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费兰度-使徒行传

当代应用

平衡的基督教之挑战:我们这个时代,专业化几乎在每一个生活层面都已经走向了极端,所以司提反平衡的生命对我们实在是意义深长。他在生活的所有层面都力求顺服,因而展现出我们有时认为不可能兼容的结合。我们太过受实用主义的影响,以致我们可能只着眼于人在某方面的成就,而忽略他(或她)生命中的其它领域。举例说,一位歌手有美妙的才艺,却由于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而无法做个贤妻良母。我们却可能在布道会上使用她,声称她的私生活未必影响她的公开演唱。或许我们会为一位杰出的护教学家没有忠心地出席每个主日崇拜找借口,说他要从事许多研究。又或许我们把圣经的反思留给我们当中的教师,却期望其它富有创意的人为我们的活动提出新构想。

司提反的例子显示出基督徒是可以保持平衡的生命,而且这确是需要的。歌手在家中必须忍耐;护教学家必须忠心地参加崇拜;具创意的人也必须研读神的话语。合乎圣经的平衡是指完全的顺服。这样的全面将会迫使我们避免不健康的放肆行为。例如,我们不能忽略自己的家庭,因为顺服基督包括要关顾自己的家庭。

获得圣灵授予的智慧:如果我们得到圣灵默示的智慧,使敌对福音的人抵挡不住我们“靠着智慧和圣灵说话”(六10),我们就必须在我们的信息和生活上用功。我们都必须在思想和生活上比那些敌对福音的人更胜一筹。我可以想出在这方面的至少五个要求:(1)我们必须认识圣经;(2)我们必须认识我们所服侍的人,以及他们的想法;(3)我们必须能够让圣经切中受众所面对的问题。这需要仔细的反思,我们要设法使圣经的世界和受众的世界连接起来;(4)我们必须确保没有任何事物拦阻圣灵充满我们的生命。我们必须成为主所合用的器皿,脱离卑践的事,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提后二20-21);(5)我们必须藉着祷告,确保我们是与圣灵的心思一致。

怎样成为敦厚的激进分子:蒙召成为好像司提反那样能吸引人的激进分子,是今天基督徒所面对的一大挑战。如果我们忠于神,必定会面对从教会内外而来的怨愤和反对。我们将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许多人会认为我们所做的事是出于不良的动机。我们“真正的价值”不被发现,我们生命的结局可能也像司提反那样——看似失败了。我们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仍保持敦厚呢?

毫无疑问,许多激进分子都缺乏敦厚。他们是愤世嫉俗的怒汉,他们不友善的性情可能使人不愿去听他们那些有价值的信息。冷嘲热讽可能已在教会里泛滥成灾,它们正针对现时那种只注重表面(好看)的主流文化,因为这种文化容易助长虚伪(虚有其表)的风气。

司提反的生命让我们看见怎样在满有敌意的世界中保持敦厚。他是一个“满有恩惠”的人(六8)。不论人怎样对待我们,不论他们多么严重地开罪我们,我们也必须能够肯定恩典的至高地位——就是神的恩典“极其丰盛”(直译罗五20的hyperperisseuo和提前一14的hyperpleonazo)超越一切罪、一切情况。我们必须确定这个原则:我们既然“爱神”,并且“按着他旨意被召”,神就会使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互相效力,带来益处(罗八28)。我们必须要像约瑟那样说话,他向那些恶待自己的兄长们说:“从前你们的意思是要害我,但神的意思原是好的,要保全许多人的性命,成就今日的光景。”(创五十20,《和》)我们需要在神的面前作战,好像诗人一样(诗七十三),直至我们知道他已经安慰我们,而且那极其丰盛之恩典的异象已经胜过我们的苦毒。那样,在尝过神安慰的恩典后,我们就能够用这恩典去服侍其他人(林后一3-7)。

司提反有这种敦厚气质显然是由于他与神的联系所致。使徒行传六至七章满是这种亲密关系的例证。敌对的势力越发恶毒,他与神的契合就似乎越发加深。他被带去受审时,他与神的连系是那么密切,以至他的面貌就好像天使一般(六15)。接着,经文描述他被圣灵充满,他看见了基督,开始说出跟耶稣死前所说的相同的话(56、59-60节)。有一次,布道家慕迪(D.L.Moody)告诉一位解经家朋友摩根(G.Campbell Morgan):“品格就是人在黑暗日子中的表现。”

