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主耶稣与他的朋友

第3章：真理的灵来到

——约翰福音十四15-24

15「你们若爱我，就必就遵守我的命令。

16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或译：训慰师；下同〕，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

17就是真理的圣灵，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为不见祂，也不认识祂。你们却认识祂，因祂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

18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我必到你们这里来。

19还有不多的时候，世人不再看见我，你们却看见我；因为我活着，你们也要活着。

20到那日，你们就知道我在父里面，你们在我里面，我也在你们里面。

21有了我的命令又遵守的，这人就是爱我的；爱我的必蒙我父爱他，我也要爱他，并且要向他显现。」

22犹大（不是加略人犹大）问耶稣说：「主啊！为什么要向我们显现，不向世人显现呢？」

23耶稣回答说：「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道；我父也必爱他，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与他同住。

24不爱我的人就不遵守我的道。你们所听见的道不是我的，乃是差我来之父的道。」

从约翰福音第十四章的头十四节，我们看到耶稣鼓励祂的门徒要有全胜的信心，这样的信心可以领悟到耶稣真正的身分（就是父的启示），并且信靠祂，就能克服因耶稣要「离开」他们回到天父那里所引起的害怕和忧愁。毕竟，耶稣是会再回来的；而祂藉十字架「离去」来完成祂的任务，是要在父那里为门徒预备地方。因此，耶稣自己就是门徒到父那里去的必经「道路」。

但是，耶稣所提供的这个安慰，并没有讲到从祂离开到祂回来的那段空档期间，所以祂现在就把注意力转向这个空档。祂应许要差真理的灵来取代祂的位置。

在「临别叮咛」中有几处经文讨论到圣灵，这是头一处；并且所有这些经节都把称祂为保惠师（十四15-21、25-27，十五26-27，十六7-15）。保惠师一词的希腊文Paraklētos可以有其他的翻译，包括「安慰者」、「策士」、「中保」、「帮助者」。我将会再回头来讲这个名称的重要性。目前只需了解：耶稣在这里所关心的，是祂不在的这段期间为门徒所作的安排，这就是祂现在要慢慢讲解的主题。

在这几节经文当中有几个重点交织在一起。约翰描绘耶稣坚决主张下述几点：

—、三位一体的神藉着真理的灵向耶稣的门徒显现

然而，耶稣在这段经文中所教导的，最重要的主题之一是：三一神决定居住在耶稣的门徒里面。这真理是不可废的：「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约十四16-17上）。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圣灵与门徒有关，但仅此而已。然而，两节之后，耶稣又加一句说：「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我必到你们这里来」（约十四18）。耶稣讲的很可能是祂复活时的再来（在约十四19似乎就是这意思）；但是祂也可能是说藉着圣灵与祂的门徒同在。毕竟祂是向门徒应许不撇弃他们为孤儿；这整个段落所关注的，就在于祂离开到祂再来的这段期间。第二十三节是比较清楚且重要的一节：「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道；我父也必爱他，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与他同住。」这里说父与子决定居住在信徒里，因此，神性的三个位格就都介入了。

旧约圣经作者所关注的是神应该与人同住。所罗门王在献殿的时候注意到神是完全超然的，遂呼求说：「神果真住在地上吗？看哪！天和天上的天尚且不足你居住的，何况我所建的这殿呢？」（王上八27）。但是，尽管人和殿都不足以容神居住，神仍然选择与人同住。旧约的先知欣然期盼着有一天，这种亲密的关系将要变得极为普遍。神应许说：「我的居所必在他们中间，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的子民。」以西结忠实地记录了这应许（结三十七27）。「『锡安城啊！应当欢乐歌唱，因为我来要住在你中间。』这是耶和华说的」（亚二10）。约翰坚持这已经在历史上、在道成肉身时发生了：「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约一14）。但是我们现在就要更进一步来看：这位神向信徒个别显现，并且住在他里面。耶稣应许说：「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道。我父也必爱他，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与他同住」（约十四16-17上、23）。

