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讲、宗教与道德

原来神的忿怒，从天上显明在一切不虔不义的人身上，就是那些行不义阻挡真理的人。罗马书1章18节

在本节经文中我想请读者注意两个名词：“不虔”和“不义”；我们特别要注意这两个名词出现在圣经中的次序，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用更近代的名词来说，在本节经文中出现的这两个名词，就叫我们联想到一百年前占据人们思想的一件事；同时我们也考虑到所谓另一种的基本错谬与人生有关，这种错谬对世界现况要负大部份的责任。这正是我们所提出的——比较宗教与人亲近神这件事情有关。在过去一百年中，我们发现这种宗教与道德情况次序的倒置。

最令我们惊奇的，是看到罗马书第一章后半段所描写的情形，竟如现今的情形一样。我们要在思想与理性的每一主要倾向上都加以仔细考察，并追溯到它最终的结果。了解这整个情形的关键，就是了解人本性敌视神的事实，并尽所能的除掉神，认为启示的宗教是捣蛋的。人既背叛神，就为自己造新的神，新的宗教，并苦心经营发明新生活方式与救法。

在此我们提出一完全的例证与这个倾向的说明。差不多一百年以前，大部分的人把宗教看作第一，道德看作其次，这种说法的确是真的。换言之，他们所有关于美好的生活，就是他们应当过的生活，所思想的是根据他们的宗教并对圣经教训的理解。“敬畏神”是一个控制的动机，用旧约语言来说，乃是智慧的开端。情形所以如此，当然是各种宗教复兴运动的结果，所以人们得到觉醒，体验到他们的生活是极端罪恶与堕落的，由于他们敬虔的结果，所以他们看见正当生活的重要性，这是当时的情况。

但不久以后，时过境迁，起初并不是公然否认神的存在，那就是在宗教与道德之间的着重点进行了转换；人们对于道德，也就是伦理越来越重视，对宗教却置之不理。虽然没有否认神，可是对于人生的基础来说，是越发转移到道德伦理那一方面；人们既然着重伦理道德，当然会对宗教感到漠不关心，甚至于人们说，我们只要过一个美好的生活，尽力而为就可以了，有宗教没有宗教都没有关系。凡是强调神在我们生活中神奇性的干涉、以及人的救恩都遭受到质疑甚至于遭到摈弃；凡着重神人之间的基要关系都被削弱，直到这种关系被削除。

比方说教会的信经与公认信条，教会的圣礼——洗礼与圣餐，甚至于参加主日崇拜，都被认为是一种方便政策，说这些东西在过去有它的用处，所以才利用这些东西过着善良的生活。那些东西到现在就已经失去了它的用途。

论到拿撒勒人耶稣吧，绝不是神的独生子来到世间，为人预备了奇妙的救法，祂只不过是一位最伟大的教师等等，历世历代为我们树立了典范——在基本上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比较过去一般的圣人贤者伟大一些罢了。

至于宗教的动机与宗教的背景作为善良生活的催促力，在实际上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教育以及相信不可避免的善良行为能够影响社会的改良。宗教上的礼仪以及宗教的禁令，对过去的人多少是有其需要的，但如今人们已经进到完全的地步；在知识方面，现代化的情况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了。说实在的，现代人也不接受那种宗教上的禁令，说什么救法就是在污辱现代人。这些东西是不需要的，所需要的是告诉人什么是善良的，并且给人这一方面的教导。

这岂不是最流行的教训吗？最重要的事，就是过一个善良的生活，在行为上显示出你是有道德的。大部分的人根本都不参加教会的崇拜，至于那些参加教会崇拜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相信是必要的，乃是他们认为这是种习惯，或者他们模模糊糊地相信这样作乃是正当的事。关于生活以及如何去过生活，这也只不过是一种附带品，至于以宗教当作有关人生一切概念的主流和来源这件事是根本谈不到的。

公义或道德已经被高举，很少听到敬虔的事，次序已经变更：道德占了优势，取宗教的地位而代之，不义被认为比不虔是较为更可能恶的事情。

现在我们来一个更基要的问题，那就是“结果如何”？答案就是现今世界的情况。有人告诉我们说，人经过了训练就可以不犯罪。人们受了教育就看到了战争的愚昧。可是如今我们处在战争之中。“道德”这个名词已经完全失掉了意义，过去的罪已经成为现今“所必要做的事”。现今可以说没有人敢否认今天的人在道德方面、知识方面已经堕落到一个相当低的程度，其情况比较两百年以前更为严重。

