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危机四伏的呼召

第11章：已经而尚未

我不是有意识地骄傲，或许大部分骄傲的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有多么骄傲，但我觉得自己已经有所成就。现在令我震惊及汗颜的是，我过去把自己想成是一个在恩典上毕了业的人，我不是出于自己的需要来侍奉。我在神学院成绩优异，在很困难的地方植堂，创立了一间快速成长的基督教学校（我创立的教会和学校是和别人一起做的，但是我没有那样看），到处有人请我去讲道，我现在很难想象，我过去竟然以为自己在灵性上也很有成就。我有吓人的自信，经常带着自满的同情来看我所服侍的人，当然，也假设他们基本上是与我不同的人。不，我不是在取笑人，也不是花时间吹嘘我的成就，但是“已有所成”的态度确实塑造着我的侍奉。

我极其没有耐性，经常暗自发怒；我很难把事工分派给别人，我想要更多掌控的超过实际的需要和效益；我太常给意见，把神呼召我从事的侍奉看作好像专属于我。我要人们快速认同、支持我的脑力激荡，我的讲道是相当傲慢的演说，对讲题或经文都是用那种断定的说词。我讲过有关“骄傲”的讲题，还认为那是最棒的讲道，而实际上我就是活生生的骄傲实例！我的讲道和教导是律法多过福音，这是认为自己是个守律法的人会做的典型的事。

身为牧者，我犯了自我评价致命的错误，我接受对自己属灵成熟谬误、扭曲的看法。这种看法对在侍奉中的人而言，是很诱惑人又很舒服的，当我们接受这种看法时，它就把我们套在试探的范畴里。我不是用神的话语这精确的明镜来鉴察自己（而这是你唯一能够对属灵成熟下定义，对自己属灵状况做出可靠解读之处），乃是从别处来看。我倚赖神学院优异的成绩和书卷奖来告诉自己有多么成熟，而这种基于智力和知识来评量属灵情况的模式，是很危险的。我倚赖侍奉的技巧来告诉自己有多么成熟，却忘记神是随祂的心意给人恩赐的。我倚赖自己侍奉的经验，多年的努力使我觉得自己在属灵上既老练又成熟。

我不是谦卑地站在圣经的明镜前诚实地评量，来看自己的真相，而是在看游乐园的镜子。问题是，游乐园镜子照的确实是你，却是扭曲的，你实际并没有二十英寸的颈子和六英寸的躯干。是的，是你在那个游乐园的凹镜里，但它并没有显出你真正的模样。每个在侍奉中的人都会遇到“评估自己有所成”的危险，“你不再认为自己软弱和需要”的这个危险始终近在咫尺；“你看自己与你所服侍的人在不同范畴里”的危险就在转角处。这个危险天天迎接你，因为到处都有游乐园的镜子，大力给予你对自己的扭曲看法。当你认为自己有所成，当你不再为自己的软弱、失败、罪过感到罪疚和破碎，就会开始做出拙劣的个人及侍奉选择。坦承个人属灵软弱的真相，对你的侍奉不是致命的危险。神已经选择经由弯折过和破碎过的器皿来建立祂的教会，你误以为的坚强会让你陷入麻烦，导致你形成的侍奉不是那么以基督为中心和以福音为导向。

当我听到一篇以律法为导向的讲道（也就是，要求律法作惟有耶稣基督的恩典能够完成的事），就会马上担心这位传道人到底对自己是什么看法。因为他若是对自己的软弱和罪恶有任何自觉，就会发现在那样的讲道里，很难为自己和听众找到盼望及安慰。你看到在法利赛人当中的这种动力，由于他们自认为是义人，是完全遵守律法的人，以致很容易把难担的担子放在别人身上；他们不仅在拙劣的神学上，也在丑恶的人性骄傲上误用律法，是其来有目的。他们视遵守律法为可能，因为认为自己是守律法的人，以致认为别人也该像他们一样遵守律法。他们是当时的宗教领袖，但却傲慢、不敏锐、无怜悯又好论断；他们不是神在当时行事的同工，反倒是拦阻神的行事。

