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灵恩神学与历史探讨
第四章：教会历史中的圣灵神学
现在我们要开始一个历史之旅，一起来探究，到底在整个教会历史中，人们是如何看待圣灵，以及整个圣灵神学的发展。圣灵神学在教会历史上的发展，上溯初代早期教会贯迄本世纪的第三波灵恩运动。了解圣灵神学在历史中的发展过程，相信将有助于我们了解这个世代灵恩运动爆发的原因，及从历史的鉴戒中找出因应之道。
其实，无论教义或神学观念在教会历史里的发展有不同的进度，教会对某一种神学思想有更清楚的定义，乃是因为他们对它有了新的诠释，且有了新的经验。有的教义之发展比较是在早期教会的，有的教义是后来才发展出来的，圣灵神学就是属于后者，我们可以从教会历史中看出端倪。
(一)早期教会
早期教会时代的前四百年，圣灵论的发展非常缓慢，因为早期教会遭受逼迫，在受逼迫的情况下，信徒们活在一种迫切期待基督快来的情结中，因此没有时间去厘清圣灵的观念还有一个更大的理由是早期教会忙于思想究竟基督是谁？基督与父的关系是什么？〔此问题于主后325年在尼西亚大会(Council ofNicea)中得到解决〕基督的神性与人性之内在关系为何？及祂是神人，完全的人，还是完全的神？〔此问题则于主后451年的迦克敦大公会议(Council of Chalcedon)得到澄清。〕
因忙于谈论基督论，在不知不觉中，圣灵就变成了整个神学系统中的一个附属品，就因鲜少谈及圣灵，所以在初代教会，圣灵不但被忽略，在初代教父口中的圣灵，也不过是在父、子、灵三位一体的共同存活关系及体系中的次角；由此可知，圣灵并未得到早期教父的全面重视。因此，圣灵论在整个教会历史中的发展，特别在早期教会时期是缓慢的；但尽管缓慢，在文献中，尚有圣灵的观念存在。
以下是教父的理念，首先是安提阿的伊格那丢，接着是早期教父的护教者——游斯丁，紧接是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神学家——爱任纽，然后依序是特土良、俄利根、亚流、加帕多加的教父、孟他奴主义、奥古斯丁的思想，和迦克敦大公会议的思想等等。
A.安提阿的伊格那丢
伊格那丢(Ignatius of Antioch,c.35-c.107)是安提阿的主教，他是早期教会历史中最早的主教。他于主后107年被带到罗马为主殉道而著名，有初代使徒教父(Apostalic Father)之称。初代使徒教父乃是使徒以后所谓第二代的基督徒，与使徒的关系非常密切，他们的作品，甚至被教会肯定为应该或可以被列在正典里面，那时正典尚未形成，故他们的作品是非常有价值的，不应轻忽。其中伊格那丢所留下的七封信，即是他在被带往罗马殉道途中所写的。此处所要探讨的是伊格那丢的观念，以下引述他所说的话来帮助我们知道他对圣灵的了解。
“愿你们在合一里和好，你们已在耶稣基督里靠着神的旨意得到不能分离的圣灵。”（The Epistle of Ignatius to theMagnesians in ANF–65)从上述的话中可知伊格那丢对圣灵的了解非常肤浅，并没有什么系统。他所下的结论，主要是一种鼓励与劝告，但却是肤浅的三位一体观(Triadic Formulation),他提到基督，也提到上帝，但对圣灵本身并没有很清楚的交代，他与一般早期教会一样，皆着重于以圣灵在教会中有效工作的角度来了解圣灵；只是把圣灵放在父和基督的旁边点缀一下，可知早期教会对圣灵的谈论稀少。1
B.殉道者游斯丁
游斯丁(Justin Martyr,c.100-c.165)是一位护教者。他在世的时代，教会正不断增长，也面对了外邦人，特别是罗马人对他们信仰的攻击，因此开始思想他们的信仰内容，故这些早期护教者的论述及著作，可能就是最早及最基本的神学探讨。他们重新诠释他们的信仰，惟一的缺点是，这些早期护教者在反省及解释他们的信仰时，往往在不知不觉中采用希腊哲学成为解释时的辅助。所以不管是早期的三位一体观也好，圣灵观也好，自然受到希腊哲学系统的影响，而最明显的就是柏拉图(Platonism)与斯多亚(Stoicism)的哲学系统。他们的哲学思想影响我们对三位一体论及圣灵的了解。其所谓的“流露说”（Emanation）观念尤甚。2
