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灵恩运动全面研究
灵恩运动全面研究
作者:吴主光
第一章:韦斯利约翰的经历与圣洁运动的偏差
研究灵恩运动为什么要从韦斯利约翰的经历开始?这一个问题,听来好像有一点奇怪,韦斯利约翰自己从来就没有说方言的经历,他所创办的“循道会”或“卫理公会”一开始就是反对灵恩运动的,为什么要将他的经历与灵恩运动拉上关系呢?要回答这一个问题,我们就得要明白,由二十世纪开始的灵恩运动常常被人质问一个问题:“为什么说方言的恩赐在历史上停止了这么久,到二十世纪才再逐渐出现?”为了要回答这个实在的问题,支持灵恩运动的学者拼命到处找根据,例如在圣经中找到约珥书的预言说:“锡安的民哪、你们要快乐、为耶和华你们的神欢喜,因祂赐给你们合宜的秋雨、为你们降下甘霖、就是秋雨、春雨和先前一样。”(2:23)他们就将“秋雨春雨”形容为末世的日子圣灵普遍地赐下方言的恩赐.可是谁也知道这样的解释是极其牵强的,因为经文完全没有半点暗示的迹象,“秋雨春雨”是指圣灵的恩赐而说的。
于是他们又在历史中找根据,说在教会历史中曾经提及在各时代中均有一些“神秘主义的教派”、诸如“孟他努主义”(Montanism)、“诺洼天派”(Novatianists)”等出现,这些就是圣灵在历史上不断赐下说方言和接触灵界经验的证据;可是我们明白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些神秘主义的教派在历史上只不过极少数,其中不少也是异端,他们出现不久就被消灭了;他们间断几百年甚至千年才再出现,出现之时又是如此局限在一小撮人,也不是每一个神秘教派都有说方言的现象,这样怎可能说是神在历史上“不断地赐下方言”的证据?如果他们是神特别祝福的一群,怎样会如此消失,不能带来时代的影响或复兴?
到了近代,研究灵恩运动的学者就像如获至宝似的,在历史中找到神所重用的“韦斯利约翰”来作为他们的根源,因为韦斯利约翰是正派的,是时代的奋兴家,是伟大布道家,是一代名人.以他为灵恩运动的根源,实在可以为灵恩运动带来良好的声誉,叫一般敬佩韦斯利约翰的基督徒,都不知不觉地因而接纳灵恩运动了。其实韦斯利约翰根本就与灵恩运动无关,若要说有关,那就是韦斯利约翰所自创的所谓“第二次恩典”。究竟什么是“第二次恩典”呢?究竟第二次恩典与今天的灵恩运动是否有真正的关系呢?现在让笔者将卫斯约翰的生平简史,和“第二次恩典”的发展与消失仔细地给读者分享。
韦斯利约翰的得救经历
韦斯利生于1703年,是英国国教圣公会一位牧师的儿子。他曾在牛津大学受过高尚的教育。可以一直是作一个传统的基督徒,未有得救重生的经历。到了1735年,他为了追求内心的平安和圣洁,毅然离开英国,到美国乔治亚州去向红印第安人传道。这时候,他曾写信给他的朋友说:“我的主要动机是盼望拯救我自己的灵魂,其余的都是次要的”;他的朋友问,他的灵魂能否在英国同样得到拯救?他答复是否定的,指出英国社会太复杂了,他不能在这样的环境底下过一个真正的圣洁生活。不过,结果他在美洲也一样找不到救恩和圣洁,而且印第安人也不渴慕他所传的福音,甚至连白人也不要他。
1738年二月他失望地回到英国.在途中,遇见一位德国莫拉维亚敬虔派的教徒,在风暴中显出内心的平安,因此被他吸引住。他想,为何这位弟兄可以不怕死,而自己却对死亡完全没有把握?他断定自己还未有得救的确据。
回到英国以后,恰巧又遇到另一位莫拉维亚派的主教史邦兹(Augustus Gottlieb Spangenberg)和宣教士玻勒(Peter Bohler)。玻勒告诉他,得救的信心可以为他带来“胜过罪的平安心境”和“圣洁的快乐”。于是他开始追求这种经历和全然圣洁。1738年五月24日他在伦敦偶然读到马丁路德所著的罗马书序言,内心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温暖,他认为这种感受就是他真的得着救恩的经历。但是,他感到生活仍然未能完全胜过罪的辖制,他喜欢称之为“全然圣洁”,并以之为追求的目标.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会一定会追求得到。