我恐怕在现代的讲台上，在神学院的课堂里，在教会的同工当中，充斥着极多的骄傲，这是在教会中所有人际关系发生冲突的其中一个原因。这也是为什么牧者通常是较好的神学把关者，而不是柔和谦卑的福音代言人；这是为什么牧者通常似乎很难亲近，在开会时容易生气，别人不同意或指出错误时感到被冒犯。我们太自我肯定，太过自信，太快自认为没事，太快把自己和别人当英雄，太常把至高恩典的结果归功给自己，太快自认为不需要普通信徒所需的帮助，太快说话又太慢聆听，太常把非个人的事当作人身攻击，太快不再作学生，太没有看到自己的需要，太少把默想基督及与祂相交放进时间表里，自信地分派给自己过于自己所能承担的侍奉，过着孤立而非属灵健康的生活。牧者，我们周遭有太多证据显出，我们倾向于忘记自己是谁，并以不当界定我们的东西来界定自己。

我要再说：你若是牧者或事工的领导人，你也是一个在自我成圣过程中的人，你还没有免于犯罪及其所有伴随的危险，还带着道德上的易受沾染，还会对可酿成灾祸的事情让步，还会失去方向，还会有不敬虔的态度和阴暗的欲望；你还没有完全从骄傲、贪婪、情欲、怒气、苦毒当中释放出来，还在心中有崇拜的偶像，还会把“渴望某些受造物”所设定的优先次序高过敬拜造物主。你不是始终像大使那样在服侍，有时候你是以“君王”而不是以“蒙召代表君王”的态度在服侍；你不是始终爱神超过一切，爱邻舍如同自己，既恩慈又怜悯，有耐心和饶恕；有时候你爱自己的小王国胜过爱神的国度，爱舒适和享受胜过爱救赎；有时候骄傲致使你既不仁慈又不可亲，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来服侍；有时候你对蒙召去牧养的人发怒；你并非对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引以为荣；你不想让会众听到所有你讲的话，私底下所做的事也不想公开给人看见。

这些事情也是我的真相，而这证明了一项事实，就是我们这些蒙召来提供和带领侍奉的人，本身也迫切需要被人服侍；我们这些宣扬恩典信息的人，本身也深切需要恩典。我们并非已有所成，我们还未越过时刻需要恩典的阶段，还未脱离危险，还未免于试探，我们心灵的争战仍然激烈，仍然堕落和失败。我们就是还未有所成，却因为接受对自己属灵状况错误的评估，而受到诱惑以为已有所成。

从侍奉游乐场的镜子看自己

我们都受诱自满自足，自以为是独立自主的义人，喜欢过分膨胀和高看自己；用保罗的话说，我们是“看自己过于所当看的”（罗12:3）。我们都倾向于想要被人认知和肯定自己的义，被人看作是正确又成熟，被人尊敬和景仰，以致受到那些似乎可以界定我们像基督以及成熟的事情所吸引。换句话说，每个侍奉的人都容易受到生命中的游乐场镜子所形成的自我界定影响。请记得，没有一个你用来看自己的镜子，能够像神话语的明镜那样，让你清楚及准确地看自己。让我们来看这四种镜子。

1）侍奉知识的镜子

对圣经常识和神学的理解非常重要，毕竟，神选择用圣经来作祂对自己及祂的计划最伟大的启示；这是你必须下定决心以各种方式来了解的圣书，是你必须竭尽所能逐渐去理解的真理主题；你必须增长并彻底明白这个真理的纹理是如何交织和彼此关联，必须了解救赎计划的流程。圣经知识是极其重要、基本和不可取代的事情，但不能与真实的信仰或个人的属灵成熟相混；信仰是更深于你头脑有关的一切，知识是信仰的一方面，但无法界定信仰。信仰至终是心灵的投注，导致你活出彻底崭新的生活方式。属灵的成熟不只是知识上的成熟，因为你可以在了解神的主权上成熟，却过着仍旧害怕的生活；在你的不成熟里，你把安全感更附着在你的控制上，而非神智慧的法则上。我这样说并不矛盾，许多很有神学知识的牧者在属灵生活和侍奉上并不成熟；圣经及神学知识的程度，不是评量属灵成熟的安全镜子。

