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回首百年殉道血

六、八位大英浸礼会的殉道者

1900年以前,山西省以种植罂粟花著名,不仅大量生产鸦片烟,并且大量吸用鸦片烟,全省染上烟瘾者约占人口六成以上。再加上山西人长于经营「票号」(当时由私人经营之银行),嗜财如命,故福音进入山西省极其困难!

(农民收割后在路旁出售之罂粟花)
(李提摩太)

1877年11月30日正当山西省大旱灾时,第一位大英浸礼会宣教士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受中国赈灾委员会(China Relief Committee)之托,携赈灾款项到太原府赈灾。灾后便留在太原府单独建立起大英浸礼会宣教站,直到1881年才有同工苏牧师(Rev.A.Sowerby)抵达。1883年德治安牧师夫妇(Rev.and Mrs.J.J.Turner)由内地会转会加入为同工。翌年又有邸松牧师夫妇(Rev.and Mrs.H.Dixon)从非洲刚果转来,及新到的莫牧师(Rev.E.Morgan)。1886年则有法尔定牧师夫妇(Rev.and Mrs.G.B.Farthing)(注一)抵达太原府。

(一)法尔定牧师(Rev.George Bryant Farthing)

*出身

法尔定牧师1859年12月19日,生于英国黑原野镇*(Blackheath,England)。后举家迁居士嘉堡*(Scarborough)。少时已勤勉好学,14岁投身印刷和出售书籍的工作,五年后到美士顿*(Maidstone)和多石*(Dorset)等地发展同样之行业,有两、三年之久。

在士嘉堡成长时,法尔定早已归主名下,加入本市之爱本教会*(Albemarle Church),热心抢救灵魂,常到教会邻近设立之卞尼屯*(Burniston)福音堂讲道。其后继续在各布道会中事奉,并担任主日学老师。1881年蒙召进入罗顿学院*(Rawdon College)进修,苦学五年毕业,1886年9月12日起程赴中国,到太原府宣教站。

(法尔定牧师)

(注一)法尔定牧师之中文名字,是来自《庚子教会华人流血史》。在《庚子教会受难记下卷》,只称他为法牧师,故其中文姓应是准确的。其余宣教士的姓是取自《庚子教会受难记下卷》第220页。

*太原府宣教站

1887年法尔定牧师才抵埗,刚安定下来学习当地语言,大英浸礼会宣教站却起了一场大风波。原来领导宣教站的李提摩太牧师,与其他同工宣教士对宣教方法、神学观点和对其他宗教之态度,多有不认同之处,彼此发生争论。

1870年李提摩太先到山东省开始宣教,经过十多年认识到不少清廷大臣,像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曾国藩等,又常在当时的《万国公报》发表改革文章。他采「从官绅入手,是自上而下,先引领上流人士入教」的方式来宣教,即接近明代天主教教士利马窦之进路,先以官僚和士大夫等人为宣教对象,从而影响其他平民百姓(注二)。但同工不以为然,加上还有神学观点和对其他宗教之态度的差异,李提摩太于是在1887年10月举家迁离山西,离开大英浸礼会。

(注二)有关宣教方式,「戴德生模式」和「李提摩太模式」之争辩,请参看《中国基督教百年史》第486—487页。更详细分析他们之别,是哈佛大学1957年的一篇论文,作者Paul Cohen,苏文峰译,载于《基督教入华百七十年纪念集》,主编林治平,宇宙光出版社,1977年,第81—107页。

大英浸礼会失去了对上流社会交游广阔的李牧师,剩下来的各宣教士唯有再重新分配各样事工。当时他们除驻守太原府宣教站外,还往外到阳曲(Yang—ku今阳曲县)、榆次(Yu-tz今晋中市)、寿阳(Shou-yang今寿阳县)、忻州(Hsin-chou今忻州市)和定襄(Ting-hsiang今定襄县)等五县传福音。他们雇用六位中国传道,其中有四位均留下记录及美好的见证,计有刘青选(LiuChing-hsuan)、赵夏云(Chao Hsia-yun)、何俊奎*(Ho-Tsun-Kuei)和胡栋业*(Hu-Tung-Yeh)等。宣教士与他们配搭成对,每月外出三周作巡回布道,剩下一周做传道报告、讨论及计划其他事工,并一同祷告。

法牧师运用他多年商场上的经验,在市中心的大街上开办了一间书店(Book—shop),并与一间福音堂(Hall)相连。他常在福音堂传福音,领人归主;又在书店出售福音书,印刷和派发福音单张。然而法牧师见传福音多年,效果不佳,究其原因都是鸦片为祸,便在1891年开办一所新戒烟所(Opium Refuge),那些成功戒除烟瘾的人皆愿意归主。

按大英浸礼会1892年的纪录,经过了十多年努力,这地区仍只有32位信徒受洗,其中太原府22人,忻州10人。主因是山西省人吸毒者众,难以解脱。忻州方面,早年已有李提摩太和德治安两位牧师开荒布道,但到了邸松牧师开设诊疗所后,才有10人归主。