笔者认为这一点,韦斯利约翰实在在神学思想上有点错误:我们知道,靠着耶稣基督宝贵的救恩,在“生命上”我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成为圣洁,无有瑕疵(参林前1:2;8;帖前5:23;西1:22犹24;约壹3:2-3等),好在主再来的日子,得以见神的前,与神同在荣耀中一同生活;但在“生活上”我们一天仍然居住在这个肉体之内,我们仍然有犯罪的可能,这就是罗马书第七章和第八章所详细解释的道理,所以,保罗劝我们要追求圣洁(参提后2:20-22;帖前4:3;5:26;等)。试问普天之下有谁可以在今世的生活上达到“全然成圣”的地步呢?可以肯定说,是不可能有的。韦斯利约翰误将追求生活圣洁的教训与生命靠主的救恩得以全然成圣的恩典混为一谈。
同年他到莫拉维亚派的赫尔恩胡特(Herrnhut)旅行,在这里他被莫拉维亚派的信徒生活表现大大吸引和打动,他觉得他们里外都能“得救”。这使他更加强烈地追求“全然成圣”—–直到1739年一月一日,他在一个聚会中,得到圣灵大大感动的经历,但他却喜欢称之为“成圣”的经验。(笔者怀疑是否应该称之为“对付罪的经历”)他写出来说:“何先生,金亲,英汉,怀特菲,胡钦和我的弟弟查理,与及六十多位弟兄都出席这里的一个爱筵。我们祷告到早晨三点,一种神奇的能力临到我们,许多人大喊,喜乐得不能形容,许多人都仆倒在地上,不久,我们发觉神奇妙可畏的权能临到我们,于是我们同声喊出“我们赞美你,主,我们知道你是主”。很可惜韦斯利约翰没有将他们祷告的内容告诉我们,只强调了当时的“感受”,这样的形容就成了日后人们追求的目标。其实,我们知道,按理当时他们所追求的,应该是祷告的“内容”,而不是“感受”。
因为韦斯利约翰原是一个传统的基督徒,一直未能清楚得救,所以到他清楚得救之时,他的得救经历是一个十分突出的经验,以同样突出的经验为准则,他追求成圣洁又强调了另一次突出的经验,于是,他就将“得救”的经验和所谓“成圣”的经验(又称为“完全”的经验)分开,称后者为“完全成圣”,为“第二次恩典”,这就成为韦斯利约翰神学思想的特征。虽然他也知道用“完全成圣”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所得到的,实在言过其实,所以他又解释谓,这只是“动机与欲望上的完全”,并不是行为上真的完全无罪的完全,乃要借着敬虔的操练,规律的灵修,逃避世俗的娱乐等来过一个得胜的生活而已。但是笔者仍然认为,动机与欲望的“完全”依然是我们在今生无法达到的,因为罗马书第七章所论的“痛苦人”,就是论及他“里面”有一个犯罪的律,使他不能作所愿意作的。任何基督徒若肯诚实,他必定会发现他一定都在与自己内里的欲念搏斗,这也就是保罗所说:“我不是说、我已经得着了、已经完全了.我乃是竭力追求、或者可以得着基督耶稣所以得着我的。”(腓3:12)。韦斯利约翰实在不应用“完全”和“第二次恩典的工作”等词句来形容自己追求的经历。
所以,后来与他一同建立循道会的乔治怀特菲坚决地拒绝这“第二恩典”或“第二次祝福”的理论。到韦斯利约翰死前几年,他曾写信给他的一位朋友克拉克(Adam Clarke)说:“要让任何人在讲台上说相反的论调,也不要让乔治怀特菲继续作领袖或传道人”。不过,乔治怀特菲在韦斯利约翰所带领的复兴运动中,实在不弱于韦斯利约翰。乔治怀特菲不肯接纳“第二次恩典论”,并不见得神减少使用他,反而使“第二次恩典论”的变质趋势减缓。
