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谁杀了加尔文主义

第七章

傲慢的万事通

我刚坐下来为这章做点功课,并纯粹出于好奇地在谷歌上搜寻「加尔文主义者」。当我在搜寻栏里键入这个词汇后,网络自动带出的相关词,提供我一些以这个词汇为首的常见搜寻短语。猜猜看排名第一的选项是什么?

「加尔文主义者是傲慢的。」

呃,

我怀着些许恐惧和颤惊,点击了这个搜寻短语。前面七、八个点击者正反意见各半,有一半的人同意、也有另一半的人不同意这项陈述。最后的结果可能更糟,但我仍然对把加尔文主义与傲慢连在一起感到有点震惊。加尔文主义不是教导人要谦卑吗?

当然,加尔文主义者在一些关乎福音核心范畴之外的某些主题上,并未达成共识。例如,在「教会管理(doing church)」以及活出改革宗神学等,即使在加尔文主义新一代的表现形态出现之前,也早已是各有巧妙了。就一般来说,我甚至不确定二十一世纪有「典型的」加尔文主义这回事。因此,若一概而论「我们的」动机和与他人互动的方式,是非常愚蠢的。

不打紧。我也许不能代表所有人发言,但是我一定可以为自己说话。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当我念及自己早期在改革宗信仰里的日子,有太多令我感到羞愧的事。只有上帝知道我曾经伤害、混淆了多少人,或教人打消对加尔文主义的兴趣;我是个讨厌鬼。

介于大学和神学院之间的那一年,是我最该待在笼子里的阶段。如果那阵子把我关起来几个月的话,所有人(包括我自己)的情况都可能会好一些。我就是禁不住要去搔痒。那阵子我对加尔文五要点兴奋异常,而我竟然写了一封信给一个朋友,里头有这样的一段话:「我很关心你。如果你不俯伏在上帝如何拯救罪人的明确宣告之下,你这一生中怎么可能做对一件事呢?」今天当我回顾这段陈述时,我简直难以置信,我当时怎么看不见这种傲慢呢?是谁授权我来论断我所有的基督徒朋友呢?如今我已看清这种骄傲;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像告诉某人不要站在带电的电线上一样,是再自然、再正常不过的了。我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傲慢的万事通。

加尔文主义者为什会有摆脱傲慢的挣扎

我再说,我要对付自己「加尔文主义的骄傲」的前提,也可普遍地应用在其他人身上。毕竟我和改革宗的伙伴们都是罪人,我怀疑其他人和我一样,都要面对我所经历过的、特有的试探和软弱;更不用说我们的始祖都是亚当,而就这点而言,「有其父必有其子」,导致他藐视造物主的骄傲也如影随形地伴随着我们所有人。如同马太·亨利所认为的:「我们血液里流的不是恩典,而是败坏。」@1

请让我把话说清楚,我绝对不是暗示加尔文主义从逻辑上来说必然会导致骄傲。相反地,我在本章结尾强调的乃是相反的结果。但我们的心可以把任何的好事——食物、性、金钱,甚至是真正的好神学——变成一个放纵我们犯罪欲望的机会。索恩(Joe Thorn)牧师对此有精辟的观察:

当我们谈到「那些愤怒的加尔文主义者」的议题时,我们必须格外小心,问题并不在加尔文主义本身:这无关乎加尔文主义。负面的、骄傲的、指责别人的这些心态与恩典的教义无关,而是关乎我们的心。因此,当我们看到加尔文主义者表现出诸如此类的态度时,我们应该试着指出,这种态度其实和加尔文主义是不相称的。@2

注@1Matthew Henry,Complete Commentary on the Whole Bible,complete and unabridged in one volume(Hendrickson,1996),457.

注@2Joe Thorn,interview by Ed Stetzer,Ed Stetzer:The LifeWay Research Blog September14,2011,http://www.edstetzer.com/2011/09/joe-thorn-and-fake-calvinists.html

我全心地相信加尔文主义是一座宝库。它优美地总结了圣经里所启示有关我们救恩的真理,并且加以系统化。但是把珍宝放在愚人手里,其前景是非常可怕的,而且再也没有什么比骄傲更能推动一个愚人了。我祈求我的加尔文主义伙伴们,能和我一起搜索出我们心中每一丝残存的骄傲,直到除去最后一股苟延残喘的傲慢为止。根除骄傲的一种办法是明白其根由。因此就我所知道的,我提供两个加尔文主义者需要常常对抗傲慢的理由:我们喜欢作万事通(being in the know);我们也喜欢受人重视(being thought well of)。

了解内情是很酷的

在我们幼儿园的时期,多数人都知道拥有一个秘密是何等地甜蜜喜乐。最近我和妻子必须安慰我们刚上小学的儿子以撒;他从学校返家,眼睛噙着泪水说:「提米告诉莱恩一个秘密,他们却不跟我说。」当以撒告诉我们这个悲惨的故事时,他描绘出一幅景象:提米和莱恩很高兴地互相击掌,庆祝他们拥有超级美妙的内幕,而以撒却毫不知情。

