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重审耶稣

14、佐证

有什么事实可以从旁佐证耶稣已复活?

没有谁曾目击蒂莫尼.麦克维把两吨炸药搬上一架出租卡车。没有人看见他把卡车开到奥克拉荷马城联邦大厦门前,把炸弹引爆,炸死了一百六十八人。没有电动摄影机拍摄到他逃离现场。可是陪审团却能裁定他有罪,犯了美国历史上最丑陋的恐怖罪行。为什么?因为事实接事实,证据接证据,证人接证人,铁案如山,检察官利用旁证证实他有罪。

被传召出庭作证的137个证人,没有一个目击麦克维犯案,他们的见证却提供了罪行的间接证据:一个生意人说麦克维租了一辆卡车;一个朋友说麦克维跟他讲过,因痛恨政府所以要炸那座大楼;一个科学家说,麦克维被捕时衣服上沾有残余炸药。

检察官又用七百多件证物支持他们的控告,从汽车旅馆和计时汽车的收据到电话记录、卡车钥匙、一家中国餐馆的账单。他们花了18天时间,织就了一张证据网,将麦克维捕捉在网内,无法脱身。

目击者的见证叫做直接证据,因为目击者宣誓后,叙述他们亲眼看见的被告犯罪的经过。虽然这种证据不容你不接受,可是有时吃亏在证人记忆消退,存有偏见,甚或完全捏造。相形之下,旁证是由间接事实构成,用理性方法从事实中抽取出来的。它们累积起来的效果,可以和直接证据比美,在许多情况下还能胜过直接证据。

蒂莫尼.麦克维也许自以为避开了目击者,就能把案子做得干干净净。但他还是必须为血债附上相应代价。因为周边的事实犹如目击者的供证,对他同样具有杀伤力。

我们已经研究过空墓的证据很有说服力,也研究过目击者对复活后的耶稣的记载,现在是时候来寻找一些旁证,支持耶稣复活的事实了。我认为像耶稣复活那样的大事,如果真的发生过,历史上一定会有大量旁证来支持它。

这种追求使我又一次来到南加州。这次是去看一位教授,他罕见地揉和了历史、哲学和科学的专长。

访问十三:J.P.默尔兰德(J.P Moreland)博士

J.P.默尔兰德那深灰色的头发、银白的胡须和金丝边眼镜,使他看起来大过他五十岁的实际年龄。他精力充沛,说话时声音宏亮而热情。他坐在旋转椅上,为了加强语势往往探身向前,看起来好像要跳起来用论据来把我掐住似的。

“我喜欢讨论这个!”在访问中的一次短休时,他大声地说道。

默尔兰德那井然有序的头脑,使他能很有系统兼富有逻辑地组织工作。他好像可以毫不费力,就用完整的句子和完整的段落建立起论据,并不浪费一个字或非必要的思想。这就像一篇文章早已写好,只等校对付印了。每当我的录音带停下来,他就会中止,给我时间换新的带子。然后就在停止的地方继续说下去,还维持着原来的节奏。

默尔兰德虽然是个游历于德国哲学家康德和丹麦神学家祁克果之观念世界的,声名卓著的哲学家(他是南加州大学的哲学博士),但他并非完全沉浸于抽象概念。他的科学背景(他有米苏里大学的化学学位),和他对历史的掌握(他的杰出著作《攀登世俗城》可为明证),使他置身于现实世界,不致沉湎于纯粹空洞的思想境界。默尔兰德还是达拉斯神学院的神学硕士,现任塔尔博特神学院教授,教硕士研究生哲学与伦理学。

他的文章在三十多份学术杂志上发表,其中包括《美国哲学季刊》、《形而上哲学》与《哲学与现象学研究》等。他编写与合著过十几本书,包括《基督教与科学的本质》,《上帝存在吗?》(与凯.尼尔森的辩论记录)和《辩论生死》、《创造论》、《死亡之后》、《探索不朽证据》、《围攻中的耶稣》与《全心全意爱上帝》。

和默尔兰德在他小而舒适的办公室里坐定后,我已经知道旁证是复数而非单数。那就是说,旁证是由一块块砖,累砌起来而成为一个坚实的基础,可以满怀信心地在上面安放结论。

所以我以单刀直入的问题开始访问。“你能不能给我五件旁证,证明耶稣从死里复活?”

