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智慧的开端

第17章、上帝的公义

我们的父啊，我们因你的公义而爱你。我们承认你的判断是全然真实的、正直的。你的公义托住了宇宙的次序，并保证每一个信靠你的人安全。我们活着，因为你是公义的，并且是满有怜悯的。圣哉！圣哉！圣哉！全能的主上帝，你一切所行的和一切所做的，无不公义。阿们。

在这本神所默示的圣经当中，公义（righteousness）和公平（justice）这两个词几乎是不分彼此的。在原文当中，它们本来是一个词，在英语中就被翻译成了righteousness和justice两个不同的词，我们几乎要怀疑这个翻译者头脑有问题。

在旧约圣经中，上帝的公义是以清楚完全的语言表达出来的，有关的叙述就是放在人类文学之林，也可算是最优美的。当上帝宣告要毁灭所多玛的时候，亚伯拉罕为城里的义人代求，他提醒上帝，他在人类的非常时刻，所行的要与他自己的本性相称。“将义人与恶人同杀，将义人与恶人一样看待，这断不是你所行的。审判全地的主岂不行公义吗？”（创18：25）

旧约《诗篇》的作者和以色列先知所持的上帝观念认为，上帝是一个全能的统治者，高高在上，以公平治理万有。“公义和公平是你宝座的根基；慈爱和诚实行在你前面。”（诗89：14）对于众所期待等候的弥赛亚，圣经上预言说，当他来的时候，他要以公义审判万民，为贫穷的人伸冤。那些良心敏感的圣洁之人，对世俗统治者的不公不义怒火中烧，他们向上帝祷告：“耶和华啊，你是伸冤的神。伸冤的神啊，求你发出光来。审判世界的主啊，求你挺身而立，使骄傲人受应得的报应。耶和华啊，恶人夸胜要到几时呢？要到几时呢？”（诗94：1—3）这个祷告不能被看作是请求为个人申冤，而是渴望看到道德上的公平能够在全人类得胜。

大卫和但以理这样的人，在与上帝的公义比较之后，承认自己是不义的。由此而发出的悔罪祷告，具有很大的力量和效果。“主啊，你是公义的，我们是脸上蒙羞的。”（但9：7）当上帝忍耐了很久的审判终于降临到地上的时候，约翰看到得胜的圣徒站在玻璃海上，其中有火掺杂。他们的手中拿着上帝的竖琴；他们唱的歌是摩西和羔羊的歌，他们唱的主题是上帝的公义。“主上帝，全能者啊，你的作为大哉，奇哉！万世之王啊，你的道途义哉，诚哉！主啊，谁敢不敬畏你，不将荣耀归与你的名呢？因为独有你是圣的，万民都要来在你面前敬拜，因你公义的作为已经显明出来了。”（启15：3—4）

公义将道德上的公正观念具体化，不公正刚刚与它相反；不公正是指在人类的思想和行为当中公正的缺失。审判是将公正的原则应用在道德处境中，看看在那个处境中的人是否在内心里和行为中保持公正，做出对这个人有利或不利的判决。

有时，人们会说：“公义要求上帝要做这事。”就是说，我们知道他会做某些事情。这样想是错误的，这样说也是错误的，因为这就是假设公义是个外在于上帝的原则，这个原则会强迫上帝按照一定的方式行事。当然没有这样的原则。如果有的话，这个原则就高于上帝了，因为只有一个更高的力量可以强迫别人顺服。真理是、没有、也永远不会有外在于上帝本性的任何东西能够操纵上帝，哪怕是最小、最微妙的操纵都不可能。上帝所有的理由都是从他非受造的存在本性里面产生的。从永恒以来，没有任何东西从外面进入到上帝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从上帝里面）被挪去，也没有任何东西（在上帝里面）被改变。