共享秘密——无论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瞎扯、不道德的八卦、股票的小道消息或下流的笑话——只不过是人们聚在一起形成「圈内人」的许多方法之一。有一种能强化「圈内人」型态的力量,是涉及共享的热情,例如共同喜爱某个球队、某种煮咖啡的方法或某个神学系统。他们所共同拥有的是一种特别的知识,加上其他人所缺乏的热情。这一旦与潜伏在我们心里的强烈骄傲本性相结合,任何一类的特殊知识很快就会导致一种「我们懂了,而你还搞不清楚」的心态。

共享的热情遍及芝麻小事到至高无上的大事。以小事来说,要成为达彻家族的一份子,意味着必须喜爱比萨,这是我们家庭中最主要的食物;不过,这可不是指任何老式的比萨。我们对比萨有一个核心的坚持,(这是我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以至于这个信念可以代代相传:「重点不在起司,也不在饼皮,是在于酱汁!」那些还不明就里的人——还没有发现这个基本道理的比萨食客

常常让我们有机会大肆庆祝我们共享的优越感。「嘿,老爸,我的朋友麦特说「马利亚外卖(Maria’s Carryout)』的比萨好吃,是因为他们的起司。」当然,这些话的弦外之音实际上是:「蠢蛋才会相信这么可笑的事啊!」我和父亲、弟弟都会假惺惺地摇着头表示同情。

对我来说,「懂得」加尔文主义就像把比萨的秘密升级到宇宙的层次。它的确赋予人一种隶属于正确社团的权威感。怪异的是,我发现我大部分的基督徒友人都认为我疯了。不过,我及时发现自己迷恋于一种观念,就是以为我和一群「正确」的人在「正确」的阵营里。一个人有此想法只消五分钟,就会认为自己基本上,比那些在基督里不谙此道的弟兄姐妹更优秀。

当然,如果我自以为是比萨、巴蒂摩尔乌鸦队(Baltimore Ravens)或星巴克的行家,问题还不大;然而,如果我自以为在属灵上高人一等,那问题就大了。万一我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以为非加尔文主义的基督徒不如改革宗基督徒,该怎么办?万一我的会众开始看自己才是上帝真正的百姓,是在实践真正的基督教信仰,不像马路那头强调自由意志的教会,那该怎么办?我是否要为自己在有幸服事的一群基督徒当中,助长了一种骄傲和精英文化而负责呢?

我毫不犹豫地相信上帝在救恩上的主权。因此(也唯有如此才合乎逻辑),我相信在救恩方面,亚米念对人的主权的理解是错的。但是这在应用上的问题很简单:我是否可以按照这个神学信念来生活,而不会瞧不起那些和我意见相左的人呢?

让我从亚米念名人堂里的一些领导人物谈起。我是否可以这么说,即使我对救恩论的意见不同于约翰。卫斯理、鲁益师或葛培理,但我仍然看他们为上帝所重用,要在世上推进祂国度的优秀基督徒呢?@3一个从来不曾和非信徒分享信仰的年轻加尔文主义者,却瞧不起一些应该受尊崇的福音战士,这实在是可悲、讽刺的事。各位运动迷们,如果一个小联盟的棒球选手嘲笑亚伯特·普荷斯(Albert Pujols)【译按:是出身多米尼加的棒球选手,大联盟著名的打击手之一】另类的打击姿势,你会作何感想?

注@3伊恩·默里(Iain Murray)是著名的传记作家,曾经为亚米念主义的领导人物写过一本出色的传记:Wesley and Men Who Followed;这是一本精彩好书。默里为写作此书遭受排山倒海的批评,犹如写作此书就相当于背叛他坚定的改革宗信仰,以及加尔文主义者的理想。倘若怀特腓能够向卫斯理的一生致敬,难道现今的加尔文主义者就不能吗?

但是我们不能停在这里。还有无数平凡的基督徒对加尔文主义是无知的,或是有很深的怀疑,该怎么办呢?我们是否也尊敬他们呢?只因为我们认识一些其他人还不明白的道理,这并不赋予我们任何的优越性。我三岁的女儿知道我的一些事,而这些是我的心脏科医师所不知道的,但是我不认为我会马上取消我每年例行的心脏检查。一旦我们发现自己过度注意别人的缺陷(特别是在神学上)时,我们最不该信任的就是我们自己。爱德华兹警告我们这类狡猾的傲慢:

属灵骄傲很容易有怀疑别人的倾向;反之,谦卑的圣徒对自己最为严苛,他怀疑自己的内心更胜于怀疑世上的事。属灵骄傲的人倾向于挑剔其他圣徒的毛病—–急于察觉并注意到他们的缺点;但是那些特别谦卑的基督徒在家中有太多事可做,要察看自己内心里的诸多邪恶,且十分关注此事,因此他不去探究别人的内心。@4

注@4Jonathan Edwards,Revival of Religion in New England,The Works of President Edwards,in Four Volumes,vol.III(Leavitt&Allen,1851),355

若我们的加尔文主义变成一个平台,让我们打从心里瞧不起其他人,我们就亟需上帝的恩典来使我们知罪。愿上帝让改革宗信念常常引领我们,先觉察我们自己的骄傲和傲慢。

受人重视是更酷的一件事

倘若「了解内情」会引诱我们落入轻视人的邪恶快感里,那么,受人重视则会让我们享受到为人景仰的不当快感。有时候我们会以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表现出对非加尔文主义者的和善和恩典——条件是他们要觉得我们很了不起!

在第三章我曾经略略地提到,我多么喜欢用我的学识来加深别人对我的印象。现在,让我再作进一步的解说;我们不得不承认:如果你不知道一些令人赞叹的事。那你就当不成加尔文主义者了。

在我成为加尔文主义者的早期,互联网尚未出现之前,我是个邮购迷。定期从「利根尼尔事工团」(Ligonier Ministries,史普罗)和「赐你恩福事工团」(Grace to You,麦克阿瑟)获得供应。在这个超快乐的新瘾头上,我花光了所有的钱。我不断地阅读、聆听我所能搜集到的任何资料,并且很快地学到一些时髦的词汇和观念:

归算(Imputation)

称义(Justification)

定罪(Reprobation).

不变的谕旨(Immutable decrees).

行为之约(Covenant of works).

恩典之约(Covenant of grace).

亚当和基督是盟约的元首(Federal headship of Adam and Christ)

郁金香(T.U.L.I.P.)及其更精巧微妙的修饰词,例如「彻底的败坏」(radical corruption)和「特定的救赎」(particular redemption)

被动和主动的义

以及其他相关的词汇。

忽然间,我的神学工具箱里不是只有约翰福音三章16节、WWJD【译按:即What Would Jesus Do,耶稣会怎么做】,和「只有耶稣能填满内心的空虚」。有了这些闪亮的改革宗新观念浮现在我的脑袋里,我便做了「一个谦卑的基督徒」所做的事:努力地向人炫耀我所知道的!

我和朋友们开始了一个郁金香(T.U.L.I.P.)查经小组,他们也许是因为担心遭到人身攻击才参加的。我有一堆新知识可以卖弄,基于自己还太年轻不适合作牧师,还不能让全教会的人来参加我那折磨人的研讨会,我的朋友就必须满足我的需要

总是要有人聆听我伟大的智慧!每个礼拜我会打好详细的笔记(没错,就是用电动打字机),其中充满了来自伯克富、梅晨、当然还有加尔文的名言(我知道加尔文以26岁之龄写下了《基督教要义》,22岁的我以为自己也可以东施效颦。回顾我的笔记,这位日内瓦的改教家实在无须挂虑后进。)虽然我羞于承认,但我真的渴望这些参与者的恭维。当我偶尔得到一声赞赏,我想我通常会表现得很谦逊,但内心却是雀跃不已。

「归正」于加尔文主义,这帮助我在学术上更加严谨,也代表着我人生第一次在知性层面上认真奋斗(这是教育系统不曾要求的)。就这点而言,显然我不是孤芳自赏,我知道宗教改革思想也启迪了一些人,造成类似的转变。也有其他已经具备严谨的知识或学术水平的人转向加尔文主义。针对这些「大脑袋」型基督徒对加尔文主义的喜好,派博提供了一项有趣的观察:

我满心喜爱这个「恩典的教义」,它们会粉碎一个人的骄傲、使人谦卑、让人产生爱心。但是,它们之所以对某些人富吸引力,我认为主要是因为这些教义在知性上的严谨度。它们是十分有力、前后一贯的教义,会吸引某一类人的头脑,而这类的头脑倾向于好争辩。

加尔文主义系统中的知性特质,会吸引一些特定的知识分子,而这类的人通常不是那种热情、随和、温柔的人。因此,这类的人有一种更大的危险,会变成具有敌意、冷漠、鲁莽、不敏感或理性至上的人。@5

注@5John Piper,Why A4re Calvinists So Negative?May21,2008,http://www desiringgod.org/resource-library/ask-pastor-john/why-are-calvinists-so-negative

知识叫人自高自大(林前八1),倘若没有爱心和谦卑来调和我们的知识,一个在知性上很严谨的神学,例如加尔文主义,就会成为骄傲、自高的危险温床。

这里有一个很简单的益智问答。有时候重温一些我们多年来所阅读的经文,对我们会有新的影响——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请看以下的经文,猜猜看这是在描写谁?

