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安提阿元素

第十三章、关怀被差者

(本章是本书一个独一无二的部分,因为执笔的人乃是本人的内子。她曾分别以宣教士女儿、宣教士太太和宣教士母亲这三个角色,亲身体验宣教工场的生活,因此,她在本章所提出的挑战,实为本书其中一个至为重要的信息。)

「安提阿元素」的要义在于指出,将福音传到地极并非少数基督徒的责任,而是整个基督身体的工作。当然,并非每个基督徒都会蒙召到宣教工场去。倘若所有人都出去了,哪里还有人留下来作后勤的支援?哪里还有人去把福音传给本土社区内的人?(这责任与到外地去传福音同样重要。)其实,出去宣教的人,真的很需要其他信徒在背后的支持。信徒们可以透过祷告、奉献,以及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支持向差传事工委身的教会。

差传事工若要有巩固的基础,就必须建立团队的精神。所谓团队精神,就是指出去宣教的人与留下来支持宣教的人,都同属一个团队,而不是两个不同的群体,也不是彼此争竞的独立单位。因此,无论是在工场所作的工,抑或是在本土教会内所做的一切,都应有同一的目标,而这目标就是要把主的大使命实践出来:「在耶路撒冷、犹大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祂的见证。然而,笔者在经过多年的亲身体验、观察,以及与其他人的商讨后,却只能得出一个可悲的结论:现实中,这种团队合作的精神简直是凤毛麟角,同时,仇敌亦对这种绝无仅有的团队进行着严峻的攻击。可是,那里有这样的团队,那里就有拯救灵魂的能力。也许,仇敌正是为了要把灵魂抢过来,所以才会对这些团队作出猛烈的攻击。

多年来,外子一直在传讲「祷告、奉献、出去和支持」的信息;后来,他对这题目的理解因着一本书的出现而有了彻底的改变。这本书就是皮鲁路(NealPirolo)所著的《差遣者的事奉》(Serving as Senders);「世界福音动员会」(Operation MAobilisation)的韦华(George Verwer)曾经形容它是「在九十年代的十年间,其中一本最重要的宣教著作」。这本书之所以具有如此的影响力,部分原因是它的对象,乃是留在自己教会作支持的信徒,而不是去到工场的宣教士!我很喜欢引用该书的内容来作为一个跳板,带出我要分享的信息,希望作者不要介意。

作者在「前言」中讲述了一个他个人的经验。某年,他参加一个由基督徒大学学生团契在厄巴纳举办的差传大会(Inter-Varsity's Urbana Student Mission Conference),当时,他正坐在观众席上:

「我必须承认,当我开始做白日梦之际,却突然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在世俗的战争中,每个走到前线的人,背后都有九个人在基地透过「通信网络」来支持他。』

这个观念像一枚迫击炮般在我脑海中爆炸!讲员正在将属世的战争,与发生在跨文化事奉中的属灵战争互相比较。他继续说:『我们前线的人员和基地的人员若没有这个比例,我们又怎能期望自己能打胜仗呢?独行侠和宗教明星都不是神要用的人,神要用的,乃是一支以十架作为旌旗的军队。』」

皮鲁路非常感谢神的印证。他虽然对世俗的战争一无所知,但他却早已开始鼓励那些参与跨文化事奉的学生,要在自己身边找九个人,并让他们组成一个祷告小组来支持自己!

「自从那晚聚会之后,我比前更加热切地鼓励劝勉——甚至哀求——所有参与跨文化事奉的人,若他们在出发之前,还未能建立一个稳固和委身的支援小组——一个愿意承担『差遣者』角色的事奉小组——就千万不要出发。」

我很喜欢这个概念:每位到海外事奉的宣教士,背后都有九位愿意留守在家乡,并以皮鲁路所述的一切方法来支持他的同伴。可是,今天在工场中的大部分宣教士,他们的实况却与此概念相去甚远。他们每天在工场上都要面对各种困难,包括因文化差异而出现的各种问题、学习语言的问题、食物和气候的适应、孤单感和思乡病、健康问题,甚至是从教会来的催逼和压力等。尤有甚者,他们还得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到海外工作愈久,他们与母会的联系就愈少,而他们也因此愈难感受到教会对他们的支持。许多时候,这种双重的压力真的会把宣教士拖垮。因此,本章的目的,就是要鼓励地方教会依据皮鲁路所提出的九对一比例,建立宣教的支援小组。

「浴缸现象」正是一个形容母会对宣教士关注程度的专有名词,也是宣教士在工场上承受压力的指标,如图一所示。

(图一)

我们若将「浴缸」的两边用来代表母会关注程度最高的时刻,我们将会发现,首先出现这个时刻的,是宣教士被差派出去和抵达工场的初期。在这段期间,无论对宣教士或对差遣他出外的教会而言,一切经验都是崭新和叫人兴奋的。宣教士会频密地写信给母会,分享他在新教会的体验,以及认识新朋友的经历。接着,宣教的第二阶段便出现了,这时,宣教士开始感到学习语言的艰辛,而现实的生活也使早期的浪漫情怀消退,于是,他们便再没有什么兴奋的「新闻」可供汇报了。与此同时,宣教士的母会也会出现类似的现象,这时,母会内的信徒也开始习惯了宣教士离去的事实,因此,两者的沟通便会逐渐减少,而信徒对宣教士的关注程度也会开始下降。不久,宣教士便意识到自己已滑落到「浴缸底」,知道母会只有很少人会真正为他代祷,或支持他的工作。他感到自己已被人遗忘,可是,他却不知怎样才能在不给人抱怨或批评的感觉下,把问题提出来。