新约圣经其他的作者也多次提及同样荣耀的特权。保罗写到：「我们是永生神的殿，就如神曾说：『我要在他们中间居住，在他们中间来往，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的子民』」（林后六16；参：利二十六12；耶三十二38；结三十七27）。保罗向父祷告，「求祂按着祂丰盛的荣耀，藉着祂的灵，叫你们心里的力量刚强起来；使基督因你们的信，住在你们心里」（弗三16-17上）。这样的经历并不完全是团体性的。即使整个地方性的教会开始落后滑跌（启三14-21），得着高举的基督仍旧向各个信徒呼召说：「看哪！我站在门外叩门，若有听见我声音就开门的，我要进到他那里去，我与他，他与我一同坐席」（启三20）。

这个特权是新世代的部分福分之一，也是我们已享受的永生的一部分。那生命要等到基督再来的时候才完满实现；同样的，经历神与人同住的特权也要等到基督再来才能臻于极致。那时，我们将会听见主角喊着说：「看哪！神的帐幕在人间。祂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祂的子民，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启二十一3-4）。

耶稣坚称那特权已经有几分是我们的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在祂升天以前，祂又向跟随祂的人应许说：「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二十八20）。的确，基督教是在时空历史上的一种宗教。它有命题式的启示、有信仰告白、有道德标准、有远方宣教、有合一的敬拜；但还有一个特性跟这些是一样重要的，我们绝不能忽视。基督教宣称她是人可以认识神，神可以来与人同住的途径；这是让人震惊的思想，但也是每个真信徒所继承的。

许多宗教都讲一些跟神有关的神秘经历。通常这些宗教宣称人自己会在这过程中成为神。第四卷福音书的教导必须与这样的信仰区分开来。除了耶稣基督在历史上的启示，以及藉耶稣经过苦难回父家除掉人的罪以外，约翰不能想象认识神的可能性，也无法刻画出人能成为神居所的景象。但是，当我们坚持真理和我们的信仰在历史上的真实性时，绝对不能小看在经历中与神相交的重大应许。诚如我们将要看到的，这亲密的关系会使我们顺服（约十四15、21、23）；但它跟前述的真理和那些事实同样的真实。我们这些现代基督徒极需更深意识到神圣洁的同在，就像我们需要道德的更新、历史的唤醒和圣经神学上的敏锐一样。

神圣之爱，远超众爱，

天上之乐临地上；

竟来住我卑微胸怀，

作我相信的恩赏。

恩主，你是所有怜悯，

你是纯洁无限爱；

眷顾我们，带来救恩，

进入相信的胸怀。

哦！主，向我吹你圣灵，

吹进烦扰的心襄；

使我有分你的丰盛，

享受应许的安息。

从我除去罪的爱好，

除去一切的捆绑；

使我认识生命之道，

使我完全得释放。

大能的主，前来拯救，

赐我生命何丰富；

愿你同在直到永久，

永远住在你殿中。

我要时常颂赞你名，

照你喜悦事奉你；

不住祷告，不住颂称，

夸耀你爱永无已。

求你完成你的新造，

使我纯洁无瑕疵；

你大救恩我全享到，

得以和你全相似。

更新变化，荣上加荣，

直到满有你身量；

直到进入荣耀之中，

永远将你爱颂扬。

——查理·卫斯理（Charles Wesley，1707-1788）

我们现在非常接近三位一体极高超的奥秘。圣经里是找不到三位一体这词的，但这一点不应该叫我们感到不安。为了方便，就用这词来指神的自我启示：是一位，独—无二的，然而却永远以三个位格存在，这三个位格都是神，有同一个本体，但彼此角色不同。

在约翰福音稍早的地方，我们知道神的三个位格都参与了耶稣的使命，虽然在救赎上各自扮演独特的角色：「申所差来的，就说神的话；因为神赐圣灵给祂是没有限量的。父爱子，已将万有交在祂手里」（约三34-35）。这里说父爱子，且差子来；子是被爱，被差遣的。父毫无限量地赐圣灵给子。子接受祂，并且祂说神的话。

如果把焦点放在圣灵的职事上，我们又发现神的三个位格全都参与了（约十四16-21、23-24）。耶稣求父赐圣灵给门徒；圣灵赐下了，藉着祂自己，父和子要与信徒同在，并且在他们的里面。子与圣灵有别，但这个差别同时又模糊不显：子要离去，因此差圣灵来代替祂（差别），但圣灵与门徒同在就等于父和子的同在（模糊）。即使三位一体这词不是约翰所用的词汇，但三位一体的信仰真义却全部涵盖在里头了。

