很大不同。周围也布满了绿化,算是这个地级城市的一个特征。对于滁州,历史的印象当然是欧阳修的醉翁亭。我还和自己的学生开了几次琅琊山和狼牙山的玩笑。我们的落脚点是一个学校,我的学生助理以前曾在这里读书。穿过安静的校园,看到几个女生在一个湖畔休闲地坐着。这大概是每一个学校共有的景色。我们停留在一片破烂的房子前,生活的气味则很浓。每户门前都有一个煤气炉或电磁炉,中午的时候飘出饭香。在一个老奶奶家的门前,跟她的儿子和儿媳进行了简单交谈。他们不是基督徒,但也了解一些情况。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基督教势力很大”。儿子的一个顾虑是,当地的基督徒对教会的领袖形成了一种崇拜,甚至取代对上帝的信仰。朋友试着联系当地教会的一个负责人。电话转了三个人。我试着跟她解释自己来访的目的,但被很直接地拒绝了,而且口气是相对不客气的。她声称自己是家庭教会,但却建议我到三自的教会去。而且,她明确说,三自教会是政府和共产党的。根据之前的了解,三自教会和家庭教会的关系在安徽确实是一个问题。

下午3点钟的时候,事情有了较大的转机。一个姊妹愿意带我们去一个布道聚会。车开了20-30分钟,来到了市郊的一个工业区。聚会在工厂的活动中心举行。到达的时候,一个教会的弟兄正在讲述,他的职业是一名医生。吸引我的地方是,他讲到了五四的德先生和赛先生。他的结论是,只有耶稣才是一切问题的答案。这符合该次聚会开始前的唱诗——“只信耶稣”。其他的多是关于人的原罪等一般基督教的道理。会场大概在50人以内,我在之后的小型会谈中得到了证实。有些人精力并不是那么集中。我旁边的一位职工的手机一直在发出声音,要工作人员不断提醒才停止。现场有专门倒水的工作人员。会场很干净,整体的秩序比较良好。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做主持。

另一位教会的弟兄做了祝福后,该公司的老板进行了分享。他讲了自己信教的经历,特别分享了与一位老总的矛盾和复和。他的妈妈信教和他的信教是转化的关键。他的讲话非常有趣,尽管我有些听得不是很懂。讲话明显是带有老总对职工的讲话和教会分享的共同特征。一个细节是讲话过程中会不断拍手;另外一个细节则是会请一些员工站起来回应一下。这在之前的弟兄分享和一般的教会聚会中是少见的。他的话有几个关键字:人做事,天在看;抬头三尺有神明;善恶报应;和谐、宽容、交流。他曾经有拜访佛寺、到处烧高香的经历;还分享了母亲丧礼的事情。对他来说,基督教明显是一种更有效的宗教。

大聚会后,每人发了一个水杯,算是小礼物。在楼梯的拐角,放了好几袋佛像等东西。这个老总以前信佛,现在要将这些全砸掉。会前曾有一位小弟兄分享,背上被人砍了十几刀,现在则处处让人。我们在之后的补充交流中得以知道。

我非常感谢,他们在大聚会后专门抽出一点时间来跟我分享交流。一位姓李的弟兄讲了自己的故事:信教前是吃、喝、赌、跳舞;信教后有很大变化,比如对抽烟很敏感;跟老丈人等一起赌,自动输50元,甚至更多;到KTV只待5分钟就出来了,觉得很难受。信教前工作偷懒,大概是一般劳动工人的十分之一不到;信教后则努力工作,薪水来自勤奋劳动,而且很感恩。一位姊妹得了重病,连吐血都要把杯子拿到嘴边;祷告六天后,则主动到弟兄家里祷告,甚至传福音。一位弟兄提到基督徒和共产党的问题,认为共产党已经超过了1亿,甚至更多。

公司老总再分享了跟和谐有关的问题,认为基督教和共产党都是为了和谐,基督教不应威胁共产党的政治地位。他跟当地的领导关系好,坚持聚会要在50人以内,超出要打报告,不能将好事变坏事。最后一位朋友读过很多中国古典书籍·将佛教的空、道家的道和基督教的上帝联系起来,坚持包容是中国文化的一种特色精神。该地处在地震带上;他们也希望给当地的人们祷告,保守大家的平安。