2）侍奉经验的镜子

你侍奉愈久，就会遇到愈多阻碍，你承受愈多打击，就会觉得自己愈有所成。你在侍奉上不再少不更事，对教会侍奉的拉扯不再是新手，你或许不会对接着要发生什么事感到惊讶，因为你已经了然于心。你已知道侍奉是一场战争，知道经常会有失望也有兴奋，知道会有毁谤也有称赞，你知道会面对侍奉和家庭的压力，知道教会的侍奉有季节性（这不是指天气），牧者会在侍奉上经历旺季和淡季，因此，这所有的经验让你觉得自己是成熟的，然而，你却可能是面对危险和扭曲的镜子来看自己。

事实上，从经验获得的普通智慧与属灵成熟之间具有关键的差异。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是因为已经几次碰到那个障碍，但你没有处理好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因为缺乏成熟。若成熟所需要的只是某种数量的经验累积，那就会有更多成熟的人，耶稣也不需要来到世上。经验会教你一些事情，但没有能力使你成圣。很遗憾的，当你让经验来告诉自己你是成熟的（而事实并非如此），你就不会致力于改变，因为你不认为有必要。

3）侍奉成功的镜子

想要从侍奉上的成功来得到身份，是很诱惑人的，但在教会侍奉上的成功，绝不只是领导人有见识、有策略的计划，能把握当下，能建立侍奉团队，能向会众传递令人折服的事工异象而已，还有更深入的方面。若我们在侍奉上的努力没有神大能恩典的推动，以及靠圣灵来帮助人应用到生活上，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惟独基督能够建立祂的教会！这是牧者需要谦卑之处，因为我们必须承认没有任何力量能改变任何人，我们没有力量能开展神的国度。所以，侍奉的成功始终要更多说到我们所服侍的主，而不是有关我们自己；侍奉的成功不是有效衡量属灵成熟的工具。事实上，无论我们是好是坏，神的恩典都会因为祂对自己教会的热心及对自己荣耀的委身，而祝福我们的侍奉。

4）侍奉名声的镜子

教牧侍奉的名声是很危险的事情。那些只接触你公开侍奉面貌、你的著作、微博微信、听研习会或光盘声音的人，实际上并不能够给你对自己准确的看法。你必须把他们的称赞当作好意，但缺乏正确性，因此没有属灵的帮助。他们没有看过你的私下领域，不知道你的内心，没有采访过那些最接近你生活的人。写书的人容易受到诱惑，打听太多关于出书的事，这是认为“自己已有所成”的试探；人们会因此对待你好像某个很特别的人，而诱使你忘记自己真正是谁。公开的赞扬通常是属灵骄傲的温床，你的灵性是否成熟？这问题，不能由那些欣赏你但坦白来说并非真正认识你的人来回答。

牧者，你是否每天都谦卑地站在神可靠的话语前面，以这面明镜来检视自己？还是你落入观看游乐场镜子的习惯？它只会在你个人的属灵旅程上，给你对自己身处地位形成畸形的看法！

认为你有所成的危险结果

我过去没有看清这一点，但我很享受早期在煤矿城侍奉时感受到的那种声誉。我当时是一间小型成长教会及一间快速增长的基督教学校的核心人物，我很喜欢那种感觉。我们对在过去没有太多成果的地方看到结果，感到很兴奋；感谢的人似乎到处都在，他们经常表达谢意。

但我当时不自觉地把许多功劳归在自己身上，没有留意到自己变得有多骄傲，直到有个人问我可否与他会面。我认定他是被我其中一篇精湛的讲道劝服，想找我辅导。我们共进晚餐（到后来两个人都没有吃），而我很快就发现，他显然不是要谈他自己，而是要谈我。他花了几个小时，举出一个又一个我骄傲的例子，他说，他认为我以为我的工作就是给人“每件事情最后的意见”。

我很受打击，觉得他讲得不对，也很不客气，但他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我打电话给弟弟泰德，问他该怎么做。泰德给了我最好以及最难执行的劝告，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听！”接下来几个礼拜，我竭尽所能地停、看、听，结果看到有个骄傲的人以巧妙或不是那么巧妙的方式，把惟有恩典能够产生的结果归功在自己身上；听到一个忘记他自己是谁的人在讲话；看到一个年轻的牧者已经开始表现得好像很有成就。我希望能够说，我现在已经免除所有刚出来侍奉时对自己错谬的评估，但我还不能！有时候，感谢的听众所给的赞美之词还是会让我沾沾自喜；有时候我会觉得被某个敢于质问或与我对质的人冒犯；有时候我太留意自己而不是像该有的那样留意基督。你看，我还在挣扎，因为在我里头还有隐而未现的自义，而别人的赞美很容易对我内心还怀着的自我赞美加以肯定。因此，我仍然要呼求帮助，仍然需要从自己被拯救出来，仍然需要一个盼望，那就是：基督耶稣改变人的恩典！