1895年有部分同工随莫牧师到陜西省开办新宣教站,其余留下的同工以忻州宣教站为基地的,扩展至定襄(Ting—hsiang)、崞县(Ko—hsien今原平市)、代州(Tai-chow今代县)、繁峙(Fan-shih今繁峙县)和甯武(Ning—wu今甯武县)等福音站(Out—stations)。因为太原府的戒烟工作颇有成效,法牧师便继续到交城(Chiao—cheng今交城县)加开数间戒烟所,效果良好,成功发展了交城的福音站。其后又在太原府设立一所男学堂,虽然效果不大,但撒下福音种子,仍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二)法尔定师母

(Mrs.G.B.Farthing,nee Catherine Pope Wright)

*出身

狄姑娘*(Miss Catherine Pope Wright)1864年2月16日,生于英国里斯市*(Leeds,England)。长于基督徒之家,父亲狄多马*(Mr.Thomas Wright)是南园浸礼会*(South Parade Baptist Church)执事,她在1881年受浸归主。当时,南园浸礼会在凡木路*(Meanwood Road)开始建立分堂,狄姑娘便投身于发展分堂事工,直到成立北街浸礼会*(North Street Baptist Church)。由于她多年热心于传福音工作,北街浸礼会成立后,她便投身海外宣教,加入大英教会安立甘会(Church Missionary Society for Africa and The East),于1888年抵达中国。

(法尔定师母)

*家庭乐

1889年4月23日,法牧师与狄姑娘在上海结婚,婚后回到太原府宣教站。当时大英浸礼会与内地会的女宣教士,一起合作办理一所女学堂。法师母开始参与事奉时,便与内地会的史姑娘(Miss Jane Stevens)认识。1890年长女罗思(Ruth)出生(注三),小家庭也热闹起来。1892年次子葛爱(Guy)出生,更增添了天伦之乐。因为史姑娘是护士,法师母有了孩子以后,史姑娘时相照顾,彼此交谊更深。

*回英述职

1895年4月法牧师夫妇携两儿女返国述职,而史姑娘在中国已工作了十年,故与他们作伴,一起乘搭客船中国皇后号(Empress of China)返英。返英后法牧师仍到各地为主作见证,一年多后将要回中国时,得悉师母已有身孕,需要留英待产。孩子们因此也留下来,待母亲产后一起回中国,法牧师遂独自先回中国。

(法尔定牧师一家人)

(注三)法牧师孩子的中文名字是采用《庚子教会受难记》下卷中之名字。

(三)怀牧师(Rev.Silvester Frank Whitehouse)

*家庭背景

怀牧师1867年8月14日生于英国伯明罕市(Birming—ham,England),长于爱主家庭,其母把他奉献给主,盼到海外宣教。成年后出来工作,他用工余时间进修,为往海外宣教作预备。

*初次来华

1887年他当上了内地会戴德生牧师的私人秘书,有机会接触到海外宣教士。1888年6月23日,他陪同戴德生和他儿子戴存义医生,到美加各城访问,从加拿大温哥华登船,至10月5日才经日本抵达中国。在航行中,戴德生要答覆824封信,由此可见他的秘书工作是何等繁重。到了中国,他还随着戴德生南北奔波了半年。他跟随戴德生四年,后因家事不能不辞职回家。但这段来往于中国各地的体验,对他后来在中国的事奉,实在是最宝贵的实习机会。

(怀牧师)

*二次来华

回家后他深感必须深造才能承担海外宣教工作,于是进入金博士(Dr.Henry G.Guinness)所办的宣教训练学院(Missionary Training Institute or Harley College),接受了四年的严格训练。1891年他加入苏格兰圣经会(National Bible Society of Scotland),再度来华。那时苏格兰圣经会已创办了28年,在武汉设立印刷所翻译和出版圣经。有四位欧洲宣教士(European Agents)分散在三个地区:两位在北区天津,一位在南区厦门,另一位在东区镇江,也就是怀牧师事奉的区域。

(首批北美宣教士与戴德生同赴中国,后排右起第三人是他私人秘书懐教士,第五位是霍亨利中排右起第二人是戴德生)
(内地会合影)

1889年苏格兰圣经会出版了杨格非博士(Dr.GriffithJohn)重新翻译的官话新约圣经(Mandarin Testament)。因四年前他所翻译的浅文理新约圣经(Easy Wen—liTestament)大获好评,故他再接再厉,使这本官话译本更加适合南方人閲读。怀牧师身为圣经会的东区总代办,兼顾东部沿海各省,长江流域各地区都是他的工作范围;一个人担任这么重的工作量,实非易事,急需援手,幸意中人及时出现。

(四)怀师母(Mrs.Whitehouse,nee E.G.Legerton)

*出身

琅姑娘(Miss E.G.Legerton)是英国人,1890年1月23日抵达中国。随即到语言学校受训练,初级试及格后,便派往山东省烟台芝罘学校作宣教士子弟的教师。一面教书,另一面自己进修中文,到了1892年4月7日通过语言考试,正式成为内地会及格宣教士。

(怀师母)

*结婚

1893年9月14日琅姑娘在上海与怀牧师成婚。照内地会规则,夫妇二人必须同属内地会,因为怀牧师是苏格兰圣经会干事,故怀师母便在10月初向内地会请辞。婚后夫妇二人回到镇江,师母从旁协助,减轻了怀牧师的工作压力。可惜1894年他因健康问题,非离华返英休养不可。

