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基督教史

第十九章亚历山大的阿塔那修

成为肉身之后,救主所成就的是如此之多,任何想要逐一列举的人,就好像是面向浩瀚的海洋数算浪花。

——亚历山大的阿塔那修

在参加第一次尼西亚大公会议的基督徒中,有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年轻人,后来,他的敌人将他称为“黑侏儒”(black dwarf)。他就是阿塔那修,亚历山大的秘书;很快,他就成为阿里乌之争中的核心人物之一,尼西亚正统信仰的捍卫者。他是公元4世纪伟大的教会领袖——“教父”之一。现在,我们就来讲述阿塔那修的生平,这是我们了解当时事件的最好方法。

早年生活

我们并不清楚阿塔那修的出生日期和地点,但是,他可能出身卑 微,生于尼罗河畔一座小城镇或小村庄。他说科普特语,这是一种埃及原始居民的语言,这些居民曾先后被希腊人和罗马人所征服。他肤色黝黑,就像科普特人一样,因此,他很可能就是科普特人,可见,他是埃及社会的下层人士。当然,他从未声称自己有高贵的出身,也从未说过自己精通希腊罗马文化。

阿塔那修在早年与沙漠修士交往密切。哲罗姆曾肯定地说,阿塔那修曾给隐士保罗一件斗篷;阿塔那修本人在他的《圣安东尼传》中宣 称,他经常拜访这位著名的修士,为这位老人洗手。这后一个细节令一些人大胆地设想,阿塔那修小时候服侍过安东尼。无论事实如何,毫无疑问的是,阿塔那修一生都与沙漠修士保持着密切联系,他们不断给予他支持和保护。

阿塔那修从修士这里学到了严格的修道戒律,并将其用于己身;他的严格与苦修赢得了朋友的敬佩,甚至是许多敌人的敬重。在阿里乌主义的所有对手中,阿塔那修是最令人生畏的一位。这并不是因为他缜密的逻辑论证,也不是因为他风度优雅,更不是因为他政治敏锐。在所有这些方面,他的对手都胜过了他。令他远胜其他基督徒的是,他与周围人的关系密切,活出了自己的信仰,他没有阿里乌派的诡诈,也没有其他许多重要主教的虚荣。他的修道戒律,他在基督徒中的根基,他火一般的热情、虔诚的信仰和不可动摇的信念,都令他战无不胜。

早在阿里乌之争爆发之前,阿塔那修就已经完成了两部著作:《驳异教徒》(Against the Gentiles)和《论道成肉身》(On the Incarnation of the Word)。

这两部著作提供了阿塔那修神学本质的一些线索。在其中我们找不到像克莱门或奥利金那样的思辨。这两部著作表明了这一深刻的信念:基督教信仰和人类全部历史的核心事件,是上帝在耶稣基督里道成肉身。上帝成为肉身,来到人间,这是阿塔那修所理解的基督教的核心。

有一个段落令人难忘:阿塔那修将道成肉身比作一位皇帝莅临一座城市。皇帝决定进行一次访问,他住在城里的某个房屋中。结果,不仅是这个房屋,整座城市都获得了殊荣和特殊的保护,强盗远离了这里。同样,宇宙君王(Monarch of the Universe)已经莅临我们人类这座城市,住在我们的某个房屋里,得益于这样一次莅临,我们都受到了保护,免于魔鬼(Evil One)的攻击和诡计。现在,受益于上帝在耶稣基督里的这次莅临,我们可以自由地成为上帝要我们成为的样式——能够与上帝相交的存在。

显而易见,上帝进入历史是阿塔那修的信仰核心。因此,他当然会认为,阿里乌主义严重地威胁到基督教的核心信仰。阿里乌的教义是, 在耶稣基督里来到我们中间的那位并不是真正的上帝,而是一个低一级的存有,是一个受造物。阿塔那修难以接受这样的教义,那些因成为肉身的上帝的爱而退隐到沙漠中的修士,以及在阿塔那修的带领之下进行崇拜的基督徒,同样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教义。对于阿塔那修、修士和许多基督徒来说,阿里乌之争并不是毫无意义或意义不大的关于神学细节的争辩。在阿里乌之争中,基督教的核心信仰危如累卵。