说来奇怪,到韦斯利约翰一次重病之时,他竟然诚实地写出这样的一句话说:“在我个人隐密的追求中,我承认我仍未做到我自己所传讲的全然成圣.如果我这一次能康复的话,我将会比以前更热心追求这个经历”。这是他生命中最矛盾的事,一则至死强调“全然成圣”是第二次恩典,是不变的神学根基,二则不能不承认自己在事实上仍未做到“完全成圣”,结果,他身为循道会创办人而产生这样的矛盾,使后来的循道会潜伏着分裂的危机。
“圣洁运动”漫延开去
韦斯利约翰的“圣洁运动”漫延开去了。虽然在理论上“全然成圣”并不完全,但那个时代的人实在太需要对付罪,当人们肯来到神面前对付罪的时候,神就赐下大复兴.正如我们发现中国的宋尚节博士,在解经上实在出现许多不能叫人信服的地方,但因着他肯将自己摆上,神也大大使用他,为中国及南洋各地带来至今仍然未熄灭的复兴一样。看韦斯利约翰的复兴,到1775年的时候,在维真尼亚的成圣聚会就有这样的记录:“圣洁的信仰在这里更为众人所注目.许多人都在气喘喘地呻吟认罪,有许多人大哭,恳求神救他们脱离残余的罪孽,并全然圣化他们。然而,有许多人只凭单纯的信心便得到成圣的滋味;”维真尼亚的复兴渐渐蔓延了整个北美洲。
圣洁运动一开始就注重形容“经历感受”,日子有功,有一部份人越来越将注意力放在“经历感受”方面,轻于“真理”和“圣洁的内涵”。视“感受”作为获得圣洁的标准。所以我们不难体会到,其中会一些激烈分子会间中失去情绪上的控制。一位观察家这样写道:“有人会发抖,有人会仆倒在地上,好像死了的人一样。有些人会含泪拥抱,但所有的人都自称落在奇妙的感受,热爱和赞美之中。”另有些会大哭,也有人会大笑,甚至有的分不出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当时的观察家认为,每当他们的情绪降低时,似乎他们叫人悔改和认信的力量和工作也随之减低,这是说,强调经历的人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热心传道,情绪下降之时,就很难维持那种热心了。可能大部份的人会了解,人是不可能经常在情绪高涨之下生活的.但有少部份人会不明白,就一直不停地追求情绪上的复兴,以致出现更多越趋偏激的现象。
历史告诉我们,这种偏激的现象,是越来越偏激的,不过虽然他们越来越偏激,但一直以来,这小部份的偏激分子仍然没有说方言的表现。不过,发展到1800年之时,在美国肯塔基的辊石镇就有了一次著名的狂热偏激表现了。在一个退修会中,历史家记着说:循道会牧师麦奇(John McGee)的讲道使到会众大叫,并全然失去控制,为情绪所支配,许多人躺在地上,大叫大喊,声嘶力竭地向神求恩典。这里的人多是粗野和好战的印第安人,他们的追求多是歇斯底里的.包括倒地,痉挛,像狗一样吼叫,精神恍惚,“圣笑”和跳“圣舞”。这种聚会越来越受到当地人的欢迎。发展到1801年八月的时候,这种情绪极其激动的聚会,更达到高.人群有时多至一万到三万五千人。在聚会中常有数以百计的人仆倒在地,像死了的人一样。有一些人在痉挛,有的在精神彷忽地摇动。有报导指出曾有一次聚会共有约五百人倒地痉挛,并且连那些未信主的人也一样倒地痉挛。也有人突然被鬼所附,然后大家就赶鬼。有一些则有好几小时陷入精神恍惚,到清醒时就说自己已经“成圣”了。有人被笑抓住,无法自制地笑个不停。一位可靠的学生估计,1805年有半数以上肯塔基的基督徒曾经有过这一类的表现。这样的现象一直蔓延到整个南部,到达田纳西州的北部,甚至南加州。有些地方除了有上述的表现之外,还有“晕倒,躺在稻草上几个小时,犹如被狙击手用枪射中一样。或者每根肌肉都在痉挛,好像被撕成条状似的;又或者转变成冰冷,又或者叫着说着不明白的‘方言’”。在这里,我们看见近代历史的记载上,第一次出现说方言了。不过,我要提醒读者,圣洁运动在当时仍然是被神赐福的,绝大部分的复兴现象都没有这种偏激的表现;有偏激表现者只属极少数人而已,而在偏激的分子当中,辊石镇的现象也是属极少数中的少数;在辊石镇五年的偏激表现中,有说方言的又只属其中的一两次聚会,人数不多,为期也很短。但曾经在这里有过这类经验的人,却常常回忆和叙述这样的“大复兴”。从这样的历史报导来看,足见撒旦借着一些人错误地追求“情绪感受”,而导致日后的灵恩运动产生。
