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飞鸿22帖——鲁益师论祷吿

第十三帖、究竟是谁在祷吿?

我们的祷吿或任何行动,

从我们里面越深处发出,

就越多是祂的,

但不因此就更少是我们的。

反而,

更多是祂的就更多是我们的。

—-我们不能像孤岛般与神分隔

—————————-

在一本旧笔记本里找到一首诗(可惜上面没有作者的名字),诗的内容跟我们几周前所谈的颇有关系。讲到我们祷告时常有的一种萦绕心头的疑虑:怕没有倾听的对象,怕我们只是在自言自语。该诗作者直言不讳地说「好,就算如此吧」-然后他得到一个奇妙的结论。诗文如下:

他们告诉我,主,当我好像

在与祢交谈,

既寮只听见一个声音,那必定只是一个梦

一个人模倣两个人在谈话。

有时候确是这样,但却不是他们

所以为的。而是,我

在内v深处寻找那些我很想说的话,

但,噢! 那井是枯竭的。

然而,祢看见我的干涸•祢放下

聆听者的角色,藉着

我欲言却无语的嘴唇,吹出祢的气,唤醒那些我从未想过的思绪,化为言语。

如此*祢既不需回答

也不可负巨回应*

如此,虽然我们好像是两个人在对谈,

祢却永远是惟一的那一位,而我

不是做梦人,乃是祢的梦。

「梦」,把这诗弄得太像泛神论了,可能是为了押韵而把字拖进去。但作者认为那是祷告的最高境界,真的是一个独白,不是很对吗?如果是圣灵在人里面说话,那么在我们祷告中,就是神在对神说话。但那作为人的求告者,并不因此就变成一个「梦」。你上次也说过,在那所谓造物主与受造物的交接点上,神与我们,并不像人与人一般地互相排斥;在那神祕莫测、创造发生的领域——对神是无时的,对我们却是时时的——因此,说「这是神做(或『说』)的」和「这是我做(或『说』)的」可以同样为真。

你该记得欧文(Owen Barfield)在Saving tfic appearances所定下的两条准则:在一方面,一个人如果不认为神是有别于他的另一个实体,他就不可能有一个真信仰;另方面,如果我认为神有别于我,就像另一个人或其他普通的物体有别于我一样,我就开始把神变成一个偶像。我居然胆敢把神的存在,看为与我自己的存在是同类的。但祂乃是我们存在的根源,祂永远在我们里面,又相对于我们而在我们之上,我们的实体每一时刻都由祂不断地倾注给我们。我们的祷告或任何行动,从我们里面越深处发出,就越多是祂的,但不因此就更少是我们的。反而,更多是祂的就更多是我们的。亚诺(Arnold)说到我们被「生命的海洋亶分隔成众多的孤岛;但我们却不能同样像孤岛般与神分隔。与神分隔(像我与你分隔般)就是全然消灭。

一个问题马上出现:当一个人说谎或亵渎时,是否也是神在他里面说话呢?从一个角度看,答案差不多是「是」。如果真与神隔开,那个人根本就无法说话;没有话语不是源自那起初自存的道(The Word),没有行动不是源自那「纯为」(Actuspurus)的自存者。其实,惟一令我能深切体会神学所教导关于罪的可恶的方法,就是谨记:每一个罪都是把「神吹进我们生命的能力」扭曲的结果。若然那能力不被扭曲,它就会开花结果,成为那些圣善美好的行动,那同样可被说成「是神做的」和「是我们做的」的行动。但我们把祂倒进我们的美酒下毒,扼杀了祂要透过我们(这乐器)所弹奏出的美乐,丑化了祂要绘画的自画象。故此,所有的罪,不管它们还是什么其他东西,都是对神的亵渎。

当然,我们必须区别两种神人的关系:第一就是上述那种因造物主与受造者关系而定规下来,我们与神的本体相连;第二是那在恩典下,因着圣洁美善的生活,我们意志与神意志的联合。那本体的相连,我想,是不能改变的;它存于神与圣人之间,也同样存于神与极恶被弃罪人(或魔鬼)之间。「我往那里去躲避祢的面,我若在阴间下榻,祢也在那里。」

那里只要有祷告,那里就有一些努力(不管何等微弱),迈向那第二类的关系,就是那与神意志的联合。神透过人竭力要做、要说的,归回自己;虽有扭曲,也不是全然扭曲。

你会不会反对这样「绕圈子」(很容易变得滑稽地)来说以上的话?为什么神要透过人对自己说话?让我用问题来回答:为什么神愿意透过受造物做任何事?祂为何要绕一大个圈子,透过天使与人的服役(两者都经常是不完全顺服、不完全有效率的),无理性与无生命被造物的活动,来成就那些祂的全能只须一声命令就能实时完全成就的事?

受造界似乎是一重又一重的委托代办,受造物能做的事,神永远不会单单自己去做。我想这是因为祂是一位喜爱赐予的神,除祂自己外,祂没有什么可以赐予。赐予祂自己就是透过受造物来作成祂的工——可以说,是在各个不同的层面成为祂自己。

泛神论说神是万有。但创造显示出,神不满足于「只是万有」。祂要成为充满万有的万有者。

我们必须小心,不把上述的理论说成好像给「创造成为人」类近「神的道成肉身」。让我用一模型来区别它们:创造时,神发明、制造一个人,将他「说出」并「射入」自然界。而道成肉身,是圣子以耶稣的肉身和灵魂,把整个自然环境及受造物的苦况也都带进自己里面;「祂从天上降临」可被转换成「天把地的一切摄进自己里面」,于是,地域与所有物界的侷限、沉睡、流汗、脚酸劳累、挫折、苦楚、疑虑,和死亡,在诸世被造之先都被神在自己里面所亲身尝尽。真光在人间行走;黑暗被收进神光明的心中,在那里被吞没。除了在自存的真光中,还有何处黑暗可被全然淹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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