2012415

早上8点出发,起身往市中心的礼拜堂。这显然是一个好的街区,显得非常的繁忙,路中夹杂了好几位乞丐。在早晨的阳光中,教堂的十字架高耸着,突兀在这嘈杂的小街市,继续着一种过去的高傲。快走近时,已经可以听见教堂的歌声,礼拜大概是在8点钟开始的。教堂非常的拥挤,大堂自然是坐满了人,连楼梯和过道里也满了。我站在一个二层的观礼处,看下去都是花白的头发。而且,可以判断出,是中年以上的妇女居多,大多是老奶奶。这或许跟是早上的聚会有关,年轻人大概都还没有起床。又或者是与这个街区,甚至是公开教堂本身的特点相关。学校附近的年轻人似乎都在家里聚会。诗班穿着整洁的衣服,跟上海的差别并不是那么大,有着统一的设计,包括十字架。牧师则没有穿礼袍,而是一般的便装。主持和讲道都是女的,而且讲道的尤其显年轻。今天讲道的题目是“少年财主”。提到一个年少财主与耶稣的故事,他对耶稣甚是爱慕,声称自己从小即严格遵守犹太人的律法。但耶稣说,要他广施财产给穷人,并说财主进天堂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他的脸色马上变了,显得很犹豫。另外一个故事则是关于托钵修会,他们显然是奉献的代表。耶稣并不是叫我们穷,而是叫我们不要以钱为主。同时,也列举了清教徒的例子。另外,还讲了一个老牧师的见证:通过祷告给一位上不起学的少年筹款,将别人奉献的布道路费做了一学期的学费。后来他的女儿到美国留学,拿到了全额奖学金。讲到十诫的问题:恨人与杀人、奸淫与邪念;在孝敬父母的地方,特别提到清明节,有人竟然给父母烧二奶;还有人以为父母高寿会取了自己的寿数。有一位教会弟兄,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在8岁时死去。一个背景是,曾有一位朋友拿他儿子的八字算卦,说当年有一劫。

究竟是算卦的人准,还是信徒心里不够洁净?这对很多基督徒来说是一个试探。牧师也希望以这样的例子来提醒会众。

2012421

上午10点半,准备出发到合肥。其实,这次更重要的目标是阜阳。为了照顾学生,计划在车站请大家吃麦当劳。店里很多人,与很多年前相比,麦当劳已经不再是奢侈品了。高铁上面,也有很多人在吃。旁边坐了一位中年男子,一路不断地打电话,没电话的时候就睡觉。前面坐了三个女孩子,一路都在高声聊天。这让自己想起了在美国坐车的经历,车可能没中国好,但秩序和隐私却得到很好的保护。合肥的车站很拥挤,这可能跟是老站有关系。车站的广场挤满了人,包括各种做广告、拉客户的。乞丐也不少。在自己站立的短暂时间里,就有连续三位过来讨钱。这符合自己关于安徽的一般印象。到了合肥,再次碰壁。原因是,他们是内部的同工聚会,而我们却有四个人,显然感觉不适合。我多少有些生气,因为这打乱了自己整个的行程计划。结论却比较相似,对方同样建议我们到市里的大教会去。

大教会并没有叫自己失望。这里是合肥市两会的所在地,我在牌匾前拍了一张照片。楼很新,后来确认最近就是建堂六周年纪念。楼里的人非常友好,不断说着主保守之类的话。我们先闯进了主会堂,进去的时候一群人在祷告。后来可以确认是诗班在排练,或许正是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建堂纪念。扫了一眼,教堂很大,有三到四层楼高。中间,听到有歌声和乐器声从楼上传下来,我感觉应该到更合适的地方去。五楼的地方,一位男士正在弄管乐。结束的时候有再次碰见。青年的聚会在七层,可以明显感觉到教堂设计的尖顶。一切都很新,包括地板。周围布满了书画组、韩语团契几个牌子,还有一个选百好父母的广告。一个青年男子正在指挥大家唱歌,还不断地挥着手,摇动着身体。声音很大,很欢快,这是我们能在楼下听到的原因。旁边的一位阿婆认为我是新人,很快地给了我一本《圣经》和诗歌本。我的学生后来跟进来了,也受到很亲切的招待。这里相对来说是很友好的。陆续有人进来,发现很快没有了诗歌本和《圣经》,我们不得不慨叹人很多。整体上可以感觉是女生较多,但也明显地可以看到男人的身影。有些年纪稍大,或者他们感觉自己还很年轻吧。后来一位年轻的牧师讲道,是关于教会的问题。自己记住的一个要点是:没有信心似乎并不是最大的问题,但不同心则是教会的大忌。教会里面确实存在着分裂,所以同心也显得尤为重要。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祷告会。大家都跪在前面,比坐着的时候更像一个“神圣的团体”。祷告包括个人祷告和带领式的祷告。内容包括:为自己、为教会、为国家等。情绪是比较激动的,情感明显在这个环节占了更重要的地位。女性的地位也凸显了出来。有几个主题值得特别关注:1.关于医治,不仅是身体的,也包括心理的和社会的;2.关于灾难,认为也是神让人成长的环境;3.对迫害者的祷告,这符合耶稣打右脸给左脸的精神;4.婚姻是现代人的一个共同主题;5.传福音和教会在中国的复兴。