二、保惠师——真理的圣灵，在多方面代替耶稣

这真理有三方面的特性：

第一，耶稣应许当祂不在的时候，要赐下「另一位」保惠师（约十四16）。在中英文的「另一位」（another）这个词语，在希腊文有两种常用的词，而且它们的意义经常是不同的。比方说，加拉太书一章六至七节，保罗讲到他稀奇加拉太人这么快离开那藉着基督之恩召他们的，去从「别的」福音，但那其实并不是「另一个」福音（《吕振中译本》）。第六节的「别的」，意思其实是不同的福音；第七节的「另一个」（《和合本》没有译出），意思是「同一种类的」。所以《和合本》把加拉太书这两节经文翻译成：「去从别的福音；那并不是福音」。

在约翰福音十四章十六节表达「另一位保惠师」，所用的跟加拉太书第七节的「另一个」是同一个字。耶稣应许的，不是一个不同的保惠师，而是跟耶稣自己在本质上是同一种类的。

这样，我们的注意力自然就要放在保惠师这个词了。耶稣是一位保惠师，是什么意思？圣灵是相同种类的另一位保惠师，又是什么意思呢？

保惠师这个词就像我说的，是出了名的难定义。就语源学上来说，这词是指「一位被叫唤到旁边来的」，但是很难单靠语源学本身来决定一个字的意义。它跟一个动词有关，这个动词的意思是「鼓励」或「劝慰」；所以保惠师可能是一位鼓励或劝慰的人。这词有法律的背景：一位保惠师可能是法律的顾问或是辩护者，有时候也可能是检察官。这个词语的法律用法是在圣经以外的文献中最主要的用法。

事实上，在耶稣的临别叮咛里，这些职务差不多都清清楚楚地归给了圣灵；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许多英文译本干脆采用Paraclete这个音译字了。这词的意义很广；但使用在圣灵身上却挺适当的，父差遣保惠师，因为祂为耶稣的门徒参与范围极广的活动。我们将会看见圣灵好像一位中保，就是那义者耶稣基督。祂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约壹二1-2）。圣灵在我们软弱的时候照神的旨意为圣徒祈求（罗八26）；但祂这么作之先并没有像耶稣一样作了挽回祭，而只是承担一个帮助者的角色。圣灵并不能重复耶稣所作的所有事。

另一方面，耶稣传道的时候，祂的肉身也受空间的限制：如果祂是在迦拿，祂就不在耶利哥或该撒利亚。相对的，圣灵在我们身上作工就不受空间的限制：祂同时居住在位于上海、莫斯科、台北的信徒里面。圣灵作的某些事工也不是耶稣在世传道时所能重复的。

然而，一旦把这些限制性的描述陈明出来，当我们仔细阅读约翰福音时，就可以看见耶稣所应许的保惠师为门徒作了许多事情，也是耶稣自己曾经作过的，因此祂也的确代替了耶稣。

第三，这个特性是在于为保惠师加上的一个头衔：祂是真理的圣灵（约十四17）。这个头衔在第四卷福音书里用过三次，总是指保惠师（约十四17，十五26，十六13）。这个表达法意义深远，尤其是因为耶稣刚宣称自己就是真理（约十四6）。但是「真理的圣灵」肯定比「耶稣——祂就是真理——的灵」的意义更深。当我们査看另外两处有这个头衔的经文就会更清楚了。「保惠师—–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祂来了，就要为我作见证」（约十五26）。「我还有好些事要告诉你们，但你们现在担当不了〔或作不能领会〕。只等真理的圣灵来了，祂要引导你们明白〔原文作进入〕一切的真理。因为祂不是凭自己说的，乃是把祂所听见的都说出来，并要把将来的事告诉你们」（约十六12-13）。换句话说，真理的圣灵就是述说真理的灵。祂特别要述说关于耶稣使命的意义——这是门徒还不能领会的真理。

耶稣指称这另一位保惠师为真理的灵，我们应该为这个事实而欢喜。既然圣灵是要把门徒当时担当不了的事情向他们解释出来，藉此完成耶稣基督启示的那位（约十六12-15），那么，得知祂的特性就是真理，真是振奋人心；因为我们可以肯定祂的见证是真实的。就像耶稣确认在祂之前的圣经启示是真实的（如：太五17-20；约十35），祂也照样确认了将要来的圣经启示是真实的。

