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入世的清教徒
第8章:圣经
“无论上帝的孩子处在什么境况下,在上帝圣言中都一定存在某一方向和准则,这种方向和准则在某种程度上适用于这种境况。”——托马斯·高治(Thomas Gouge)
清教徒对圣经的态度,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众所周知,新教宗教改革运动将圣经作为宗教信仰的唯一最终权威。当我尽责尽职地将这一章内容放进本书的时候,是作如此假设的。
但是,我的研究却揭示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内容。它们除了对理解当今的许多课题大有裨益之外,查考清教徒的圣经观,还可以为福音派新教精神的基本原则最初来自何处提供一种解释。在其他许多领域,清教徒提出了许多有关圣经的思想,现代基督徒却忽略了这些思想,以致自己贫乏枯竭。简而言之,清教徒对圣经的态度,许多内容对今日的基督徒而言,与当前的情形息息相关、历史意义重大,并且常有教益。
平信徒享用圣经的权利
英格兰宗教改革运动是基于圣经的运动,其格言是:每个基督徒都有权用自己的母语阅读并解释圣经。路德最早对这一理论进行了定义:“我们对其他任何事的向往都比不上—–对拥有、教导,并操练上帝之道或曰圣经之权利的向往。”@1
@1Letter of1528[Plass.3:1178].
英格兰新教徒响应了这一观点。当天主教徒伊拉斯谟表示,希望农夫和纺织工人能在工作中背诵部分圣经经文时,清教徒威廉·丁道尔更有雄心壮志。他告知格洛塞斯特郡(Gloucestershire)的教士:“如果上帝放过我的性命,那么用不了许多年,我会让一个扶犁的男孩比你更懂圣经。”在答复“圣经的知识是属于所有人的吗?”@1这个问题时,《约翰·鲍尔要理问答》说:“是的,不仅应当允许、而且应该劝勉和命令每个人去阅读、聆听并理解圣经。应该将—–圣经—–翻译成所有已知语言,并加以解释。”@2
@1Tyndale,Works[Hughes,p.14].日内瓦圣经前言中指出:圣经是“同时为万民万族中有学识和没学识的人”预备的[Trinterud,p.218]。
@2华菲尔德(Warfield)引用,pp.188—189。《威斯敏斯特信仰宣言》的作者之一爱德华·雷诺兹(Edward Reynolds)表达了这一愿望:“每个家庭都应当拥有一本圣经。”(An Expli—cation of the Fourteenth Chapter of the Prophet Hosea—–[Rogers.p.401])
在每个基督徒都有权享用他自己语言的圣经这一信念的支持下,清教徒及其他英格兰新教徒联手树立了将圣经翻译成英语的目标。故事从威廉·丁道尔开始,他是一位坚定的改教人士,是通晓七种语言的语言学天才。当时英格兰在天主教控制之下,圣经翻译遭到抵制,于是丁道尔于1524年去了欧洲大陆,致力于《新约全书》的翻译。丁道尔的英文版《新约全书》首版于1526年运抵英格兰,遭到天主教权贵的暴力围攻。丁道尔刚刚开始翻译《旧约全书》不久,就被带到火刑柱上。临死前,他发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简短声明,这一声明在几代清教徒中回响:“主啊,开启英格兰国王的眼睛吧。”
清教徒对圣经翻译所作贡献的具体例子,可以从1560年的日内瓦圣经看出来。日内瓦当时在加尔文的治理之下;日内瓦圣经由该地讲英语的移民者翻译而成,是几代清教徒喜爱的圣经,也是莎士比亚和斯宾塞使用的圣经。其印刷版的边注中有清教徒和加尔文主义者对有关段落的注解。这版圣经有几项革新具有更深刻的重要性,成为未来英文圣经的榜样。它将每节经文标上数字,使得圣经成为一本易读的参考工具书。它用罗马字体印刷,未用黑体字,使得普通人可以阅读。那些没有准确对应语的单词用斜体印刷出来,表明这些单词是翻译者加上去的,为了便于理解。
日内瓦圣经很快成为价廉而广受欢迎的圣经版本。有半个多世纪,它都是英格兰人阅读最多的圣经,也是再版次数最多的圣经。在苏格兰,它从一开始就是教会指定圣经。克伦威尔的《士兵便携圣经》(Soldier’s Pocket Bible)于1643年发行,为国会军所使用,包含了由日内瓦圣经中挑选出的段落。我们注意到,日内瓦圣经对1611年英王钦定本圣经做出的贡献比其他版本都更大,这是对这个译本的最高奖赏。
英语圣经翻译的巅峰,以及所有英语圣经中最伟大的版本,是由国王詹姆斯一世和英格兰国教会核准的版本。这个版本部分是清教徒的作品,由1604年1月召开的汉普顿宫会议发起。在这次会议上,清教徒向国王詹姆斯一世提出了一系列建议,其中之一是建议开始翻译一个新的圣经译本。