*家庭乐

返英后儿子哈柔*(Harold)诞生,带给小家庭不少乐趣。家庭的温暖,加快了怀牧师的康复,师母在家照料小孩,给他时间深造,他便进入司布真牧师(Rev.C.H.Spurgeon)创办的牧师学院*(Pastors'College),两年半后毕业,在东伦敦一间教会作实习牧师。

*怀家三次来华

1899年7月,伦敦区大英浸礼会接受他作宣教士,并获伦敦大器浸礼会*(Baptist Church at Upper Tooting,London)支持,作为他的母会,差遣他再往中国。于是夫妇二人带着五岁的哈柔重上征途,第三次乘船赴中国。谁晓得在航行中,小哈柔患急病抢救不及去世,夫妇二人伤心欲绝。船抵新加坡时,便把儿子安葬在那里。

1899年冬,夫妇二人抵达太原府,得到法牧师等同工的安慰。因他们都是资深宣教士,语言没有问题,便可以立刻投入服侍。以太原府为总站,向寿阳(Shou—yang)、榆次(Yu-tz)、文水(Wan-shui)和交城等福音站展开宣教工作。

(五)史姑娘(Miss Ellen Mary Stewart)

*家庭背景

史姑娘1871年5月11日生于英国。学生时归主,毕业后任幼儿园教师。她早怀到海外宣教的心愿,唯因家务缠身,久久未能如愿。

*首途中国

1894年她往查询是否有家庭教师之职位空缺,荐人馆的书记回答她:「我们只有一个空缺,但是离开你家很远很远的,那是在中国内陆的太原府,负责教导英国儿童。」这简直是神答允她朝思暮想的祷告,于是征得父亲同意,便前往中国,到了太原府寿阳宣教会,当上叶守真医生孩子们的家庭教师。

她不仅帮助叶家孩子们受到良好的教育,并且获得叶医生夫妇的爱护,如同家人一样。她教导中国的孩子唱歌,公余时进修中文。如此匆匆度过四年,1899年夏,叶医生夫妇举家返英述职,史姑娘便跟他们一起回英。

(史姑娘)

*二度来中国

回家后不久,法尔定师母来找她,因为她要带着三个孩子返回中国,正需要一位家庭教师。而叶医生一家,暂时有段较长时间居英,不会提早回中国。这样,史姑娘便欣然答允法师母,陪同法师母、长女罗思、次子葛爱和幼女宝宝(Elisabeth or Betty),于1900年2月第二次回到太原府。

(六)血雨腥风

1900年4月20日(笔者按:另有一说4月19日)(注四)新巡抚毓贤抵达太原府上任,带来了一场血雨腥风。他到任一周后,原来平静的山西省,义和团的活动从太原府开始蓬勃起来,各处有告示招贴,义和团首领接着在各城设坛、练拳。

(注四)根据《近代中国史事日志(清季)》第1066页,清廷于阳历3月14日委任袁世凯为山东省巡抚,并把原来的山东省巡抚毓贤调到山西省任巡抚,唯毓贤没有立即起行,至四月中旬方才到山西省。而当时宣教士不同的记录,正好见证从三月到四月山西省发生的变化。

5月14日洪洞县范村(Fan-Tsuen,Hung Tung Hsien)的师长老(Elder Szu or Si),首先被义和团破门入屋打成重伤,并把他家抢掠一空,接着大批拳民南下平阳府。5月23日席胜魔师母和他母亲遭拳民毒打,家被劫掠。于是平阳府宣教士致信法牧师,报告南部数处发生的事件。法牧师为着宣教士和信徒的安全,便到衙门请求主管洋务之道台(Taotai)出面制止。道台联同主管库房之藩台(Fantai)及主管刑事之臬台(Niehtai),下令保护信徒,处罚违法之徒。洪洞县长且把他上书巡抚报告事件后,毓贤批下回文的副本,也给法牧师一份;不过当中对整个事件的记述,却是含糊其辞。

到了5月底,山西省与沿海之邮政全部停顿。除了一些幸获留存的宣教士遗书外,从山西省寄出的书信,最后一封是5月13日。在保定府西南50英里外的定州(Ting Chou今定州市),一位山西省宣教士的信差被拳民抓着,烧毁全袋邮件,求情下才幸获保存性命。因此6月份在北京和天津大乱时,太原府宣教士只是听到各方谣言,却无法与外界接触。据留下来的纪录,6月12日曾有电报从英国发给太原府的宣教士,电文是:「我们十分挂念你们的安危」。到6月22日英国接到太原府两日前发出的回电:「平安在望(Safe,hopeful.)」(注五)

(注五)本文根据Edwards,E.Henry:Fire and Sword in Shansi,p.58。但另外据Pigott,C.A.:Steadfast Unto Death or Martyred for China,Memorials of Thomas,Wellesley and Jessie Pigott,p.213:内载6月20日,因中国情况极不安定,故有电报从英国来给在寿阳毕翰道牧师(Rev.Pigott),问及安全与否,毕牧师便回电:「safe,hopeful!」两个英文字。