所以，带着“已有所成”的心态来生活和侍奉的牧者，其生活形态会有什么倾向？你若认为自己已有所成：

1）你会认为不需要你所传讲的福音

傅格森（Sinclair Ferguson）在一个研讨会之后的问答时间，说他决定作个“受教于自己讲道之下”的人，即使在预备讲道时已承认自己有持续的需要，已呼求神的帮助，已称颂神永存无穷的恩典。这就如《以赛亚书》第六章5节所说的：“我是嘴唇不洁的人，又住在嘴唇不洁的民中。”你若是认为自己有所成，你从上述经文所准备的讲道素材，就会是为那些不幸、仍然有需要的人，而不是为你自己的需要。对于你平时预备向别人陈述的真理，你还迫切渴望吗？

2）你会不再对基督身体的服侍敞开

“有所成”倾向于制造自满。你若认为自己有智慧，就不会寻求别人的智慧；若认为自己成熟，就不会渴求别人的保护；若看自己有成熟的信心，就不会寻求别人的鼓励所给的勇气；若没有看到自己的罪，就不会看到向辅导你及警告你的人坦白的价值；若认为已经能够承接投过来的任何试探，就不会请人帮你守望，为你诚心祷告。无论你是否有意识地认为自己“有所成”，终究会开始让你脱离在基督的身体里基本的保护及成圣的服侍。

3）你会期待别人有你自认为已达到的完美

“有所成”不是教牧恩典成长的土壤，自以为义的人倾向于期待并要求别人达到他们自认为已得的义；“有所成”不是恩典成长的土壤，而是增加不切实的期待、批评、急躁及苛责的土壤。我无法告诉你，有多少同工曾告诉我，他们与主任牧师的关系，以我的用词是：律法多过恩典！你若认为自己在守律法，就会习惯把律法套到别人身上；但你若为无法天天达到神的要求而感到遗憾，为自己不是在基督的义上却是在自己的义上安息而感到忧伤，那么就自然会以你迫切需要、也从神手中这么恩慈地得到的同样恩典，来服侍别人。

4）你会觉得有资格拥有比你已有还多的控制权

你若佩服自己的智慧和长处，为自己的义累积证据，那就难怪会比你实际有的还自信，自以为有能力处理神交托的任何事。由于你认为自己坚强又有智慧，自然就会认为应当掌控。你不会渴求自己所欠缺的智慧，不会为个人的软弱渴求所需的保护，不会关心你的掌控可能被罪玷污（也就是说，为自我利益及自我扩张而贬黜掌控的价值）。

我们诚实地说，在教会里有太多权力斗争，福音事工很容易政治化。骄傲导致你渴望权力（即使你可能不自知），而“渴望权力”导致你聚集侍奉的盟友，“渴望控制”导致你找寻侍奉的敌人。福音事工不知怎的，以某种方式成为人为势力的政治战场。这是失去重心的侍奉形式，耶稣离开了教会建筑物！有位君王被推举出来，但不是神这位君王；有个国度被建立，但不是神的国度。你若是在牧会的牧者，你是在为别人而做，但你若是走向政治，你是在为自己而做。

5）你会觉得不需要每日的默想及与基督相交

个人的敬拜首先不是有关你读了多少遍圣经，也不是有关你研读了喜爱的灵修材料或注释书，不是有关重温你的讲道笔记。所有这些事情必须被用来作为辅助一件更基要的事情，那就是：谦卑、天天、个别、默想、喜乐地敬拜神；在每日的开始或结束时，与基督相交！这是“瞻仰祂的荣美”（诗27:4）的寻常习惯。

与基督相交是由谦卑、忧伤、颂赞来作为燃料，是由“准确认识你是谁，你需要什么，感谢并赞美赐下这一切的那一位”来推动。明白自己的罪及救恩的应许，是每日驱使你到基督面前的动力；你不是匆匆看过经文，快快作个祷告，而是坐在祂的脚前为罪忧伤，并为在其中体会的恩典赞美神。对自己有所成的评量会压倒个人的敬拜。