这一提议由牛津学院院长约翰·雷诺兹(John Reynolds)提出,他是英格兰国教会中清教徒一方的一位领袖。国王可不是清教徒的朋友——实际上,他已经威胁要“把他们从国中撵出去,甚至更加严办”——然而,出于一种奇怪而反常的逻辑,他推动了那部著名的圣经译本的成书,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该译本最终以他的名字命名。他在会上说:“我承认,我从没见过一本翻译得好的圣经英译本;但我认为,日内瓦译本是最糟糕的。”@1
所以,为了刁难清教徒,詹姆斯一世国王成立了一个由五十四位学者组成的圣经翻译委员会。一位历史学者推断说,这些译者中,圣公会一方和清教徒一方大约各占一半。@2这个圣经译本借鉴了此前所有英译本,而从日内瓦圣经译本所借用的比从其他任何译本都更多。
当然,并未因为在家里和教堂座位上有了英译本圣经,人们就可以个人拥有圣经。圣经英译本的出现方便了人们阅读圣经。那么,清教徒有没有好好利用这一机会呢?
几乎毫无疑问,宗教改革运动时期严肃的基督徒比今日福音派基督徒更懂圣经。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出什么叫真正的渴慕圣道。约翰·柯顿告知其会众:“以圣道为食粮。”@3理查德·巴克斯特恳求读者要“爱慕、敬畏、阅读、研究、遵循并持守圣经。”@4
@1F.F.布鲁斯(F.F.Bruce)在History of the Bible in English,3d ed.(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8)中引用,p.96。
@2Perry,p.238.
@3Christ the Fountain of Life[Carden.p.14].
@4The Saints’Everlasting Rest[New,p.27].
约翰·弥尔顿的父亲还是年轻人时,他的那位天主教徒父亲发现他在房间里读英文圣经,就把他从家里撵出去,并永远剥夺了他的继承权。@1约翰·温思罗普记录了他归正后“对上帝的话语如饥似渴”@2。
有了圣经,人们熟悉的一些清教徒实践很快就产生了。其一是在家里每日读圣经。柯顿·马瑟写道:“你们不要放任一日平淡地过去,而没有读该读的经文,并针对该段经文进行默想和祈求。”@3清教徒也开始在深夜或清晨秘密举行圣经研读和祷告会,以避开圣公会官员的搅扰。
根据圣经来讲道也随着英文圣经的出现而兴盛起来。实际上,当年轻的亨利·纽康姆(Henry Newcome)开始他首届牧师任期时,一位年长的传道人提意见说,他的讲章包含太多历史,圣经经文却不够。他提醒道:“人们带着圣经来,期望你引用圣经。”@4
圣经翻译最重大的成果是结束了教士对圣经知识和诠释的垄断。天主教徒托马斯·摩尔(Thomas More)谴责平信徒在圣经这一问题上“擅自插手”,要求他们“对指派给你们的传道人说,你听上帝的,我们听你的’,正如人们对摩西所说的那样”。@5与此相反,威廉·埃姆斯指出:“寻求的责任交托给了人;公开和私下里关注真理的恩赐赐予了他们。”@6
这种享用圣经的权利所产生的实际效果,很好地体现在罗伯特·帕斯菲尔德(Robert Pasfield)的身上。他是约翰·布鲁恩(John Bruen)的文育仆人。一位为布鲁恩写传记的作家指出,帕斯菲尔德是“一个完全没学识的人,既读不了一个句子,也写不出一个字节”。但他“对圣经历史,以及每卷书和各章的要点和要义了如指掌,以至于当人们问他某句话在圣经里哪儿可以找到,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指出这句话可以在哪卷书及哪一章里找到。”@7
@1William Riley Parker.Milton:A Biography(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8).1:4.
@2Winthrop Pupers[McGee.p.244].
@3Militury Duties Recommended to an Artillary Company[Carden,pp.12-13].
@4Henry Newcome,Autobiography[R.C.Richardson.p.104].
@5The English Works[Knott.p.169].
@6The Marrou’of Theulogy.p.188.
@7William Hinde.Life of John Bruen[R.C.Richardson.p.102].