默尔兰德正聚精会神地听我发问。“五个例子?”他问,“谁都不能争辩的五件事?”

我点了点头。这时默尔兰德把他的椅子从办公桌那里向后一推,提出了他的第一号证据:门徒改变了的生命,愿意为复活了的耶稣而死。

佐证一:门徒愿为所信之道而死

“耶稣被钉时,”默尔兰德说,“他的门徒极为沮丧,情绪低落。他们不再相信耶稣是上帝派来的,因为凡是被钉十字架的人,都为上帝所咒诅。由于他们也相信上帝不会让救世主死亡,于是四处逃散。耶稣的运动险些就此停止。

“后来,过了很短一段时间,我们看见他们放下自己养生的工作,重振旗鼓,献身于传扬一个非常明确的信息——耶稣基督是上帝差来的救世主。他死在十字架上,但复活了,他们都亲眼见到。

“他们愿意献出一生为此作见证。从人的观点来看,没有任何物质方面的好处,更没有华屋在地中海滨等他们去享受—–在他们面前的只有艰苦的生活。他们常常挨饿,居无定所,被人嘲笑、殴打、坐监。最后大部分死于酷刑。

“为了什么?他们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是的,只因为他们毫无疑惑地坚信,他们看见了死后复活的耶稣。这么特别的一群人,若没有亲历基督的复活,怎能有这种坚定的信仰呢?除了这,没有别的充足的解释。”

我用“是的,但是”来打断他的话。“是的”,我同意道,“他们愿意为信仰而死。但是,”我接着说,“穆斯林、摩门教、吉姆.琼斯与戴维德.科里色的信徒也是一样啊!耶稣的门徒也许是狂热份子,但我们应面对事实:这不能证明他们信的是真理。”

“且慢——请仔细想想其间的差别。”默尔兰德旋转座椅以便和我面对面。他把两只脚稳稳放在地上,态度坚决地说道:“穆斯林可能愿意为相信真主曾向默罕默德显现而死,但是这种显现并非出现在大家能看到的地方,所以他们可能有错。他们可以诚心诚意地相信那是真的,但是他们不能说那确是事实,因为他们没有亲眼看见过。

“可是使徒们愿意死,因为他们曾亲眼见到、曾亲手摸到。他们的立足点很独特,他们不仅相信,而且确切知道耶稣已经死而复活。你有十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没有别具用心的动机,无利可图,损害却很大——全都见证他们亲眼所见的,你想用什么歪理来推翻它,那可真的不容易。”

我笑了,因为我明知他是对的,却一直在提出反对,扮演着唱反调的角色。事实上,这种重要的区别跟我自己的心路历程也极有关系。

我得到的体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正知道所信的是真的,他可以为所信而死;如果知道所信是假的,便不会这样做了。大多数人只能凭信心来相信所信的是真的,使徒们却有更坚实的基础,确切地知道耶稣是不是死而复活。他们见证看见过他,和他说过话,和他同吃同喝。如果他们不是绝对肯定,他们就不会为了传扬耶稣确实已复活,而甘心情愿让人折磨至死。“好了,这个我完全相信,”我说,“但是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佐证二:怀疑派归主

“另一件旁证,”默尔兰德继续说,“是有些死硬怀疑派在耶稣钉十字架前不信耶稣,而且在一定的程度上坚决反对基督信仰,但在耶稣死后转过来信了基督教。没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解释,除非他们看见了复活后的基督。”

“你显然在说耶稣的弟弟雅各和后来名为使徒保罗、出生于大数的扫罗,”我说。“不过你真有可信的证据,证明雅各曾怀疑过耶稣吗?”

