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主耶稣与他的朋友（完）

第10章：耶稣为所有的信徒和世人祷告

——约翰福音17:20-26

20「我不但为这些人祈求，也为那些因他们的话信我的人祈求，

21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来。

22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使他们合而为一，像我们合而为一。

23我在他们里面，你在我里面，使他们完完全全地合而为一，叫世人知道你差了我来，也知道你爱他们如同爱我一样。

24父啊！我在哪里，愿你所赐给我的人也同我在那里，叫他们看见你所赐给我的荣耀；因为创立世界以前，你已经爱我了。

25公义的父啊！世人未曾认识你，我却认识你；这些人也知道你差了我来。

26我已将你的名指示他们，还要指示他们，使你所爱我的爱在他们里面，我也在他们里面。」

严格说起来，耶稣在这段之前为跟随祂的人祷告（约十七6～19，本书第九章），只顾虑到在那天晚上之前已经成为祂门徒的那些人。没错！祷告中的许多项目都可以应用到后来的信徒身上；而且其中的一些内容，如今又在本章所要探讨的这段经文中出现，这里所记载的，是耶稣为往后世世代代的门徒祷告。但是，严谨地说，约翰福音十七章六至十九节的那一段经文，还有一些视野需要加以阐明发挥，而约翰福音十七章二十至二十六节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耶稣说：「我不但为这些人祈求，也为那些因他们的话信我的人祈求」（约十七20）。

耶稣可以继续下面这一段的祷告，有力地证明祂已经预先看到将来的一个时期，那时见证人将把奇妙的福音真理广传开来。这让我们想起耶稣的话说：「这天国的福音要传遍天下，对万民作见证，然后末期才来到」（太二十四14）；耶稣也曾经果断地宣告说：「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她」（太十六18）。耶稣早已看见十字架的另一端，一群连绵不断的信徒。简单地说，耶稣就是要留下祂的门徒去建造祂的教会。

约翰福音十七章二十至二十三节的主干就是耶稣展望未来，并且预先看见这群逐渐增加的见证人。即使当祂为他们的合一祷告时，祂也是越过时空，预先看见那些仍然未信的世人需要他们合一的见证。这几节经文以这个方式所发挥的主题，就是藉着信徒的成圣来向世人作见证，这个主题已经在前面几节提过了（约十七16～19）。

我们千万不要以为耶稣满心都在这群继续增多的信徒上，完全不顾及尚未实现的末世论。耶稣也为祂门徒祈求最终的福分：那就是有无法形容的特权，可以看见得着荣耀、被高举的耶稣（约十七24）。在达到这个令人屏息的高潮之后，耶稣接着就展望祂的事工—过去的事工和未来的事工—从而结束这篇祷告（约十七25～26）。

一、耶稣为将来的所有门徒的合一祷告

（约十七20～23）

眼前的这段经文（约十七20～23）虽然交织缜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勾画出它的中心思想，理出下列三大点来：

1．不断扩展的合一

耶稣已经为祂目前的门徒祷告，要他们合一（约十七11）。耶稣所祷告的这个合一，现在往两方面发展。第一，耶稣坚称这合一是包括那些因眼前的门徒所传讲的信息而「信」祂的人（约十七20）。祂祷告说：「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约十七21）。

说到教会的合一，使徒们并没有享受到或占到任何优势。二十世纪的信徒就跟最早这批信徒一样，都属于这合一的身体；耶稣就是这样祷告的。耶稣所关注的合一是不断扩展的合一，而不是一个静止不变的合一。这是个颇惊人的概念：耶稣所祷告的，是来自各个不同种族、文化、语言、和价值体系的男男女女，因着信靠耶稣基督，而被纳入耶稣所祷告的这个不断扩展的合一中。

这个合一的主题还有第二方面的发展。它让我们能够更清楚正确地看见合一的本质。说到由不断增多之信而归主的人所组成的这个合一，耶稣祷告说：「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使他们合而为一，像我们合而为一。我在他们里面，你在我里面」（约十七22～23上）；又说：「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约十七21）。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可以先从一个问题开始：耶稣既然说：「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那么，父给子的荣耀，到底是什么样的荣耀呢？最直接的答案是：父给子的荣耀是道成肉身、谦卑的荣耀，并且在子被钉十字架时所得的荣耀，以及祂复活、被高举的荣耀状态中达到极点。除了基督目前所享受的荣耀外，信徒已经看过这样的荣耀；至于祂目前所享受的荣耀，既然耶稣已经祷告过了，信徒也终有一天能够见到的（约十七24）。