圣经权威的本质和范围
一个信仰体系以什么为权威?这是宗教信仰的基本问题。关于什么是基督教信仰的最终权威,历史上有三种主要观点:圣经、教会传统、人类理性,另外还有三者的某种组合。清教徒追随欧陆改教家的领导,指出惟独圣经是宗教信仰的最终权威。柯顿·马瑟写道:“良心所依据的准则”是“上帝在圣经里所揭示的”。@1约翰·莱特福特(John Lightfoot)也说:“建基于圣经之上是教会的荣耀及可靠的朋友。—–上帝真教会的根基是圣经。”@2
认定圣经是唯一的最终权威,当然就拒绝了其他东西成为权威的可能性。清教徒就是这样理解这一问题的。在约瑟夫·凯里尔(JosephCaryl)看来,信仰表述的真确或谬误不能“通过所谓的古人遗传”,“而要靠那超越所有人类遗传、习俗、劝告和传统(虽然所有这些可能有所帮助)的上帝之道”来验证。@3约翰。欧文写道:“不要把你的信仰建立在人的看法上;只有圣经才是试金石。”@4“惟独圣经”的观点对清教徒有多重要?罗伯特·拜利(Robert Baillie)写道:“教皇党徒遵行传统的错误动摇了新教改革的所有,而不是一两块基石。”@5
清教徒惟独依赖圣经作为最终权威,因为他们相信圣经是上帝默示之道。与其他书的宣称不同,圣灵上帝被视为是圣经的作者。托马斯.瓦特逊说:“读每一行圣经时都要思想,上帝正在对你说话。”@6
@1A Companion for Communicunts[Carden.pp.8-9].
@2Works[Warfield.p.303].
@3The Works of Ephesus Erplained[John Wilson.p.209].路德和加尔文最先确立了这种对传统和理性的批判。路德曾说:“所有的传统,不管有多好,都必须给上帝之道让路。”(Address to the Diet at Augsburg.1530[Plass.3:1181])加尔文确认:”我们愿意惟独遵循圣经为信仰和敬虔的准则,而不与其他任何事物混杂,那些是从人意而来,和上帝之道无关。”(1536Confession of Faith[Jarman.p.110])
@4Works.13:40-41.
@5The Unlawfulness and Danger of Limited Episcopucy[Rogers.p.349].
@6Bodyof Divinity[Packer,p.19].托马斯·加泰科写道:“这本书的每一句话都有上帝自己的记号—–由上帝的灵亲自安放其中。”(A Wife in Deed[Rogers.p.371])
约翰·埃略特是马萨诸塞罗克斯伯里教会牧师和印第安人宣教士,他主张:“圣经中所写的都是上帝的话语。”@1约翰·欧文说:“圣经的权威—–惟独因为其源头乃是上帝。—–圣经的全部权威都来自其作者。”@2
清教徒设想,如果上帝是圣经的作者,那么圣经就是值得信赖的向导,不可能误导基督徒。爱德华·雷诺兹(Edward Reynolds)说,整本圣经是“由真理的圣灵写成,不能说谎,也不能欺骗。”@3约翰·莱特福特断言:“圣经作者们所记录的都是真实的(除了抄写员和翻译的错误以外,圣经本身是无误的)。”@4
清教徒有关圣经权威的推理是天衣无缝的:既然上帝是圣经的作者,那么圣经就不可能说谎;既然圣经不可能说谎,那么圣经一定毫无错谬、完全可靠。清教徒毫不犹豫地用这两个词形容圣经。路德认为“圣经—–从不犯错”;加尔文认为圣经是“判断真理—–的完全可靠之法则”@5;与此相应,塞缪尔·卢瑟福指出:“上帝之道—–是完全可靠的。”@6威廉·埃姆斯指出:“由于圣经是受上帝直接而可靠地默示而写下的—–故能免于一切错谬;因此只有它才能设定信仰及行为的准则。”@7在理查德·巴克斯特看来,使徒们写圣经时“无错谬”;而约翰·欧文认为圣经是上帝“心思意志之稳定且完全可靠的启示”。⑧
@1Tears of Repentance[Carden.p.4].
@2Works、16:297.30.英克里斯·马瑟相信圣经“应该单单因着那位说话者的权威而被接受。—–由于那位说话者的权威,人有无尽的理由去聆听和敬畏,并且相信和顺从”(TheLatter Sign Discoursed—–[Carden,p.3]).