如是者,过了两至三年,教会在通讯中宣布宣教士即将回来,并会安排他在小组中分享他的工作。于是,突然间,信徒又会再度关心起宣教士来。面对这种情况,宣教士便难免产生一种感觉,就是母会最关注的,始终是地方教会——他们的「耶路撒冷」——在「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事。在最初那段日子之后,宣教士在「地极」的工作将不再列入教会的代祷事项内。现实中,教会根本就没有「团队合作」的观念。在远方进行的宣教工作,在地方教会的现实生活中,并不占有任何的地位,因它只是发生在一个异族世界内的事而已。

皮鲁路认为这情况并不妥当,我对他的看法是完全同意的。罗马书十章13至15节已经清楚表明:

因为「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然而,人未曾信祂,怎能求祂呢?未曾听见祂,怎能信祂呢?没有传道的,怎能听见呢?若没有奉差遣,怎能传道呢?如经上所记:「报福音、传喜信的人,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罗10:13—15)

皮鲁路透过这段经文指出,今天世上,仍有约二十亿五千万人,是从未听过别人以「本色化」的手法,向他们讲述福音的。信徒若因这情况而感到扎心,他们不妨透过两个不同的层面,来参与宣教的工作。第一个层面与「传道者」(被差遣出去的人)有关(15节);第二个层面则与「差遣者」(负责将传道者差出去的人)有关。

「传道者和差遣者乃是同一个跨文化宣教团队中的两个单位。他们两者的地位都同样重要,因在履行大使命的责任上,我们不可以缺少其中一方。他俩要紧密地合作,并同心向着相同的目标迈进。而且,他们必然能凯旋而归,因为与神同工的人都是胜券在握的! 」

我们渴望今天的地方教会和当中的信徒都能牢记上述的观念。皮鲁路以「学生义工运动」(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为例,来说明他的话的可信性。这个学生运动在1886年由100个人发起,之后,这运动便差派了20,000名宣教士到世界各地去。同时,这运动亦动员了超过80,000名有宣教抱负的大军,他们都承诺会留在本地支持外出的宣教士。

然而,这比例仍未能符合九比一的理想,不过,从支持的热切程度和信徒的委身程度而言,它当然比我们在今天的表现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我们的经验中,现代教会通常会将关顾宣教士的任务,交给一个小组负责,小组成员又往往是教会中的「大忙人」他们肩负的责任实在太多,因此,他们能够做的,很可能就只是每个月为教会差出去的宣教士举行一次祷告会而已。这样的祷告时间,当然比他们为本土工作的祷告时间少得多。这么少的时间,又怎能给予宣教士足够的支持?他们的做法,实在令人费解。可是,这种不平衡的现象,却偏偏也在以下几方面出现。

皮鲁路指出宣教士至少需要六种不同的支持,它们分别是:

1、心灵支持——与宣教士同行。

2、后勤支持——处理各种琐碎事务。

3、经济支持——金钱、金钱、金钱。

4、祷告支持——打美好的仗。

5、沟通支持——书信、录音带等。

6、回国支持——鼓掌欢迎以后的行动。

宣教士宣教士夫妇或宣教士家庭在工场上的需要,会随着情况和时间的不同而有所改变。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宣教士长期获得支持下所作的工,一定比一或两个人拼命地「孤军作战」所作的工要多。此外,一个小组也不宜支持超过一位宣教士,或一个宣教士的家庭,否则,他们便会超出负荷。因此,最理想的安排,就是以一个支援小组来支持一位宣教士或一个宣教士家庭,小组应由特别关心他们和有负担支持他们的弟兄姊妹组成。当然,小组若要顺利运作,也得要有一位委身的领袖。此外,由于组员很可能会有相同的负担和恩赐,所以他们给宣教士提供的支援往往会互相重叠。为了避免这情况的出现,组员们必须要作出细密的分工安排。

把这观念介绍给我们的夫妇,他们本身的经历,正好是这观念的可靠性的最佳证明。这对夫妇在印度某间国际学校工作多年后,便重返印度读经会(ScriptureUnion)事奉。此时,他们发现,若要令事奉更有果效,他们便必须尽快建立一个全备的支援系统。由于他们曾经借阅《差遣者的事奉》这本书,并依稀记得书中的建议,于是,他们便依据书中建议,在恳切祷告后,便开始联络母会的几对夫妇、家人和朋友,邀请他们成为他俩的「差遣者」而那几对夫妇也欣然答应。结果,这几对夫妇便组成了一个支援小组,并成为这小组中的核心成员。作为核心成员,他们的责任包括:管理宣教士的财政、寄发代祷资料(包括宣教士的代祷信),以及筹组青年短宣体验团等。这几位核心成员不单单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他们也把一切与这对宣教士夫妇有关的消息,特别是宣教士急须代祷的事项,告诉其他成员,务求各人都能同心合意地支持他们。

这个小组至今已运作了大约五年,尽管期间经历了不少起伏,但已经引来了许多人——包括了我们——的羡慕。不过,整套观念的精髓乃在于:对一个家庭行得通的方式,对在另一个处境中的家庭却未必行得通,因此,每对夫妇和每个小组都要因应不同的处境来寻求神的引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找到支持宣教士的最佳方式。总言之,没有一个支持方法是放诸四海皆准的。

证明宣教士确实需要这类支援小组的其中一个有力论据,乃是来自一个令人忧虑和可悲的问卷调查,调查的对象正是那些未能在工场上「取得成功」的宣教士47。而问卷所问的,乃是:宣教士的失败,是宣教士自己的责任,还是其他人的责任?大部分的宣教士,都是蒙神呼召的,因此,他们不单单期望弟兄姊妹会大力的支持他们,也期望自己能为所到之处带来改变。可是,当初期的「浪漫情怀」逐渐减退,而在他们最需要鼓励的时候,他们所经历的,却往往只是「浴缸底」的经验而已。作好战斗准备的宣教士,在最需要其他人与他并肩作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原来早已被人遗弃!这感觉绝对是不好受的。当然,每个宣教士的经历都是不同的,但在现实中,确有不少无功而还的宣教士被标签为「不适合的人选」,但其实,他们所欠缺的,只是那些原本承诺支持他们的人的实质支持而已。

