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为何说不

耶稣的神迹

“现在假定你是个诚实的研究者,”我说,沿着他的思路发言,“你会寻找什么能使你相信神迹已经发生了?”

“你得有若干评定标准。你得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事不是当时当地运作的自然力所能解释的。你还得寻找一个与宗教——历史有关的状况。”

我要追问这个“有关状况”的观念。休谟说,如果历史学家一致同意英格兰女皇驾崩,过了一个月,她又活了过来,他愿意接受除了上帝施行神迹以外的任何解释。我问克莱格他对此事的反应。

“我同意,没有相关状况的神迹,本质上就暧昧不明,”克莱格回答。“神迹的有关状况能帮助我们判断它是否出自上帝。例如女皇的再生就缺乏任何宗教有关状况,它基本上是个明显的莫名其妙的反常现象。

“但是耶稣的状况并非如此。他的超自然的表现发生在宗教意义十分浓厚的环境里,因为他在世时施行神迹和赶鬼是上帝的国进入人类历史的表征,其作用在证明所传信息的真实。而且他的复活出现在他的与众不同的一生和传道事业的顶点,还有他声称自己是神,招致杀身之祸。这就是何以耶稣复活能使我们停下来思考而女皇之回生只能使我们困惑的原因。所以说宗教——历史相关状况对了解神迹十分重要。”

但是我要进一步追问。“耶稣真的行过神迹吗?是什么使你相信他行过?”

“事实是今天大多数新约评鉴家承认他行过我们所称的神迹。就算他们可能并不认为这些都是真的神迹,但是说拿撒勒人耶稣是个行神迹者和赶鬼人,符合历史上的耶稣,是今天一般评鉴家都能接受的。

说到这里,克莱格把坐椅一旋转,从他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抽出一个卷宗,翻了几页,找到他要找的那一页。“让我给你读一段鲁道夫·布尔蒂曼(Rudolf Bultmann)说的话,布尔蒂曼是本世纪最持怀疑态度的一位新约评鉴家”:

基督徒们坚信耶稣行过神迹,他们讲过许多关于他的神迹故事。福音书中讲的故事里多数是传说或至少受过传说的渲染。然而,毫无疑问,耶稣的确行过他和他的同代人都了解为神迹的事业。那就是说,由超自然神力完成的事。毫无疑问,他治好过病人,赶过鬼。@9

克莱格阖上卷宗。“连布尔蒂曼都说行神迹和赶鬼是历史上的耶稣的作为。在布尔蒂曼的时代,这些故事被认为是传说,因为他们假定,受有希腊——罗马神话的影响,但是今天的学者知道,这种影响微不足道。他们现在认为,耶稣这位神迹行使者,要了解祂的作为,必须将他放在和这些事完全契合的第一世纪巴勒斯坦犹太教的背景中去了解。

“事实上,”他结尾说,“怀疑这些不是真的神迹,而只是一种用心理方法治疗生理疾病,其唯一理由是哲学上的,是你信不信有这样的事发生?事件的历史真实性是不容怀疑的。”

神迹与传说

这些学者的结论固然有用,可是我需要的不是学者的结论。“有什么明确的证据证明耶稣施行过神迹?”我问他。

“福音书里每个层面都记有这些事。这是一部份的证据。例如所有福音书对分食物给五千人吃饱的神迹都有记载,这就是对这些事的独立的多重证明。在这些来源里,都看不到一点拿撒勒人耶稣不能行神迹的痕迹,因之很可能这是一位历史上耶稣的作为。而且,这也符合犹太人的历史环境。在耶稣以前也有过别的犹太赶鬼的人和行奇迹的人。”

对我而言,这还不够。“就只因为有几个人说某件非常之事发生了——如分食物给五千人——并不必然意味着它是真的,”我说。

“在某种意义上说,要找到一件你能信服的事,是个非常个人的问题。不过我们可以满怀自信地说,除了因为哲学上的理由,我们实在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些记事。换句话说,如果你相信上帝存在,你就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些事。