@3An Explication of the Fourteenth Chapter of the Prophet Hosea[Rogers,p.409].路德对于圣经的可靠性立场特别坚定;他写信给国王亨利八世说:“上帝之道超越万有;上帝决无错误和虚谎”(Plass,3:1368)。在另一处,路德表达了他的确信:“这本圣经—–决不会欺骗我”(Lecture on Gen.37:9[Plass.2:839])。
@4Works[Warfield,p.273].
@5Luther,Works[John Warwick Montgomery.”Lessons from Luther on the Inerrancy of Holy Writ,”载于God’s Inerrant Word(Minneapolis:Bethany Fellowship.1974),p.67];Cal-vin.Commentary on Hebrews[Kenneth S.Kantzer,”Calvin and the Holy Scriptures.”载于In-spiration and Interpretation,John F.Walvoord编(Grand Rapids:Eerdmans,1957).p.142].在同一页上,康泽(Kantzer)引用的其他八个段落中,加尔文用“完全可靠”(infallible)或“毫无错谬”(inerrant)等词汇来描述圣经。
@6A Free Disputation Against Pretended Liberty of Conscience[Warfield,p.247].
@7The Marrow of Theology.pp.185-86.
⑧Baxter,Works[Warfield,p.273];Owen,Works,14:273.
在今日基督徒圈子内,通常将圣经无错谬仅限定于原始手稿,并承认我们所拥有的圣经中存在抄本错误。这一划分至少可上溯到新教徒早期。例如,理查德·卡佩尔(Richard Capel)认为:“译者和抄写员可能会犯错,因为他们在翻译或抄写时没有—–被赋予绝对可靠的灵。在圣经的翻译本中难以免除所有可能的差错。”@1约翰·莱特福特指出:“圣经中没有错谬或矛盾;某些抄本中的错谬是由于收藏人、抄写员、印刷工或译者的失误所造成的。”@2
圣经无错谬这一问题是二十世纪护教学中的重头戏;但判别清教徒在这一问题上的立场并不困难。清教徒相信圣经是上帝之道,自然视之为没有错谬。但是说圣经内容完全可靠并未使事情完全平息,正如当前围绕着有限无误而展开的争论所显示出来的。圣经在何领域具有权威?只是当圣经直接谈及救恩时吗?抑或是当圣经谈及生活的各方面时都完全可靠?清教徒很清楚地表明,他们把圣经的权威延伸得有多么远。
首先,圣经是试验有关敬虔之真理的权威标准。它是“试验所有教义的试金石”,“所有宗教问题和纷争的裁决者”,“我们所必须相信的准则”。@3托马斯·卡特莱特相信圣经教导“所有关于天国的事情,无论是教义还是治理的事务”,而约翰·高夫认为它是“试验所有教义的试金石”@4。
清教徒也将圣经权威延伸到道德上。他们认为圣经“足以用来管治我们所有的行为”,是“引导人类所有道德行为之完美的律法系统或框架”。@5
@1Remains[Warfield,pp.244-45].
@2Works[Warfield.p.273].
@3William Tyndale,Prologue to the Book of Genesis[Knott,p.20]:Samuel Rutherford,A Free Disputation Against Pretended Liberty of Conscience Warfield.p.256]:Increase Mather,David Serving His Generation[Carden.p.7].
@4Cartwright,The Second Reply[Emerson.Puritanism in America.p.20]:Gough,Prologue to the Enchiridion of Erasmus[Trinterud,p.38].托马斯·加泰科称圣经为“全部救恩真理唯一确定的试金石”(Shadows Without Substance[Rogers,p.433])。
@5Wiliam Whittingham,Reformation of the Church[Jarman,p.110];John Eliot,The Christian Commorwealth[Carden,p.5].阿瑟·希尔得山姆(Arthur Hildersham)写道:“任何人都行不了善事,但人可以在上帝的话语中找到行善的明确指引。”(CLII Lectures Upon PsalmLI[Kaufmann.p.47])
塞缪尔·卢瑟福在一次激烈争辩中说:“对我而言,《新旧约全书》包含全部道德的精确系统和体系,—–如果我们不把它当作道德的唯—准则,那就太奇怪了。”@1威廉·埃姆斯称圣经为“信仰和道德的完美准则”@2。
在清教徒看来,圣经也管治教会事务。托马斯·卡特莱特宣布:“上帝之道为教会所有事务指明了方向”@3,这在英格兰国教会中掀起了一场革命。威廉·福尔克(William Fulke)断言:“上帝的教会—–应该在所有事务上接受—–上帝圣言中—–命令的指导。”@4威廉·埃姆斯澄清:“没有哪种礼仪在上帝的教会里无论何时何地均为必需—–除非它包含在圣经中。”@5
清教徒视圣经在教义、伦理和教会实践等方面均为完全可靠的指南,这可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今天对此问题的争议是,圣经无错谬及其权威性是否延伸到比上述三项更广泛的范畴中。对清教徒而言,将圣经权威限制在狭义的“宗教”事务内,违反了一个原则:生活的每一部分实际上都是宗教性的。
清教徒在谈及圣经权威时,并不将其局限于救恩的事物上,而是开放性的。托马斯·高治写道:“无论上帝的孩子处在什么境况下,在上帝圣言中都一定存在某一方向和准则,这种方向和准则在某种程度上适用于这种境况。”@6理查德·席布斯也同意:“基督徒在今生不论遇到什么事物或境况,都能在圣经中找到与之相适应的基本准则,这一准则可以应用于实际例子中去,因为它是实践知识。”@7对卡特莱特而言,圣经“包含着—–人生任一方面可能发生的事情之指南”。⑧
@1The Divine Right of Church-Government[Rogers.p.331].
