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回首百年殉道血

二、八位美国长老会的殉道者

保定府数位官吏,纵容拳民,杀害16位无辜宣教士和家属,以致遭联军逮捕,经过审讯,判以极刑斩首。本文所述是其中的八位美国长老会之殉道者。

(一)保定府美国长老会宣教站

1869年,美国长老会(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差派怀定牧师(Rev.J.L.Whiting)来华,在北京与丁韪良博士(Dr.William A.P.Martin)同工。1890年,当他回美述职时,总会委任他去研究创建一处新宣教站。曾有美国公理会(American Board Mission)一成员提及保定府,于是怀牧师与另一同工,到保定探访公理会宣教站,受到他们热烈欢迎,并鼓励他们早日来建新站。

1893年9月初,怀牧师与另一同工,在保定府北门一英里外,购得一大幅地,预备建立新宣教士住宅。后来独自留下来,重新调整整个建新站的计划,把租用的房舍修改成为会堂和诊疗所,配合宣教士的住宅。同时,10月来了一位新同工梅教士*(Mr.Miller),协助怀牧师。

1894年春,从天津运来木材和建筑材料,开始兴建整个宣教站工程。一面用租来的会堂和诊疗所,开始宣教工作,另一面在自购的土地上建造住所。到了1895年秋天,四间住所全部落成。并且继续完成新诊疗所、新会堂和新医院的一部分。

(注)*是作者音译之名,因无法找到中文名字。其他无*之宣教士名称,均是他们在中国时用的真正中文名字。

(长老会宣教站之西门)
(莘恪思牧师)
(莘恪思师母)

(二)莘恪思牧师(Rev.Frank Edson Simcox)莘恪思牧师

(注一)

1867年4月30日,生于美国宾夕凡尼亚州之布伦镇*(Bullion,Pennsylvania)。

1884年春,莘牧师进入离家西边12英里外之古父城市学院*(Grove City College)大学预科,并公开接受主耶稣为他救主,加入了古父城长老会(Grove CityPresbyterian Church)。

大学期间,他是一位社交活跃的学生,为人和蔼可亲,成绩优异,为众同学所喜爱。当时学生志愿者学会*(Society of Student Volunteers)非常盛行,吸引许多爱主的青年男女,投身海外宣教工作。在这学会里,恪思和皎纯*(MayGilson)相遇,彼此相知相惜。

(三)莘恪思师母(Mrs.Simcox,nee May Gilson)

莘恪思师母1868年2月5日,生于美国宾夕凡尼亚州之伦敦镇(London,Pennsylvania)。1883年秋,进入古父城市学院,攻读预科。

从1884年至1890年,皎纯在大学一边求学,一边参加校内各种活动。直到大学三年级时,她才对海外宣教发生兴趣,在学生志愿者学会上,遇到了恪思,同坠情网。

(注一)莘恪思牧师夫妇、罗子云医生、侯德祚医生夫妇等中文名来自《遗民图》;怀定牧师、罗子云医生、路崇德牧师等中文名均来自《畿南济变记略》;罗医生名字两书均同,故鉴定这些中文名字是他们在中国时用的真正中文名字。又《庚子教会受难记》Dr.Hodge是译作何医生,笔者则采用《遗民图》之记载。

(四)奉献往中国宣教

*预备

1890年6月,一对恋人大学毕业,恪思预备到海外宣教,便进入西部神学院*(WesternTheological Seminary)深造。皎纯则进入社会工作,在青川中学*(Greenville High School)当教师。

*加入差传教会

1893年5月,美国长老会差会接受了他们的申请,往中国作宣教士。同时,在宾州之清境*(Clearfield,Pennsylvania)长老会,正在寻求宣教士,差派到海外宣教。把海外事工视为教会工作的一部分,让本地信徒有分支持。于是教会代表邀请这对青年过访,盼他们愿意成为该教会派往海外之宣教士。经过多时祷告和与众会友深谈,事就这样成了。

教会为表示对他们的支持,6月7日下午在清境长老会内,全体会友为他们筹备举行了一个盛大婚礼,享受主内一家亲的快乐,令他们毕生难忘。

经过短短的蜜月后,6月18日主日,恪思以「成圣」及「以基督十架为荣耀」作主题讲道,全体会众深受感动。8月29日,两间长老会一起按立他为牧师,还有大学的教授来参加按手礼。