有一点读者不能不注意的,历史告诉我们,与辊石镇的所谓“复兴”之同时,叫人感到大惑不解的,就是这种“复兴”现象连摩门教也经常出现。他们的聚会也常有大叫,痉挛,跳舞等表现。而且摩门教的第二最高领袖杨百翰不仅说方言,也自己解释方言的信息。摩门教的合唱团一直以来以方言和声唱诗著名。不过,在基督教来说,辊石镇的偏激聚会,就是近代史第一次说方言的记录了。以后,我们再度看见说方言的现象停止了几近一百年之久。笔者要在此质问,如果说方言真的是出自圣灵的,为什么单是辊石镇那些极度情绪失去控制的聚会才有说方言的“恩赐”,而韦斯利约翰本人和他所带领的整个圣洁运动长期以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说方言呢?为什么这样的说方言恩赐只出现片刻又停止了呢?为什么不信圣灵又不信耶稣基督是神的儿子的摩门教同时也说方言呢?今天的灵恩运动领袖们,为自己寻根,竟然以辊石镇的例子作为其根的一部份,请问这样的“根”是属良性的,还是属恶性的呢?笔者个人认为,辊石镇的例子是一个坏例子,并不是韦斯利约翰这位神的仆人所认同的。
当然,偏激分子所得到的这种“奇异”经历和情绪上的“兴奋”是难忘的,但他们当时并没有为自己分析,这种经历究竟是出于“心理作用”,是出于“圣灵的赏赐”,还是出自“邪灵的诱骗”?笔者认为,凭他们当时的偏激表现,凭圣洁运动的倡导者神仆韦斯利约翰和全体同工们都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们可以肯定这样的经历一定不是出自圣灵的。而且,这类偏激现象后来还是不断地发生,例如挪伊(John HumphreyNoyes)这个人就是另一个偏差的好例子了,他本是在大布道家查理士芬尼(CharlesG.Finney)所带领的布道会中决志信主的。他在耶鲁大学从事神学研究工作,他将韦斯利约翰的“成圣”与“完全”强调得更偏激,他指称一个人如果真的完全成圣,他就不可能再犯罪。他这样的论调,立即就被校方开除,他也因此失去了讲道的资格。之后,他变得更激烈,他宣称他的理论是由神直接启示而来的,而且其权威高过圣经.他自己也成了神旨意的裁决者。最后他竟然讲论基督会已在70A.D.回来毁灭了耶路撒冷,并且像天堂一般的“完全社会”已经在地上成立了。于是,由1836年至1879年期间,他企图在美国的Vermont,Oneida,Putney,及New York等城创立“圣经共产主义”。他说,因为天堂已经在人间的缘故,所以他主张“杂婚制度”。他解释在天堂里生活是不再需要嫁娶的,也不会再有犯罪的可能.所以性关系不再局限于夫妻之间,天堂也根本上不再有夫妻的关系,性关系也圣洁化了。挪伊这样的乌托邦主义竟然也盛行一时。
虽然像挪伊这样疯狂的主义并没有普遍化起来。但是,当时追求“全然成圣”的风气确实是相当泛滥了美国全国。与此同时,循道会也召开大会,重新研究韦斯利约翰的著作,为的是要澄清圣洁运动的本意,不是为要强调“真正不可能犯罪的‘全然成圣’,或任何得到所谓‘全然成圣’的异感”,乃是为要鼓励尤其是当时众多的传统而没有重生得救经历的基督徒,劝他们不要以为受了洗就得救.任何人如果要做一个真正重生得救的基督徒,一定要有认罪悔改的经历,而且这样的基督徒在清楚得救之后也一定有过圣洁生活的表现。循道会召开大会的目的是要与当时许多走偏差的所谓“成圣主义”划分界线,这样的划分,是形成后来那些“成圣主义”分子与循道会分裂的开始。无论循道会怎样做也好,偏差式的追求成圣的风气还是一直发展与蔓延。另一方面,韦斯利约翰的“圣洁运动”因为得神大大的赐福,成为突破时代的大复兴,并且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美国的社会趋向解放黑奴,提高女权,人们脱离社会和禁酒。其中解放黑奴的思想更促成1861年至1865年的美国内战。在这样利害的大复兴环境中,那些极端的“成圣主义者”也同时得到大量的支持分子,形成好像他们才是大复兴中的“真复兴”。