一旦宗教与道德相关的地位改变了，不可避免的结果，就是在罗马书一章后半段所提的那种种的罪都显示出来了。如果道德本身要想存在的话，宗教必须先于道德，没有敬虔就没有道德。只有相信神，并且愿意荣耀祂，完全倚靠祂，接受祂所给予我们的生活方式，以及祂在耶稣基督里为我们所预备的救恩，我们才能有一个良好的社会。

这不仅仅是一种武断的说法，这在人类历史中屡次证实并且示范了。使徒保罗在这里使我们想起，这是人类的真实故事。请看以色列在旧约时代的历史，再看看希腊、罗马的历史。他们曾经高举道德观念与最优美的伦理系统，以及律法为公义的思想，但是这两个国家的至终衰亡可以追溯到道德的堕落。

宗教与属灵的复兴，导致道德与知识的复兴，并企图产生更良好的社会。相反的，不虔总是导致不义。英国历史中最伟大的时期，在各方面来看就是伊利沙伯秉政时期，清教徒与维多利亚时期。在每个朝代之中都有显著的宗教复兴。一旦宗教被排斥、受到冷落，人们就想只可以凭着道德而生活，因此生活的退步势如破竹，立竿见影。

新纯正派的布伦诺这样说：“对个人或对人类的感情，这乃是信仰的果实，在果实的根死了以后还能活几年，但是不能太长，按常例来说，宗教的腐败在第二世纪所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道德的脆弱，到第三个世代就荡然无存。人类没有宗教，向来就没有历史上的力量可以去抵抗任何的侵攻。甚至于在今天要脱离了基督教信仰，不论日子拖到多久，结果在人类所有一切情形中呈现出来的是非人道状态。‘生命之酒倾倒出来’；所余剩下来的只有一个空袋子。”

在我们开始组织一个新社会、新世界之前，我们必须牢牢把握住这个基本的原则。真实相信耶稣基督的真实宗教，是最基本的、最重要的，没有这一种基础去组织社会的任何企图都是注定要失败的。正如往昔所发生的一样，实用主义的实验正如我们所看见的，清清楚楚已经给我们表现出来了。

可是我们不是仅仅被留在实用主义当中。研究圣经，实际上就是研究自己在圣经的亮光中给我们提出许多理由，就是解释为什么没有宗教而信靠道德是轻重倒置。把道德放在宗教的前面，只能导致不可避免的毁灭。我们必须要看一看这些理由。

一、首先我们看到这样作乃是羞辱神。

我们一定要从这里开始，因为这是以下理由的真实解释。不但如此，我们所以从这里开始，因为这是绝对的，而且我们必定要特别小心地划分一个界线。在我们想到自己里面所产生出来的结果之前，在考虑到社会的善良之前，我们必须由神开始，并且我们必须由敬拜神开始。假如我们赞成宗教仅仅是叫我们有一个良好的社会，那么我们又是轻重倒置，把次序颠倒而羞辱神。我们绝不能拿神当作达到目的的手段，绝对不能赞成宗教其根本的理由是因为宗教可以给我们某些利益。我们很容易相信，我们过去因为有宗教的缘故，得到许多的祝福，可是当我们用这种事实来鼓励宗教，为的是叫我们得到祝福，就是羞辱神。

一个国家越敬虔，这个国家就越稳固。因此有些政治家、社会领袖就想对宗教给以嘴唇上的事奉，认为有了宗教这个国家就安定了。但这正与我所要强调的相反，也是圣经各处所要强调的。为什么要敬拜神呢？神所以要受敬拜就因为祂是神，因为祂是造物主，因为祂是全能的，因为祂是至高的，祂存到永远，因为祂的属性是圣洁的，在祂的面前不可能想到其他任何别的东西。所有自私的与可能产生出来的利益思想，一切可能的有关结果，对我们个人利益的概念，对我们的阶级及国家等种种概念都要被排除。神是至高的、独一的主，把任何事放在神前面就是否认神，不论那件事情是如何地高尚，也不可以放在神的前面。救恩的结果与祝福，社会的道德生活与进步的情形，这一切的事都是真实信仰的结果，但这些绝对不可侵夺至高者的地位。正如我所说的，假如我们真是敬拜神，体验到祂的存在，我们就不能这样作。

