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腓立比书Craddock
效法保罗,而非放荡不羁的人(三:17~四:1)
保罗在这段经文中清楚地画出一条界线,就像他在3章2节对这些麻烦制造者的描述一样。那些描述相当于“点名”。线的这边有保罗和其他像他一样的人,他们的行为是其他人效法的模范(3:17)。另一边有许多行事是基督十字架仇敌的人,他们的神就是自己的肚腹,他们以自己的羞辱为荣耀,专以地上的事为念,他们的结局是沉沦(3:18-19)。至于保罗与他的同伴,他们的心不在世上,而是在天上,基督会以救世主的姿态从那儿降临的地方。基督拯救的行动之一就是改变肉体,由卑贱脆弱变成像基督一样荣耀的身体(3:20-21)。显然这两边的人都存在于教会中,也认为自己是在教导腓立比人所谓基督徒的生活方式。既然保罗已经多次让腓立比人知道那群人(他们为数众多,3:18)在做什么,而这次又流泪劝告,很明显的,他们所造成的威胁迫在眉睫。他们已经或现正开始成功地吸引腓立比基督徒,而这位使徒无法出现在他们与教会之间,只能用写信的方式,以至于为他自己的言词流泪。
这些“十字架的仇敌”是谁?保罗对他们的形容既不符1章27-30节所提到的对手,也不符1章15-18节所提到的来抢羊群的传道人,那些传道人的动机卑劣,不过也在传扬基督。那么,是3章2节所提到的犬类与作恶的人吗?有许多注释学者认为如此,并认为保罗从3章17节重新开始用强力口吻展开攻击。我们对这个群体的定义,会影响我们如何理解第18-19节的字句。如果他们是犹太主义者,那保罗对他们的称呼大概可以这样诠释:他们是十字架的仇敌,因为他们认为服从律法能完全称义得荣耀,不愿信服十字架的生活;他们的神就是自己的肚腹,因此饮食律法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他们“以自己的羞辱为荣耀”,意指受割礼而裸露身体;“专以地上的事为念”是指守安息日、守月朔(new moon)、守洁净与不洁净的规定。同样,如果保罗是在说犹太主义者,关于身体由卑劣变成荣耀的部分,可视为取代以割礼改变身体的另外一种方法。
然而,3章17节2至4章1节很有可能是提到与3章1节b至16节不同的问题。与犹太主义者相关的问题在于人在上帝面前的地位;亦即,是经由遵守律法而成义,或是上帝使信祂的人成义?3章17节至4章1节所谈的是行为,特别是对肉体所持的态度与使用的方法。无论他们实际上是谁,保罗向教会提出警告的对象是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或甚至是反对遵从道德的人。保罗争战的对象一下子从这边换到那边,会让读者伤脑筋,不过,要叫之前提到那些一板一眼的侵入者去放纵肉欲,才真的有如登天之难。保罗在第18-20节关于那些惹麻烦的人的描述,清楚表示他们将肉体的放纵视为在基督里的新生命的表现。他们不是讲理的人,不讲理性跟逻辑;在保罗眼里,他们过着一种生活(走在一条道路上),是敌对十字架的福音及信息的。口欲和性欲对他们而言是神、是荣耀(3:19-20)。既然肉体是这种生活方式的中心,肉体的死亡就是他们的灭亡。
虽然这看起来跟基督徒的行为很不相称,但是我们不难理解为何有人会这样想。那些巡回的传道人已经宣告在基督里的自由,而保罗本身是最早传讲自由的传道人。对犹太人而言,这信息就像叫人脱离束缚的轭、脱离一切规范带来的重担。要展现自由的话,有什么方式比在以前受限的范畴里放纵更自然的呢?对外邦人而言,这信息就像叫人脱离那阻碍灵魂自由、阻碍永生的肉体。从前禁锢灵魂的肉体,如今不再掌权,若要呈现这点,除了将肉体视为与精神生活完全无关之外,有什么方式更自然呢?全然的放纵,就像全然的禁欲,表示肉体与人所真正认同的精神层面无关。在其他保罗书信中,时常谈到教会里的某些人如何诠释基督徒的自由。在加拉太(5:13-24)、罗马(6:5-23,16:17-18)、哥林多(林前5:1-11)都有:无论保罗在哪里传讲从律法得自由,都会有人误解。或许有些人实在太不成熟了,不知道那张表示获得自由的许可证,其实是一种新的束缚。不过,也有其他人,他们“不服事我们的主基督,只服事自己的肚腹,用花言巧语诱惑那些老实人的心”(罗16:18)。