@2The Murronu of Theology,p.187.约翰·欧文写道,圣经是上帝的“安全规则以及绝对可靠无误的指南,说明我们向他自己和向彼此当尽的种种本分;他要求我们完全彻底地顺服这些本分。—–我们用圣经—–学习我们自己的本分,在完全彻底的顺服中受教”(AnErposition of—–Hebrews[Kaufmann.p.46])
@3The Works of John Whitgift[Jarman,p.21].
@4A Brief and Plain Declaration[Trinterud.p.243].瓦尔特·特拉佛斯(Walter Travers)谈到“根据上帝的话语建立公义合法的治理方式”(A Full und Plain Declaration「Jarmar.p.66」)
@5The Murrou of Theology.p.187.
@6Christian Directions[Kaufmann.pp.45-46].
@7Divine Meditations and Holy Contemplations[Kaufmann.p.46].
⑧The Works of John Whitgift[Davies.Worship and Theology—–1534-1603,pp.51-52].
有鉴于此,清教徒将圣经原则及经文应用在越来越多的事务之中,就毫不奇怪了。在威廉·珀金斯看来,圣经“综括许多神圣知识”,包括“伦理学—–经济学(管理家庭的教义)—–政治学(正确管理共和体的教义)—–教育学(好好管治学园的教义)”。@1另一位清教徒也认为,圣经的应用很广泛,“学园和大学里的”所有科目都与圣经相关@2。
因此,清教徒将圣经应用于全部生活,没有简单化地期待找到可以在字面上直接遵循的特定准则。他们找到的是通用原则,可以转化介入当时情景中,或应用于众多思想领域的通用方法。乔治·吉莱斯皮承认,他的许多信念“没有明确的经文证明”,但他相信,每个特定信念所蕴涵的原则都是圣经资料的“必然结果”@3。
最终指明清教徒如何看待圣经的权威性,是观察他们如何实际应用圣经。他们几乎在每个论题上(如经济、政治、家庭、教会、生活、性、自然、教育及其他许多论题)都引证经文和圣经模式。清教徒信奉的是有限的,还是完全的圣经无错谬?在他们的实践和理论中,圣经是全部生活的准则。
有些人不接受圣经是完全可靠的权威,他们有一个老生常谈的借口,即不应搞“圣经崇拜”。这实际上是极轻率的。每个人都将自己的信仰诉诸某种权威。坚持圣经是最终权威,并不意味着清教徒敬拜圣经。英克里斯·马瑟写道:“然而,虽然我们应该尊重神圣的圣经,超过尊重其他所有书籍,但我们不可敬拜它,只应敬拜它的那位作者。”@4
@1Works[Knappen.Tudor Puritanism.p.355].
@2H.Ainsworth and F.Johnson.An Apology or De fense of Such True Christians as Are Commonly Called Brounists[Knappen.p.356].将圣经权威延伸到生活中的每个方面,令人联想到加尔文和路德等改教家的做法,他们不仅在政治事务中也在其他领域引用圣经,例如用它当做科学权威反对哥白尼体系(参Rogers,p.96)。
@3A Treatise of Miscellany Questions[Rogers.p.346].托马斯·加泰科对相信“从圣经中归纳出的”结论表明类似的满足,并应用于当前处境(Shadows Without Substance[Rogers.p.334])。
@4维拉德,Brief Discourse Concerning That Ceremony of Laying the Hand on the Bible in Swearing的序言[Lowrie.p.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