在压力下保持敦厚的关键,在于像司提反那样保持与神的连系。每当我们遭受攻击,我们必须首先操练寻求神和他荣美的脸(诗二十七4),以至我们可以常常在恩典的经验下行事。这样,恩典会使我们满有恩慈,我们就会变成敦厚的激进分子。千千万万的基督徒没有跟苦毒争战,结果错失了机会以敦厚和魅力把神的恩典散发出去。

司提反怀着这种敦厚的素质,既有好像天使的面孔,也对罪恶表达出神的愤怒。有时候,我们听到人说:“他活像一个圣人,从不发怒。”这是因为我们开始重视一种跟圣经的生活方式相距甚远的包容之道。真的,过往我们可能见过一些严谨的宗教人士处处不受欢迎,因为他们经常怒斥罪恶,口里不出温和的话。我们固然要避免这种极端,但我们也必须避免相反的极端。

我终于了解到,自己有时无法对错事发怒,是反映出我的堕落,而不是我的敬虔。我可能经常对不起我的孩子和同事,因为我没有对他们生活中那些羞辱神的事情表达我的怒气。如果孩子做错事时我们不向他们生气,我们有可能让他们的属灵生命活在不安全的景况之中。我们可能不知不觉地传给他们这个信息:他们错误的行为犯不着要我动怒;这继而使他们以为:他们不值得我们认真地看待。许多这样的孩子长大后成为少年罪犯,他们企图用错误的行为来获取他们在幼年时期所失去的关注。

圣经怎样能够使我们成为激进分子:在我们对合乎圣经之激进主义的讨论中,我们指出司提反激进主义的来源和权威都是圣经。由于神的真理在本质上是激进的,如果我们今天认真地对待圣经,也同样会变得激进。

这种情况可能在四方面出现:(1)我们可能重新发现真理,就是那些被神学上、文化上、历史上,或其它方面的盲点所遮蔽以致我们从前看不见的真理。司提反必须提醒他的受众圣经是怎样讲论圣殿,这些真理已被多年的传统所遮蔽了。福音派的教会最近重新发现了类似的真理——例如,用整个身体来敬拜是合乎圣经的,于是信徒开始用舞蹈和双手来敬拜神。另一个例子,就是敬拜的重要性在于以敬拜本身为目的,而不是认为它作为传福音或教导的手段。在这个过程中,向其他传统的人学习是有益的,他们可能没有被我们的盲点所阻碍。例如,好像陶恕(A.W.Tozer)那样的福音派作家,帮助了福音派教会重新发现合乎圣经的属灵操练和敬拜,他们从罗马天主教的灵修作家得到了许多启发。

(2)我们可能看见圣经所言的含义,这可能带来激进的观念。司提反看旧约怎样论及神,推敲其含义,总结出圣殿是不必要的。同样,圣经没有明确禁止奴隶制度。但是大约在200年前,英国的基督徒认识到圣经所论及的个人价值,显然跟大不列颠帝国所实行的奴隶制度相违背。因此,他们按着圣经的原则来争取公义。20世纪,在我们这里的基督徒已渐渐认识到种姓制度和阶层偏见是与圣经的真理相违背的。

(3)当我们尝试彻底地应用圣经,圣经就可能变成一本激进的书。司提反应用他所阐释的真理,以大无畏的精神去直斥“你们”,厉声指控他的敌对者。同样,在被战争撕裂的世界中,如果应用圣经关于爱仇敌的话,我们最终可能会采取激进的做法。彻底应用是讲道其中一个最“危险”的层面。基督徒喜欢听教义纯正的信息,尤其是那些属于福音派传统的信徒。许多人欣赏我们宣讲像地狱和审判等令人不快的题目;但如果我们把教导应用于福音派人士不认为“合适”的范围里,又将会怎样呢?他们可能会指控我们不是讲道,而是好管闲事。