离开的时候,几位妇女看出我们是新来的。我的学生还透露了他们自己是研究生。那些信徒很高兴,不断说着神祝福之类的话,穿梭在电梯门的一开一关间。回来的时候,三位学生也觉得很兴奋,希望能跟我分享一些东西。同时,他们也对这种激情式的祷告有些震惊,觉得不太像基督教。基督教在他们的心中是一个矛盾的形象,一方面是消极和边缘的,一方面却又是神圣和文明的。

2012422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自己刚刚从省城最大的新华书店出来,整理着早上的思绪,准备着下午的阜阳之行。在城市化快速发展的中国,这个省城和中国其他的城市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高楼大厦,一样的宽阔马路,一样的拥挤人群。对于自己来说,这或许只是上海的一个低级版本,或者是太原的安徽版本。

我才发现,安徽的教会大部分都是早上7点半开始聚会的,同上次的滁州之行一样。聚会一般是三场,上午、下午和晚上。我很庆幸,在这个城市开始正式繁忙之前,自己再次来到了聚会的地方。教堂边的乞丐有的还没有起床,教堂里面却挤满了人。我沿着楼阶往上走,不断看到“此楼已满”的牌子,以致自己不得不爬到最高的四层。人是满的,每个门口都有专门的服事人员,秩序的良好是自己在其他地方没有看到的。这个大教堂给自己的最大印象是,彷佛一个金字塔的权力等级。在装备豪华、人员整齐的秩序下,自己也感受到了庙大而导致的不熟悉和等级秩序。这或许是部分家庭教会的信徒不愿在这里聚会的原因之一。彷佛整个中国,在城市化的快速进程下,很多人希望寻求一种相对安静、小规模和亲密的关系。当自己走到一楼的时候,同样很多人,大多是老年人。可能考虑到爬不动楼梯,所以才停留在这里,彷佛一个被遗忘的地下舱。因为主堂是从两层开始,这里就仿佛在底下。

四牌楼是合肥市的中心,政府、文化及商业中心都在这里。这个教会在这里也显得格外显眼,可以称为是宗教中心我没有忘记用相机记录下来,在高楼林立中间高耸的十字架。

让自己比较失望的是书店,没有找到任何跟当地有关的教会书籍,甚至像样的文化书籍。教堂和市里的新华书店装修得都很好,书也很多。可以看到最新、最时髦的书,甚至是一些国外最新引进来的,但当地因素却几乎找不到。中国被全球化的速度和程度是令人吃惊的。在一个地方,可以找到纽约、伦敦和巴黎,就是看不到当地的影子。这多少让自己有些沮丧,却同时明白了一个事实。

书店有几本书自己希望记下来:李可柔的《光与盐》、汪维藩的讲道集。庄士敦关于儒学与近代中国的书;熊培云《一个村庄中的中国》。关于当地的有一本旅游书籍《文化徽州》。

下午2点的时候,我们抵达了阜阳。火车上没有吃东西,所以显得非常饿。车站的周围布满了小饭店,这一方面显得比较凌乱,另一方面又让自己感觉很亲切。对于从乡下长大的自己来说,这一切彷佛太熟悉了。在对城市化渐感厌恶的同时,自己充满了对乡土的眷恋。

3点前,我们到达了当地的一个学校,有4-5位老师跟我们一起座谈。内容包括:

1.教会的分裂问题:各立山头,有的被抓进派出所。派别之间互相指责,说对方建立的不是真正的基督教。究竟什么是真正的基督教,成为了一个问题?对于很多农村人来讲,根本读不懂《圣经》,也不知道什么是基督教,但却是一辈子的信徒。

2,家庭聚会的问题:自己指出了这在安徽田野中的重要性。一个小同学则强调了老人离聚会处较远的问题。

3.大学生中的聚会问题突出,小同学指出主要因为之前受家庭的影响。

4,关于基督教与祭祖的问题,在会上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大家觉得清明不扫墓、葬礼不烧纸等,是中国文化不可接受的。小同学还以自己的例子说明,祭祖是应该的,是对祖先的孝。

晚上6点半,我们又被拉去吃饭,有好几位领导陪同。为了答谢对方,自己喝了蛮多酒。但对当地人来说,可能只是开了个头。楼下还有学生聚会,显得非常热闹。自己再次感受到一种地方文化的亲切。尽管晚上回来的时候非常累,酒喝多了自己身体也非常难受。但今天的田野却是非常成功的了。我动了一个念头,希望在下半年的时候组织一个工作坊,请山西、安徽、河南的老师一起聚集。我相信,这可以真正推动自己的研究的。此次的主人W老师自然在我的邀请之列,算是一个承诺。