“然而让我这样补充:关于新约的中心神迹——耶稣复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能信心十足地说,这确实是个历史上出现过的大事。你要知道,耶稣复活的证据,比诸如“约翰福音9章讲的医治盲人神迹的证据多得多。关于空墓,复活后显现,耶稣的门徒相信耶稣复活等等,证据多得难以数计。”

“是不是耶稣神迹的记载,事实上只是传闻,更有可能是在他死后许多年中发展出来的呢?”我问他。“无神论者乔治·史密斯(George Smith)说,“我们读福音书,从早期写的读到比较后期写的,可以发现所记神迹有的说得越来越夸大。’@10

“他举例说明这种传说的发展。《马可福音》第一章说全部人都被带到耶稣面前,许多人给医治好;《马太福音》第八章说,许多人被带到耶稣面前,全都治愈;《路加福音》第四章说,全部被带到,全部治愈。史学家阿奇博尔德·罗伯逊(Archibald Robertson)说,“我们亲眼看到一项传说的逐渐发展。’”@11

克莱格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这个论据真的匪夷所思,”他说,“福音书的作者不会像警察报告那样用“全部”和“许多’这种词。”

他把办公桌上的布尔蒂曼卷宗推开,伸手拿起他的圣经,打开新约,在一页书上,用手指从上到下移动,直到他找到《马可福音》第一章第五节,大声读出:“犹太全地,和耶路撒冷的人,都出去到约翰那里,承认他们的罪,在约但河里受他的洗。”

“好吧,想想这个,”他说。“它说施洗约翰给犹太全地和耶路撒冷全地的人施了洗。真的吗?犹太全地?耶路撒冷全地?”克莱格说,他的声音在伪装的惊讶中升高。“犹太全省万人空巷去到约但河里,全都受洗——包括所有的婴儿,每个老年人?当然不是。这样的表现方式是不能用看警察报告的死板态度去解读的。

“现在回到你较前提到的记载——他们所说的中心点是什么?很清楚,大批人要到耶稣那里去求医和赶鬼,这是有充分证明的。事实上是,这些记载都绝对同意,这是耶稣施行的神迹,有许多人参加。”

他又补充了这一点:“重要的是要记住,其中最大的神迹,是耶稣复活。我们从历史研究中得知,时间并不足够让这件事发展成为传说,并将坚实的历史事实核心抹杀掉。”

穆罕默德的‘神迹’

假定有历史证据证明,耶稣确曾行使过目击者认为是神迹的行动,别的宗教里的神迹又该如何呢?评论家休谟认为,不同宗教里提到的神迹,彼此抵消,不能作为事实的证据。

例如伊斯兰传统说,穆罕默德骑骡升天,说他医好了一个同伴的断腿,说他分很少的食物喂饱大群的人,说他把一根树枝变成钢剑,说他还有别的超自然的成就。

“如果他和耶稣施行过同样的神迹,”我对克莱格说,“那不就冲淡了耶稣的独一无二性,并否定了神迹作为真事的证据?”

克莱格皱起眉头。“我认为这是由于对伊斯兰教的一种误解,”他有一点迟疑地说。“我若错了请你纠正我,可是我读的《古兰经》,除了《古兰经》本身据说是个神迹以外,基本上并没有记载什么神迹。”

“对,”我回答。“除了少数几个有争议的段落以外,我认为学者们一般都这样理解《古兰经》。不过我说,这些神迹是伊斯兰传统里说的,伊斯兰传统正是神迹滋生的地方。”@12

克莱格在脑里搜寻,然后紧紧抓住这个题目。“是的,啊,正是这样——所谓的伊斯兰《圣训》里提到过这些神迹,”他说,“这正是关键所在。这个伊斯兰传统出现在穆罕默德死后几百年,因之不能和福音书相比,福音书是在第一代目击人还活着的时候写下来的。

“例如《哥林多前书》第十五章说,耶稣复活后显现的事发生在事后五年内。因之这还是椿新鲜事,不可能是传说发展的结果。根本不能和穆罕默德的传说相比,后者是在伊斯兰传统里许多许多年后累积起来的。”

“你认为《古兰经》本身没有像圣经那样强调穆罕默德的神迹有一定意义吗?”