(七)箭在弦上

六月天气炎热,令等候消息的人更感烦燥,然而除了谣言外,一切平静如常。6月9日法师母见到好友史姑娘从霍州(Hoh—chau今霍州市)到访,分外高兴。原来早在6月1日,内地会的卫师母(Mrs.W.MillarWilson)带着幼子亚力山大(Alexander),从平阳府(今临汾市)前往太原府访友,在那里等候卫医生,预备一起往天津乘船返英述职。6月3日她经过霍州,顺路探望史姑娘和她的同工贾姑娘(Miss Mildred E.Clarke)。自从洪洞事件后,史姑娘等听到不少谣言,故想及不如暂时到太原府,一方面探望法家,也避一避风头。6月4日她们陪同卫师母一起北上前往太原府。因卫家与罗医生(Dr.Lovitt)相熟,便转往医院罗宅下榻。

法牧师几乎每天都到电报局打听,因为这是唯一获悉外界消息的地方。6月21日(作者按:据郭廷以编著的《近代中国史事日志(清季)第二册》,是6月24日)他照常跑到电报局,但熟识他的发报员很紧张地拉他到一旁,低声告诉他,慈禧太后已下诏用电报通知各省督抚,要杀掉全体洋人!法牧师闻之,立刻向忻州的邸牧师报讯:

「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邸松,如果是真的,一点也不怕,我已准备好就义了。若这是主的美意,我也死而无憾!」

(八)太原府第一位殉道者

6月26日卫医生(Dr.W.M.Wilson)抵达太原府,寿阳宣教站热闹不少。翌日星期三,一切工作如常,下午5时法家约卫家一同晚膳。但因卫医生舟车劳顿,微感不适,留在宣教站里休息,让师母带幼子赴宴。她抵埗后,嘱车伕到大英圣书公会佩府,接佩师母(Mrs.Beynon)和三个孩子一起回寿阳宣教站。顾姑娘则在家里等候他们。6时左右,当车将近宣教站时,前面人山人海,挤在宣教站大门前。只听到一片「杀啊!」「烧啊!」之声不绝,浓烟从医院冒出,火焰飞腾。佩师母见此,立刻紧急回头返家。

当法牧师接讯后,立即冲往衙门投见道台求援,惜道台不在,怅然回家。深夜但见全体从寿阳宣教站逃出来的宣教士,抵达他自己家门,惟独缺了顾姑娘(MissEdith A.Coombs),到翌晨才知道她已不幸葬身火海!

(九)从容就义视死如归

由6月28日至7月7日,除了怀牧师夫妇及大英圣书公会的佩鸿恩牧师(Rev.W.T.Beynon)一家五口,和胡德理牧师(Rev.A.Hoddle)住在附近他们自己的寓所外,其余全体宣教士都住在法牧师家。但是每家都有军兵守卫,名为保护,实是软禁,并且城门守卫森严,根本无路可逃。

到了7月7日,在滂沱大雨中,他们全体搬家,迁往猪头巷的一所铁路公司之洋工程师住宅。当时陪着他们有五位忠心信徒:医院助理刘伯元*(Liu PaiYuan)、鞋匠刘浩*(Liu Hao)、胡德理牧师的厨子王喜和(Wang Hsi Ho)佩鸿恩牧师的厨子张振声(Chang Cheng Sheng)和从寿阳毕翰道牧师(Mr.Thomas W.Pigott)处逃来避难15岁的学生张昂*(Chang Ang)。在这住宅中,他们挤住一半的地方,而另一半是天主教徒:包括有两名主教、两位神父、一名修士、七位修女和五位华人修士。

7月8日平静地度过,翌日中午,寿阳宣教士铎牧师(Rev.Stokes)差派刘伯元外出办事。而法牧师也叫刘浩上街去找人来做点装修。下午二时,毓贤忽率领大队军兵围困整个住宅,把全部洋人和随从扣押到衙门前,在军兵包围之下,毓贤下令全部斩首示众。法牧师第一个受刑,他轻轻地挪开师母抱着他的手,镇定地举步往刽子手前,默默无言地跪下,从容就义。接着是胡牧师、佩牧师、罗医生、卫医生—–但毓贤等得不耐烦,一时性起,下令官兵,「杀!杀!」接着铎牧师、席牧师、怀牧师、接着是女教士们、孩子们—–!

殉道时,法尔定牧师40岁,法师母36岁,长女罗思10岁,次子葛爱8岁,幼女宝宝3岁,怀牧师32岁,怀师母不详,估计在40岁以下,史姑娘只是29岁。(过访法师母之客人史、贾二姑娘殉道之详情,请参看第六章第四节。)

(十)国人笔下之记载

*《庚子事变文学集》第4卷散文<拳变余闻》载:

毓贤以兵守城门,禁教士出入,复移教士老幼于铁路公所,以兵守之。他日复驱入抚署,毓贤坐堂皇命行刑,杀英教士男女老幼三十余人,服役二十余人,枭首示城门,剖心弃尸,积如丘山—–

(官府提堂审案)

*《庚子事变文学集》第3卷说唱「庚子国变弹词」中之述唱:

「前头是,中军大队滔滔去,刀戟旌旗耀眼睛。

末后中丞自殿尾,花翎红顶畜分明。

中间教士无遗漏,男妇通同百外名,

但见他,夫妇并肩兼搭背,交头接嘴示相亲,

手中还挈男和女,一字排连好几人,

道是同生须同死,教人那不感伤心。

可恨是,虎威狐假将人吓,押解兵丁狠十分,

咫尺辕门知不远,一声号砲好惊人。

毓贤跃马先归署,此地分明枉死城—–」

*《西巡回銮始末记》卷2「毓贤戕教记」载:

初九日(阳历7月5日),白县主向主教曰:「兵丁守护,大为不便,不如尔等暂住一处,改日后再回。」主教从之,遂中其计。白县主随将堂中各人姓名抄录一纸,迫令主教、司铎、修士、贞女等共三十余人同赴猪头巷。随将堂门封锁,骡马一律牵去。

次日,英教士家属七口下之于狱(作者按:指毕翰道牧师等七人,请参看第五章第七节。)十三日(阳历7月9日)午后,白县主佯为慰藉。去后,毓微服骑马带队而来,将猪头巷围住,饬兵拘诸人到辕。时被扣者约七十余人。

毓问主教曰:「你来中国,害人有几多了?」答曰:「从不害人,只知济世救人。」毓曰:「你们当知,余今不怕你们了!」随叱令动刑。拳匪营兵咸不敢下手,毓怒亲掣佩剑飞马将二主教砍死。兵匪遂挥刀乱砍,当日共毙艾、富二主教,雷、德二司铎,西修士一,华修士五,西贞女七,英教堂中男女大小三十余人,佣人二十余名。随将西人枭首,剖心,暴尸数日。」

*《庚子教会受难记》下卷<西教士在太原府遇难纪略>载:

六月初五日(阳历7月1日),有抚委三员到法牧师家中稽查,初七日,三委员又来,告诸教士曰,汝等如欲得保护,必须移居于朱都巷(译音)某屋中,此屋有四椽,今以两椽给耶稣教士,以两椽给天主教士。此屋本为铁路公司之公馆,以为洋工师流寓之所。当时法牧师告委员曰,如尔等要我等去,我等愿去。即欲杀害,我等亦必去也。委员答云,否否,我等决不加害,惟欲保护耳。—–

六月十三日,毓贤定计,将尽杀西教士,命一委员到朱都巷,提取诸教士入署。委员推辞不往,求改派他员。毓贤怒云,汝惧西人不敢往,我当亲往。言讫,脱去官服,手携军器,亲率官弁到朱都巷。一见法牧师,即拉住交二兵看守,于是众西人皆被执,驱入抚署衙门。即命开刀,先杀男人,次杀女人,最后则杀小孩。毓贤于将杀小孩之时,迟疑半响,迨后仍命杀之。有见之者,谓众西孩于临难之时,并无一人哭者,惟见其以手掩面而己。—–

*《庚子教会华人流血史》第4册<山西之难>载:

那些逃出的西教士,来到桥头街法牧师的教会,将东夹巷的事情,告诉一遍。—–.那在桥头街的牧师们,以在此潜藏,终非长计。乃与教友刘青选先生商议,上道台衙门,见恩铭观察,求他保护。于是法牧师、怀牧师、刘先生三人齐向道署而来,到了道署,问道恩大人在么?里面答道,大人不在衙门,是在东米市街公馆里住宿。三人只得转往米市街,到了恩公馆门首,即请门者往里传禀,恩铭随即请见。三人升堂,各分宾主坐定,恩铭便向三人道,要求保护,兄弟不敢自主,必须禀知上司毓大人方可,诸公暂且可以回去,候兄弟的信。三人只得转回桥头,是夜并不敢睡,到了次日,却不见官长差人保护。—–

到了六月初五日礼拜日那一天,虽说是有三十多个信道的人,照常聚会,却不敢歌诗,看了圣经两节,即罗马人书十四章第七、八节,后来大家跪下,恳恳切切祈祷一番。到了初七日(阳历7月3日)晚上,有文武两个官来言道,我们奉毓大人命令,来查点你们人数,好预备派兵,加深保护。说着走入堂内,只见一文官道,这是你们敬神的地方么?法牧师答道,是。那一武官伸手将堂内挂的一盏洋灯解下,叫他的随从拿去,众人也不敢开口,后来即将人数查点。—–二官道,你们不要惧怕,毓大人必保护你们,言讫随去。至初九日,毓贤又差人前来,言道,我们大人要加重保护,但你们都不在一处,实难防守。今为你们与天主教,预备一处安稳地方,就是猪头巷铁路局内。若是你们愿意,在一两天,就可以搬去。当时西人虽不十分细知内情,但料这样安排亦非好意,然又不能不应承。

—–到了次日晚间,教士们正预备搬家,忽然狂风大起,雷电交加,顷刻水流成河,直到四更时,雨始歇止。有这一夜阻挠,天明亦不能搬移,所以至十一日(阳历7月7日)晚十点多钟,才搬过去。是晚亦有风雨,不过较昨晚略小一点。同西牧师到猪头巷的人,有旧日雇工赵祥,教友陈大秃、张成明,学友张振声,厨子王喜和,毓贤也派数百兵丁去护送。众牧师到了猪头巷,进铁路局一看,见天主教的主教神甫教友等,已先住了内院,只得在外院住下。次日又是礼拜日,那桥头教会的人,今天做礼拜,只有四人了,张近衡、刘青选、吴玉丰和陈大秃。这次礼拜比前大不相同,不过恳切祈求而已。.—–