当时教会代表分别送他们各一本圣经,并说:

「我祈求主保守你们的生命,学会中文,把宝贵福音用中文传给他们。」

莘牧师接过来时,答道:

「只有神知道我们能否活到学好中文用来传福音。即或不然,只要我们仍能站在中国的土地上,面对失丧的灵魂,高举着这本圣经(注二),我就感到我们来中国并非徒然了!」

9月5日他们夫妇二人乘火车离开家乡,踏上往中国宣教的路程。

(清境长老会会堂)
(莘牧帅夫妇到中国一年多后,也许会看见这本送赠慈禧太后之圣经。)
(展开该新约圣经的内容)

(注二)1894年11月12日慈禧太后六十大寿,有超过一万名女信徒,发起赠送一本银面的新约圣经给她。封面中间并有金牌印上《救世圣经》四字;由上海长老会印制,用了12磅银制造封底及封面;全书10吋宽、13吋长和厚2吋,放在一个12吋半宽,15又1/4吋长,和厚4吋半的名贵盒子中,费用共1200金元,并交由英、美两公使上呈慈禧太后。

(五)北京宣教站

1893年9月18日,他们在加拿大温哥华上船,10月7日抵达上海。10月13日到天津,怀定牧师从保定府来迎接他们。10月18日早上离开天津,雇了四架骡马轿,往80英里外的北京去。翌日傍晚,竟然在旅店中遇见罗子云医生(Dr.George Y.Taylor),他是从北京来,往天津去。三天后,10月21日才到达北京。

因保定府宣教站仍在建筑中,因此他们便留在北京宣教站,先接受语言训练。在家书中他们透露了一些生活情况及感受:

*交通工具,骡马轿比不上美国的马车,轿子也摇摆不定,据说有16种不同的摇动。

*人人住在高大围墙的三合院内,象是世外桃源,因而看不到街道上的肮脏,这样子便感到别有天地。

*宣教士们都想住舒适的屋子,如果没有的话,也要尽量争取。因为外面所见的都是肮脏不堪,能回到一个舒适的家,便是祝福。

*宣教士所有食物和日用品,大都是来自美国和英国,如牛奶、牛油、干果等罐头食品,及桌布等。

*中国人真的是很憎恶洋人,如果不是有所顾忌的话,早就杀掉全体洋人了。

1894年2月14日,莘牧师随一位资深宣教士,到北京之北约35英里的青家庄*(Ching Chia Chwang)福音站,做了一次实习工作。途中见到政府赈灾的一幕情景,据报有万五至二万人每天来此,其中有走了6、7英里路才到的,为的只是领一天之粮!

特别见到一个可怜妇女,背着一个号哭的小孩,走了5英里多,便给她一点钱,才知道她家中还有生下仅五天的婴儿。晚上安抵福音站,那晚睡得很好。翌日星期四登上长城,欣赏闻名遐迩的中国名胜古迹。星期五到约有一万居民的米永县*(Mi Yun Hsien),探访一些早年信主的信徒,彼此融洽交通。并遇见一位青年信徒赵君(Chao)(参第105页注四),在县府警察局当差,虽因信主受逼迫,仍然信心不改。星期六,由教会长老带路,去另一县城访问长老的朋友,做个人谈道工作。主日在福音站举行早晚两堂崇拜,有不少信徒参加。

(六)中日甲午战争的影响

1894年7月下旬,中日在朝鲜半岛引起甲午战争,9月16日平壤失守后,中国退回东北。翌日北洋舰队又失利,举国震惊。因此,9月23日莘牧师在致友人的信中,提到去保定之事:

「我们所住的京都,正处于动荡不安之中,因此,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保定了。因为有不少秋季述职回来的宣教士,滞留上海,等候有关这场仗如何结束才作定夺。因为中国人仇视外国人太深,旅行极其不安全。

据最近的战事消息,日本海陆军均获胜利,倘若属实,外国人想日本会打进北京来。那么,我们都要到使馆区避难了。我们对日本人倒没有问题,但最怕中国群众,因为他们会趁机暴乱,袭击外国人。数周前,已发生过向外国人投石和咒骂之事,因中国人看日本人为外国人,与我们一样,同是他们的敌人。」

10月2日,莘师母给母亲的信中,也有提及当时情况:

「我很想把最近的事写在日记上,就是日本人正要打进北京来。当然,我们用不着怕他们,也不怕住在这里,只要政府能维持治安。最怕是中国人现已震怒,若日本人接近京城时,会引起他们狂性大发,伤害全体外国人。在这里多年的宣教士,都很明白群众暴动会失控,是最可怕的事。赫德爵士(Sir Robert Hart)昨日下令,税关职员的妇孺家属,全部离城…………。

我们决定去天津,后来又说留下,但全体妇孺必须搬到美以美会堂,因为这是本城最大的会堂,离使馆区也最近。万一遇到袭击时,我们便能逃往使馆区,俄国和英国的使馆,防御力最佳…………。

我们全体还是决定去天津,因天津外国战舰林立,又多军队防守。但每家只能带两个大箱子和一个小箱子,其他家俬杂物,也只好留下。不过,我们生命得到保佑,其他贵重东西都不值一顾了。…………我们是先从陆路到通州,再转水路沿河到天津。因为现在较安全,明天我们便出发了。…………一位男宣教士及两位医生留守,以免暴徒破坏宣

教站,他们的家属则迁到美以美会堂…………。

我们来北京已有一年了,行李还未打开,如今又要搬迁。我们信靠主的引导,虽然是在飢荒、鼠疫和战祸中,并不害怕。诚然危机四伏,如果我们外出,一定遇到辱骂和其他困难。同时疾病丛生,如今正是天花和霍乱流行,每天死亡甚众,像这两天内,就有三百人死于霍乱—–。」

想不到他们在甲午战争中所预见的情况,五年后竟真的在义和团事件中出现,可谓不幸言中了。

(七)初到保定府

1894年10月7日,莘家抵达天津避乱。在受到保护的环境中,他们看到两位加拿大长老会宣教士,染上霍乱而离世。便想到中国人天天数以百计死亡,而他们却是为了避难而来,仍不免染病,不禁反躬自问:为什么宣教士得以逃脱呢?因而改变初衷,11月5日从天津启程赴保定府,不再畏惧任何危险了。

11月9日抵达保定府,暂时寄居美国公理会宣教站,因长老会的宣教站仍在兴建中。月底的感恩节,由公理会款待,桌上全是西式食品,用很精致的银器盛着。不久,资深宣教士娄理瑞师母(Mrs.Reuben Lowrie)(注三)和她儿子路崇德牧师(Rev.J.Walter Lowrie)从美回来,加入保定府宣教站。到了圣诞节,由娄师母款待,罗子云医生也来参加,这是全体长老会同工的庆祝会。而儿子保罗,是宣教站中唯一的孩子,得了许多礼物。

1895年1月7日,莘家经历了一场虚惊。当日从河南来的军队,经过保定府前往北京布防。因为他们从未与外国人来往,也许是好奇心驱使,大群人围着公理会宣教站,尝试强行涌进。当时,除了妇孺外,只有两位男教士,在围墙外与他们交涉。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有演成暴动的趋势,于是两位男教士妥协,让他们进入宣教站,四处游览,但没有进住宅,因声明全是女眷。

虽然他们还守秩序,但到处顺手牵羊,教士们为息 事宁人,不与计较。来到莘家,只有莘牧师把守大门,师母也心惊胆悸。但见他们好奇,推窗来看,便抱着保罗坐在窗旁。他们初见这个洋娃娃,大大惊讶这么白净可爱,保罗也伸出小手来,一片童真,展露童稚的憨笑。逗得大伙儿乐极了。跟着他们便与师母聊天,师母问他们来自何处,他们也欣然回答,气氛和谐平静下来了。后来官府接获教士的求助,派大员来调查,莘师母以西式茶点招待,大获官员好感,答允派兵保护。

(注三)娄理瑞师母(Mrs.Reuben Lowrie)和她儿子路崇德牧师(Rev.J.Walter Lowrie),世代相传向中国宣教。早在1811年,美国长老会宣教差会(Western Foreign Missionary Society)便开始酝酿,迄至1832年才成立,一直在祷告和等候中国福音之门敞开。1837年美国参议员(Walter Lowrie,1784-1868)促成了该会合并于美国长老会(Presbyterian Board of Foreign Missions),并担任该会秘书,亲自参与主持会务,直到1868年离世。当时其会务集中向中国华北、山东、华中、广州和海南岛等地宣教。