关于保罗警告教会要当心的对象,还有一点要说明。有些近代学者认为保罗时代的教会中,有人支持遵从道德,也有人反对。而他们不是用犹太主义者及放荡不羁的人去辨别这些人,他们认为两者都是诺斯底主义的犹太基督徒。现代学界用诺斯底主义(诺斯底的字面意义是“有知识的人”)来称呼在早期基督世界中广受支持的一种观点,其中心为二元论。也就是说,物质和精神是相对的实体;物质是恶,精神是善。人类是被物质肉体困住或囚禁的灵魂,在不友善的物质世界中,像迷失的异类一样活着。然而,拯救是经由知识而来,使我们得以成为从灵界而来并返回灵界的灵魂。对有知识的人来说,世界、社会、肉体、一切物质都如粪土,要用轻视的态度来面对。拯救是知识带来的解放,若要把耶稣放进这种观点,其中一种方法就是把祂看作是显明知识的人、是带来知识的人。要认同诺斯底主义的犹太基督徒,就必须诠释耶稣基督、福音及信徒的生活,才能同时拥抱犹太教与诺斯底主义。有些新约学者,如瓦特·史密豪斯@4就相信,在哥林多、加拉太、帖撒罗尼迦及腓立比惹麻烦的人,完全展现出那些特征。
用这种方式解读是否恰当,仍悬而未决。问题不在于犹太教及诺斯底主义是否存在于某些教会,甚至是同时存在于教会中。在保罗的书信中,包括腓立比书,有提到这种趋势。问题在于他们是否反映出我们称之为诺斯底主义犹太基督徒团体的存在。如果有人质疑这三种南辕北辙的观点是否能存在于单一信仰体系中,只要认真观察教会周遭,就可以茅塞顿开。我们不难发现在一群会众、一个团体、或一个人之中,混合了各种不同的想法,坚定不移的律法主义,个人对耶稣基督强烈的情感,重视二元之中的精神并摒弃一切有关经济、政治、社会的事务,认为自己毋需为人类景况负责。事实上,要是更坦诚的话,我们大部分的人若自我检视,会在我们怪异的信仰荟萃中找到那些杂乱地、不合理地残留着的想法。
不过,即使我们无法确定对腓立比教会造成威胁的人是谁,保罗的确有察觉到,他们会带来严重的危险。3章17节至4章1节所提到的对手的特征,最让保罗反感的是他们的行为,他也针对这点迎战他们。他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来反对他们,而他的生活方式是可以被模仿的榜样。“一同效法我”(3:17)这句话或许会让我们心里不舒服,不只因为它听起来是自负的,也因为效法会让我们联想到做作。如果我们明白,效法老师或大师是当时颇受尊崇且惯用的教学原理,或许就能舒坦一点。哲学家、道德学家、学术大师都跟宗教领袖一样,奉行这种原理。前提是老师与弟子、大师与门徒之间有特别的关系,这在现代很少见,对教导带领的人而言也是一种重担,所以很少人愿意接受。不过,这种方法的基本假设依然真切:一个人的行为、生活方式对其他人有重大的影响。保罗虽然讲了很多信仰的冷笑话,以及经常批判肤浅的道德主义,他对基督徒生活的教导:“行walk”(RSV在17-18节翻成“活live”)被留存下来了。那些第一代信徒,既无前人也无历史,也没有新约,当中只有一些传道人,而多数是巡回传道人。他们在异教文化中身为少数而奋斗着,若要教他们如何“行”,教科书比不上他们的领导人所“活”出的生命。