“说不定在这种意义上,伊斯兰的《圣训》才发现必须给穆罕默德记下些神迹。他本人从来没有说作过这样的事。基本上这些故事证明了非历史的报导怎样受到经历几个世纪才成形的传说的影响。这完全不同于福音书,福音书中的所记神迹是史事的最早层次的组成部分。”

话虽如此,我感觉到一个矛盾。如果说神迹记述的实时性至关重要,那么《摩门经》一定能通过这一考验。“在这部经里说,神迹是在据说神迹出现后不久就报导了出来,可是你不会承认它们是真的,”我指出。

“就此案例而论,你得到的只是摩门教创立人的约瑟夫·史密斯光天化日说的假话,”克莱格回答。“有趣的是史密斯和他父亲住在纽约时,醉心寻找基德船长的藏金。后来史密斯说他找到了的是什么?天使莫罗尼的金板,后来金板不见了,据说被带往天堂,其后再也没有人见过。

“你把在这里得到的,跟福音书和那些说见过耶稣的人们明显的诚意比较,见到的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恶作剧。摩门教的问题,基本上是约瑟夫·史密斯这个人的不可靠和明显缺乏证据,是个信任问题。这和福音书不同,考古学大大地增加了福音书的可信性,而《摩门经》的来历一直得不到考古学上的证实。”

神迹的个人层面

我和克莱格的讨论,到现在一直很畅顺,不过都局限于学术层面。我想增加一点个人成分,对克莱格学术思想底层上的个人作点探究,把神迹问题和他的个人生活联系起来。但是我有点踌躇。

我和比尔·克莱格认识多年,我注意到他在身体健康方面要应付的毛病。譬如说,我们握手时,我看得出他的右手有点缩曲。我出于礼貌,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个题目。现在我们讨论到神迹,他的这种病引起了一个我不能不提出的麻烦题目:如果上帝能施行神迹,像比尔·克莱格那样对祂忠心耿耿,为什么还没有给他医治?

我缓慢开始。“瞧,比尔,”我说,“你相信上帝现在依旧施行神迹,是不是?”

“我不否认神迹在今天还能出现,”克莱格说,“虽然我得补充,我们没有理由希望像耶稣时代那样频繁和明显。神迹倾向于发生在救世史上的重大时刻,如出埃及和耶稣传道时代。耶稣把祂的神迹当作对努力进天国的人的兆头,把祂的赶鬼当作祂有能力战胜黑暗势力的表记。”

“那么请你告诉我,”我温文地说,“如果神爱你,祂又有能力把你治愈,祂为什么不把你身体上的病治好呢?”

克莱格听了这个问题并没有生气。他把身体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然后探身向前,语气从教导式变得亲切温柔了些。

“使徒保罗患有他所说的“身体中的一根刺”的病,他三次求神把它除去,”克莱格开始说。“神回答说,祂的恩典是够用的,他的力量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这句话是我生命中的大安慰。”

他把眼神投到一侧,彷彿在决定应该透露多少。等他转眸向我回视,他的炯炯有光的眼神已经柔和多了。

“我没有公开谈过这件事,”他说,“我患的是良性神经肌肉症,我的手和脚逐渐萎缩。我的病非常轻微。许多患有这种病的人腿上得用金属托架。他们成了跛子。我很幸运,我的病并不严重。”

“你求过神迹吗?”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我年轻的时候,曾祈求神医治我。可是祂没有。”

我从他实事求是的语调里听得出,他不哀求怜悯,我对他深表同情。“你失望了,”我说,我的话不像问题,倒像一种观察。

他的脸上浮现微笑。“李,你知道使我感到奇异的是什么?”他用一种无可置疑的希奇感望着我说。“我回顾我的一生,上帝用数不清的奇妙方法使用这种病来塑造我和我的性格。我不能做运动员,为了有点成就,我进入了学术界。我今天能成为一个学者,可说得益于我的病患。强使我专心学术。

“这病也在心理上助我成功。我有了成就感和目标感,帮助我一生能做许多事。我确实体验到了保罗所说的——神的力量在软弱的人身上显得完全,在我个人的身上发生了作用。”

“如果当年你的病给治好了,你还会这样努力吗?”