但是，「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这话很模糊，好像还可以比我刚才建议的再多说一些。基督已经把祂的荣耀给了我们，这话的意思不仅暗示我们现在可以明白基督的荣耀，更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基督的荣耀。这节经文要是包括了后者，那么，它就是在告诉我们：我们真正的荣耀就是十字架的道路。那道路已经藉着后来得胜的荣耀证实了；而我们已经有了耶稣的荣耀，因为像祂一样忍受世界的敌挡，并且是受苦的仆人。这是我们的荣耀，而不是我们的羞耻。巴克莱（W.Barclay）曾经评论说：「我们绝对不能以为我们的十字架是对我们的惩罚而要以它为我们的荣耀—–。我们给学生、工匠，或医生的工作越艰难，我们越尊荣他—–。所以，作一个基督徒如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一定要把它当作是神所赐给我们的荣耀和尊重。」

真正的信徒之间的合一，不仅像耶稣与父之间的合一那样（约十七22），这在稍前几节就提到过了（约十七11），也已显示出是在爱里、在意念里、在圣洁及真理上合一；而且，合一也使得他们可以互相住在对方里面。耶稣祷告，说要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我在他们里面，你在我里面」（约十七21、23）。的确，耶稣接着又继续祷告说：「使他们完完全全地合而为一」（约十七23），意味着合一是要继续长进以臻完全的。

只有留意到约翰福音里基督论（本书第二章曾加以略述）的功能，才能看得出信徒间彼此的合一和耶稣与父之间所享受的合一，两者之间的类比是连贯一致的。我们已经看到：耶稣的工作是住在基督里面的父所作的（约十四10）。虽然子在父的里面，永远在父的里面与父神合一，但是子在祂的使命中虚己，完全倚靠父神，并且顺服祂。父与子，虽然是合一，却仍旧是有所分别的。同样的，父与子，藉着所应许的圣灵，住在门徒的里面（约十四23），所以门徒就可以像耶稣那样，成为作神圣事工的器皿（约十四12）。只要他们常在葡萄树上，他们就能结果子（约十五1及以下）。当他们倚靠（约十五4）并且顺服（约十五10～11）住在他们里面的那位，这些就都要发生。

基督的门徒所享受的合一是以互相内住为基础的合一：圣灵住在他们每一个人里面，他们住在神的里面—倚靠祂，信赖祂，顺服祂，保守神所交付他们的，就是他们靠着得救的神圣福音。这是每个真信徒可以立刻经历和委身的。

就像成圣一样，这合一是已经达到的，而同时又是必须臻于完全的。一方面，真正的信徒已经是合一的：三而一的真神已经住在他们的里面，他们也凭着信心住在耶稣基督里。这是他们共同的地方。他们有共同的恩典经历、信心共同的对象、同样永恒的家、共同的重生、共同被「世界」排斥、共同领受主的荣耀。这一切共同点使他们结合为一。使真基督徒结合为一的事物，是如此的深邃、永恒，远超过所有使他们分裂的事物。基督徒的确是合一的。

另一方面，基督徒也需要在合一上继续长进；因为耶稣祷告说：「使他们完完全全地合而为一—–」（约十七23）。这暗示了他们的合一虽是真实却不完全。可悲的是，基督徒往往轻看叫他们与其他真信徒合一的事物，反而去重视那些使他们分裂的因素。我们的危机是为了维护一个真理，可能危及到爱的合一见证的完整，甚至到昧着良心的地步。在实行方面、态度方面、爱的方面、越来越明白真教义方面等—在这一切层面上基督教会都需要达到完全的合一。耶稣自己就是为着这个祷告；而且有一天祂将看见，这祷告无条件地被应允了。不断扩展的合一还要成为完全的合一。

2．不断倍增的见证

耶稣所祷告的合一还有更进一步的目的。耶稣为这个合一祷告说：「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来」（约十七21）。又说：「使他们完完全全地合而为一，叫世人知道你差了我来，也知道你爱他们如同爱我一样」（约十七23）。

不断扩展的合一生出不断倍增的见证：教会的增长就是如此。第一批门徒传讲信息，就有人因他们的话而相信（约十七20）。这个扩大了的圈子又再作见证，彰显出爱心，吸引了更多其他的人来相信。世界的本身一直都是见证的目标；当世上的男女面对教会的见证时，至少有些人会认出神差遣祂的儿子来到世上，并且知道神爱他们如同神爱祂儿子一样（约十七23）。