自从六月初四(阳历6月30日)以后,毓贤闻榆次县什贴镇,(作者按:请参阅本文下一段《榆次教案》和最后一段《后记》有关什贴福音堂全部信徒殉道,只有一位生还。)有三个义和团的头目,即请入太原,在省城教授徒弟,号称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这三人中最年轻的是大师兄,年才十五岁,数日之间,太原城内,满街都成了妖魔。所以信道的人,逃的逃,跑的跑,出教的出教,在猪头巷帮助的人就不多了。到了十三日上午,乡下忽来了许多义和团,到大师兄处报名。那时刘青选探知此事,随即报与牧师们知道。众人道,看此光景,我们一定凶多吉少了。

(出教证明)

法牧师于是将教会的账簿和零碎紧要物件,交与刘青选—–下午三点多钟时,毓贤忽传出一令,将马步兵点起,往城南七十里洞儿沟,杀灭天主教,焚毁天主堂,由猪头巷经过。太原马步各营,一接此令,顷刻弓上弦,刀出鞘,在抚署前排列齐整。又一刻工夫,只见毓贤骑着一匹战马,从衙门飞跑出来,身穿军衣,腰挂宝剑,十分威风。—–一直跑到猪头巷铁路局门前,毓贤滚鞍下马,拔出宝剑,直入里面。那时众牧师正跪在院中祈祷,一见许多兵丁,拿刀进来,不觉吃了一惊,随即起来。毓贤赶进一步,照定罗医生面上,就是一剑下去,罗医生立刻满面血流。毓贤随又传令,叫兵丁将西人一齐捆绑,兵丁闻令,如狼似虎,一齐向前。将那些牧师医生,捆的捆,绑的绑,同赴法场。男的尚可支持,女的都软弱不能站立,就用两个兵丁架着走,一切的小孩子们,有拉着的,有抱着的,有挟着的,正如羊拉到死地,被人宰杀一般。

是时刘青选正从桥头街往猪头巷,要告诉毓贤所派保护教堂的兵丁,在上半天扭锁抢东西的话。不料将近走到一条街,名叫会市街的,忽然看见西教士人等,都被捆绑出来,头一个即法牧师,一直解至抚院衙门,兵丁早已派在四面围绕。—–毓贤回顾左右,大声问道,谁敢开刀杀洋人?只见左班闪出一位将官来,应声道,小人敢杀。众视其人,乃姚福也。姚福手提大刀,即照洋人乱劈。毓贤又大声呼道,谁能多杀,必得重赏。众人闻言,一齐向前,举刀照西人男女老幼,不分上下,乱劈乱杀。.—–」

(十一)中国历史之记载

按《义和团大辞典》中作者温应州所写(太原府教案>:

[1900年6月27日,太原义和团在东夹巷示威,教堂内开枪打死群众4名,重伤1人,群众乃焚毁了东夹巷教堂。事后,毓贤以保护各国教士为名,诱令城中外国教士及家属迁居于太平巷客馆。7月9日(一说10日),毓贤督兵至客馆,将法国天主教堂男女十余人、英国耶稣教堂男女老幼37人,以及教民17人,缚之署中,皆杀之。同时被杀者还有寿阳县秦锡奎押送来的外国教士7名,并纵火焚烧教堂医院420余间。7月11日,毓贤又出示谕令,劝教民背教,教民不从。先后被杀者凡数千人。北门天主教堂亦被焚烧。毓贤被指为「祸首」,于1901年2月24日在兰州被处死,太原城守营石凤岐被革职。并在1901年山西庚子『小赔款』内赔偿了结。」

(北京法国天主教著名之北堂)

据《义和团档案史料》中<山西巡抚毓贤在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初三日之奏折》:

「山西巡抚奴才毓贤跪奏,为晋省焚毁教堂,民情尚未骚动缘由,恭摺具陈,仰祈圣鉴事:

窃山西省中,近日喧传,有拳民欲焚教堂之说。六月初一日(即阳历6月27日)戌时(辞海注:午后七时至八时),省城内东夹巷英国教堂一所,忽然火起,黑烟环绕,火燄烛天,一夜之间,尽成灰烬。幸附近居邻,均属无恙。当火起时,该堂内放枪轰毙人民四名,受伤一名。洋人亦有焚毙者。查验堂内,挖有地窖深而且宽,盖洋人藏垢纳污处也。并查获逃出幼女五口,发县传其家属领回。(笔者按:请参阅第五章第二节,女学生们逃生之经过。)现闻省中及四乡教民均赴山嵎,聚集甚多,有欲群来报复之谣。虽未足深信,然不得不严加防范,仍以镇静处之。刻下民情尚未骚动,稍可上纾宸廑。

谨将晋省焚毁教堂各缘由,恭摺由驿驰奏。正拜发间,闻得平遥县亦有焚烧教堂事情,(笔者按:请参阅第六章第八节)尚未据报,合并附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又按《义和团大辞典》中作者温应州所写<榆次教案>:

「1900年6月29日,山西榆次县什贴镇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带领拳民进入县城,号召『杀洋人,杀教民』。7月2日,三人面谒知县吕继纯,要求设坛练拳,保护社稷,知县支持,称拳民为义民。于是,附近各村的拳民,齐至县城,在『大师兄』姜晋华指挥下四处反教,县城周围的范家堡、郭家堡、韩村、小赵村、豆腐庄等处共有教民一千多人,其中被害者七百多名,逃跑者二百余人,教民的房屋被烧,什物被抢,教堂被焚毁,并波及邻县。11月,省中大吏派员赴什贴镇捉拿拳首,大师兄、二师兄被擒送县。1901年夏,大师兄被解至太原,凌迟而死。其余数名团首,也被杀害。1901年,在山西庚子『小赔款』内统一赔偿,署榆次县知县吕继纯革职,永不叙用。」

又据《义和团运动六十周年纪念论文集》中作者乔志强着<山西地区的义和团活动》一文,所述榆次县义和团之活动:

「榆次县义和团活动开始较早,《榆次县志》(民国年间修)载:『当五月下旬,榆次城内大乘寺、南关显圣寺有三五贫家子弟,不知符咒从何而来,头裹红布,腰纒红带,累日面向东南焚香念咒—–.同时有所谓红灯罩、白灯罩,诸女童每晚练习。』当时榆次县城有首领号『伽蓝大仙』『二师兄』;大赵村首领号『唐僧』;北社村首领号『关平』;北田村、什贴镇各有号大师兄者一人;东阳村首领号『三师兄』;南田村首领是妇女,号『杨娘娘』(年十七岁);其他各村称『师兄』、『老师』的还有很多。其中什贴镇的活动开始较早,大师兄远近闻名,有很高威信。据《榆次县志》记载:『时什贴镇有学童三人,自称大、二、三师兄,大师兄姜晋华,(笔者按:《义和团》第一册之《山西省庚子年教难前后记事》一文中,寿阳知县秦锡圭询称大师兄系曹姓)年方十二,奋臂一呼,从者如云。』后来他率团民进入县城,在龙王庙活动,7月11日(阳历)他又率团民数十人进入太原。」

又在《义和团档案史料》中记载,光绪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九日(即1901年4月17日)军机处寄山西巡抚岑春煊上谕:「榆次县知县干涉杀害教士之案;拟革职永不叙用。」

清廷继续与联军交涉之下,又在《义和团档案史料》中记载,光绪二十七年七月初六日(即1901年8月19日)再加发上谕判决:「署榆次县知县吕继纯,着即行革职永不叙用。」

又据外务部档案,光绪二十八年正月二十五日(即1902年3月4日),山西省巡抚岑春煊为查明上年各教士被害情形及抄送清摺等事咨呈全权大臣一文中,附件二、三有拳首正法之记录:

「阳曲县有拳首张满仓和汤七仔二人,于光绪二十六年六月(1900年7月下旬)处斩。榆次县有拳首赵二蛮、潘黑蛮和王万啍三名,于光绪二十六年七月(即1900年8月下旬)处斩。交城县有拳首马七月和张二孩二人,于光绪二十七年四月(即1901年5月至6月间)处斩。宁武有拳首贾二根一人,于光绪二十七年五月(即1901年6月至7月间)用剃刀自刎喉身死。」

(十二)宣教士遗言

怀牧师在4月20日寄回英国最后一封家书。当中提及:「请你们特别为我们祷告,因今天来了山西省的新巡抚,并且正在举行科举考试时,引发起一场不寻常的骚动。」而想不到英国那边收到这信时,他们已陷在一场最大的骚动中。而约在一年前,法牧师在太原府宣教士退修会中,发表了一篇好像对他自己预言的讲道,节录部分内容如下:

「基督生平中活出一种很特别的性格,是具有平静祥和的心和洞烛先机的灵。当祂行神迹奇事显出大能力之前,仍然是处变不惊。—–在祂生命将尽前数天,前途荆棘重重,但祂仍是面不改容,面对现实。—–祂不是冷酷无情、更不是斯多噶学派(Stoic)的禁惩者,而是有血有肉、满有同情的人。—–生命对祂来说,并不是破碎的、片段的,而是完整的、有目的的。因此,为着成全这个目的,祂无条件的把自己献出—–

实际上,祂忘记了自身的安全,门徒说:『拉比,犹太人近来要拿石头打祢,祢还往那里去么?』祂用反问作答:『白日不是有十二小时么?』—–生命是有一个目的的,所以任何人要真正地活出他的生命时,就有光照耀他的路程。并且,要他用一生之久,来达到那一个目的。—–

这就是基督对生命的看法,岂非也应该是我们的看法么?—–让我们把主的话语,应用在我们的生命上:

(1)主的话教导我们,神在我们生命中是有一个目的的。—–我们每一位在神心中有一个特别的地位、使命和设计,这都是祂以无限心思创造而来,而且只有我们能适合,祂创造我们唯一的目的。—–.

(2)主的话教导我们,应以祂的目的来定夺我们的一生。—–我们会喊叫何等的不公平!弟弟约翰的生命又长又好,而哥哥雅各却突然被杀害,不要认为他是不幸早死。我们相信在神眼中看来,每一个生命都是完满结束,同样是十二小时。

工作完毕,时针正指着那个时辰,工人蒙召回家安息。

(3)主的话又教导我们,神赐给我们合宜的时机,用我们的一生去完成祂的目的。—–我们的力量在那里呢?岂不是在祂的旨意中,能够脚踏实地、不怕世界、心境安宁地,把一切祂要我们做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完成么?—–.