他笑了一声。“现在说不定会的,因为我已学到功课!”他说。

随后他给了一个比较严肃的回答,这回答回应了彼得·克雷夫特前此对苦难的批评。“再说,我对它已经十分习惯。我回顾往事时,我能诚实地说,我喜欢上帝用这方法带领我的一生。祂甚至能用人生中的逆境完成最高的目标和结果。

“这并不是说这些事本身并非不好——它们真的不好,但是它们都在上帝的权柄下。即使是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对施行神迹的上帝的信心

比尔·克莱格并不是一个坐在象牙塔里自命不凡的人;他是一个在日常生活里体现基督信仰哲理的人。就是在他和疾病奋斗时,他也坚持他的信仰是正确的。他对基督信仰的合乎理性坚信不移,这信心成了他日常生活的支柱,那个空前重要的神迹(复活)是这信仰的柱石。

“你把你最受人欢迎的一本书叫做《合理的信心》,”我说,“但是有些怀疑派说这个书名就很矛盾。”

我从我的公文包里抽出一本题名为《论上帝》的书,是在牛津和康奈尔大学受教育的哲学家无神论者理查德·罗宾逊写的。我给克莱格读了我预先标出来的一段话:

基督徒不仅相信有个上帝存在。不管这个问题上的证据是什么。他们相信有个上帝,“有信心”在基督教的意义上意味着“使自己相信有个上帝,不管有没有证据。’@13

我把书阖上,抬起头来问克莱格:“你怎样认识信心与理性之间的相互关系?二者真像批评者所主张的那样互相矛盾?”

克莱格用一个定义开始。“信心是对你认为真实事物的信任或交托,”他回答。“为什么相信基督信仰真实,因人而异。有人可能因为上帝对他的心灵说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基督信仰是真的信念。我当然相信这是合理的。

“可是对另外的人,可能得在证据上作出实际的探索,领他作出同样的结论。不过二者都还谈不到信心,直到对他们认为真实的事物采取了那个信任或交托的行动。当你认识到这两种类型的信心,你就能看到它们是完全符合理性的。”

我请克莱格说得更详尽些,他思索片刻,然后就他的自身经验举出一个例子。他开始说,“不久前我作了角膜移植手术。”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笑了起来。我们方才还在谈他的健康问题,现在又多了一种病,听起来真像祸不单行似的。克莱格耸了耸肩。“我太太说我是个活动病灾区,”他格格笑着说,“不过我也是她认识的最健康的人!

“不管怎样,在我愿意动眼科手术前,我的妻子和我决心找个国内最好的角膜外科医生。我们进行过调查,研究过证据,跟对方取得联络,谈过话,最后根据证明,坚信找到的是最好的角膜外科医生以后,我才信任他,让他给我的眼睛动手术。我对他的信心或信任根据的是我在他资格和可信程度上得到的最佳证据。

“同样,关于相信上帝或神迹,许多人深信基督教是有根有据的真正信仰之后,采取了相信或交托的行动。并不是人人都走这条路,但确实有人是这样做的。而且这是一个合乎逻辑和理性的道路,用的是理性而不是否定理性。”

谈到证据就引发了一个基本问题,急切需要探索。不只一次克莱格提到过,如果有上帝存在,就有理由相信神迹是可能的。虽然这个理讲得通,许多人认为这要看那个“如果”。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有这么一个施行神迹的人物存在呢?”我问他。“你能给我举几个站得稳的理由让人相信有位造物主和基督信仰的可靠吗?”