娄理华(Walter Macon Lowrie,1819-1847)为Walter Lowrie之第三子,普林斯顿神学院(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毕业后,于1842年5月为美国长老会所差抵达澳门。1843年8月26日准备北上厦门、舟山,唯因东北季候风不顺,8月27日折返香港,28日出席「宣教士会议」;同年五口通商条约开放后,翌年(1844年)遂定居于宁波。他富有语言天赋,为中文圣经《委办译本》重要一员,往返宁波与上海之间,1847年8月19日于杭州湾为海盗所杀害,成为基督教入华后第一位殉道士。

娄理华教士殉道七年后(1854年),其弟娄理瑞(Reuben Lowrie,1827—1860)来华,服事于1850年才成立之美国长老会上海宣教站,因水土不服长期病痛,于1860年4月26日去世,遗下妻子和其四岁的孤儿(J.Walter)。

娄理瑞师母返美后含辛茹苦、抚育幼儿成人。23年后(1883年6月3日),其子(J.Walter Lowrie)再受长老会按立差派,服事于华北。于是母子二人,一同回来中国保定府宣教站,其子取中国名路崇德、字子修,开始他在华长达四十多年的宣教工作。据1927年之在华宣教士名录,路崇德牧师仍住在上海,任北美长老会宣教会(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North)驻中国之宣教会主席。(Chairman of hte Chinese Council)从1883年至1927年,他在华事奉已达44年!三年后他便离世,可惜目前仍未找到记录他去世的地方。

(有关娄氏家族对华之服事,参Lowrie,Memoirs of the Rev.Walter M.Lowrie:Missionary to China;Wylie,Memorials,p.129ff,p.231;History of Butler County,Pennsylvania;Brown&Co.,1895;The New York Times,4June1883:”A Missionary Among Chinese,J.Walter Lowrie”;D.MacGillivray,A Century of Protestant Mission in China(1807-1907),pp.379-382;and National Christian Council,Directory of Protestant Missions in China,1927,p.PN86.)

虽然是一场虚惊,但中日甲午战争,引起各种安全顾虑,成为他们家书的主题。1895年4月17日签订马关条约,结束了这场战争。4月22日莘牧师的家书,写下他接到消息后的感想:

「—–我们为着这场战事停止而高兴,但我想中国还未受到该受的教训,也许攻占了北京城,中国人才会警醒觉悟。但不知他们是否从中得到一些启迪呢?他们实在是丢了面子,但转眼间便会忘得一干二凈。普通平民百姓根本不清楚这场仗,数月后,他们仍会说打败了日本,全部赶走了。

妳说:『中国立国根基已经动摇了!』但愿如此,不过,中国还是需要一个更强大的打击才成!他们根深蒂固的愚蠢骄傲感、自欺欺人、无知和罪性—本是一个泱泱大国,却因失去了属灵生命而一片荒凉!—–」

想不到莘牧师的观感,又不幸言中了!五年后义和团事件导至八国联军,攻陷北京。那场战事对中国才是最致命的一击!

(八)莘氏家庭乐

1894年3月莘恪思牧师夫妇滞留北京时,他们的长子保罗(Paul Gilson)出生。

1895年夏,他们看见新居所兴建,师母特别兴奋,不久便有自己的家了。但当她入住新居时,一连串的仆婢问题令她懊恼不已。11月3日写了一封长家书,发了大顿牢骚。因为有人说宣教士生活奢侈,但实际上许多事是要工人去做才成的。像看门的、打水兼看更的、做杂务的小厮、上街买菜的厨子等。还有一个小孩子,家贫无以为生,师母请他来做了保罗的玩伴(Playmate),得以温饱。

1896年1月10日,次子法兰(Francis Raymond)出生,全家更热闹了。有一回莘师母抱着婴儿法兰,跟娄师母到府台,拜见70高龄的太夫人。当然,眷属们看见白白净净真的「洋娃娃」,真是大开眼界。对莘师母而言,她也是首次会见60多位妇人、女童及男孩等,全是府台和他的弟弟之妻妾及子女们。当她们离开时,两位做妻子的,愿意去宣教站探访她们,便有机会听福音了。