当保罗用他的生活方式来迎战另一种生活方式,他也是用有关身体的教导来对抗另一种有关身体的教导。保罗对人类身体的看法,不是为了对应放纵肉欲的人而产生的。以禁欲来否定身体,可作为过度重视肉体的相反面。严苛对待身体(“不可拿、不可尝、不可摸”),“在克制肉体的情欲上是毫无功效”(西2:21-23)。这项真理攸关教会的生命,但是不容易学习。基督教以禁欲为解决纵欲的方法是普遍的观念,而这观念在大斋节期中常被展现出来。既然腓立比书3章17节至4章1节常作为大斋节期宣读的经文,这段文本可帮助敬拜的人以更有意义的层次来体验大斋节期。毕竟,上帝国里既不分享也不抑制“圣灵所赐的公正、和平、喜乐”(罗14:6-17)。身为犹太人与基督徒,保罗接受身体是上帝所创造的,也是人的本质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不是与我们本性无关的物质。那么,保罗关于复活的教导自然也是如此,人从死里复活,而非最终得到自由的不朽灵魂幸存下来。至于身体,复活表示卑贱的身体转化为基督荣耀的身体(3:21)。保罗有试图再次解释转化的身体会是如何(林前15:35-50),但无法让所有人心满意足。转化是基督的工作,藉由祂坐在上帝右手边称王的权柄,使万有都顺从祂(3:21;也参考2:11;林前15:24-28)。“万有”是指全体的专有名词,意思是存在的万物;最后屈服的势力就是死亡。
保罗3章20-21节的胜利宣言,与他在其他书信中所提到终末的经文既类似又不太像(帖前4:13-18;林前15:51-57)。这些经文都有提到,基督会从天上降临,会行转化的工作。保罗只有在3章20节称基督为“救主”,他也只有在这里提到我们的公民身份(commonwealth,家、国民身份)是在天上。“公民身份”在腓立比应该特别有意义,因为他们拥有罗马殖民地的强烈爱国情操。保罗说:“我们是天国的殖民(和合本:天上的国民;译注:politeuma殖民、公民、国民,在1:27译为“行事为人”,可参考1:27关于这字的讨论)。”若有人想把所有保罗关于终末的论述都集结起来,以便得出他关于终末的教义,请让这种冲动淡去吧。保罗拒绝这种努力。他可以说人要去与基督同在,也说基督降临使人复活;他可以描述到时候就像最后的一丝气息那般寂静,也可以描述到时候会像天使吹号角一般热闹;他可以把末日局限在监牢里,也可以把它传遍宇宙。不过,不管怎么形容,那一天都是基督再来的日子。
保罗在结语请求教会坚定立场,对抗一切侵入及扰乱他们日常生活的人,这也再次展现他对他们的爱。他在这里用爱与渴望的话语表达他们对他的重要性;他用“喜乐与冠冕”(4:1)来形容他们在基督再来的日子里对他的意义。这词描写了比赛或竞赛结束时欢乐及胜利的场景。如果腓立比人有坚定立场,那保罗在基督再来的日子就会像那样:他不会空跑(2:16)。保罗写给另外一群会众时也有用这词;有趣的是,他是写给邻近的帖撒罗尼迦的另一间马其顿的教会(帖前2:19-20)。腓立比书和帖撒罗尼迦前书都有的喜乐与爱,证明了这些教会让保罗不论身为人、基督徒以及牧师,都有由衷的喜悦。
让保罗的同伴及同工和好(四:2-3)
此时保罗回到先前令他烦恼的问题(2:1-16),就是彼此不合的状况,他用之前给会众的劝告(2:2)来对教会中两位妇女领袖说话。我们不清楚她们争执的原因,不知是否和引起保罗在第三章怒火中烧的事情有关,不过我们能确定这争执并非不重要。我们能这样确定,不只因为吵架的双方是领袖(领袖跟其他人一样都有可能发脾气),而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保罗的注意,而且他要整间教会来关心这件事。保罗不是为了羞辱这两位会友,而让她们的名字在敬拜时被大声宣读出来。当他点出之前对整间教会所说的两段话,即要同心协力(1:27)、要有一样的心思或意念(2:2),他是在提醒他们,领袖没有豁免权,他们也要达到跟一般会友一样的标准。另外,他也提醒他们,因为她们是领袖,所以她们的言语和行为有能力分裂会众,会毁灭合一的灵魂、心思、身体。担任领袖的角色,就要承担责任,要无私。保罗劝告的基础是,这两位妇女是他的朋友、同伴及同工。她们是保罗所谓的“并肩跑者”之一;倘若对她们而言,共同劳苦、共同喜乐、共同服事及共同的信仰有任何意义,那么她们一起奔跑过的旅途回忆应该可以使伤痕愈合。