所以,你施舍的时候,不可在你前面吹号,像那假冒为善的人在会堂里和街道上所行的,故意要得人的荣耀。(太六2)

喜爱筵席上的首座,会堂里的高位,又喜爱人在街市上问他安,称呼他拉比(拉比就是夫子)。(太二十三6-7)

这是因他们爱人的荣耀过于爱神的荣耀。(约十二43)

如果你的答案是「法利赛人」,奖品就是你的。但是请再看一次这几节经文,并自问它们是否也同样适用于骄傲的加尔文主义者?在那个小组里,我常以当「神学智士」为乐——那个知道旧约中隐晦经文的意义,或在言谈中冒出几个拉丁文或圣经希腊文的家伙。每想到此事,我就不寒而栗。我记得我甚至倒转史普罗的录像带,好确定我可以和他一样流利地说出「posse peccare,posse non peccare」【译按:是指able to sin,able not to sin;有能力犯罪,也有能力不犯罪。这是奥古斯丁对人在堕落前的光景的一种描述】。是的,加尔文主义者如果不谨慎的话,肯定会变成一个傲慢的万事通。

真正的加尔文主义不会导致骄傲

当然,讽刺的是,真正活出加尔文主义绝不会导致骄傲。加尔文主义者是那个爬上屋顶大喊:「我是个彻底的灾难!我把人生搞得一团糟,只要认识我超过五分钟的人,就可以证明这点!」

我们这些加尔文主义者,打从骨子里清楚我们的心是何等的败坏和邪恶。既是如此,我们竟胆敢高抬自己的地位,那真是可悲。我最喜欢司布真的一篇讲道,是他对约翰福音六章44节的默想,「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他以几近科学的精准度,瓦解了任何以为人天生就有良善的观念:

根据圣经的权威,我们宣告,人类的意志擅于危害作恶、全然地堕落、极倾向于各样邪恶之事,不情愿做任何美善之事,以至于若没有圣灵大有能力的、超自然的、无可抵挡的作为,没有人的意志会趋于归向基督。@6

当讲台发出这类勇敢的言词时,加尔文主义者为此喝彩,也理当如此。我们很高兴有一位忠心的牧师提醒我们这些应当铭刻在心的基本真理;但是,当我们面对一位在基督里、没有渊博神学知识的弟兄或姐妹时,我们却是如此的健忘——或是疏于应用这项真理。一个喜称自己在属灵上是软弱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得骄傲呢?一个人在敬拜中若唱着他是「虫」、是个「坏蛋」,如十字架上的强盗一般卑鄙无耻,他怎么可能自鸣得意,尤其是面对那些与他一样蒙恩得救的罪人?@7

注@6Charles Spurgeon,Human Inability,delivered March7,1858,last accessed November18,2011,http://www.spurgeon.org/sermons/0182.htm

注@7为这些古老诗歌里有发人深省、铲除骄傲的歌词来感谢上帝:在<至圣之主受重创>(O Sacred Head Now Wounded)里,作词者自称是「虫」;在<奇异恩典>(Amazing Grace)里,自称是「卑鄙无耻」之人【wretch;中文歌词没有译出来】;在<宝血活泉>(There Is A Fountain Filled with Blood)里,承认自己同那在耶稣身旁被钉十架的强盗一样邪恶。

我有一位成熟的属灵伙伴,他堪称为我人生中最需要的「保罗」,可以很得当地应用加尔文主义。几个月前,我们共进早餐时,他鼓励我继续写这本书,且给了我一些建议:「葛瑞格,让加尔文主义彻底地征服你,使你泪流满面。」我跟他开玩笑说,要开一家「问候卡」公司,专门印制这类非商业性的感言;但是他并未因此打住,「葛瑞格,我是认真的。我每天都求上帝让我看见,若没有祂我将会多么的迷失。」

我这位朋友总是坦率无私地爱人,甚至是那些拿他的加尔文主义来取笑、嘲弄他的人。他深深体认自己在上帝面前的软弱和无助。愿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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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粉碎我的傲慢。

→→

慈悲的父神:

求祢赦免我的傲慢。我怎能瞧不起人呢?倘若祢对待我像我对待主内的弟兄那样,我必定失丧。

祢知道我的混沌、属灵的幼稚,以及全然地无能为力,然而祢却选择来爱我。求祢紧紧地保守我,使我永远不会以为我是靠自己的才智来赚得什。求祢让我看见自已对祢和祢的作为的认识是何等地贫乏,根本不及我的骄傲,也不足以带领我来相信祢。求祢显明我是多地渺小,以至于当我谈论祢的时候,就像孩童敬畏自己的父亲一样。愿他人眼中的我,是一个完全不信任自己的人,而是单单信靠祢的恩典和怜悯。

奉耶稣的名,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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