“是的,我有,”他说。“福音书告诉我们,耶稣的家人,连同雅各在内,由于耶稣说他就是预言所声称的那人,感到有失体面。他们不信他,和他对抗。在古代的犹太教里,一个拉比的家庭若不能接纳他,这是非常丢人的事。若非真事,福音书的作者不会捏造家人不信他。

“后来,历史学家约瑟夫告诉我们,耶稣的弟弟雅各成为耶路撒冷教会的领袖。雅各因为相信了他的哥哥,被人用石头打死。雅各的生命为什么会改变呢?保罗告诉我们,复活的耶稣曾向他显现。没有别的解释。”

真的,我想不起还有其他什么解释。“那么扫罗呢?”我问。

“他是法利赛人,讨厌一切破坏犹太传统的东西。在他看来,这个叫做基督教的新运动,若不制止,会一发不可收拾。事实上,他一有机会就迫害基督徒,好发泄不满。”默尔兰德回答。

“突然间,他不只放过了基督徒,还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啊,人人都同意保罗写信给加拉太人,在信里告诉我们,他怎样作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成为传扬基督信仰的舵手。他说他看见复活的基督,还听见基督呼召他作门徒。”

我在等默尔兰德提出这一点,那我就能用基督教批评家迈克尔.马丁的异议向他质疑。马丁说,如果你把保罗的转变当作耶稣复活的真实证据,你就应该把默罕默德的归依伊斯兰,当做耶稣没有复活的真实证据,因为穆斯林否认耶稣复活!

“基本上他说的是,保罗的转变和默罕默德的转变,在作为证据的价值上已互相抵消了,”我对默尔兰德说。“老实说,这似乎言之成理,你不认为他说得对吗?”

默尔兰德没有反驳。“让我们看看默罕默德的转变,”他声音里充满自信。“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默罕默德自己说他进入一个洞穴,于是有了一次宗教上的经验,阿拉把《古兰经》传授给他。没有目击者证实此事。默罕默德也没有提供大家能看见的奇异迹象来证实。

“有人很容易为了某些原因追随默罕默德,因为伊斯兰教成立之初,主要是靠战争来传播的。默罕默德的信徒在他们用武力征服并‘归信’了伊斯兰教的农村里,取得政治影响和权力。

“不妨拿这个来和包括保罗在内的耶稣早期门徒的目证对比一下。他们所说真确看见的事,别人也都看见。这些是在他们的心脑以外发生的事,不只发生在他们的心里。

“此外,保罗写《哥林多后书》(没有人怀疑不是他写的)时,提醒哥林多人,他以前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曾行过奇迹。如果他们知道他没有行什么奇迹,他这样说便未免太笨了。”

“所以,你的观点是?”我问。

“记住,”他说,“保罗归信不是件简单的事。你必须解释,他怎能有这样特殊的转变;他所信的和他的教养背道而驰,他怎能在一个公众场合看见复活后的基督;他怎样行奇迹来支持他是使徒。”

“好了,好了,”我说,“我明白你的观点了。而且我承认那是个很好的观点。”说到这里,我打了手势请他继续讲下一件旁证。

佐证三:社会组织的改变

为了解释下一个旁证,默尔兰德先得说明一些关于犹太文化的背景资料。

“在耶稣的时代,犹太人已经给巴比伦人、亚述人、波斯人迫害了七百年,现在又受到希腊人和罗马人的迫害,”默尔兰德解释。“许多犹太人分散在这些国家里,过着被掳的生活。

“可是今天我们仍能看到犹太人,却已经看不到赫人、比利洗人、亚们人、亚述人、波斯人、巴比伦人和当时生活在那一带别的部落。为什么?因为这些人给别的民族征服,互通婚姻,便不再成为一个民族。

“为什么犹太人就不会这样?因为使犹太人成为犹太人的那些东西,也就是他们独具的社会结构,对他们有无比的重要。犹太人会把这些结构传给子孙,在每个安息日的集会记念它们,用他们的仪式加强它们。他们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不久之后就没有犹太人了。他们会给掳去,被别族同化,成为另一个民族的组成部分。

“这种社会结构所以如此重要还有一个原因:他们相信,这些体制是上帝颁给他们的,而且深信如果抛弃这些体制,就有死后灵魂被打入地狱的危险。

“现在有一个名叫耶稣的拉比,来自社会下层。他传道三年,聚集了一批中下阶层的信徒,跟当局发生冲突,然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另外有三万犹太人在这期间也被处死。

“但是在他钉死十字架五个星期以后,有一万多犹太人跟随他,奉他为一个新的宗教创立者。请注意下面这点:他们愿意为了他而放弃或更改五种重要的社会体制。这些制度他们从童年起就已被教导说,在社会和神学上都极为重要。”

“这等于说,有重大的事在进行。”我说。

默尔兰德大声说道:“是非常重大的事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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