在亚历山大的主教亚历山大弥留之际,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 阿塔那修会继承亚历山大,成为主教。但是,年轻的阿塔那修逃到了沙漠,因为他只想平静地生活,为基督徒主持圣事,与基督徒一同崇拜。据说,亚历山大在临终前不久找来了他的这位年轻朋友,他可能是想告诉阿塔那修,他希望阿塔那修担任亚历山大的下一任主教。但是,阿塔那修还在躲藏。最终,在亚历山大去世数周之后,阿塔那修才极不情愿地被任命为亚历山大的主教。这一年是公元328年,君士坦丁在同一年撤销了流放阿里乌的判罚。阿里乌主义重新得势,战斗一触即发。

历经多次试炼

尼哥米底亚的优西比乌和其他阿里乌派领袖知道,阿塔那修是他们最强大的敌人之一。他们很快就采取了确保阿塔那修垮台的行动,他们散布谣言称,阿塔那修行巫术,是埃及基督徒的暴君。尤其是他被指控杀害了一位名叫阿尔塞尼乌(Arsenius)的阿里乌派主教:他砍掉了阿尔塞尼乌的一只手,将其用在巫术仪式中。结果,君士坦丁命令阿塔那修出席在推罗召开的一次宗教会议,解答对他的严重指控。有一部充满戏剧性的编年史记载,阿塔那修奉命来到了推罗,在听过对他的指控之后,他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身披斗篷的蒙面人。确认在场的一些人认识阿尔塞尼乌之后,阿塔那修揭开了此人掩面的兜帽,这让指控他的人大吃一惊,因为他们看到,此人正是阿塔那修的所谓受害者。随后,一些相信有关亚历山大这位主教不利谣言的人提出,阿塔那修可能并没有杀害阿尔塞尼乌,而是砍掉了他的一只手。阿塔那修并没有反驳,直到会议坚持要求阿塔那修出示阿尔塞尼乌的手并没有被砍掉的证据。随后,阿塔那修揭开了挡住阿尔塞尼乌一只手的斗篷。“这是另一只手!”一些相信谣言的人喊道。接着,阿塔那修揭开了挡住阿尔塞尼乌另一只手的斗篷,问道:“你们认为阿尔塞尼乌是什么样的怪物?三只手的怪物?”会场上笑声一片,但是有些人被激怒了,因为阿里乌欺骗了他们。

在澄清了推罗宗教会议(Synod of Tyre)的指控之后,阿塔那修决定再到君士坦丁堡,将他的案件上诉到君士坦丁。尼哥米底亚的优西比乌在宫廷中的影响力很大,阿塔那修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觐见君士坦丁。后来,阿塔那修采取了更加大胆的措施。一天,当君士坦丁骑马出游时,亚历山大这位矮小的主教跳到皇帝的马前,他紧握缰绳,拦住了皇帝的去路,直到君士坦丁同意接见他之后才善罢甘休。考虑到宫廷中的政治形势,这种方法可能是必要的。但是,这种方法让君士坦丁相信,阿塔那修的确是个危险冲动的狂热分子。因此,当后来尼哥米底亚的优西比乌告诉君士坦丁,阿塔那修曾夸口自己可以阻断从埃及向罗马运送小麦的船运时,君士坦丁听信了优西比乌的话。基于优西比乌的指控,君士坦丁将阿塔那修从亚历山大流放到罗马帝国的西部城市特里尔。

然而,在尼哥米底亚的优西比乌为君士坦丁施行洗礼之后不久,君士坦丁就去世了,他的三个儿子——君士坦丁二世、君士坦斯和君士坦提乌——继承了皇位。这三位兄弟决定,所有被流放的主教——人数众多——都可以恢复原职。