我发问时克莱格一直在点头。“我在1986年听过一次演讲,阿尔文·普兰廷加(Alvin Plantinga)在那次演讲提了相信神的两打理由。他是今天首屈一指的基督教哲学家,那是为有神力辩的一次光辉的展示,”克莱格回答。@14

我看了看手表。“好不好集中讲五个主要理由?”我提议。

“好吧,”他说。“让我将一连串互相补充、互相加强的有神存在的论据放在一道来说。”@15

说着,他推起他衬衣的袖口,稳坐在他的椅子上。克莱格着有《上帝的存在与宇宙源起》及《有神论、无神论与大爆炸学说》二书,后者与人合著,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印行。他在我们希望他讲述的地方开始。

理由一:宇宙的起源要有一位上帝

“在哲学上也在科学上,”克莱格说,“宇宙和时间本身在无限过去的某一点上总得有个开始。可是既然不能无中生有,一定得在空间与时间之外,有个超越的因形成宇宙。”

“宇宙是由所谓的大爆炸形成的吗?”我问。

“正是如此,犹如司提芬·霍金(Stephen Hawkin)所言,“几乎每一个人现在都相信宇宙和时间本身起源于大爆炸’。@16这正是大量科学证据所指向的地方——一个大约发生于一百四十亿年以前的事。这给怀疑派提出了一个大问题。牛津大学的安东尼·肯尼(Anthany Kenny)说,“主张大爆炸说的人假如他是个无神论者,必须相信—–宇宙来自虚无,出于虚无。’”@17

克莱格轻声笑着说,“当然,说某一件东西来自无有是讲不通的!李,你在访问里多次引用著名怀疑论者休谟的话。连他都说,可是让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荒谬的话——没有因就能出现果’。@18

“无神论者承认这一点。例如当代哲学中一位声名卓著的无神论者凯、尼尔森(Kai Nielsen)曾说,“假如你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你问我,怎么有这样的巨响呢?我回答,“没事,它只是一种声音。你当然不能接受。@19

“他绝对正确。可是你想想:假如一个小的响声必须有个因,大爆炸必须有个因不是也讲得通吗?”

这彷彿是个无须回答的问题。“可是你怎样概括这个初步论据呢?”我问。

克莱格每说明一点,总会抓住一个手指头来点数,“第一,不管什么东西开始存在都有一个因。第二,宇宙开始存在。第三,因此,宇宙有个因。杰出科学家阿瑟。埃丁顿爵士(Sir Arthur Eddington)写道:“要说明宇宙的开始似乎有难以克服的困难,除非我们同意有个超自然的因。'”@20

我插嘴。“好吧,这指向有个造物主,不过这个造物主又是谁呢?研究宇宙能告诉我们些什么?

“实在说,它说了许多,”克莱格回答。“我们知道这个超自然的因必然是无前因的,不改变的、不受时间限制的、非物质的存在。”

“你的这些结论有什么根据?”

“它必然是无前因的,因为我们知道,不可以无限地向前推去找因。也就是说,因不可以无限地向后推。他必须是不囿于时间的,所以才是不改变的,他至少存在于宇宙以前,因为时间是他造的。此外,因为他创造了空间,因此是超空间的,是非物质的,而非有形的实体。”

这里有一个必须提出的明显问题。“如果每一件事都必须有个因,那么形成上帝的因是什么?”我问。

“且等一下——我从未说过每件事都须有个因,”克莱格回答。“前提是什么事开始存在都须有个因。换句话说,“存在,不能来自”非存在’。既然上帝从来没有开始存在过,祂并不需要一个因。祂从来没有成为存在。”

我告诉他,听起来他好像要把上帝作为一个特殊的例外。

“无神论者从前心安理得地主张宇宙是永恒的,是没有前因的,”他回答。“问题是,现代科学证据指出了宇宙形成于大爆炸,他们再也不能把持这个立场。所以当我说上帝是永恒的,也是没有前因的,他们便没有理由反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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