因此，真理的圣灵，保惠师，是耶稣绝妙的代替者。祂在许多方面像耶稣那样帮助门徒；但是祂特别把耶稣的使命充分向他们解说。一旦真理的圣灵把事情解说了，那么甚至像环绕着耶稣的「离去」的奥秘就变得清楚明白了。就这许多方面来说，所应许的保惠师很适切地代替了耶稣。

耶稣应许要求父另外赐下一位保惠师，最奇妙的层面之一或许是：耶稣竟然不惮其烦地提出这个应许。祂可以直接差派圣灵来，而不需要让门徒那样困惑、忧伤、又挂心。何况，面对客西马尼和十字架的是耶稣，而不是他们。然而，祂在这里安慰他们说：「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约十四18）——没有供应，没有爱，没有监护人和帮助者，没有保护者和安慰者，他们眼前所发生的重大事件也没有解说。祂应许说：「我必到你们这里来」（约十四18）——不单是在世界的末了，而是在保惠师里。圣灵奉差遣而来，是要继承耶稣，且在许多方面代替耶稣。

在这里，我们不禁要自问：我们是否敬拜神的圣灵，是否把我们献给父和子的爱与敬虔也献给祂呢？耶稣指派的继承者是不是不合适这份工作；绝不是：祂之于我们，就像耶稣肉身在世时之于祂的门徒那样。让我们敬拜并且感恩。

三、真理的灵不能被看见，永远与耶稣的门徒同在，并住在他们里面

耶稣向祂的父要求差圣灵来的目的，是要叫这位保惠师可以永远与耶稣的门徒同在（约十四16）。这不是短暂虚幻的礼物，这位可称颂的保惠师来到我们中间，不单是在我们得意的时候，也不完全是在我们失意的时候，而是永远与我们同在。赐下圣灵，是要叫神永远与门徒同在。接着，耶稣向跟随祂的人保证说：「你们—–认识祂，因祂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约十四17）。

在这段经文中，最后的两个动词在希腊文有不同的读法。「因祂常与你们同在」也可能是「因祂将与你们同在」（希腊文要改变这个动词的时态，只需要改变重音）；而「也要在你们里面」在许多手抄本里面是「现在就是在你们里面」。我不觉得在这上面作学术性的争辩对于意义会有什么差异。约翰福音清清楚楚地坚称：要等耶稣得着荣耀后才赐下圣灵（约七39）；所以，约翰在这里不大可能是说门徒会在耶稣得荣耀之前享受圣灵的同在。就在这段经文里，耶稣应许将要求父赐下另一位保惠师：前提就是当耶稣说话的时候，这另一位保惠师还没有来。

事实上，即使指的是未来的事情，约翰也常用现在式表达。十字架、复活、升天、得荣耀，接着差派圣灵——这一切都被看为一件大事。的确，这事盘踞在耶稣心里，直到祂开始讲起，就把它当作好像已经发生了，或者至少是在发生的过程中。几天以前，离受难周还有好些时候，耶稣想着要来的这件事时，交替使用不同的时态：「我现在心里忧愁，我说什么才好呢？『父啊！救我脱离这时候』？但我原是为这时候来的—–。现在这世界受审判。现在〔《和合本》没有译出〕这世界的王要被赶出去。我若从地上被举起来，就要吸引万人来归我」（约十二27、31、32）。

我们有时也用英文的现在式指未来。同样的，第十七节的动词是现在式，但不无可能却有未来的意义：圣灵将与你们同在，也将要在你们里面。也许后来抄写的人，领会到这是其中的意义，擅自改了他的手抄本而变成明显的未来式：这可以说明文本方面的异读产生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耶稣说到圣灵要与门徒同在且在他们里面。这两者的区别很重要。这里并不是说：「与你们同在」指的是教会里圣灵的同在，「在你们里面」则是圣灵在各个信徒的里面；因为「与你们同在」跟「在你们里面」都可以应用在教会和信徒的身上。这里的意思是：「与你们同在」指的是一种联合，一种个人的分享和相交；「在你们里面」是真正的内住。基督徒享受与圣灵亲密的联合；同时他们也是祂的居所。