(4)我们可能在表达基督教的形式上激进。基督徒习惯了以某些方式来敬拜神和传扬福音;不过,如果我们想接触周围失丧的人,我们“感到舒适”的一些方式却可能完全派不上用场。基督徒真正的爱心迫使我们去做一些我们感到不舒适的事情,好让我们能接触我们当代的人(参林前九19-23)。其他人看见这些新颖的传福音方式,可能感到苦恼,并会提出反对。韩德尔(George Frideric Handel)首次在爱尔兰的都柏林演出他的清唱剧《弥赛亚》,受到热烈的欢迎。但是当他将之引进英国,反应却是冷淡的。沙夫茨伯里伯爵(Lord Shaftesbury)在他的《回忆录》中说:“部分原因是人们所抱着的顾虑,部分原因是人们没有进入作品的精神里,结果这伟大的作品受到冷淡对待。”它的歌词来自圣经,但许多人都不喜欢其音乐风格和演出的场所(音乐厅)。

如果圣经驱使我们走向激进主义,尽管我们努力顺服神也得不到赏识,这样我们不必惊讶。我们活在一个市场导向的文化中,教会已深受其影响。能否在市场里兴旺,取决于是否受大众欢迎,但激进的事物很少是受人欢迎的,至少在起初的时候是这样。因此,我们可能会回避合乎圣经的激进思想。我们可能不会去写一本预期不会畅销的书,纵然那本书蕴含着主想他的教会知道的信息。我们可能会避免传讲人们不喜欢听的道。我们也可能会避开谈论某些圣经真理,因为知道那可能会引起一些有影响力的人士反对。

明白神的主权该有助于我们忠心。“所以我们行善,不可丧志;只要不灰心,到了适当的时候,必可收成”(加六9)在司提反的例子中,他是在死后才有收成。但他是忠心的。因此,世界喜爱做事要快速见效,基督徒则不要因此而气馁,要对神永恒的旨意忠心不变。“这世界和世上的私欲都在消逝;但遵行神旨意的人却要存到永远。”(约壹二17)

成为合乎圣经的处境化者:司提反把信息处境化,以适合他的听众,却没有淡化信息激进的本质。今天,我们把福音处境化时,表达的方式必须让我们的受众能够明白,并感到是跟他们息息相关的,且能吸引到他们的注意。我们或许可以使用受众所用的语言和做法,只要它们符合圣经的判断标准。可是,我们绝对不可淡化我们的信息,绝口不提人们不喜欢的东西。我们也不可加添那些跟圣经不相容或跟圣经相抵触的东西,因为那样做的话,处境化就变成混合主义。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人们最终虽然接受了我们所说的话,骨子里却仍然继续作佛教徒、印度教徒,或世俗主义者,并且乐在其中。或者,人们虽然可能成为基督徒,却依然继续去做出一些违反基督教的行为,例如他们可能继续从事色情事业、犯奸淫罪、信奉种族主义,或每个早上都去留意报章的星座版等等。

宣教学者希伯特(Paul Hiebert)使具批判性的处境化(critical contextualization)这词普遍用来指一种合乎圣经的处境化方式。我们必须研究民众及其文化,也要研究跟他们的想法和做法有关的圣经教导。然后,我们提出适切他们情况的信息和生活方式,是他们能够明白的,且具吸引力的。这个信息将会以神的原则来挑战他们的文化。这样的话,某些不肯改变的人将会被神的道所激怒,起来反对。但是其他人将会接受我们所说的话,被基督改变过来。

神圣的空间?:在教会历史上不同的时代里,基督徒确实可以说是忽略了司提反这方面的教导:世上没有敬拜神的特殊地方(例如耶路撒冷圣殿)。举例说,信徒曾经为崇拜中的圣坛放在哪个位置而大动干戈。一个极端的例子是罗马天主教、东正教和圣公会“高教会派”(主教制)等传统,以圣坛来表示神临在圣所中。另一个极端的例子是弟兄会(BrethrenAssemblies),他们称其敬拜场所为福音堂;这些福音堂的讲坛置于中央,表示以神的道为首要。

在这场可称为空间神圣化的争议中,改革宗的立场肯定是对的。新约圣经里,并没有什么地方是人们前往朝圣的圣地,期望亲临那地就可得到功德。即使今天,这些地方之所以广受欢迎,归根究底可能是由于人们对神缺乏真正的认识,不敢坦然无惧地随时进到神的宝座前。其实新约已经为我们打开了这条进到神面前的路(来四16,十19-20)。