6）你会把惟有恩典能够产生的成果归功自己

我在这一章说过：我们太过于归功自己！信徒把惟有大能、神圣、至高的恩典能够成就的事，过多归功给牧者。信徒跑去参加研习会或买书，想学侍奉英雄所做的事，并给予这个器皿太多功劳。我们能够从别人身上学习吗？当然！我们可以认同健全事工的素材吗？可以！我们应当感谢这些摆上的主仆并表达谢意吗？是该这么做！但必须为主保留我们的崇敬（无论是对自己或对别人）。我们不能不一再提醒自己，若没有神的同在、能力及恩典，我们的服侍就微不足道。这是无法逃避的底线！

7）你会认为有权得到你绝对无法赚得或成就之事

“自认为有权利”似乎总是随着骄傲而来；你若认为已经赚得什么，就会认为配得到它。然后，你不仅带着骄傲，也带权利感，倾向于把祝福转为要求、把恩典的赏赐转为应当有的期待。我们绝不可忘记所得的既非在神面前的身份，也非在侍奉上的地位；神在每个时刻接纳我们，在每个情况使用我们，都是惟独“恩典”的结果！我们无权在神或别人面前自吹自擂，除了祂的怒气之外，我们无权得到什么，惟有恩典使我们有权利得到祂接纳的爱。对福气的自满、期待，不仅导致你怀疑周遭人们的欣赏，也导致你怀疑神的美善。

8）你会对试探和犯罪减少警惕和保护

“有所成”导致你太自信，而太自信导致你作不智的选择。不智的选择让你暴露在试探和罪恶当中，而骄傲导致你认为可以处理暴露的事情，然后不久你就堕落了！“有所成”导致你忘记每日内心的争战，以和平时期的心态度日。由于你自认为高过你应当认为的，以致没有建立该有的属灵生活形态作为预防措施；你看不到自己就像其他你认识或服侍的人，正生活在“已经而尚未”的过程中。在这当中到处都有试探，你仍然容易受其吸引，仍然有仇敌到处暗自寻找牠的下一餐，仍然可能自欺和产生个人错觉，仍然需要从自身被拯救；在这当中我们始终必须过着谦卑、小心及保护的生活，并持续需要恩典的拯救。

9）你会承担过于所能负担的侍奉

骄傲导致你接受超过能够承担的责任，“有所成”让你分派给自己过于能够实际完成的侍奉工作；自我荣耀导致你认为比实际上还重要，还被需要；骄傲使人很难说不，很难在你真正性格及力量的限制里生活。我敢说，家庭和侍奉之间的许多张力是“有所成”造成的。我们知道，神并没有要求我们在遵守一个命令时，破坏另一个命令。所以，长远来说，家人因我们的侍奉而遭到忽视，是因为我们在侍奉中做了不应当做的事，错误地高估了自己实际能够处理的事。

思想、侍奉心之契机

牧者，你怎么样呢？在你的侍奉中有“自以为有所成”的明证吗？但愿让你谦卑地自我评估。事实上，你我仍然有点混乱。是的，靠着恩典，我们经常做对的事，但也经常犯错；有时候洋溢着对主的感谢与赞叹，有时却充满着自己；有时候深切感恩，有时却觉得有权利要求；有时候带着牧者心肠来带领人，有时却是害怕、自利、政治化。身为破碎的人，我们有时候带着福音来面对破碎的人，有时却在骄傲中要别人像我们那样振作起来；有时候我们带着神国度的眼光生活和工作，有时却爱自己、为自己的生活作美好的计划。

这些都充分证明了，我们不仅外头有激烈的属灵争战，每天内心也都还有激烈的争战。福音导向、以基督为中心、赐恩典给倾听之人的这种侍奉，并非始于神学的知识，不是的，它是始于谦卑的内心，始于认识自己的需要，并认知你我就像神呼召我们去服侍的那些人一样。

心灵的默祷

读完了本章，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心灵的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这里展开你对神最真挚的默祷，等候神，写下你个人生命中的挣扎、困惑、认罪与悔改，这宝贵的一步，将带领你迈向全然更新、更臻成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