保罗在宣读给教会的信中提到这两位妇女,因为他期盼教会协助疗伤的工作。请留意,保罗不像有些牧师一样,把这种事情视为私人的,只在教会外解决,免得妨碍到人。不,保罗认为,这正是会众作为同伴的本质与功能所在。彼此成为对方的会友,表示将喜乐、忧愁及重担摆在对方面前,也包括有待解决的事(林前6:1-6)。既然所有的会众都愿意分担这工作,就会像这里所说的一样,有时候会友会牧养他们的领袖。这对教会而言是多么大的称赞,因为他们够成熟,所以保罗给他们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期望友阿蝶和循都基也够成熟,能接受教会的帮助。
这一小段当中有许多地方提醒我们,我们所读的是写给别人的信。保罗和腓立比人了解争执的原委;但我们不了解。保罗和腓立比人知道“真实同负一轭的”人是谁;但我们不知道。可能是教会的领袖、以一人作为整间教会的代表、或者被翻译成“同负一轭sunzugos”的Synzygos其实是人名。保罗和腓立比人都认识革利免,但我们不认识。有人认为他是第一世纪末罗马教会的长老,因为有一封信里有他的名字,但这说法不大能说服人。然而,有两件事情是我们知道的:第一,上帝都认识这些在福音上一同劳苦的人,而且他们的名字都记在生命册上(路10:20,“天上”;启3:5,13:8,20:12-15)。第二,我们知道即使保罗对女性的观感引发争议,当他提到宣教的同伴时,她们的可见度和重要性都很高。女性在保罗的教会中传教且祷告(林前11:5),而且,当保罗回忆在他一生中一起服事的人时,其中的许多名字是女性(罗16:1-16)。其实,路加说腓立比的教会的开始,是因为保罗去祷告的地方并“对那聚会的妇女讲道”(徒16:13)。
我再说,要喜乐(四:4-7)
保罗已经说出逆耳但必要的劝告,如今可以再次回到喜乐的主题。如先前所言,喜乐也可翻译成再见;要依各个情况而定。在此比较倾向再见的意思,因为第4-7节具有结束的语气。事实上,第5b-7节可能不只是祝福,但也许是保罗引用了祝福的另一种习用语。保罗常在信件中插入祝福(罗11:33-36,15:5、6、13、33),而第4节需要的是喜乐,而不是再见。《NEB》的译法涵括二者。保罗显然在劝教会不要被内在及外在问题所害。喜乐与谦让(温和,林后10:1)是教会向世界所作的见证之一(4:4-5a),也是教会信仰的真实基础。有两条教义像括号一样,把他们围绕起来,不只让他们的喜乐与谦让成为可能,还从忧虑中解放他们。上括号是一种确信,“主已经近了”。保罗很可能是指终末之事,这是他从未失去的期盼(罗13:11;林前16:22b)。不过,也有可能是指教会目前的经验。教会在五旬节期(主在圣灵中降临)结束前、待降节期(主将再来)开始前,会使用腓立比书4章4-9节这段经文,这种作法可以符合以上两种意思。下括号以一种确信作结尾,“上帝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稣里,保守你们的心怀意念”。教会所能理解的平安,即大家都安好的意思。这平安并不是出自内部——因有分歧;也不是来自外部——因有反对势力,而是出于上帝。保罗用引人注目又自相矛盾的军事用语来形容这种平安:上帝所赐的平安“会像卫兵一样保守”你们的心怀意念。