但是,这并不是阿塔那修最后一次重返亚历山大,而是他漫长斗争和不断被流放的开始。亚历山大有一群阿里乌派,他们声称,曾经离开的阿塔那修并不是合法的主教。一个名叫格列高利的阿里乌派人士声 称,他才是亚历山大的合法主教,他得到了政府的支持。阿塔那修不愿意将教堂让给他,因此格列高利想要以暴力强夺,结果亚历山大爆发了一系列大规模骚乱;为了避免再次爆发暴力冲突,阿塔那修认为,他最好还是离开亚历山大。有迹象表明,当局还指控他制造了骚乱。这也得到了证实,当他抵达港口时,他被禁止出港,因为这是总督的命令。最终,他说服一位船长,船长把他偷运出港,送到了罗马。

阿塔那修在罗马的流亡卓有成效。当时,阿里乌派和尼西亚派都要求罗马主教尤利乌斯(Julius)的支持。阿塔那修能够亲自陈述尼西亚派的观点,他因此很快就得到罗马神职人员的支持,他们接过了尼西亚的事业,反对阿里乌派。最终,在这座古老的首都召开了一次宗教会议,宣布阿塔那修是亚历山大的合法主教,格列高利是篡位者。尽管这并不意味着阿塔那修可以立即重返亚历山大,但这的确表明罗马帝国西部教会对尼西亚事业的支持,尤其是对阿塔那修的支持。

在君士坦丁二世去世之后,君士坦斯成为罗马帝国西部的唯一皇 帝,后来,他要求统治罗马帝国东部的君士坦提乌允许阿塔那修回到亚历山大。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君士坦提乌需要他弟弟的支持,他同意了君士坦斯的要求,阿塔那修因此得以重返亚历山大。

格列高利在亚历山大牧养不善,这令亚历山大人民像欢迎英雄或解放者般迎接了阿塔那修。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原因可能是,格列高利和阿里乌派代表着希腊化程度更高的上层阶级,而阿塔那修则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员。不管怎样,人们在热烈与欢乐的气氛中欢迎阿塔那修再次归来。除了亚历山大的居民之外,许多来自沙漠的修士也加入庆祝的行列。在如此强大的支持之下,阿塔那修大约有十年没有受到敌人的攻击。在这段时间里,他通过大量的书信,加强了自己与其他正统信仰捍卫者的联系;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他撰写了大量驳斥阿里乌主义的论文。

然而,皇帝君士坦提乌是坚定的阿里乌派,他觉得必须为自己除掉这位尼西亚信仰的捍卫者。但只要君士坦斯还活着,君士坦提乌就必须忍受阿塔那修的存在,因为他还要指望罗马帝国西部皇帝君士坦斯的支持。后来,马格嫩提乌(Magnentius)试图篡权,君士坦提乌不得不全力对付这个新敌人。

公元353年,当时已成为罗马帝国唯一皇帝的君士坦提乌终于觉得,安全地实施亲阿里乌派政策的时机到了。在威胁与武力之下,越来越多的主教接受了阿里乌主义。据说,君士坦提乌下令召开一次谴责阿塔那修的宗教会议,但是,他被告知这并不可能,因为教会法规定,禁止在没有举行听证的情况下谴责任何基督徒,可是,君士坦提乌的回答是:“我的旨意也是教会法。”在如此可怕的威胁之下,许多主教被迫在谴责阿塔那修的文书上签字,而拒绝签字的主教都遭到了流放。

如果当时的编年史家是可信的,那么当时的情况表明,君士坦提乌担心阿塔那修在亚历山大的势力,因此,他希望在不实际流放阿塔那修的情况下将他赶出亚历山大。阿塔那修收到了一封信,君士坦提乌在信中表示愿意接见阿塔那修,但是,阿塔那修从未提过这个请求。他礼貌地回答说,这一定是搞错了,因为他从未要求得到这一殊荣,不希望浪费皇帝的宝贵时间。随后,君士坦提乌命令军队在亚历山大集结。当军队集结待命、随时可以镇压一切反抗时,总督以皇帝的名义命令阿塔那修离开亚历山大。阿塔那修拿出了皇帝以前准许他重返亚历山大的凭证。他告诉总督,这一定又是搞错了,因为皇帝不会出尔反尔。