当时的教父特别是护教者游斯丁等，就利用了这观念来解释三位一体，阐释父子灵的关系。何谓“流露说”？即神并非只特别恩待一个人，只在他所行的路径上流露恩典，滴下脂油。而是：“一切的被造物都是从一个源头出来的，即从一个主要的大‘一’（TheOne）出来；最后一切也都要归到祂那里去。”此说应用在三位一体上，游斯丁认为神就是那个大“一”（The One），是永恒的大合一，也是超自然的一，故当时一些神学家解释子和灵是从大“一”流露而出的。但如此解释，问题就来了，因他们就把子和灵与上帝分开，子和灵不再是上帝，因是从上帝流出来的，子和灵乃成为低于或次于上帝的。他们把子放在父的下面，把灵放在子的下面，这就是当时希腊哲学思想影响之下所产生的一个神学观念。所以游斯丁说子和灵都是父所生的〔他用“生”（generate）这个字〕，既是父所生，那么子和灵在本质上与父是不一样的，子和灵就因此低于父了。3
“我们相当敬拜祂，因我们已知道祂（耶稣基督）是真神自己的儿子，且我们将祂置于第二位，而先知的灵则置于第三位。”(First Apology lxi,ANF,1:183)
如上所述，游斯丁明显地把子放在第二位，把圣灵放在第三位；所以灵不受到重视，祂不是那个大源头，甚至于不是神，很清楚的，游斯丁乃受到希腊哲学的影响。幸好还有其他神学家来平衡。
C.里昂的爱任纽
爱任纽(Irenaeus of Lyon,c.130-c.200)是里昂的主教，并素以专门找异端的麻烦出名。他的神学作品中对不同的诺斯底主义（Gnosticism）多所批评。诺斯底主义是当时深具影响力的异端。爱任纽极力地在作品《反异端》(Against Heresies)中反驳这异端思想，因而声名大噪。初代教会中有两位出了名的异端批判者，除了爱任纽，另一位是沙仑米的亚匹芬尼恩斯（Epiphaninsof Salamis),他也很特别，是坡旅甲(Polycarp)的学生，而坡旅甲是约翰的学生，坡旅甲自己见证说，使徒约翰讲道时他也在场。有人或者会羡慕与使徒同工，甚至羡慕使徒能与耶稣同工；其实也许使徒们会更羡慕现在的我们，因耶稣已藉圣灵住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这种同行、同工的关系应是更加密切的。
在爱任纽的作品中，对圣灵的谈论，与以前的教父有显著的差异，他谈道“灵和子也是神”。而且爱任纽亦提到灵本身好像是箴言第八章所说的那个神圣的智慧（Divine Wisdom）。也谈及先知讲话时，是靠上帝的灵讲话。他认为一个人可以称义，得到公义（righteous-ness）乃是圣灵的工作。关于这点很重要，因当时的教父根本不谈这件事，而他谈出来，才显特别，因这个论点明显指出圣灵与救恩的关系，且称义与成圣，皆是圣灵的工作。在爱任纽之前只谈圣灵与父、与子的关系而已，但自爱任纽开始，则谈到圣灵与一位普通人、一个罪人的关系。爱任纽的贡献是非常大的。
“圣灵是在我们当中找到的，祂是从主而来的活水，也在那些正确相信祂的人里面，他们爱祂并且知道只有一位超乎万有，并贯乎万有的父神。所以使徒说，—–圣灵，他（保罗）说当我们没了天上的圣灵，我们就靠着老我的肉体活在不顺服神的情况中。因此，没有圣灵我们就不能得救，使徒叮咛我们要藉着信心及纯洁的生命来护卫圣灵。因倘若我们未在圣灵里面彼此分享，我们将从天国里失落，这就是为什么他宣扬单单属肉体与血气不能承受神的国。”(Against Heresies,ANF,V,9:3)4
再者，爱任纽也认为教会里面，应该大量地运用属灵恩赐。在他的作品中也经常提到属灵恩赐的运用，如方言、医病等恩赐都应在教会中得着肯定和使用，他亦见证自己会亲身经历到有人说方言等灵恩的经验。