第二次大苏醒运动与循道会分裂
解放黑奴的内战之前,循道会带动了美国的第一次大苏醒运动,亦即是圣洁运动。内战后的美国却是是道德沮丧,财富不均,政治贪污,不少旧循道会的聚会也变得世俗化,聚会讲究服装美饰,不少年轻的牧师把教会弄得胡涂极了。保守的循道会老牧师都认为,除非将战前那种复兴的退修会重新带回教会,否则,循道会将会熄灭。于是在1866年,循道会再度召开会议,呼吁恢复韦斯利约翰的圣洁原则,以响应战后的道德批判。这样的鼓吹,结果又带来美国第二次的大苏醒运动:循道会的期刊充塞了整个美国,成圣的追求再度普遍起来。
美国的第二次大苏醒运动,可以说是由1876年七月十七日的新泽西州葡萄地所举行的退修会开始的。这一次的退修会由循道会主办,参加者却是超宗派的。聚会非常成功,除了大得复兴之外,大会还选出了二十一位委员接续在各地组织同类的退修会。这个组织的名称为“全国倡导圣洁退修会协会”。于是,这样的退修会在各地全面举行,单是1878年,已举行了67个全国性的退修会了。到1880年,即四年之后,全国就有28个专供圣洁退修会的营地;到1891年,即十五年之后,更发展到特别为这样的退修会聘请全时间的所谓“圣洁传道人”,而且人数高达304位之多。许多主教都参加这些圣洁退修会,连美国总统格兰也出席了.最多人的两次退修营,竟达到二万多人参加。追求成圣的书籍和期刊一时风行各地。早在1870年之时,即在第一次退修会还未开始之前六年,圣洁运动已经取得了全国的优势,不仅循道会注重圣洁运动,其他的教会,诸如长老会、浸信会、公理会、圣公会等各大宗派都加入了。
虽然圣洁运动带动了全美国的大苏醒运动,但在复兴的退修会举行了只短短四年之后,即从1880年开始,循道会的内部就出现了冲突。这是不难想象的,因为圣洁运动中夹杂了许多追求情绪感受过于真理本身的人.这一类的人早在第一次大苏醒运动之时就存在了,虽然只属小数,但他们等到第二次大苏醒运动开始之时,就再次死灰复燃,因为这一类人的性情,在大复兴的气候之下会显得更激动的。循道会指责他们企图把圣洁运动垄断了,使之变成一种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带动的运动。所以1878年韦顿(D.D.Whedon)就在循道季刊中这样写道:“圣洁协会,圣洁期刊,圣洁祷告会,圣洁讲员等都是现代的新发明品,已经不再是韦斯利约翰所倡导的那种圣洁运动了。我们相信,倘若韦斯利约翰现今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不容许这些人踏进循道会一步。
由韦顿这样的形容看来,我们不难想象内部的分裂很快就出现了。果然,同年,华纳(Daniel SWarner)就开始搅“分离运动”,组织了“神的教会”,并且著书攻击循道会为“简单的,放松的,拜金主义的”韦斯利主义.指责他们容许在教会内开派对,和戏剧表演。不过,另一方面,这些偏激份子却又越来越钻牛角尖:在德州,竟然有一些鼓吹“无罪的完全”,“死亡的自由”,“婚姻的纯洁”等极端的理论。本来他们已经强调“第二次恩典”或“第二次祝福”的特殊经历,现今他们还再进一步强调“第三步成圣工作”,称之为“火洗”.他们禁止人吃猪肉和喝咖啡;他们强调神医,说:“当一个人经历到成圣之后,所有医生,药物和恶魔,就都一并完了。”一方面是确实有一些循道会腐化,但极端的分子在另一方面所强调的,更是危险,因为他们这种极端态度正是日后孕育出灵恩运动的第一步。