随后不久,当阿塔那修在一个教会主持圣餐时,总督命令军队包围了教会,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突然冲进了教堂。随后便是一阵骚乱,阿塔那修命令会众诵唱《诗篇》136篇的叠歌:“因他的慈爱永远长存。”士兵在会众中挤出了一条路,与此同时,一些基督徒继续唱诗,一些基督徒试图逃跑。在场的神职人员紧紧围住了拒绝逃跑的阿塔那 修,因为他希望看到自己所牧养的基督徒安全之后再离开。但是,他这时昏倒了,神职人员设法将他抬到了安全的地方。

从此以后,阿塔那修仿佛变成了幽灵。罗马帝国的官员在四处找 他,但就是找不到他。他在自己的忠实盟友沙漠修士那里避难。沙漠修士有着自己的通讯方法,只要帝国官员一接近阿塔那修的藏身之处,他就会被转移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阿塔那修与沙漠修士共同生活了五年。在这五年时间里,尼西亚的事业遭到重创。君士坦提乌的政策公开支持阿里乌派。一些宗教会议被迫宣布支持阿里乌主义。最终,甚至年迈的科尔多瓦主教霍修斯和罗马主教利贝里乌也被迫在阿里乌派的信仰声明上签字。虽然许多主教和教会领袖相信,阿里乌主义不可接受,但是当国家非常强硬地支持阿里乌主义时,他们也难以反对。当在塞尔曼召开的一次会议公然否定了第一次尼西亚大公会议的决议时,阿里乌主义达到了顶峰。这就是正统教会领袖所说的“塞尔曼亵渎”(Blasphemy of Sirmium)。

随着君士坦提乌的意外去世,他的堂弟朱利安继承了皇位。新皇帝根本就无意支持阿里乌之争中的任何一方,因此,他只是撤销了流放主教的全部命令。他显然是希望在争辩双方彼此削弱力量的同时,他可以向着自己复兴异教的目标前进。该政策的一个结果是,阿塔那修得以再次重返亚历山大,在那里,他进行了一场急需的神学斡旋。

神学共识

在争辩的过程中,阿里乌主义变得越来越精深,越来越抽象。阿里乌主义的许多捍卫者都受过最好的希腊逻辑学训练,因此,他们能比以往更加缜密地论证自己的观点。就这样的论证而言,阿塔那修显然不是阿里乌派的对手。但是,他反对阿里乌主义的原因,以及他对阿里乌主义论点本质的驳斥,与逻辑思辨并没有多大关系。他所关注的是基督教的核心教义:耶稣是人类的救主,是堕落人类的修复者。虽然早期阿里乌主义的主要关切或许也是救恩教义,但他们很快就转向了思辨的论证。思辨的论证似乎是阿里乌派的优势,但其实是他们灭亡的原因,因为它令阿塔那修和他的支持者牢牢把握住救恩这一核心问题。阿塔那修围绕救恩展开了论证:人类因罪而堕落,因此需要一次新的创造,彻底改造与修复被罪所毁坏的一切。救恩之工就是创造之工。因此,再造我们的那位就是创造我们的那位。


君士坦丁堡的圣伊琳娜大教堂,公元381年第二次大公会议在此召开,会议重申了三位一体教义。

阿塔那修不愿拘泥于教义式或成文的信经,而是希望阐明与调和岌岌可危的实际问题。他认为,许多基督徒之所以反对《尼西亚信经》, 是因为他们担心,如果肯定圣子与圣父同质,就会被理解为圣父与圣子没有任何差别。因此,一些基督徒不愿说同质(homoousios),而更愿说类质(homoiousios)。第一次尼西亚大公会议已经宣布,圣子与圣父“同质”。但是,现在的许多基督徒却在说,他们宁愿肯定圣子与圣 父“类质”。