“就如我们也听到教会里有许多弟兄，拥有先知预言的恩赐，他们透过圣灵讲各种的方言，为了众人的好处，他们披露隐藏在人心里的事，并解说神的奥秘。”Against Heresies,ANF,V,6:1)5
这点很有意思，因为有人说这些恩赐是属于使徒时代的，使徒时代一过去，恩赐就不存在了。但在爱任纽的作品中却提到这些恩赐的出现，显见“使徒时代过去，恩赐不再！”这句话值得商榷。在第二、三世纪中，因有这宝贵的见证，正说明了恩赐也在使徒以后的时代继续运行着。
D.特土良
特土良(Tertullian,c.160-c.225)是一位来自北非有名的神学家，他后来转向变相的孟他奴主义者。他是第一位提到“三位一体”（Trinitas）观念的教父，他认为父、子、灵三者乃是同一个本质，并且是三个“位格”。（拉丁文是Tres Personae,and Una Substantia)这种神学方程式成为一般性的三位一体教义。6特土良提供了明确的三位一体教义的教导。
“圣父、圣子、和圣灵是三，他们不在于状态，乃在于程度；不在本质，乃在形式；不在权能，乃在层面。却又是一个本质，一个状态，一个权能。因此，从这些程度、形式、层面可以了解，祂是一位神，并具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命。”(Against Praxeas.2，ANF III:598.)
特土良同时解释了基督的两性，就是基督的人性与神性。
“每一个本性的拥有，被完全保存着，圣灵一方面在耶稣基督里行做万事皆宜，如行神迹、伟大的事与奇事。另一方面祂的肉身彰显了祂本有的情感，祂被魔鬼试探的时候会饥饿，在撒玛利亚妇人面前觉干渴，并为拉撒路哭泣，甚至愁烦到死，且终于真正地死去。”Against Praxeas,27,ANF III:624.)
如上所述，特土良清楚的区别类似于迦克敦大会对基督神性、人性的澄清。而迦克敦大会是后来于主后451年才举行的。
对我们而言，这是一项极大的贡献。不但如此，特土良在思想约翰福音十五章26节时，特别强调“灵”是由父和子所发出来的。“但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祂来了，就要为我作见证。”初代教会的圣徒在思想这段经文时，特别思想
“从父出来”(from the Father proceeds)的意义。7而特土良是第一个对这观念作清楚诠释的教父，他在思想圣灵时，乃是以三位一体之内在关系的角度来思想圣灵。他谈到所谓的“本体”的问题：到底灵与父、子的关系是什么？他从未摆脱圣灵与三位一体的关系，也未曾在三位一体之外来思想圣灵的工作。8显见圣灵在神学领域中稍稍摆脱次要角色的地位。
E.亚历山太的俄利根
俄利根(Origen of Alexandria,c.185-c.254)是位杰出的解经家，也是位多产作家。他会撰写教会历史上第一本系统神学的著作：《第一教理》（The First Prin-ciple）。他深受新柏拉图思想的影响并接纳“流露”（emanation）的观念，致使他一谈及三位一体，便有着浓厚的次位（Subordination）观念。在解决父、子、灵三者关系时，原本有些举棋不定——究竟子及灵是由父所发出的呢？或有其他的关系？9因次位论的影响，他的三位一体论有了阶级之分：父超越子与灵，子与灵超越被造的；子拥有父的形像但非绝对的神，而圣灵是依赖着子存在。他继而发展出一个观念，即“永恒的产生”(eternal generation)。他用“永恒的产生”来谈子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来一3）。10
至终俄利根仍无法摆脱新柏拉图的哲学思想，在其三位一体观里，子与父有明显的区别，父是绝对的神，而子与灵是次等的本体，圣灵乃藉着子带出存在。这观点与亚流的思想有相近之处。
F.亚流