我们本身多年的宣教经历,正好帮助上述事件的真确性。我与外子在1975年结婚的时候,那时,他已在台湾当了六年的宣教士。我们结婚后,还继续在台湾事奉了四年。后来,主带领我们回到英国,并在那里展开了服侍中国信徒的事工。当时,我们都一直接受着英国北部某间教会的支持。在之后的十五年,主都没有带领我们回到宣教工场去。在那段期间,外子不单单在英国植了一间新堂(他有好几年时间在那里作主任牧师),也开展了两项新的中国事工。在1994年,当我们决定再次踏足海外,前往新加坡的时候,因着过往的经验,我们竟假定了教会必然会全力支持我们,因此,我们只顾埋首处理搬家和为海外的事奉建立国际基地的事宜,以至没有留意到我们的母会原来是不认同、甚至不明白我们的异象的。结果,一个让我们「被众人所托,蒙神之恩,要办现在所作之工—–」(徒14:26)的「差遣礼」,便变成了一个「欢送会」,因弟兄姊妹都以为我们快要移民,并且永远不再回来了!

我分享这件事,并非要指责任何人。一方面,因那间教会确实为我们成立了一个祷告支援小组,时至今日,这小组仍忠心耿耿地为我们及我们的事工代祷。另一方面,随着我们的年事渐长,我们也开始愈来愈明白事理。我们现在知道,在我们看来无论是多么明显的事情,都未必可以透过「默示」的方式来向教会传达。在出发上工场之前,我们必须把各项事情拿出来与教会讨论,以及厘清彼此的期望,否则,就必然会出现误解和伤害!倘若我们能够透过本书——尤其是本章——使其他人能够避免我们所受的伤害,那么,我们便得着我们最大的回报了。

我们必须仔细思想「支持」的问题。那些蒙召作支持者的人,必须明白在这持久而艰苦的宣教工作中,他们究竟需要付出什么,就如那些蒙召去到宣教工场的人,也必须先行「计算代价」一样。

回到我们的事例,当我们为着回到工场的时间,以及工场的地点而寻求主时,主便给了我们一个特别的「指示」。这「指示」在往后的日子中,不单单继续成为我们的方向,也成为我们的鼓励。这个「指示」来自我们会的一位好友;她告诉我们,她感到主要带领我们「在狮子的坑中建立一座堡垒,它将会稳如磐石——即使在狮子的口中」。那时,她并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新加坡又被称为「狮城」。这时,刚巧我们亦在想,神是否要带领我们到新加坡去!因此,你可以想象那位姊妹的话是何等有力地证明了神的带领。然而,这句好像预言一般的话,亦表明了往后的工作将会是异常艰巨的——我们之所以不被消灭,完全是因为神的「拯救」。由于我们当时正忙于准备出国的事宜,所以并没有细心思想那位姊妹的话的含意,我们当然也没有料到,原来我们在抵步后,便要立即参与激烈的属灵战争。我们也以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房子、办公室,以及孩子的入学安排),但是,在到达新加坡后的几个星期,问题竟接踵而来,如:外子找不到足够人手处理行政工作,我们被迫要在一位朋友家中暂住,并要在她的寓所中处理一切日常的工作。虽然我们都受着极大的困扰,但我却发现,我们孩子所受的困扰可能比我们还要厉害。

我们所经历的争战,并非与新加坡这个地方有关。因我们既然听从「去到地极」的呼召,并带着一颗服侍中国和中国教会的心去到宣教工场,那么,无论我们是否在新加坡,我们也都会受到攻击。新加坡因着一个优良的政府架构,以及一个理想的生活环境,已经令困难变得较易忍受。新加坡也真的是一个非常安全和「净化」的国家。

值得一提的是,我和外子都是有经验的宣教士。外子在宣教工场已经有十年的事奉经验,而且还经常出门公干。至于我本人,因父母是非洲宣教士的缘故,所以自小便已有强烈的宣教心志。此外,我亦有四年在宣教工场事奉的经验。若然我们在面对这类争战时,也感到支援不足,那些没有经验的人,当进到「狮子坑」的时候,将会怎样呢?这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在我看来,撒旦对我们的攻击至少有三方面:

*第一、正如前面提过,他会给我们一浪接一浪的冲击,使我们不禁怀疑,主若真与我们同在,我又怎会处处碰钉?

*第二、他正致力削弱我们在大后方的支持系统,要我们得不到任何鼓励,使我们失去留下来的勇气。

*第三、尤有甚者,他令我们开始对某些弟兄怀恨,因为我们认为,他们竟在我们最需要时离弃了我们。这时,我们的属灵生命便陷入了与撒旦妥协的危机中,而一个希望与撒旦妥协的人的事奉,必然是毫无果效的。我必须承认,曾几何时,只有外子一人坚持要留在工场!我一直为此事懊悔不已,但那刻我确实是绝望的,我甚至绝望到一个地步,求神让我死去,因我知道,若我抛下丈夫和工作不顾,就只会令他蒙羞,当然,我更不想看着自己和两个女儿挣扎着生存下去。在那段期间,外子虽然与母会保持「公事式」的联系,可是,当我们写信回去,诉说我们的挣扎时,信件却都彷似石沉大海似的—教会差不多没有给我们任何的回应!因此,让我在此郑重呼顺:教会务必要明白一个重要的事实,就是当宣教士收不到教会的「消息」,就肯定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在那段期间,确实有好几个人与我们保持紧密的联系。我们知道,他们不单单热切地为我们祷告,也鼓励其他人为我们祈祷。我真的相信,我们之所以能够熬过这段「磨难的日子」(弗6:13),并最终还能站立得住,完全是因为他们的代祷和支持。他们对我们的忠心支持,愿主亲自的报答他们。他们的祷告尽管重要(我将会在下面对代祷的重要性作深入的讨论),可是,我也得指出,这几位好友对我们心灵上的支持,也是我们得以继续支持下去的一个重要因素。因着这几位「巴拿巴」的支持,我们得以重新肯定我们的呼召和异象。他们把一切「困厄」视为敌人对我们的攻击,而他们的责任,就是要藉着祷告把敌人击退。他们的态度与其他人是截然的不同!因着他们的帮助,我们才得以逐步渡过难关,而我们也开始明白,原来每个挫折都是主对我们呼求的新答案。于是,我们便一步一步的,在「狮子的口中」把堡垒建立了起来!