当我们试图为将来计划一个社会的新秩序，这是我们所面临的最狡猾的危险之一，在今日著名的著作家的笔下，我们也看见了这个危险。就拿英国来说，最特殊的人物就像T.S.Eliot等人。他们提倡一个宗教的社会与基督教的教育——他们所以这样作，就是因为他们发现其他别的已经失败了，因为他们想这样或许可以成功。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在你得到一个基督化的社会和基督教的教育之前，你必须首先有基督徒。没有教育或是文化，没有训练的方法能够产生出基督徒以及相等的道德。我们要想得到一个基督徒或是基督徒的道德，我们必须与神面对面，看见我们的罪和绝对失丧无助的情形；我们必须知道神的忿怒，在祂面前悔改，并且在祂儿子耶稣基督里领受祂的救恩，但是这件事情没有提到。

人们向来是愿意得到基督教的好处，可是不愿意付上代价。所以我们需要提醒人，神是“轻慢不得的”，甚至于在基督教文明的名义之下，神也是往往受到羞辱。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崇拜神只是为祂为自己的缘故，因为祂是神。神这样的要求一定要达成。

二、我愿意告诉你，把道德放在宗教之前也是羞辱人。

人高抬自己的时候，往往就是降低自己，也是羞辱自己，这件事情是很值得我们玩味的。关于这件事，我们盼望再详细的讨论一番。我是急于要强调原则的。二十二节归纳起来告诉我们说：“自称聪明、反成了愚拙”。人总是觉得神在限制他，不给他们自由，故要为所欲为，要尽量施展他的能力与才干。人抵挡神，为的就是要施展他的能力，表现他自己。

怎样背叛神呢？他们提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名义，就是为了自由，提议说要产生一个更伟大的、更尊荣的人格，正如人所看到的，那正是抵抗启示宗教的真义。啊！在过去我们听过多少有关人类解放的说法！道德人比宗教人更受恭维。那就是道德放在宗教之前的缘故。但论到实际，事实如何呢？让我来引证一些仍然在实用的古老原则：人们高举自己，却显明是羞辱自己。

有一件事特别叫我们可以看出来，人们对道德发生兴趣，是注意到人类的行动，而不是注意到人自己。人的行动一开始就显出来是在污辱我们。意思是说，人们所注意的，并不是我们这个人，乃是我们所作的，这是对我们人的一个极大污辱，因为把我们的人格无形中给抹杀了。人们对我们之所以这样作，是因为他们看我们的工作，或是我们的身分，或我们带给他的服事对他们有帮助、有价值。至于我们的人格如何呢？他们是放在末后，这对我们是何等的污辱呢?但这正是他们论到道德这方面所占的地位。他们所注意的，就是我们的行为。也可以这样辩论说，我们行为进步了，所以我们也就进步了。但是这并没有减轻我们的污辱，到底真我是谁?仍然着重于我的行为，这是绝对损害我们人格的。这在最近几年来是明显可见的。

另外一方面，道德总是对人的交际发生兴趣，而不是注重人自己。对人的交际发生兴趣而不注重人自己，着重点是在社会或是国家或是人群，关于个人主要的关切不过是将它服从大众形态。个人的人格被忽视忘记，作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国家或社会的益处。这里的辩论就是说群众是进步的，所以个人也就进步了。但这是污辱人格，个人只是在广大的人群中间小小的一个污点而已。

宗教是相信，造成个人有进步，就是社会有进步。道德相信能使整个社会国家进步，个人也就随着进步。这两个是完全相反的，我让各位决定到底哪一个是真正把价值放在人格身上，而所用的方法就更显明出来。道德是用强迫的方法。道德用律法来逼迫人去服从一般的标准，不论我们愿意与否，我们必须作一些事情。为了要统治整个国家，这是必须的，我当然承认这些事，但是我仍然辩论说，这是个人的污辱，而且这也是与基督教绝对相反：基督教叫人看见我们所赞同的事情的正确性，并且在他里面造成一种渴望，愿意在他生活中示范出来。道德是吩咐的、是命令的，但是正如使徒保罗在给加拉太人所写的书信当中说：“原来在基督耶稣里，受割礼不受割礼全无功效，惟独使人生发仁爱的信心才有功效”。