亚流(Arius,c.250-c.336)是亚历山太城(Alex-andria）一间教会的长老，他认为子在历史上有一个开始。亚流甚至将子与父作一明显的分别，即子次于父，原因是子有一个开始，非在永恒里与父一同存在。当时亚流的口号是：有一段时期子不存在（There was whenhe was not），他那“次位论”思想更加显而易见。因此，亚流在思想基督时，与俄利根之灵的观念有点接近。就因这“次位论”的观念，亚流思想在初代教会时期就被判为异端。为了纠正亚流的观念，当时教父们遂耗尽精力试图作正确、清楚的纠正；其中，加帕多家的教父就对整个三位一体的关系，下了一明确的定义。而亚流派的危机在主后325年，尼西亚的大会中终告落幕。此大会发表了清楚的声明：即“道”（Logos）不是被造的，且子与父是同一个本质（Homoousios）。11
G.加帕多家的教父
加帕多家的教父(Cappadocian Fathers)就是该撒利亚的巴西流(Basil of Caesarea,c.330-379)、女撒的贵格利(Gregory of Nysia,c.335-395)、拿先斯的贵格利(Gregory of Nazianzus,c.330-389)。他们在教会历史上最大的贡献就是明确地定义三位一体的关系。他们认为三位一体意即父、子、灵三位是同一个本质，但有三个不同的位格(Three persons,One essence;three hy-postaseis,one ousia),且三个位格是有分别的，不是混在一起的。换句话说，父、子、灵三位是活在一种团契关系里，关系密切，但非亲密到一个程度以致无法划分他们的位格。2三位教父们，尤其女撒的贵格利强调说，父与灵乃同一本质，灵也是上帝，不因灵是父差来，就低于父。灵应被崇拜，且与父、子同得荣耀。女撒的贵格利更进一步澄清灵与父、子之区别：父不是被生的(unbegotten),子是父的独生儿子(begotten),灵是从父出来的（proceeds）（约十五26）。显见在加帕多家教父的理念里，并没有“次位论”的观念。13
H.孟他奴主义
孟他奴主义（Montanism），顾名思义，与创办人及此运动的第一位先知——孟他奴有关。此运动的灵恩经验在整个教会历史中最为人所熟悉。孟他奴主义在早期教会被判为异端（The Phrygian Heresy）；但近代一些历史学家却视它为一教会更新运动，而孟他奴则是教会改革者，如路德一般。孟他努主义者认为教会渐趋腐败，失去了初代教会原来的光芒，并且越来越退化到犹太主义，整个教会也愈发体制化，故他们强调教会必须回复到其应有的状态，否则教会会一直滑进世界里面去。正因如此，他们整个运动强调预言、禁欲主义，与殉道。
提及孟他奴，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在他还没有得救之前，曾信奉西芭莉（Cybele）女神（当时弗吕家地方所敬奉帮助土地丰收的女神），且他本是西芭莉的一位祭司。自从接触基督教之后，就重生了。重生后，有许多属灵经验，包括说方言。当他受洗时就讲方言，不仅如此，也说预言。他把自己当作一位先知，甚至自称保惠师（圣灵）会藉他说话。14优西比乌（Eusebius ofCaesarea）就曾在教会历史中见证孟他奴说方言的情形，也为其属灵经验的外在表现作了见证：
“据说有一个刚信主的信徒名叫孟他奴（当Gratus担任巡抚时），为了要出类拔萃，他的灵魂有无法测度的渴慕，首先给了敌人一条进入他心理的通道。在圣灵的感动下，跟以往一样，他忽然跌入一种被附的状态，与不寻常的狂喜中，他身体变得失控，且开始说出奇怪的声音，那就是说，说预言与过去历代教会起初的传统是对立的。”（H.E.，V.16.6）5
后来，有两位女子：麦克西米拉（Maximilla）与百基拉（Priscilla），也参加了这个运动。这二位女子都是有夫之妇，但都为孟他奴所吸引，放弃婚姻与丈夫仳离而跟随孟他奴，孟他奴不但未觉得不妥，反而接纳她们，甚至为她们庆幸从此就可以自由没有牵挂了。她们也都会讲方言，也都自认是圣灵的代言人。16