一如既往,我们的争战不单单涉及个人的问题。如今设在新加坡的基地,已经为中国的教会带来不少的祝福。回望过去,我们发现,仇敌试图在最初的阶段便把这项事工摧毁,那时,若我们真的放弃这事工,那必然是中国的一大损失。因此,我们若说,那些没有鼓励宣教士,甚至令宣教士心灰意冷的教会,必须要在神面前承担他们失职的责任,虽然过于严厉,但却并不过分。

皮鲁路又正面地以下列的一段话,向宣教的支持者发出挑战:

「若神呼召你作差遣者,你的生命就必须充满活力,就如你所差遣的人一样:若你要立定志向,你的志向就必须坚定不移,就如你所差遣,从事跨文化工作的同工一样:若你要负起差传的责任,你的责任就必须是举足轻的,就如你所差派,在工场上事奉神的同工所负的责任一样

若你真的能做到上述几点,你便能与忠心事主的宣教士一样,把众多失丧的灵魂带进神的国。」

神对我们的要求就是那样的高,故此,我们只可绝对的顺服神,而不可作「骑墙派」!

我在前面曾引述皮鲁路所列的几项支持宣教士的方法,让我们现在就对这些方法作更详细的了解吧!

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个不易作的决定,但他们还是因我们的缘故,而离开了工场五年之久。在这期间,他们一边教导我们如何把许多困扰着我们的问题克服过来,另一边则帮助我们建立正确的人生目标。在一切问题解决后,他们才回到非洲的「读经会」,重新展开一段叫人兴奋的事奉旅程。我相信,这正是他们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刻。

我们面对的问题虽然与他们当年所面对的相似,但主却对我们有不同的带领。我们在生育儿女之前,外子从主那里领受了一个应许,就是我们只要一生跟从主的带领,我们儿女的教育便可放心交由祂去安排。但在过去几年,这个应许却一直受到严峻的考验,庆幸的是,主仍一直的保守着我们,并以我们想象不到的方法来供应我们的一家。此外,我们的孩子尽管经历了人生中的起起跌跌,但他们却从来没有要求我们或希望我们永久回国居住(也许,除了在新加坡生活的初期以外)。

皮鲁路指出,「心灵支持乃是一切支援系统的基础」,而「跨文化同工从你那里所感受到的态度,与你所作的工是同样重要的」。当宣教士感受到你对他的重视,并知道你并不认为他是你的滋扰或负累,以及你会以他的忧虑为自己的挂虑时,他在压力或困境中的感觉,便会完全不同。这种感觉甚至会影响他在工场上事奉的成败。多年来,不少事例都证明了这个推论的真确性。

2、后勤支持——处理各种琐碎事务

按皮鲁路的看法,对宣教士的后勤支持,可分为两个不同的层面。我们相信,这是支援小组的组长所要承担的工作。若小组组长真的要支持宣教士,他就必须先对这两个层面有充分的了解和掌握。第一个层面,就是要以牧者的心肠去了解宣教士在工场上的需要;第二个层面,就是对宣教士老家的一切需要,提供实质的帮助。

第一,以牧者的心肠,给予工场上的宣教士关怀和提醒。若要给予宣教士这样的支持,我们便得就宣教士的生活条件、个人需要、礼物分配、家庭问题、子女的教育方法等项目,与他们的差会或母会保持联络。负责联络的人,必须要有一个善于体察别人需要的灵,又要懂得发问的技巧(在处理一些与文化差异有关的事情时,这技巧将大派用场)。此外,负责的人还可给宣教士寄上培灵录音带或书籍等,鼓励宣教士在灵性上成长。

在这里,我们必须指出,支援小组必须对自己的工作和角色有清楚的理解。本章一直指出,每位宣教士都需要有一个稳定的支援小组,在老家为他们打气,以及用众多不同的方法来帮助他。然而,这并非暗示支援小组有任何实际的「权力」,可凌驾于差会或工场主管之上。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求小组的组长要「有一个柔细和善于体察别人需要的灵」,因为这样,支持者才不会不适当地「强行闯入」某些他们不该关注的地方。换言之,我们在这里所讲的,正如第八章所谈及的,正是「巴拿巴」式的支持——当宣教士努力履行他的召命和异象时,他必须要知道自己也正在受到别人的关怀和肯定。

第二个层面,就是要照顾宣教士老家的一切需要。这层面的支持,包括帮助宣教士处理物业(如把原有的物业出租)、税务、书信、账单、退休金等,或又为宣教士们寄上他们所需的物品。这些杂务虽然可由一个人来处理,但若交由几个人来分担,则更为理想,否则,久而久之,即使那人是多么的乐意承担这工作,但也会开始认为这工作过于繁重。因此,我们不妨因应支援小组各成员不同的恩赐而安排工作。在小组中,有人会喜欢负责较简单的任务,例如搜寻某件重要的汽车零件或计算机配件,但对另一人而言,这工作却会为他构成重大的压力!有些做事有系统的人,会觉得处理定期的代祷信,或地址档案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某些人却会认为这是极之繁重的工作。

我们可能需要委任某人(小组组长可能又是最佳人选),成为宣教士财务的合法管理人。这人更可能要承担监护人的角色,照顾回国念书的宣教士子女(较年轻),或对回国念大学或工作的宣教士子女(较年长),给予支持和免费住宿(这事需要极大的忍耐和决心!)此外,我们还要常常探望宣教士年迈的双亲,或作紧急事故的联络人等。

若工场上的宣教士知道有人为他打点这一切,一定会感到分外的安心。试想想,若你要在三千英里外,处理这一切日常事务,而且除了这些事务外,你还要处理工场上的另一份日常事务,你想你会有多烦恼?若这样的压力还不足令信徒为你成立一个支援小组,恐怕便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令这小组成立了!