根据这段经文，教会不断倍增的见证有两方面的因素。第一是相信（约十七20、21、23）所宣讲的信息（约十七20）。第二就是公开显示出耶稣所祷告的合一（约十七21、23），使我们想到「新命令」的目的：「你们若有彼此相爱的心，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约十三35）。我们见证的这两方面都很重要。如果没有彰显出福音在爱和改变生命方面的大能，光是宣讲福音的真理，是枯燥无味的。荒凉废弃的田园或许美丽，却没有作物可以生长。然而，另一方面，在信徒圈内显出来的爱，它的本身并不能让人认识那爱的源头或肇因。爱当然有吸引力，但并不会带来纪律严谨的顺服或扎实的信仰，而且它本身也不会使别人产生真正的信心，就像南洋的一个肥美的岛屿，它只是一个供人休息的地方。耶稣心中所想的不断倍增的见证，既带有宣讲的内容，又具有实际的榜样，既有表白性又有彰显性。它是话语的见证，也是爱的见证。

3．被启示出来的基督

这个基督被启示出来的主题，微妙地交织在这段经文里。居于这不断扩展之合一的核心的，是耶稣被启示给一个失丧的世界，这也是不断倍增之见证的主题。祂是被启示出来的信息内容；而且已经赐给门徒的荣耀就是祂的荣耀。最重要的，祂是父的启示，所以，如果门徒作了他们该作的见证，那么世人就要知道（耶稣告诉祂的父说）：「叫世人知道你差了我来，也知道你爱他们如同爱我一样」（约十七23）。门徒在爱里的合一是何等的超凡，唯有基督的真理才足以解说它。

因此，虽然基督徒的见证是有其主题的，却不单是勾勒出一个由彼此相关之真理组成的系统，还指向基督；而且，虽然他们在爱心、意念上、圣洁和真理上彰显出合一来，这个合一证明了神的爱，这爱不仅支撑着他们，而这爱最高的彰显是差遣基督来到人间。基督是整个见证的核心；基督要在教会的见证中被启示出来。

最重要的是一个事实，即教会末了的奖赏，就是基督荣耀的最终启示（约十七24）。然而，在我们还没有探讨这真理之前，我们最好稍微思想一下，近代教会是怎样运用约翰福音十七章里合一的主题。

对某些人来讲，普世教会合一（ecumenism）这个词的含义全是好的。一讲到这个词，他们就好像听见仙乐飘飘的琴声和天使歌唱的声音；如果认为天使和琴声太玄的话，这个词语至少会使他们眼睛发亮。但是，对其他的人来讲，同一个词语却只会引起恶劣的形象。他们认为，普世教会合一在本质上是一种妥协的教义，它削减了福音的大能，而随着异端和各样的不信摇摆起舞。第一种人轻易地采用约翰福音十七章作后盾。第二种人要不是忽视了约翰福音十七章，就是只把极少数的人包括在这个合一里面（也就是说，把它变成完全是态度立场上的合一，而无需顾虑到行为），因此很难看出这个合一怎么能向世界作出什么样的见证来。那么，经文是怎么说的呢？

经文所讲的合一，是所有真信徒的合一。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这个合一从某方面来说是作耶稣基督门徒的一个功用，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则是我们必须长进并达到完全的一个目标。这合一不单单是态度立场上的合一，它还要向着留心观察的世人作见证；事实上，有人甚至主张这就是信徒群体特有的独一标志。

换个角度来看，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在这段经文中看不到这种组织上的合一。这并不是说，耶稣所祷告的合一不能产生组织上的合一；而是说组织上的合一不是最主要的，也不是不可或缺的。这种属灵的合一，它的外在彰显，不是一张清清楚楚的组织流程表，而是一个令人信服的见证。今天，基督教界（Christendom）对于基督徒（Christian）或基督的门徒（disciples of Christ）这些词语的用法极度分岐，而使得问题更加繁复。对于某些人而言，一个基督徒就是相信一位至高无上者的人，这位至高无上者跟基督徒的产业有模糊不清的关系。对于另一些人而言，基督徒则是一个道德思想家。还有一些人把基督徒认作是奉父子圣灵的名受过洗的（不论用什么形式，也不管年龄）。然而，还有一些人把它认作凡是自称已经「重生」了的人（不管这两个字对他们有什么意义），或是已经「接受基督为救主」的人（这不是新约圣经的范畴）。当我们随自己高兴、胡乱地使用基督徒这个词语，「基督徒的合一」又如何能明确呢？