这些偏激的论调引起越来越多人反对,本来韦斯利约翰自己是“第二恩典”说法的倡导者,但现今偏激分子推出“第三恩典”的怪论,循道会的领袖们就难于忍受了,他们不少人起来反对,甚至连韦斯利约翰的“第二恩典”理论也一并反对了。例如1885年循道会的海格牧师(Atticws Greene Haygood)就可能是带头反对“第二次祝福”的主要人物了,他认为成圣应该是逐渐达成的。以后循道会更开会议正式指责那些遍激的圣洁运动者说:“他们将圣洁当作口号,有圣洁协会,圣洁聚会,圣洁讲员,圣洁地产;他们似乎认为信仰只有两步,第一步是得救,第二步就进入完全。这简直蔑视重生和属灵成长的步骤—–他们鼓吹自己的独特经验,使教会肢体分裂”。循道会的牧师们越反对第二祝福的说法,遍激的分子就越鼓吹更遍激的道理。
这样,分裂就注定了。由1894年至1905年这十年间,从循道会分裂出来的独立教会有二十多个教派,不过其中只有四个后来成为五旬节或灵恩派教会,并且都在美国的南部。有一点我们要记取的,就是当时的循道会在美国共有四百万会众,其中约有三分之一人是赞成第二次祝福道理的,而那些离开循道会的偏激分子只不过占百分之二左右而已,将他们全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万人,这十万人又分为二十多个教派,后来变成灵恩派或五旬节派的可能不会超过三万人。这些偏激分子无论如何只属循道会的极小数而已,因此,如果说灵恩运动的根源是卫斯约翰的圣洁运动,这并不是全部的事实,因为在人数上他们是极小数,在理论上他们的根基是“第二恩典”,而这第二恩典的说法不但循道会有多人反对,就是后来灵恩运动发展出来最庞大的教派“神召会”也极力反对这种说法,这一点容后再与读者详谈。
在分裂出来的二十多个教派之中,其中最大的两个要算是“拿撒勒人会”和“天路圣洁会”。这两个教派后来又合并了许多教会,成为两大主流。“拿撒勒人会”所合并的教会有“美国五旬节会”,“人民福音教会”,“新基督教会”,“五旬节使团”,“独立美国教会”等。这些教会合并之后又取名为“拿撒勒五旬节教会”。至于“天路圣洁会”所合并的教会有:“圣洁基督徒教会”、“五旬节援救使团”、“天路教会”等。这两个教派虽然也强调圣灵充满和神医,但因为反对说方言为受圣灵的凭据,所以后来没有加入正式的灵恩派或五旬节派。其他维持在圣洁派中最保守的教派有“拿撒勒人会”、“天路圣洁教会”、“斯理循道会”、“宣道会”以及“自由循道会”等。
请记取,从循道会分裂出来的教派,其激进程度是各自不同的;上文所指的最大教派都不属灵恩派教会。真正发起和成为灵恩派教会的主要教会只有以下的四个教派,就是“火洗圣洁会”、“神的教会”、“五旬节圣洁教会和“基督神的教会”。请读者稍为记住这四个教派的名称,好让你研读下去的时候不会混淆。请记住,“火洗圣洁会”是四个教派之中最极端的教派,灵恩运动可以说是由这一派正式开始的;其他三个教派也相当极端的,他们与火洗圣洁会都在一九零六年以后成为灵恩运动的起源和主要教会。在以后的几章里,我们将要集中注意这四个发起灵恩运动的教派,尤其是“火洗圣洁会”。至于从循道会分裂出来的其他十几个教会派,我们都不会再讨论他们了。让笔者在这里问一问读者:从循道会分裂出来的百分之二的信徒,变成二十多个教派,而这二十多个教派之中,最大的四个主流没有一个是发起灵恩运动的,只有一个小教派“火洗圣洁会”是灵恩运动的根源,另外三个教派后来加入,他们合起来也不过占循道会总数的百份之零点五,这样,循道会创办人韦斯利约翰所倡导的圣洁运动算不算是灵恩运动的根源呢?请读者自行分辨好了。
灵恩运动—-美国圣洁及五旬节运动史by Vinson Synan TEH HOLINESS-PENTECOSTAL MOV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