由于后勤支援确实是一件耗时不菲的工作,所以,若没有适当的人来负责,这工作便会成为教会沉重的负担,甚至令负责的同工感到厌烦。对于如何处理上述的一切,不同的小组可能会有不同的决定,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对这些事务作出经常性的检讨。经验告诉我们,若整个系统没有经常性的检讨,便会予仇敌破坏这个宝贵的支援系统的机会。负责后勤支持的同工,可能会以为别人视自己的付出为理所当然;在工场上的宣教士,则可能觉得自己是别人的负累,以至在自己真的需要别人帮助时,也不愿开口告诉别人。为避免这种误解和伤害继续出现,我认为,支持和被支持的双方,都必须学习坦诚的沟通、分享。

3、经济支持

对于这一部份,皮鲁路给予的小标题是:「金钱、金钱、金钱」,可是,这正是我不同意他的少数地方之一!事实上,不少人都误以为我们所争取的,乃是金钱上的支持!其实,纵使信徒愿意在经济上支持宣教士和宣教的工作,但这并不表示他要自掏腰包,为宣教士提供他所需的一切资助。信徒要做的,乃是协助宣教士厘定经费的数目,然后与宣教士一同商议筹募的方法。好些时候,双方必须在筹募经费一事上取得共识,并以比较激进的手法来筹款。譬如说:小组若决定为宣教士购置一辆汽车而筹款,那么,在筹款之前,小组的成员便不妨尝试弃用私家车,而改用步行或乘搭公共交通工具来过活,这样,他们便能对宣教士的苦况感同身受,而祷告也会因此而更为迫切了!

由于篇幅所限,以至本章不可能讨论为宣教士提供经济支持时,所要注意的各项事情。而且,不少作者也早已对这个题目作过详细的分析——请参看皮鲁路在《差遣者的事奉》中论及这点的章节。我亦大力推荐宣教士和他们的支持者一读巴贝蒂(Betty Barnett)的《筹募友谊》(Friend Raising)。正如书名所示,是书的基本信念乃在于一个简单的事实:一切的支持都源于友谊,而不是金钱。在讨论的点时,我会尝试从另一个崭新的角度来探讨有关的问题,只是那些从未在工场上生活过的人,很可能未能立时明白我这位宣教士的观点与角度。

宣教士在出发上工场前,通常都要在经济和祷告这两方面,获得某程度的支持。这可能会令出席宣教聚会的人有所保留,因他们会觉得「这人最终只是想要我的钱」。因此,宣教士(甚至他的妻子)在筹募经费时,总会感到极之尴尬。对于要用别人无私奉献的金钱,他们可能会感到愧疚;而对于自己没有按正常方式来赚取生计,而要靠别人的「接济」来生活,他们又很可能会因此感到自己是个「二等公民」。许多时候,这种感受更会因别人故意或不经意的言论(这情况较常见)而得到强化。

我清楚记得一件对我困扰多年的事。时为1980年,当时,我们已从台湾回国好几个月,并清楚知道自己不会立即回到亚洲去,因此,我们需要一间新的房子。我们当时住在一间准备重修的房子中;房子充满潮湿的霉味,而且没有暖气设备,我们只能用煤生火来熬过整个冬天!这时,我们的次女即将临盆,我们因此想到,我们是不可能带着一个学走路的幼儿和一个手抱的婴儿,在这房子再熬多一个冬天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女士表示愿意在出国期间,让我们暂住她的房子。这消息真的令我们喜出望外。那房子的地点适中,对我们来说,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安排。然而,当我们去参观那所房子时,我言出无心地问户主,我们在暂住期间,可否移走一些物品,以便腾出空间放置我们的一些家具。那位亲爱的姊妹突然大怒,厉声拒绝我说:「乞丐是无权选择的!」这句话深深的伤害了我。数天后,她未信主的丈夫致电给我们,表示不再将房子借给我们。说真的,他的电话正好给我们解脱的机会,因为我们无法想象自己可以在那种态度下,借用他们的房子。幸好,这故事的结局始终是美好的,因主已经为我们预备了另一所更好的房子,当我们被拒绝后,这个更好的房子便在我们眼前出现了!

「乞丐是无权选择的!」难道这真是宣教士需要认同,并让他们的子女在成长过程中学习接纳的心态吗?耶稣当然不是这样说。他在马可福音第十章第29至第30节中便清楚指出:

耶稣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人为我和福音撇下房屋,或是弟兄、姊妹、父母、儿女、田地,没有不在今世得百倍的,就是房屋,弟兄、姊妹、母亲、儿女、田地,并且要受逼迫,在来世必得永生。」(可10:29—30)

我们多么需要倚靠这应许!经文并非说,宣教士要过寒酸的生活。虽然当中提到了「逼迫」(30节)——做宣教士的代价是高昂的——可是,经文却完全没有暗示宣教士要在寒酸或愧疚中生活。