这里不适合列出一些主要的信条和行为规范来界定基督徒这个词语的用法。然而，如果要这个词接近它在新约圣经里的意义，那么，一个基督徒就不能持有新约圣经明确禁止的任何信仰概念，或者采用新约圣经明白禁止的任何行为规范。从比较正面的角度来说，他至少必须持有新约圣经所强调最起码的信仰告白或行为规范。要是他不这样，他就滥用、丑化了基督徒这个词语。

让我们来看几个例子。假如一个人承认「耶稣是主」（参：林前十二3）。这就能保证他是个基督徒吗？很可惜，不能。当然，就哥林多的情况来说，这个信仰告白是必要而且足够的标准。很少有人争论耶稣到底是谁；而要在多神教的社会里，真正承认这位耶稣是主，绝对是圣灵的工作。然而，今天「耶稣是谁」这个问题也不能认为是一成不变的。对传统自由派来说，耶稣是最伟大的道德思想家。承认祂是主，不过是同意追随崇高的道德标准。而布特曼主义者（Bultmannian）很难肯定历史上的耶稣。所以，对于他们而言，承认这位耶稣是主，只不过是乐意接受真正存在的可能性。对于另外一些人，虽然承认耶稣是神也是人，但是认为祂在十字架上的牺牲，不足以为我们赎罪：所以还需要另外献祭和忏悔。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承认「耶稣是主」，或许能够在耶稣的位格方面通过信仰告白的标准，却仍然是可咒诅的，因为不相信耶稣所作的工作（例如：加一8～9）。还可能有人承认「耶稣是主」只是正式同意正统派的信条（就好像表面上能够背诵使徒信经的人），却不能容许耶稣支配掌管他，无论是私底下或公开的道德生活行为。单从教义的角度来看，这种人通过了哥林多前书十二章三节的试验，却没有委身顺服这个信仰告白所隐含的主权，他可能通不过顺服和爱心长进上的试炼（请看：约翰一书）。从以上所举的每一个例子，我们看到承认「耶稣是主」只是成为真信徒、基督的门徒、基督徒的一个必要的标准，但还不够。

我们不需要对现代的教会和神学上的光景有太多的认识，就能看出：如果保留新约圣经基本的试验标准，并应用在广泛的现代基督教界，那么并不是每个人都真正够资格自称为基督徒。尽管我们可能有宽大的心胸，当一个人越过了界限，而不是圣经里所认为的耶稣基督—就是在历史中，以及在圣经里启示自己的耶稣基督—的门徒或真信徒，他就不是一个（符合新约圣经定义的）基督徒。我们不要因此而讶异。毕竟，当耶稣来到世上，向祂的同胞解说神的本质的时候，只有少数的人认识祂是谁。犹太教有许多的主张，形成多样化的信仰结构；但并不是所有信奉犹太教的人都信耶稣。只有少数的人信靠基督。所以，基督教界也是一样：有许多的信仰理念，以及无法同时采纳的道德和神学的标准，但是并不是「基督教」（广义的说）里的每一个人，都信奉那位向我们启示自己的基督。种麦子的时候，总是会有稗子跟着长出来的；最终的分别还要等神的时间来到。同时，如果我们以为稗子跟麦子没什么差别的话，我们就太愚蠢也太天真了。

如果这些思想能产生任何作用的话，那么就能帮助我们评估普世教会合一运动（ecumenical movement）。要是拥护普世教会合一运动的人，想要把所谓的基督教界里所有宗派的「教会界」（churchianity）都结合成一个组织，那么，他们就是想把麦子与稗子合而为一。尽管我们知道每个教会里都有一些真信徒（我不太肯定是否真是如此），但是故意地违反圣经真理，或者草率地把圣经要求的行为置之不理，并不能激发信心。约翰福音十七章，并不以为合一是信徒与「世人」联合组成的。只要不是真的信徒，就是在世界的那一部分里，是与合一的教会背道而驰的。谁要是拿约翰福音十七章作为后盾，来支持信徒与脱离教会者、门徒与背道者、重生者与未重生者的合一，就是滥用这段经文。这样的普世教会合一运动的思想，并不是建造在圣经上，而是误导（纵使是好意的）新约圣经对于基督教的概念。

另一方面，把真信徒联结在一起的事物，比使他们分裂不和的因素重要多了。不和的因素未必不重要：有时候它们也长期地影响教会的信仰和行为规范，或许也反映出一些关于真理的主要矛盾和误解。不过，使真信徒联结的是更基本、更重要的。不论任何宗派的联合，都应该在基督的子民间有一种同是一家人的真诚感受、互爱感、共同的委身感，深深渴望彼此学习，如果可能的话，还可以对真理有共同的领受。这样的合一应该是如此明显和吸引人的，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对这种出自圣经的教会合一的思想（要是我能如此称呼的话），就没有适当的反对理由了。事实上，这就是主耶稣自己在最后的祷告中所祈求的。