此外，道德不把人里面最高尚的本质看为重要，也在人与低等动物之间有绝对区分的这件事上羞辱了人。我是指着人与神的关系说的。道德所论到的，只是在较低的地位上，而忘记了他是为神所造的。往最好处说，道德能帮助一个有思想的人，使他成为了不起的人，但是道德不能帮助人成为神的儿子。道德是属地的，是暂时的，对于永世的远景茫然无知，至终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失败。

说一个大家都能了解的比方或许能帮助我们：一个小孩子离开他的家，或在一个亲戚那里住一个晚上，这个小孩子哭喊着要他的母亲，亲戚朋友尽力帮忙，拿出许多玩具，又提出各样游戏的方法，拿糖果出来，甚至于所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但一切均归无效。玩具、游戏、糖果都不能满足这小孩，因为他要的是他的母亲；这小孩唯一的需要就是他的母亲，不是别的东西。

人在罪中根本就不知道他所作的是什么，但是他清楚地告诉我们，从人来的——就算是最好的、最高尚的——也不能满足他。在他心灵深处有一个最大的不满，这个空虚只有神自己才能为他填满。不了解这一点，不单单是不适宜，也是一种侮辱!人是为神所造的，他里面有神的形象，虽然人堕落犯罪，远离了神，可是在他里面仍然有一种思家病，这种思家病永远得不到满足。除非回到他父亲的怀抱，回归父亲的家。

三、想要把道德放在宗教的前面这种企图也是要失败的，因为他在人的生活当中没有绝对的权威。

现在我们进入了实际应用的范围之内，人劝导我们要过一个善良的生活，但问题马上就来了，“为什么我们要过一个善良的生活呢?”在这里我们又和“为什么”这个问题碰上了。这就是说，把道德与宗教孤立起来，所走到的尽头最后是失败。只有两方面我们可以表示出来。

把道德本身当作目的的这种看法，并且就他本身目的而提倡道德的，使他回答问题的答案仅仅根据理智。他所求的就是我们的理性和我们的了解；以前所认为的罪，现在被认为是知道的不够或是缺乏真正的教育；因此就开始叫人过一个较高尚的生活。道德就提出来他的理想世界，在这种思想世界当中，所有的人要受到教导、自我约束，尽心，尽力地为大众谋幸福。把某一种行动的不良结果，归之于个人或社会，进一步来说，就叫主张道德的人看见这一种行动对他是十分不配的，有了这行动就是降低了这个标准，对他自己基本上的自我来说，也是毫无价值的。这就是道德所用的方法，这就是教导人他有如何的善良天性，并且他如何从低等动物而进化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劝导他应该离弃动物的本态而进步到最高的境界。这种道德观企图诱导人来接受这种观念，把理想的社会放在他的前面，作为一个前进的目标，在根本上来说，对于人性的理智是很有吸引力的。说起来这只不过是观念上的事。说你要有最高尚的观念，有最好的观念就能导致最大的幸福。

世界第一次大战以后有一种思想就是自我表现，这种思想近年来变得越发有力。属于这种文化潮流的人，已经否定了道德派所描绘的光景，他们认为那些对于人类自我的最高兴趣是有障碍的，把幸福与快乐当作人生至高的目标——凡是根据宗教的道德系统都是没有答案的。这个意见也好，那个意见也好，人就为所欲为，因为我们没有绝对标准。

但是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仅仅根据人性的理智也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忽略了到底人最重要的部分是什么。在过去一百年当中，在人们的思想里向来是一种真正的愚昧。人被认为只是一个理智与理性。人们必须告诉他什么是对的，并且他要照着这样去作，这种见解是非常流行的，并有显明的事实在反对着。人有知识不一定担保过一个道德的生活，正如新闻、个人传记、回忆录常常给我们见证出来的。一个受教育文化水准最高的人，不一定总是过一个最善良的生活。有关某种罪有害于身体的事，结果知道最清楚的人，就是那些常常犯这种罪的人。这是什么缘故呢?