(4)主很难过的提醒我们,倘若我们不依照主的旨意,以致祂的目的完全失效。—–噢!愿祂助我们一臂之力,裨能振奋起来,在光中行走,不屈不挠地跟随基督,彰显神的引导。像主一样,让我们光明磊落地度过十二小时,完成神交付我们的工作。」

(十三)后记

大英浸礼会宣教士留下的纪录,1899年底受洗的信徒共256人,学生有150人,拳乱中遇害的信徒有120人,其中受到最大迫害的,是位于太原府与寿阳中间之什贴镇(Shih—ieh),这是义和团的总部,镇内有一福音站,领导的是华人传道胡栋业,全部52名信徒中,只有一位生还。

资料来源

(1)Forsyth,Robert Coventry.The China Martyrs of1900,New York:Fleming H.Revell Co.,1904.pp.30-42,440-443.

(2)Broomhall,Marshall.Martyred Missionaries of the China Inland Mlission,London:Morgan and Scott,1901.pp.69,105,115,126,296.

(3)Brandt,Nat:Massacre in Shansi,Syracuse.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1994.pp.223-233.

(4)China’s Millions,North American Edition,Toronto:China Inland Mission,1894,p.3;1896,p.70.

(5)Edwards,E.Henry.Fire and Sword in Shansi,London:Oliphant Anderson and Ferrier,1903.pp.55-60,67,173-17.

(6)Edwards,E.Henry.Fire and Sword in Shansi,London:Oliphant Anderson and Ferrier,1903.Farthing:pp.59-82,174,206,212,249-250,253-267.

(7)Edwards,E.Henry.Fire and Sword in Shansi,London:Oliphant Anderson and Ferrier,1903.Stewart:pp.60,67,248-250,300.

(8)Williamson,H.R..British Baptist in China,1845-1952,London:The Carey Kingsgate Press Ltd.,1957.pp.48-53,363-365.

(9)Burt,E.W..Fifty Years in China,1875-1925,London:The Garey Press,1925.pp.82-99.

(10)Broomhall,A.J..Hudson Taylor and China’s Open Century,Book Six,Assault on the Nine,Great Britain:Hodder and Stoughton,1988.pp.175-176.

(11)Broomhall,A.J..Hudson Taylor and China’s Open Century,Book Seven,It is not Death to Die,Great Britain:Hodder and Stoughton,1989.pp.53,77,89,92,141,146,148,151,678,Appendix6.

(12)Fullerton,W.Y.&Wilson,C.E..New China,A Story of Modern Travel,London:Morgan and Scott Ltd.,1909.pp.98-99,re Farthing.

(13)MacGillivray,D..A Century of Protestant Missions in China,1807-1907.Shanghai:The 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1907.pp.23,78-81,567-573,Appendix II,p.52.

(14)Smith,Arthur H..China in Convulsion,New York:Fleming H.Revell Co.,1901,Two Volumes.pp.613-615.

(15)MacGillivray,D..The China Mission Year Book,1913-1915.Shanghai:Christian Literature Society for China,1913.(16)Boynton,Charles L..Directory of Protestant Missions in China,1917.Shanghai:Christian Literature Society Book Depot.(17)China Inland Mission:List of Missionaries and Their Stations.Shanghai:The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July,1892.

(18)Stanford,Edward.Atlas of the Chinese Empire.London:The China Inland Mission,1908.

(19)Dreyer,F.C.H..The Boxer Rising and Missionary Massacres in Central and South Shansi,Philadelphia:China Inland Mission,1902.pp.6-7.

(20)季理斐(D.MacGillivray)编。《庚子教会受难记》。上海:广学会,1901,全二册。第217—221页。

(21)柴莲馥编。《庚子教会华人流血史》。上海:中国圣教书会,1910。(取自近代中国史料丛刊三编第十八辑,沈云龙主编,文海出版社。)第139—149页。

(22)顾长声着。《从马礼逊到司徒雷登》。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第272—282页。

(23)汤清着。《中国基督教百年史》。香港:道声出版社,1987。第408—410,486—487页。

(24)四川大学图书馆编。《中国野史集成》。四川:巴蜀书社出版,1993年,第四十七册。《西行回銮始末记》,第621-624页。

(25)魏外扬着。《来华宣教士略传》。美国:海外校园、大使命中心、基督使者协会出版,2004年。

(26)郭廷以编著。《近代中国史事日志(清季)》。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63,全二册。

(27)国家档案局明清档案馆编。《义和团档案史料》。北京:中华书局出版,1958年,全二册。第205—206,1037—1038,1066—1067页。

(28)廖一中主编。《义和团大辞典》。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第67,431—432页。

(29)杜秀荣编。《山西省地图册》。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2001。

(30)黄智奇。《亦有仁义》。香港:宣道出版社,2004。

(31)中国科学院山东分院历史研究所编。《义和团运动六十周年纪念论文集》。北京;中华书局出版,1961。第170—173页。

(32)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福建师范大学历史系合编。《清末教案》。北京:中华书局,1998,全六册。第三册,第187-2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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