由于基督再来的日子将近,以及上帝所赐的平安会保守,教会可以喜乐。面对毁谤与冲突,腓立比人不需要坚持他们的论点。他们要坚定立场,没错,但他们可以忍耐,不要傲慢。当他们全然信靠上帝,就会献上时间来祷告、赞美及感谢。针对他们的祈求,保罗没有提供直接、立即、明确的答案。而是劝勉他们可以感谢、祈求上帝的看顾,这看顾在他们祷告之前、之中、之后一直环绕着他们。因为上帝的平安的确存在,所以他们不用烦恼新的威胁会出现。要留心,没错;忧虑,那就不用了。“一无挂虑”(太6:25-34)在此是针对他们紧张、充满怀疑的状况,不能被当作是对其它状况漠不关心的空洞背书。换句话说,这不是要人不挂虑的经文保证。毕竟,保罗说他派提摩太去腓立比的原因,是他由衷地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2:20)。保罗自己也知道,“还有为众教会挂心的事,天天压在我身上”(林后11:28)。显然,有适当的挂虑,也有不当的挂虑。
行出保罗所拥有的美德(四:8-9)
这是保罗第二次说“最后”(Finally3:1,4:8;译注:中文译文并未将此字直接译出)。无论4章8节是不是在离题之后回到3章1节,或者如一些学者所相信的,是另一封信的结语,这段经文就是一段结语,并且,就像4章4-7节一样,以祝福作结尾。这位使徒似乎知道他讲了太多文化与教会间的对立与冲突,以至于忽略了彼此的赞赏和一致性。他在4章8-9节作补救,试图将一连串值得称赞的品格推荐给腓立比人,这些品格取自希腊文化下的道德家和伦理学者:真实、高尚、公正、纯洁、可爱、优秀和值得赞赏的事。保罗常用一连串的词语形容事情,不只用在美德,也用在恶行(罗1:20-32;林前6:9、10;加5:19-21),这也是犹太群体历代以来的习惯(参考所罗门智慧书)。保罗似乎不是在寻找调解的契机,拥抱他的文化的机会。反而,保罗面临到他和所有基督徒都必须处理的状况:在犹太人与基督信仰的圈子之外,存在着那些行为与人际关系展现出他们圈子内的人应有特质的男男女女。那些被分类为异教徒的人,从小受哲学与宗教滋养,他们怎么会体现出上帝与耶稣基督的信徒应有的美德呢?其实,从以前到现在,这都是一件无可否认的事实,这对某些基督徒而言,与其为此庆贺,他们甚至感到不可思议的尴尬。教会过度反抗世界的死板心态,如今必须再次寻求更适当的神学。
对于保罗和其他许多基督徒思想家而言,相信上帝创造万物及全人类的信条,提供了一种想法,不是要人闭起眼睛不看罪恶,而是要对上帝的方式与作为持开放的态度,无论祂在何时何地动工。
救赎的上帝也是创造的上帝,耶稣基督是主,“万物都是藉着祂有的,我们也是藉着祂有的”(林前8:6)。保罗认为,人可以从上帝的创造当中认识祂(罗1:19-20)。保罗说:“那么,一位外邦人也有可能行出合乎摩西律法的事。”(罗2:14-15)这条界线让保罗有空间,可以把当时哲学家所提出最高尚的理想伦理,包含在对基督徒的教导之中。我们眼前的经文就是如此,这也是为何它包含了保罗不常用的词汇。其实,当中有些词汇在其他保罗书信都没有出现过。
保罗重复这一连串美德的清单,并不是要让腓立比人草率奉行。要注意其条件。保罗首先说:“要想想这些事情。”(thinkabout these things,4:8)这字在此表示要考虑、思考、推断。当他谈到基督徒要彼此相连,也与基督相连时,常常用“要这样想”(have this mind)的说法,但是这两种说法是不一样的。再来,保罗用自己的生命当作范例;说:“你们在我身上所学习的,所领受的,所听见的,所看见的,这些事你们都要去行。”“学习与领受”的内容是指他所传递的传统。他的教导的主干,赋与基督徒团体身份的认同与延续性。最后,保罗列出一串美德,和赐平安的上帝赐予的规范与祝福。由最后的分析看来,那位“因为你们立志行事都是上帝在你们心里运行,为要成就祂的美意”(2:13)的上帝,握有最终评断人的行为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