近来有一种趋势,甚至在一些罗马天主教的圈子里也出现,就是教堂不用作崇拜的用途时,便可以用于“世俗”的用途。考虑到建筑物的成本和占用的宝贵空间,这做法可算是把司提反所争取的原则积极地延伸应用于当代。

18世纪的复兴有助于破除牧区(即由一位神职人员控制的地区)的传统意义,把宗教改革时期已开始的一种趋势推展得更远。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说,整个世界都是他的牧区。那时候之前,牧区一直是基督教世界(Christendom)的重要单元,基督教世界里各个国家都有其国教——英格兰有圣公会,苏格兰有长老会,荷兰有改革宗,斯堪的那维亚(Scandinavia)和一些德国领土内有路德会。这个观念的极端表现,就体现于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国家使人归入基督教的野心;他们的宣教士跟随殖民军队出去,军队就去征服其它国家,使它们成为自己的殖民地。这一切似乎违反了司提反所呼吁的精神——把空间非神圣化,把福音脱离民族的排他主义(nationalist exclusivisms)。

把空间神圣化的这种不合乎圣经的思想,新教(尤其福音派)运动竭力对抗,可谓功不可没,可是他们可能过度强调与神的亲密关系,以致忽略了尊崇神的圣洁。我们必须记着,同一卷书信既说信徒可以坦然无惧地进到神的宝座前,也要求我们“用虔诚敬畏的心献上神所喜欢的敬拜。因为我们的神是烈火”(来十二28-29)。我们不能完全丢弃旧约所强调的这点,因为我们在希伯来书也看见这点。诗人说:“当以圣洁的妆饰敬拜耶和华。全地要在他面前战抖!”(诗九十六9,《和》)

为了要在这个忙碌的花花世界中好好敬拜神,我们可能发觉一座有助于人专注于神的建筑物,对于我们用虔诚和敬畏的心来敬拜神,是很有帮助的。令人鼓舞的是,许多在福音派运动中的人已经看见有需要重新强调敬拜,并且用文字和各样方法,提倡我们重新回去寻找陶恕所说的“那在福音派基督教中所遗失了的冠冕宝石”。

神的子民抗拒神的代表:司提反控告犹太人抗拒神差来传达他信息的人,这应当使我们严肃地反省。尤其因为教会历史上有这么多例子,显示基督徒跟神所做的事脱节,他们或是反对那些讨神喜悦的人,或是支持那些捍卫不合乎圣经的标准的人。让我列举三个例子:

*威廉·克理(William Carey)尝试在浸信会牧者的会议上提出宣教的挑战时,据说一位资深的牧者用这些话指责他:“年轻人,坐下来!如果神选择要使异教徒归信他,他不用你或我的帮助,也可以成事!”

*65岁的英国循道宗领袖科克(Thomas Coke)宣布他计划带领一个宣教队伍到锡兰(今称斯里兰卡)去,当时著名的教士溥西(Edward Pusey)博士用文字谴责他,指他企图建立一个帝国。溥西说科克“以野心勃勃而闻名,喜爱他无权拥有的崇高尊荣”。

*希特勒开始实行他极端的民族主义计划时,很多基督徒加入了他的行列。此外,许多人(他们不仅在德国,也遍布世界各地)听见了希特勒残害犹太人的暴行后,依然保持沉默。

我认为教会内有这种可耻的纪录,主要的原因是基督徒常常想养尊处优,因而抗拒转变。然而,基督教从来不能与舒适并存。人类的思想跟神的意念相距太远,这个世界又问题重重,我们越是靠近神的想法,就会越是不舒服。福音派经常自称为保守人士,因为他们忠于一次过交付给圣徒的信仰(犹3)。可是,保守的思想经常跟“不愿改变”及“不愿承认所犯了的过错”有关连。合乎圣经的基督徒必须经常对转变持开放的态度,因为知道自己距离神的理想有多么遥远。我们必须乐意接受自我批评,并且记着,人从神的话语中发现了其他人所忽略的真道,就经常会有自我批评。但愿我们欢迎这样的先知,而不是迫害他们。愿我们谦卑地开放自己,去接受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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