有一次,小船在河中航行,小法兰在船旁嬉戏,不慎堕河,差点遇溺。幸仆人及船夫及时抢救,才幸免于难。1896年至1899年,暑假期间,他们全家到避暑胜地北戴河(Pei—tai—ho)度假。北戴河位于渤海西岸,从天津坐火车,沿渤海湾北上160英里便到,这是外国人最喜欢的度假之地。许多人买下地来,自建别墅。莘家也置有一房子,面朝海洋,景色宜人,是师母最喜爱的地方。因为多是外国人,组成一个社区,有很多西方社交活动,使人忘却工作上的疲劳。还吸引不少病人来此休养,享受自然风光。

1899年7月8日,他们从北戴河寄出一封给清境长老会的信,谈及该地的活动:

「在这里我们像回到自己的国家一样,就如7月4日美国国庆节,我们齐集在新建的会堂内,挂满了万国旗,非常壮观。有儿童体操、歌唱、乐器、演讲等节目,使我们回顾历史,珍惜自由。尤其是处于中国,国民比我们更多的束缚,他们现正争取全民的自由—–。」

1899年8月6日,女儿玛嘉烈*(Margaret)出生。两个小哥哥很爱她,常常陪她一起玩耍,逗她说话,家庭充满和谐的童稚欢声笑语。

夫妇二人对孩子非常爱护,每天公余,牧师用脚踏车作运动,把一个儿子放在车头座位上,父子同游。师母更是照顾入微,从不稍事休息,虽然常有教会工作,总是预先安排孩子的事。

(九)莘恪思牧师的宣教事略

初到保定府时,长老会的宣教站仍在兴建中,故莘牧师便全神贯注先学好语言,好准备向外宣教。1897年至1898年这两年的收获最好,因为无战争,生活安定,而保定府的府台和其他地方官员,对宣教士均非常友善。下面是一些书信纪录:

*1897年1月,莘牧师主持一慕道班,共有40人。用了10日时间,从早到晚与路崇德牧师一同教授。这批在保定府之北约15英里,在蔓城*(Man Cheng)福音站来的慕道者,是他们花了整年时间的收获。其中也许有真信主的和唯利是图的,10天内他们给这班人讲解了一份完美的救恩。为长远计,莘牧师深信只有中国信徒受造就后,献身主持教会,才是促进中国教会成长的最佳办法。

*1897年4月,蔓城福音站由莘牧师主持洗礼,为该福音堂首批受洗者施洗。施洗后一起守圣餐,亦是这福音堂的首次圣餐礼。

*1897年9月,参加在北京举行之宣教大会,因为大会主题是自养(Self support)。年轻宣教士多赞成自养,但许多细节上,须要年长的指导,才不致太过规条化。

*1898年10月,在岭行*(Ling Hsing)开始一个新福音堂。

*1899年5月在宛县*(Wan Hsien)又增开另一个新福音堂。两个新堂附近约有二万人口,是很好的福音中心。每月有数天由梅教士和莘牧师探访传道,都是趁着墟期的市集时间。

*1899年7月,青家庄*的福音堂改由莘牧师主理,有四位新信徒加入。在固城*(Ku Cheng)的小群信徒,今年仍旧一样,没有改变。我们的教区有10个县,只有三个县有福音堂,其他则用旅行巡回布道之法。莘牧师每年外出巡回布道数次,布道时并卖福音书,收获不多,但也把福音向外广传。有一些个人见证,感人至深。像一位青年田弟兄*(Tien),原任衙门工作,生活优渥,但信主后,放下优厚工资,回乡务农,把福音传给家人和亲友。亲友反对,父亲更打他及烧掉他的福音书,但他坚守信仰,每主日走7英里到福音堂敬拜主。他作见证说:「他们越是逼迫我我心越有喜乐!」

(浙江省溫州宣教站的女學生)

*1899年7月,保定府宣教站,已有信徒超过30人,其中妇女数名。星期日有主日学,注重查考圣经。另外专为教会信徒设有两间学校,男校冬季在会堂上课,有学生7人,其中4人是青年人,是教会会友。女校只有4人,接到宣教站内,由莘师母教导。虽然学校很小,但同学们支持费用,并希望他们学成,继续来推动学校的发展工作。今年举行4次慕道班,每次10天,每班20多人,他们来自4个县及附近乡村。这些慕道班颇有效果,有些人参加多次,因此更清楚明白福音,最后归主,加入教会。