——人活着不是单靠知识。在他里面还有一个更深的基本天性，他是一个有愿望的受造之物。他的大脑不是一个孤立的机器，他的志愿并不是存在一种完全分离的状态当中。因此，一个人要知道他的某种行动是错误的，但是那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愿意做这件事情，喜欢这件事情，而且他的欲望是如此地强烈，甚至于他能自圆其说，并且为赞成这个错误而辩论。你能记得使徒保罗在罗马书第七章如何地辩论：“我所愿意作的事情我却不能作；我所不愿意作的我倒作出来。”这就是人性的基本，不能够了解它，是一定要失败的。人要打算作一个人，他是一定要失败的；人要打算作一个人，他一定需要一个最高尚的权威。只求理性医治是不够的，整个的人一定要把愿望的成分包括在内。

四，最后我们说到关于这事的实际方面。

我们已经问过了我们为什么要过一个善良的生活。那接下去我们要再问：“我们怎么能够过一个善良的生活?”在此我们再一次发现，没有宗教的道德要完全失败，道德本身不能给人力量，叫人能够行出善来。保罗说：“我所愿意的善我不能行出来，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作出来。”困难之点就在于此。缺乏能力，不能够作我们知道应当作的，或者我们所愿意作的，结果我们所知道的是错误的；所不应当作的，反而作出来。人类不但需要有真理的知识，更需要行真理的能力。在这里道德失败，因为道德叫我们处理一切的难题。一切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去作，正如我们已经见到的，可以说那是我们所有难题之所在。我们不能够行善，我们在行善这方面失败了，到头来道德的制度只能够对某种人有吸引力，也能对他们有帮助。假如我们在本身方面是善良的，对于这件事情有兴趣，那道德就能帮助鼓励我们很多。我所说在本身这方面是善良，意思是在人的批判之下，而不是在神的批判之下说的不犯某种罪。可是在圣经的意义上来说，就是论到义与圣洁，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是善良的。

这一等人可以受到道德制度的帮助。但是论到没有这种善良倾向的人又如何呢?那些在本性上就悖逆的人又怎么样呢?那些更容易犯罪而不行善的人又将如何呢?明显可见道德是不能帮助人的，因为道德只是与我们本身性质有关，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有善的性质就行善，有恶的性质就作恶，至于道德的本身是无能为力的。就好像说那个人心地善良，当然他就作出好的事情。那个人本性邪恶，他作出事情来，就是坏的。道德不能给我们力量，叫我们去控制自己不犯罪，因为道德所提出来的那一些辩论，很容易就被我们所忽略或拒绝。当我们陷落在罪中的时候，道德也不能给我们力量，来恢复我们到原来的地步，反而把我们放在一个很悲惨、更失败的情况当中。当然令我们感觉到情形非常地严重，而得不到任何的帮助。道德能提醒我们，说我们已经失败了，我们在战场上被击退下来，我们没有能够保持住我们所应当保持的标准。假如道德能够激励我们，能够再接再励——可是当我们这样作的时候，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这个难题还是交还给我们。道德本身不能帮助我们，因为他不能给我们力量。我们失败了，下一次还一定是失败无疑。既然这样，何必再来一次呢?结果我们就放弃一切归诸于命运。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许多人都这样作。

道德不能给我们力量，只能给我们一个标准，但是不能帮助我们达到这个标准，道德只是一个好的劝勉，此外就没有别的。因为它不能给我们力量。

我们已经看见在理论和实际方面，道德都失败了。我们已经看见将宗教和道德的次序颠倒，在历史当中是何等悲惨的一件事!一旦我们把宗教与道德置于适当的地位，整个的情形就要改变。同理，知道道德本身不能够作任何事，那么基督的福音就要成功。福音要从神开始，要荣耀祂的圣名。福音把人引到正常的关系上，籍着基督的宝血来与神和好。福音告诉人，人比他自己的环境更重要。当人与神的关系得到更正以后，他就要过一个正常的生活。人所以能够过一个正常的生活，表示他对神的感恩，因为神对他有奇妙的大爱。福音能够给人力量。在他犯罪失败的结果中所呈现的羞耻与苦闷的深渊中，福音把他提起，叫他确实知道耶稣已经为他的罪死了，神已经赦免了他。他被召给予新生命，新的开始，应许给他能力，叫他能够胜过罪与试探，同时使他能够有力量生活，就是他相信并知道他所应当过的生活。

人类及全世界的唯一希望就在这里。其它一切的事情从试验中都发现失败了。不虔是最大而最中心的罪，不虔是其它一切困难的根源。人必须回到神那里，并从神那里开始。神是应当赞美的，回到神那里去的道路，现在仍然在耶稣基督被钉十字架上为我们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