2012423

早上7点钟从酒店出发,开始到颖上的路上,这个所谓管仲的故乡。刚开始的路很不平稳,路边布满了灰尘,有些路段有整齐的白杨树。这让我想起了临汾,很多类似的地方,包括那些被称为“拉煤王”的大车。路边有一些广告字很有意思,我返回的时候得到了证实:“崇尚科学,反对迷信;维护正当宗教,反对邪教;崇尚科学,反对邪教”。这似乎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了安徽“邪教”问题的严重性。

颖上的田野让自己怀念家乡,特别是绿油油的麦田,中间散布着粪的味道。在一定程度上,我不得不承认,当地的耕地保护好于我的家乡。接待我们的主人是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在乡下,他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孩子已经4岁了。他曾经外出打工4-5年。在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的情况下,他多动了一个心思,承包了400亩土地,俨然已经是一个“地主”了。收入比打工多,还比较自由。在机械化发展的背景下,他每天的例行活动是骑着摩托车绕田地两圈,早晚各一次。

我们见的第一位受访人是一位老阿婆。由于行动不便,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去教堂了。当初信教的原因还是因为生病。信教未必就到不用吃药的地步,但多少是有些帮助的。第二位是一位在路边坐着的老人。学生助理在我坐到他身边的时候趁机帮我们拍了一张照片。我们的语言不是很通,所以交流不是很流畅。但提起要去村里教堂的时候,他的精神马上起来了,愿意和我们一同前去。问到信教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生病。他说自己腰和胃都不好,现在不用吃药打针,精神却好得很。以前抽烟喝酒,现在都戒了。从那里到教堂有两里地的路,他很快地走在前面。我由于事情耽搁,竟然被拉开两百多米。问到儿女是否信教,两位老人都说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路边路过一位中年妇女家,她正在洗衣服。这位妇女性格很开朗,院子里有几只鸭子。她很开心地跟我们聊起来,说自己功力不是很够。但她是跟哥哥家里信教的,所以现在基本全家都在信教。问到信教好不好,她的回答非常积极。说可以让家庭和睦、身体健康。无论多忙,周日都要去教会聚会,守安息日。她有一句话非常符合中国人的特点:“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在乡村的教会,我们碰到了负责的老人。这个小教堂有十年了,比较简陋,但看得出经过耐心的打理。她的丈夫以前有正式工作的,现在退休了。信教的原因也是因为生病。教堂的门前有“爱国爱教”四字。这里以前是学校,后来有了新的校园,是因为一位香港商人的捐助。除了教堂,还有一个公墓·专门给没人照顾的老人。平时聚会的大多是老人,因为乡村本身就很少年轻人。但到春节的时候,打工的人回来就会很热闹。

在去吃饭的路上,陪同我们的大爷告诉我,这里有两种基督教:教堂里的和家里的,互不来往,认为对方信的是不同的东西。我想,这个问题在安徽的严重性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强调了。

我们在镇上吃饭后,去了那里的教堂,最多的时候可以装一千人。在教会的管理室,我们看到一位残疾老人。他也是信徒,但很少聚会,主要是为看管教会。教会每月给他几十块钱,加上劳保,算是可以过一份生活。他每天在这里听道,未必很认真,但算是一种形式的基督徒了。教堂里面有两个年轻男人在负责装修,他们都是义务的,并且跟我讲了很多义务劳动的事情,而且效率很高。问到教会给人生活的影响,他的分享非常有意思。他不是经常做礼拜的那种信徒,但心中知道有个神。他说,教会对于村里留守的老人最重要了。他们可以多走动,互相往来,有了交流、运动,身心都非常健康。如果一个人整天闷在家里,老盯着一个问题发愁,身体和心理的疾病都有了。教会是他们社会交往的主要场所。教会对人生活的影响,更多是心理的。即便是生病后,心情的好坏有着直接的影响。比如:两个人在医院的化验单子拿错了,本来有癌症的病人因为不忧虑反而没什么问题,没有病的人由于忧郁反而死了。这是当代中国在快速城市化的背景下普遍的社会病。他同样告诉我们,教会的人抽烟喝酒赌博的很少。联想自己在春节期间关于赌博问题的反思,这个特征对于社会来说太重要了。家庭自然也是提升改变的一个方面。他亲自举例,如果不是教会,他们夫妇可能早就崩了;是在教会里,他们的关系得到改善和提高。这些问题似乎非常琐碎具体,却是那么的实在。信教比有神无神的问题似乎简单多了,但又复杂多了。信教在功利的当代中国社会,首先是一个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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