(十)莘恪思师母的宣教事略

师母要留在家里照顾两个活泼好动的男孩,并非易事,但她仍没有忘记来中国的身分是宣教士。下面是她的书信纪录:

*1897年5月,师母在宣教站有一群女子小学生学道,其中最年长的13岁。因为家贫,要在十天后出嫁。这是师母教导的第一个学生,但爱莫能助。想到她必为夫家做牛做马,实在心痛不已。

*1897年5月,一群蔓城的妇女慕道者,也像男慕道者一样,来到宣教站开班,由莘师母、娄师母和梅师母*(Mrs.Miller)三人负责主办。

*1899年7月,莘师母获多位上流社会太太的邀请,到她们家里探访,做个人谈道的工作。不但如此,她也进入中下阶层的平民家中,向很少和外界接触的妇孺传福音,做了许多隐藏的播种工作。这种对她们关爱有加的友情,赢得信任。并且师母专心一志在女校工作上,使女同学的学业进步神速。

(这是一群在浙江省的女学生)
(女宣教士与上流妇女们来往,便有机会向她们传福音。)

(十一)罗子云医生(Dr.George Yardley Taylor)

出身

罗子云医生(参注一)1862年5月18日,生于美国宾夕凡尼亚州之罗家镇*(Taylorville,Pennsylvania),成长于新泽西州之布陵屯镇*(Burlington,New Jersey)。罗家育有数男三女,原是来自朋友会(Society of Friends),即贵格会(Quakers)。移居布陵屯镇后,改到长老会聚会,不幸三位女儿先后因病去世。当最后的女儿离世时,罗家寡母便受洗加入长老会,同时子云及其他兄弟,也随母亲归主。

(罗子云医生)

求学

子云年幼时已有志当医生,当时长老会办的仁慈学校*(Van Rensselaer Seminary),专门栽培长老会子弟,而布陵屯镇这中学,正增设预备入大学的课程。故子云念完大学预科,成为该校成绩优异的首届毕业生,进入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深造。

在学期间,他从未间断主日聚会,并且是教会忠心的司琴(Organist)。1883年大学毕业时,他申请领受圣餐,正式成为长老会一员。然后离家赴费城(Philadelphia)宾州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之医学院。同时,到费城会幕长老会*(Tabernacle Presbyterian Church),参加青年团契,任主日学教师及司琴。两年后毕业,进入费城长老会医院(Presbyterian Hospital of Philadelphia)实习,为驻院医生。1887年秋,子云考取合格的正式医生执照。

*蒙召作海外宣教士

罗医生考获正式医生执照后,回家探望母亲,并拜候家乡长老会的侯牧师(Rev.Edward B.Hodge)

一位自幼看着他长大的属灵长者。当晚,他们坐在壁炉旁,罗医生倏地问侯牧师:「你是否有一个关乎我的前途计划?」当牧师正想回答时,他继续问:「你是不是有意要我做一个海外宣教士?」侯牧师这才想起,他曾把一位韩医生*(Dr.B.C.Henry)在中国行医传道的书借给他看过。但想及他是寡母唯一的希望时,侯牧师稍感迟疑,不知这是否真是神的呼召?

当他们分手时,侯牧师答应查询总部差会,是否需要海外医疗宣教士。结果获得的答覆是:没有宣教基金,也没有海外的需要。侯牧师将这个回音告诉他时,罗医生便道:「这样子便可把这事放下了。」

虽然侯牧师没有说什么,却为此耿耿于怀。果然,不久差会传来消息急需一位医疗宣教士前往中国北京,协助当地长老会医院。原来长老会差会,早在北京城北安定门*(An Ting Gate)设立一间安定医院*(An Ting Hospital),由叶医生*(Dr.Boudinot C.Atterbury)独力主持。惟叶医生渐感体力不继,急需一宣教医生前来相助,且已有基金,足够支持一切费用。

(十二)北京安定医院

1888年元月,罗子云医生抵达北京安定医院。他有学新语言的天赋才能,很快便能协助医院、诊疗所和教导医学生的工作。到了夏天,还可以到15英里外之西山,每周一次在那边看病。

叶医生非常赞赏他的同工,赏识他是一位卓越的外科医生,并且是语言学家,很快便能讲及写中文了。这样子,他继续在北京行医传道,直到1893年冬,因新开的保定府宣教站急需一位医生,才转往保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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