许多经文都鼓励我们要「凭信心生活」,并视此为一个冒险的旅程,因这样的生活,能让我们明白天父是如何的供应我们的需要。正如有人说过,它(有时)可以是一种「祂手喂我口』的生活方式!至于那些以正常方式赚取生计的人,也应该同样相信神是供应他们一切需要的神。此外,我们也要知道,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祂给我们的恩惠。正因如此,我一直都认为经济上对宣教士的支持,并不单单是一项筹募经费的事工那么简单,在我眼中,它其实是每个信徒都应负的责任。

支援小组的责任,乃是要关心被差往国外的宣教士、宣教士的家庭,以及宣教士的工作。换言之,组员们要向别人说明宣教士的需要,好让宣教士无须经常为自己的财政状况而忧心。这意味着组员们要好好安排自己的家庭时间,务求自己能抽出时间来了解宣教士家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又或宣教士本身有没有特别需要关心的地方。组员们也要在金钱供应一事上,对圣灵的带领特别敏感,并要有一颗慷慨和充满想象力的心,因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受宣教士的劳苦。这也意味着组员们要在财务管理一事上,给予宣教士实际的帮助,并致力让宣教士的资源不断增加。有关这一切的问题和其他的需要,双方都要在主面前坦诚地讨论、祷告和处理。

我们可以亲身见证神是信实守约的神——外子踏上宣教的路,已有超过三十年的时间,当中尽管经历了不少的考验,但我们总是一无所缺。反之,神丰厚的供应,却经常令我们喜出望外!因着神丰富的供应,我们便有能力去帮助别人,于是,神便不单单供应了给我们,也藉着我们供应了别人,换言之,神给我们的,乃是双重的祝福。

4、祷告支持——打美好的仗

这是一个很大的题目,我想我是不可能在此对它作出详细的讨论的。幸好,本书的其他地方已对它作过不少的讨论。我们必须紧记的是:没有任何东西,比祷告的支持,更能强化宣教士和支援小组之间的关系。正如皮鲁路在讨论这题目时所用的标题所示,宣教士正在属灵争战的「前线」作战。他的事奉愈有战略性,在仇敌眼中他就会愈加「危险」,因此,他的家庭和事奉就愈要备受攻击。根据我的经验,每当我预期我的工作将会在属灵上取得重大的进展时,古怪的事情便会突现出现。明显地,这正是撒旦对我们的攻击。

在属灵的争战中,仇敌当然想令我们受伤和泄气,以至我们的工作无法取得任何的进展。仇敌会运用种种恶毒的方法来攻击我们。可是,有些人却能在攻击之下,取得重大的突破;而有些人却只能在攻击之下,泄气消沉。这两者的分别,乃在于前者为着他的事工献上了恳切的祷告,而后者却没有。事实上,好些时候,代祷都能为当事人带来如释重负或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我的姊姊是中非国家卢旺达的宣教士,有一次,她致电给当时在英国的我,告诉我她和妈妈正受到仇敌的攻击,并因此而遇上了不少阻滞。她们所遭遇的困难,都是一些实际的问题,如:在工作和人事压力之外,还接连地出现计算机和电力故障及其他问题。我们即使在英国这个文明的地方,当遇到类似情况时,也会感到巨大的压力,何况是身在非洲的她们呢?「这一刻究竟有没有人为我们祷告?」她问我。我立即致电给他们的支援小组,向他们说出她们的需要。

翌日,她送来一张传真:

「代祷真的能把事情扭转过来!昨天从卢旺达首都基加利回程的路上,我的内心出现了多日以来从没有过的轻省感觉。昨天更是极棒的一天—–」

接着,她便一一细述,她要求我们代祷的事情,是如何的得蒙应允。我发现,原来代祷真的可以把事情改变。虽然,困难或问题很可能不会立即消失,但我们的身边却好像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防撞栏」,当攻击来到时,它们也不能伤害我们!

当然,我们是否能及时为宣教士祷告,也得看宣教士是否经常把他们的代祷需要告诉我们。此外,他们也得把祷告得蒙应允的事告诉组员们,让组员们得着激励。我有一句帮助自己专注的格言,它就是:「消息乃代祷之母」。我们若希望别人为我们的需要祷告,那么,我们便得把我们的需要告诉别人。这乃是放诸四海皆准的原则,虽然有些人在没有具体的消息下,也能为人代求,但这情况并不多见。

在上述提及的那段黑暗时期,每当我感到自己在老远的新加坡,以至很难有机会与老家的弟兄姊妹分享时,在英国的一位代祷之友总会主动致电给我们,因她已透过代求,获悉了我的困难。像她这样一位能藉着祷告,明白别人的经历和感受的人,着实不多。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得靠我们所寄发的代祷资料及通信才能有代祷的感动、才能明白我们的境况,才能知道工场上各项事工的进展。此外,支持者也可藉着通信来认识宣教同工及其他同工的姓名,这样,他们便能以点名的方式,为每位在工场上的同工献上祷告。其实,每当代祷者询问工场上的最新情况时,宣教士都会感到无限的欣慰,因这表示,他们真的在留意事工的进展。反之,支持者若连宣教工场上一些最基本的情况也毫不关心,宣教士就会有莫大的挫败感!

虽然一般信徒也会为宣教工作而祷告,但支援小组各成员的主要任务,是要承担一些较为私隐,不方便向公众分享的代祷需要。例如,有关宣教士的家庭问题,工场上的工作或人事上的困扰(为避免破坏信徒的信心,所以不方便公开),一些敏感和私人的问题,以及将来的计划等等。支持者除了要在心灵上给予宣教士支持,以及以迫切的态度为这些事情祷告外,他们也要诚恳地为当事人寻求神的回应。宣教士的背后若真有一群这样的信徒支持着自己,就真是有福了!我们在施恩座前所支取的力量,是世上其他力量无法比拟的,而神早已应许我们,只要我们愿意为别人代求,我们便能支取这种力量。