重要的是要同时保持这两种角度，当第一个失去了，我们就只能说圣灵「在我们里面」，然后我们就会滑向一种奥秘主义，而没有适当地区分我们自己和圣灵。那么我们的欲望、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意愿，和圣灵在我们里面的提醒和意愿就很难辨别了。最糟的是会叫一个人以他自己为神；这时，就产生一种新的宗教，好像由印度教出来的伊堪卡教（Eckankar）；要不然，就会产生狂妄的疯子，像吉米·琼斯（Jim Jones）这种人。@*

@*【编按：伊堪卡教是1965年由保罗·特威切尔（Paul Twitchell）创立的新兴宗教；吉米·琼斯则是人民庙堂（Peoples Temple）的创始者，与其信众于1978年在南美洲的盖亚那（Guyana）集体自杀。】

新约圣经里记载了圣灵奇妙的纡尊降贵和运行的工作；但是，当人只说圣灵「与他们同在」却不「在他们里面」，就只保留第一个而牺牲了第二个，就很容易忽视这个记载。耶稣求父赐下另一位保惠师来，并不只是要与他们同在。祂的门徒需要的不只是这样：他们需要保惠师在他们里面，给他们新的生命，洁净他们。这位保惠师使神的同在是直接的（三位一体的神藉圣灵住在人的里面！），这样他们就不再看自己是被弃的孤儿了。

那么，圣灵既是在我们外面，也是在我们里面的。祂在我们外面，保持祂的超越性，保持神与我们之间在本体方面的鸿沟。虽然祂选择住在我们的里面，祂也不能被缩减到如此的狭隘；如果祂可以这样作，那么不是我们可以成为神，就是祂不是神。而且，祂是在我们外面，同时也内住在我们里面，这个事实可以为祂其余的角色作准备。比方说，祂可以透过我们的见证来定世人的罪（约十六8）——但纵使没有我们的见证，祂也可以这么作。

祂选择住在我们里面，这一点成了基督徒的经历与盼望的中心。在这章里我们已经看到，三位一体的神藉圣灵向耶稣的门徒显现。因此，当我们毫无阻碍地认识神，我们就已经藉着圣灵尝到来世的福分。永恒生命的本质就是真正地认识神和神所差来的耶稣基督（约十七3）；现在，正处在耶稣受苦难／得荣耀和祂再来的期间，我们藉着圣灵享受预尝这认识的喜悦。正因为这样，保罗才一再地说到圣灵是我们得基业的「头期款」（《和合本》译作「凭据」），他只是说明耶稣自己的教导罢了。

或许这就是十九节末了这句话的意义：「因为我活着，你们也要活着」。一般公认这节经文不太清楚，但最好是把它理解为这个意思：「还有不多的时候，世人不再看见我（也就是说，等我死后，既然我不会将复活的形体向世人显现，『世人』就再看不见我；然后我将升到天上，到我父那里，世人自然更看不见我了），你们却看见我（也就是说，等我复活以后，你们信的人就必看见我）。@*因为我活着（也就是说，等我复活之后），你们也要活着（也就是说，因为我已经复活了〔你们将会是我复活的见证人〕，我要升天到父那里去，求父赐下保惠师来，祂也要将生命赐给你们——现在就可以享受的生命，虽然只有等到我再来才能臻于极致）」。就像耶稣后来说的：「我去是与你们有益的。我若不去，保惠师就不到你们这里来。我若去，就差祂来」（约十六7）。

@【*亦参徒十41：「不是〔在复活之后〕显现给众人看，乃是显现给神预先所拣选为祂作见证的人看，就是我们这些在祂从死里复活以后，和祂同吃同喝的人」。许多人认为：约翰福音里的应许，在赐下圣灵以后门徒能藉着圣灵「看见」耶稣而言，而不是指耶稣复活以后的显现说的。两方面的论证都非常复杂，为了简洁起见我省略不提。然而，持平而论，现代的释经学者都有把基督的复活显现和再临缩减成保惠师的职事的趋势。就着复活后的显现来说，约翰竭尽所能地作了一系列的描绘，所以，如果说临别叮咛里的应许没有一个讲到再见耶稣指的是看见复活的基督，那是不可思议的。】

圣灵有很多的功能。有很多是在临别叮咛的后面一部分展现出来，还有一些是分散在整本新约圣经里。但是大部分都是跟这第一个丰富的应许有关：要赐下圣灵与门徒同在，也要在他们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