孟他奴派的基本主张是：从他们的时代开始，圣灵将大大运行动工，教会将进入一个圣灵的时代，且圣灵要藉他们对教会说出一些有关末日的话语，他们认为末日即将来临。（正如今日灵恩运动有很多人以为圣灵的倒入代表了圣灵在末世前的工作，所以圣灵的积极动工与末日的来临有着密切的关系。）孟他奴派也认为基督就要再来，故他们在沛普萨（Pepuza）等候圣灵的降临；自认他们的预言是新的，不仅可以超越旧约和新约，也可以对新、旧约作更深一层的澄清。因此他们在弗吕家过着一种团契的生活，生活简朴清苦而有纪律，禁止婚嫁。17特土良就不仅接纳他们，甚至还参与他们的运动。故有人以为知名神学家如特土良都可以参与他们，那么这应是一个值得肯定的运动，且发现这运动其实不若有些人所认定的那么负面，反而是正面的。它的影响力非常大，当时许多罗马教会的信徒也接纳这个运动！
I.希坡的奥古斯丁
一千多年来，奥古斯丁（Augustine of Hippo，354-430）的圣灵观仍导引西方教会去了解圣灵，尤其对改革运动传统与加尔文主义影响甚巨。在西方，他不仅最具影响力，对保罗的思想更是最伟大的诠释者。他的圣灵观承继新柏拉图型态的基督教及西拉流与加帕多家教父的三位一体神学。奥古斯丁花了很多时间思想三位一体的关系；尤其以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一本《三位一体》的著作。最令人难忘的是他对圣灵的描述：即圣灵是父与子中爱的连合（“Vinenlum caritatis”，”bond oflove”）。谈到三位一体时，他提到父、子、灵三位是合一，而且是同一个本质。奥古斯丁非常肯定地认为灵本身与父、与子是同本质的（Co-substantial），且同是永恒的（Co-eternal）。18他并强调灵是从父与子发出，他们同活在一休戚与共的密切关系里。另外在《三位一体》一书之第五部中，奥古斯丁谈到神内在的关系，圣灵被视为是上帝的恩赐（Gift of God），因此圣灵与那位恩赐的赐予者极其密切。这观念后来成为西方神学的一个准绳：神的位格是以彼此的关系来界定的，而神的三个位格也是以关系来区别的。所以圣灵是存在于父与子之爱与团契的关系中。19
再者，当他思想方言时，他觉得方言的恩赐只属于初代教会，五旬节时所出现的方言乃是对外邦人的一个记号（sign），这记号言明神的福音不但要传给犹太人，也传与外邦人。奥古斯丁更认为方言并不重要，惟有爱才能超越时空。因此，五旬节时整个圣灵的倒入，方言的出现，乃是要告诉全世界，上帝的心意是世界性的。藉着方言，上帝告诉我们福音要在不同语言的族群中传讲出来，故方言只是一个象征的意义。方言既为一象征意义，教会就不应再渴慕方言的出现。后来的许多神学家也都与他站在同一在线；他们皆认为方言的出现纯粹是为了使徒时代而已。如后来的华菲德（B.B.Warfield）也受奥古斯丁极大影响，他强调“恩赐的终止”（The ce-sation of Charismata),恩赐仅属于使徒时代，目的是要肯定使徒的职位，证实使徒的工作，使徒时代以后就没有恩赐了。20
谈到方言，路德与加尔文二人的观念更与奥古斯丁不谋而合。直至今日，他们的观点仍影响着整个教会界。在某些福音派中，存在着一股必然的主流思想，即教会把圣灵的恩赐专归属于使徒们，使得渴慕恩赐变得毫无必要了。
J迦克敦大公会议
迦克敦大公会议(The Council of Chalcedon,451)对圣灵的肯定是一般传统教会所支持的。此大公会议中主要的决议内容是：“—–圣灵是主，是给予生命的那一位，祂是从父发出的，我们不但要敬拜父、子，也要同样地敬拜圣灵，荣耀圣灵。”21故当时教会肯定一项事实，即圣灵的主要工作，乃是启示神的话语，祂在旧约藉先知讲话，在新约则藉使徒们说话，一言以蔽之，圣灵的工作就是把神的话语启示出来。这也是传统教会的基本信念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