5、沟通支持——书信、录音带等

良好的沟通是整个支援系统的支柱,若信徒之间没有良好的沟通,整个支持系统便会崩溃。未曾到过宣教工场的人,是很难明白宣教士接到老家来信或包裹的感受的。在电邮发明之前,书信是宣教士与老家之间的重要联系(某些地方至今仍然得依靠书信的往来);前往邮局取信,正是每天最令宣教士兴奋(或最令他失望)的例行公事。当然,这是一条双向的轨道——连我们的幼女也明白这点!她早年在印度寄宿学校念书的时候,就学会这个游戏规则:她写很多的信,为的是确保有很多的回信!我童年是在寄宿学校念书的,长大后,也曾在德国留学一年,因此,在踏上宣教工场之前,使已学会了写信这功课。可是,忙碌与压力往往会令我提不起劲来写信,幸好,我们现在已可用电邮来沟通了。

任何人都知道,若要与人保持良好的沟通,就必须能自律地保持写信的习惯。可是,每天紧张的生活,确实使我难于执笔写信,更遑论去邮局寄信了!为了改变这个陋习,我便把写上地址和贴上邮票的信封,贴在告示板或家中的冰箱上面,于是,任何有时间写信的家人,便可以在写好信件后,随时取用这些信封,把信件寄出。而在家人把信件写好以前,这些信封便是我们要恳切祷告的提醒。某位师母的榜样一直深深的感动着我:每逢主日早上,当会友鱼贯进入教会的时候,她都会递给他们一个航空信封,上面已写上了宣教士的姓名和地址,以及该周的日期,于是,所有接过信封的人便都得在该周内写信给那位海外宣教士了。

同样,若神给你的责任,乃是要你为宣教士祷告,那么,你就该求神赐你能鼓励宣教士的说话或经文,好让你能在祷告中,对宣教士的处境作出恰当的回应。此外,当你有所领受时,你也不妨写信与你支持的宣教士分享,因你的分享,很可能就是他们在困境中的「救生索」!当然,当工场上的宣教士知道你对他的关心,愿意分担他的重担,你们之间的友谊便必然会更为深厚。

除了信件外,我们也可把教会的周刊,讲道录音带、照片,以及能令宣教士得知母堂最新动态的东西寄上,这做法不单单可避免「浴缸现象」的出现,也可让宣教士在回国述职时,更容易适应教会的环境。此外,我们也可在周刊内刊登宣教士的代祷摘要,然后再宣布,任何有兴趣的人士可向你索取书信的复印本。要知道,将宣教士的消息在教会中「散播」,正是使人——特别是牧者和领袖们——记得他们的秘诀。教会若设有电邮的连锁通信(emailchain),就得随时发放宣教士的代祷事项,特别是那些紧急(非私隐)的事项,而当祷告得蒙应允后,也记得尽快通知各人。

6、回国支持

每位宣教士在上工场前,都应已在某程度上作好了面对文化冲击的准备。可是,却没有多少宣教士,能在回国前作好面对「回国文化冲击」的准备。回国的冲击乃是宣教历程上的另一个「危险时期」,其危险性甚至可与「浴缸底」所造成的危机相提并论。宣教士在回国后,可怕的事便会陆续发生,如:渴望自杀、精神崩溃和失去信心等,这些现象之所以出现,乃因回国的宣教不能适应离开工场后的生活,以及对回国后被冷淡对待所至。幸好,今天教会对宣教士回国后所出现的文化适应问题的警觉性,已大大的提高了,有关此主题的书籍也陆续的面世,而相关的讲座亦时有举办,此外,愈来愈多差会会在差派宣教士上工场和离开工场时,举办不同的讲座,务求帮助宣教士们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今天,一般人都认为宣教士要为回国一事作好准备,而且最好是在离开工场前便开始准备。在宣教士回国后,地方教会得继续帮助他适应当地的文化,而支援小组也必须紧密的参与其中。支援小组的组员们要主动关怀回国的宣教士和他们的家人,并帮助宣教士面对因在外地宣教多年而引起的各种问题。他们得预计宣教士会遇上的问题,然后以正面和谅解的态度去帮助他们解决这些问题。因此,组员们得预先阅读大量有关的书籍,这样,他们便能事先作好心理准备,面对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以下是其中两本极之有用的书籍,大家不妨一关:佐敦彼得(Peter Jordan)的《回国》(Re- Entry),以及由霍尼(MarjoryF.Foyle)所写的《克服宣教的压力》(Overcoming Missionary Stress)。

导致宣教士回国后出现问题的原因是不难理解的,不过,我们却要在问题出现之前,付出时间和精神去识别有关的征兆,并尽量防止问题的出现。以下是一些导致问题出现的原因:

*一切都变了——不单单宣教士本身因着过去的经历而有所改变,他所认识的人,也早已习惯了他的离去,所以,他们能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如常地生活下去。

*其他人已很习惯和视为理所当然的事物,他却感到很陌生(例如:大型的商场、互联网的广泛使用等)。

*宣教士会感到自己不再属于这里,甚或不想再属于这里,因为他们已不能再接受本地教会的价值观了。他们也会经常比较工场和母会的生活,并认为工场的生活才是适合他的。此外,宣教士还会觉得自己在「工场内」才是一个有用和被欣赏的人,相反,他们留在母会,只是一个无用和无法与人沟通的人。

*一方面,宣教士离开工场之际,眼见当地还有很大的需要,因此他们会因自己的离去而内疚;另一方面,他们亦会因本地信徒的冷漠态度而愤怒,特别是当宣教士发现信徒对他的分享丢以轻心时。

因此,支援小组必须要有醒觉性,留意宣教士的各种症状,并要愿意随时聆听宣教士的分享,常常在他的身边鼓励他。除了为回国的宣教士代祷外,组员们更可与他们一同祷告。宣教士回国之后所获得的接待(试看看使徒行传第十四章第1至第28节所记,安提阿教会是如何的接待保罗和巴拿巴),将大大影响他们的适应。