二、耶稣祷告，叫祂的门徒能享受最终的福分（约十七24）

「父啊！我在哪里，愿你所赐给我的人也同我在那里，叫他们看见你所赐给我的荣耀；因为创立世界以前，你已经爱我了」（约十七24）。

1．那个福分的内容

总括一句话，那个福分的内容就是得以在毫无遮蔽的荣光中见到耶稣基督自己。耶稣向前瞻望直到世界的末了。门徒「现在」不能跟随祂（约十三33、36）：事实上，耶稣清楚地说：祂不求父叫他们离开世界（约十七15）。但是，当时间到了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毕竟，耶稣已经答应要再来接门徒到祂那里去（约十四3）。同样的角度又再次呈现在眼前：耶稣在哪里，祂要父所赐给祂的那些人也同祂在那里，叫他们看见祂的荣耀—就是说，祂在神性里面的荣耀，那是祂的荣耀，因为祂是神。

这一定会叫基督徒大得激励。神学家把这个最终极的喜悦称为visio Dei：神的异象。没有它，天堂犹如空洞的凯歌；有了它，审判也不重要了。

与我救主基督面对面，

我被提时要看见他——

为我受死的耶稣基督，

与祂面对面—何有福？

如今仅隐隐约约看见祂，

隔着朦胧幽暗的面纱；

但蒙福的那日要来临，

我将看见祂荣光。

——卜瑞克夫人（Mrs．Frank A．Breck，1855-1934）

基督的荣耀是双重的荣耀，所以是更奇妙的荣耀。祂选择以吊诡式的「谦卑的荣耀」，行在我们中间，为了要拯救我们，提升我们到至高之处，使我们能看见祂无限神圣荣耀的光辉。

你是配得一切赞美的神，

却因爱而降世为人；

如此降卑，却藉你永世计划

抬举罪人，朝天而去。

你是配得一切赞美的神，

却因爱而降世为人。

——侯敦（Frank Houghton，1894-）

2．神的爱是那福分的源头

第二十四节提醒我们：主耶稣是这最终福分的中心。我们所看见的是祂的荣耀。但是祂的荣耀是在于三一神之间爱的关系。耶稣论及祂的荣耀，告诉父神说：这荣耀就是「你所赐给我的荣耀；因为创立世界以前，你已经爱我了」（约十七24）。巴列特说：「人类最后的希望，是植根在父对子的爱里，也就是永恒之爱的关系里，因此，这爱是三位一体的精髓。」这爱的关系是从亘古直到永远，是从「创造世界以前」，直到当耶稣的荣耀向祂的子民，就是父赐给祂的那些人完全彰显的时候，才臻于极致。

三、耶稣展望祂的事工（约十七25～26）

在约翰福音十七章的最后两节经文，耶稣展望祂在父赐给祂的那些人身上的事工；而且祂不仅把重点放在祂过去的事工，也注意到未来的事工。

就着过去的角度，祂祷告说：「公义的父啊！世人未曾认识你，我却认识你；这些人也知道你差了我来。我已将你的名指示他们」（约十七25～26上）。耶稣与世界对立：世人不认识神，也不认识基督（约一10），但是基督自己却认识神。因此，祂就扮演中保的角色，让神所赐给祂的那些人认识神；这些人已经知道祂是神所差遣的。耶稣对神的认识是直接的；他们是藉耶稣为中保而认识神的。

耶稣在祂的传道工作即将结束的时候不单说：在祂传道期间，已经将神的名指示他们，而且祂继续说：「〔我〕还要指示他们，使你所爱我的爱在他们里面，我也在他们里面」（约十七26）。这是要藉着应许的圣灵来接续完成的工作。藉着这接续的事工，父对子的爱，将延伸到门徒身上，并且充满在他们里面，而耶稣自己要藉着圣灵向他们显现（参：约十四23）。耶稣的离去并不是要将门徒孤伶伶地撇弃在世上。不是这样：祂是要把父所赐给祂的那些人，带进丰盛的爱里，这爱也存在于三一神的三个位格之间。同时，祂要藉着所遗留下的圣灵，住在祂所救赎出来的子民里面，也在他们当中。

我们不再怀疑你，

荣耀的生命君王：

离了你，生命就没有意义：

帮助我们奋勇克敌。

藉你不死的爱，使我们得胜有余；

领我们平安渡过约旦，直到进入天家。

——布德里（Edmon Louis Budry，1854-1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