阿塔那修此前一直坚守《尼西亚信经》,宣称那些说圣子与圣父“类质”的基督徒是同阿里乌派一样的异端。但是现在,亚历山大这位年迈的主教开始愿意接纳否定阿里乌主义、但坚持圣父与圣子之间存在差异的基督徒。

通过一系列谈判,阿塔那修说服许多基督徒相信,以一种令坚持“类质”的基督徒满意的方法来解释《尼西亚信经》是有可能的。最终,在公元362年于亚历山大召开的一次宗教会议上,阿塔那修和他的追随者宣布,相信圣父、圣子和圣灵“同质”是正统信仰,但这并不意味着否定他们之间的差异;相信圣父、圣子和圣灵是“三个实质”也是正统信仰,但这并不意味着存在三个神祇。

同样,正如阿里乌的追随者曾利用赞美诗宣传他们的观点,现在, 尼西亚派也采取了同样的做法,他们谱写了肯定三位一体教义的赞美 诗。其中最著名的是安波罗修(约339—397;参第二十一章)所作的《上帝的荣耀光辉明亮》(O Splendor of God’s Glory Bright)和奥勒利乌斯·普鲁登修斯(Aurerius Prudentius,348—约413)所作的《圣父受生子之爱》(Of the Father’s Love Begotten)。

基于上述对三位一体教义的理解,大多数教会结成同盟,共同支持第一次尼西亚大公会议,最终于公元381年在君士坦丁堡召开了第二次大公会议,批准通过了第一次尼西亚大公会议的教义。阿塔那修将一生献给了尼西亚事业,但他并未能活着看到尼西亚事业取得最后胜利。

再经考验

虽然朱利安并不希望逼迫基督徒,但从亚历山大传来的消息却令他不安。他复兴异教的努力遭到阿塔那修的坚决抵抗,而阿塔那修现在已经成为人民的英雄。如果皇帝的政策想在亚历山大取得成功,就必须再次流放亚历山大的这位主教。很快,阿塔那修就清楚地意识到,朱利安不仅想要将他逐出亚历山大,还希望将他赶出埃及。阿塔那修知道,他难以留在亚历山大,在亚历山大无处藏身,因此他决定再次去修士那里避难。

罗马帝国官员得知,阿塔那修正计划在沙漠中藏匿,因此他们想要提前将他逮捕。根据一些传记作家的记载,阿塔那修扮作一位旅客,乘船沿尼罗河溯流而上,一艘速度更快的船追上了他。“你看到阿塔那修了吗?”快船上的士兵喊道。“看到了,”阿塔那修诚实地答道,“他就在你们前面,如果你们快一点,还可以追上他。”转眼间,这艘快船就消失在阿塔那修的前方。

我们已经讲过,朱利安的统治并不长久。约维安继承了他,而约维安是阿塔那修的崇拜者。于是,亚历山大的这位主教再次从流亡中回来,但他很快就被召到安提阿为皇帝出谋划策。当他最终回到亚历山大时,漫长的流亡生涯似乎已经结束。

然而,约维安在几个月之后就去世了,瓦伦斯(Valens)成为了罗马帝国的皇帝,而他是阿里乌主义的坚定支持者。阿塔那修担心,如果他继续留在亚历山大,瓦伦斯会对亚历山大的正统教会采取行动,因 此,阿塔那修决定再次离开亚历山大。但是他很快发现,瓦伦斯并不希望与这位战胜了君士坦提乌和朱利安的主教纠缠在一起。就这样,阿塔那修又回到了亚历山大,此后他始终留在那里,直到公元373年去世。

虽然阿塔那修没有看到自己终其一生奋斗的事业取得最终胜利,但他的著作清楚地表明,他相信阿里乌主义最终将被击败。随着他步入老年,他看到新一代神学家在自己周围成长起来,他们也投身于同一项事业。在这新一代神学家中,卡帕多西亚三杰是最杰出的,我们现在就来讲述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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