倘若宣教士是永久性的回国定居,没有计划再回到海外工场,那么,支援小组就得帮助他们重新融入社会。回国可能会为宣教士带来种种的困难,若有必要,宣教士或许需要接受专业的辅导。反之,若宣教士只是回国休假几个星期,那么,我们就只需让他们休养生息,或给予他们进修和装备的机会,好让他们能重新得力,继续在海外事奉神。

若宣教士是回国休假,支援小组便得帮助宣教士在休息、与家人及朋友相聚,以及到不同教会分享之间取得平衡。宣教士为了善用回国的时间,往往会接受不同教会的邀请,向不同的信徒分享。因此,宣教士的回国休假,便往往会变成了事工的巡回介绍。然而,我们要记着,在没有喷射客机的年代,宣教士通常是乘船回国,航程即使没有一个月,也要好几个星期。宣教士在船上主要是饮食,休息、阅读,或透过讨论和祷告来处理某些问题和事情,因此,他们在抵达家乡前,身心灵都已得到充分的休息,并对探望亲人和探望支持自己的教会的紧密行程,作好了心理准备。但今天,宣教士已没有这段可供他休息的时间,故此,他必须以审慎和冷静的态度来安排探访的行程,否则,后果可以是非常严重的。在离开工场前,收拾行装和安排工作等琐碎事务,很可能已令宣教士十分疲累,再加上时差和「重回旧地」的适应问题,宣教士很可能已饱受情绪上的困扰——除非有人关注和重视宣教士本身的需要,先让他有「充电」的机会。

我们在关心宣教士,希望帮助他们解决困难的同时,也要同样对宣教士的子女表达我们的关怀。虽然,他们的「问题」可能与他们的父母不同,但问题的严重程度,却很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请记着,成年人是自愿投入跨文化的宣教工作的,但他们的孩子却是被迫要跟随父母投入这工作,因此,他们未必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去处理负面的情绪和不愉快的经历,当然,这也与他们的年龄和属灵程度有关。此外,我们也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宣教士的子女因为长时期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所以他们对自己国家的文化缺乏归属感,但与此同时,他们对宣教工场的文化亦没有归属感,因为他们的外貌和语言都与当地人有别。正因他们对与自己关系最密切的两个世界都感到格格不入,于是,他们与其他同样在「无根」状态下生活的人便很容易彼此吸引,并因而形成了「第三文化」。这类「第三文化」的儿童特质是:适应力强和喜爱游历、冒险。但另一方面,他们却又感到自己像个怪人或与众不同,当他们回到自己所属的文化领域中,这负面情绪将会更为显著。

我清楚记得,我在1963年随父母回到英国时,「披头士」乐队正在当地掀起一股热潮,可是,我却不能理解,为何与我同龄的少女一看见他们,便会发出尖叫,并且一拥而上。我还记得,那时我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深感自卑,同时,更为此而恼怒父母和神!事实上,那个时期的我,是一个长期愤怒和「自我放逐」的人。你也许会说,大多数踏入青少年期的儿童,都会有这种情绪。是的,但宣教士的孩子却还有另一个沉重的感觉,是其他青少年没有的,这就是感到自己跟同龄的孩子完全不同,而且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这感觉也是不可能消失的无奈感。后来,当我真正悔改信主,并与神、父母,以及我的过去复和时,我才开始以正面的角度来看过往的许多困难,至少,我能以这些经历为我往后人生的装备。可是,当时的我,实在是痛苦万分的!

要支持年青人面对回国的压力,父母和朋友都不应否定或淡化他们的感受,反之,他们要接受及帮助他们明白为何自己会有此种感受。也许,宣教士得预先知会孩子将要入读的学校,孩子可能会因课程与过往所读的有别,又或可能在程度上出现差距而需要特别的关顾。在最初的适应阶段,若有人突显他们与其他人的不同,又或刻意突出使他们与人格格不入的地方,都会为他们带来无比的痛苦。

当然,若他们要独自回国继续学业,问题便会更加严重。在这情况下,亲友的支持便会更加重要。亲友若将交流的主动权交给宣教士的儿女,嘱咐他们保持联络或「随时欢迎你来住」,都不会收到预期的效果,因为无论年青人多么渴望别人的支持,他们都是不会主动联络别人的。他们要你主动来接触他们,带他们到你的家吃饭,或邀请他们周末到你的家度假或一起出外购物。当你发出邀请时,他们可能会推却,但你得坚持下去。他们如此别扭,因年青人总是特别敏感的,他们非常介意别人认为他们是没有朋友和需要特别照顾的!然而,在他们这个脆弱的人生阶段,你若能提供一个真诚而安全的环境给他们,你就真的是帮了他们的父母——你的宣教士朋友——一个大忙了。

结论

我们若相信,差遣和支持宣教士,与去到宣教工场是同样重要的一件事,那么,我们就得把我们的心态重新调校过来!我们是否认为支持宣教士的工作是一项难以完成的任务?若是的话,我们不妨换另一个角度来看看此事:差遣者与宣教士的九对一比例,其实就只指用是九个人来支持一个在工场上的宣教士而已。教会若能制定一个既能差派工人出去,又能要求会友支持出去的人的政策,你认为教会可以打发多少名全职工人,在本地或海外从事宣教的工作呢?倘若地上有更多的差遣者,而他们也与被差的人一样,愿意委身于宣教的工作,那么,我们在面对普世宣教的挑战时,便不会再轻言放弃了!

我和外子到世界各地分享宣教的工作时,经常都会遇见一些正面对种种困难的宣教士,他们正在等候我们的支援。神若使用本书,藉此书来兴起更多信徒成为基督的精兵,支持工场上的宣教士(每位宣教士都有九位支持者在背后),那么,我们这一代的宣教工作便将会出现重大的突破!

主啊,求你使这愿望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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