公义，当被用在上帝的身上时，不是别的，只是我们对上帝的存在方式的一个称呼；当上帝公义行事的时候，他并不是在行事中要让他与某个独立的标准保持一致，他只是按他自己的本性在某个特定的情景中行事。就像金子在其本身是一个元素，它不会改变，也不会妥协，不管在哪里被找到，它都是金子。同样，上帝就是上帝，是永远的上帝，唯一的上帝，全然的上帝，永远也不会成为另外的样子，与自己不同。宇宙中的万有，都按照它与上帝本性的一致程度而被称为善的，或者因为与上帝的本性不同而被称为恶的。上帝是他自己的自我存在的道德公正原则，所以当他审判恶人或是奖赏善人的时候，他只是从他里面的本性出发，做他自己要做的事，而不是被任何外来的因素影响。

所有这些看起来——但也仅仅是看起来——毁灭了罪人回归上帝、被上帝接纳为义人的任何希望。安瑟伦，一个基督徒哲学家和圣徒，坎特伯雷大主教，在上帝的公义与慈爱之间明显的矛盾上，寻求到一个的解决方法。他质问上帝说：“如果你是全然公义的，并且是最高的公义，你怎么能够放过恶人？”①然后他直接注目上帝，从他那里找答案，因为他知道答案就在上帝的存在本性里。安瑟伦的答案可以这样表述：上帝的存在是一个整体；不是由各个不同的部分合成，在一起和谐运行，而只是一个整体。在他的公义当中没有任何东西会拦阻他施行慈爱。把上帝想象成法庭上一个仁慈的法官，在法律的强迫下带着眼泪和深深的歉意宣判一个人的死刑，就是把上帝想象成一个完全不配是真上帝的样子。上帝永远不会自相矛盾，上帝的一个属性永远不会与他的另一个属性相冲突。

①St.Anselm,Proslogium,14.

从上帝良善当中发出了上帝的同情，而没有公义的良善根本不是良善。上帝饶恕我们因为他是良善的，但如果他不公义，他就不可能是良善的。安瑟伦总结说，当上帝惩罚恶人的时候，其公义在于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当他饶恕恶人的时候，这也是公义的，因为他与上帝的良善相兼容；所以上帝行事合乎他自己的本性，他是至高良善的上帝。这是理性寻求理解，不是理解了好去相信，而是已经相信了，再去理解。

上帝是公义的，同时如何又能够称不义的人为义？我们可以从基督教救赎的教义上看到一个更为简单、也更为熟悉的解决方法。也就是说，借着基督的救赎大工，在上帝赦免罪人的时候，并没有违背公义，反而是满足了公义的要求。救赎神学的教导是，只有满足了上帝的公义，上帝的怜悯才会生效。当基督替代我们死在十字架上，对罪施行了公义的审判。这道理对属血气的人可能会刺耳，对有信心的人来说，却是甜美佳音。数百万人在道德上和灵性上被这个信息改变，他们活出的生命产生了极大的道德力量，并且因着信靠这信息，最后平安离世。这个公义得到伸张、慈爱得以实现的伟大信息，不仅仅是一个令人愉悦的神学理论，他所宣告的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对于人心里面最深的需要是必要的。因着我们的罪，我们全都被判死刑，这个判断是当公义与我们的道德处境相遇时的结果。当无限的公正与我们长年累月和任意妄为的不公正相遇的时候，这两者之间会有强烈的战争，这场战争上帝打赢了，而且肯定会一直打赢。但是当悔改的罪人投靠耶稣寻求拯救的时候，道德处境就倒转过来了。公义面对被改变了的道德处境，宣告相信的人为义人。这样公义就归到上帝那些有信心的子民一边去了。这就是使徒约翰那些大胆的宣告所产生的意义，“我们若认自己的罪，上帝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约壹1：9）

但是上帝的公义以其完全的严厉永远与罪人相敌对。那种模糊而微弱的希望，以为上帝太善良，不会惩罚不敬虔的人，已经成了麻醉亿万人良心的致命鸦片。这种错误观念平息了他们的恐惧，让他们大胆而纵情地做出各种各样的不义之举，无视死亡一天天逼近，不理睬要人悔改的命令。作为负有责任的道德存在者，我们不敢对我们永恒的命运掉以轻心。

耶稣，你的宝血和你的公义，

是我的美丽，我荣耀的衣裳；

在燃烧的世界中，在等候审判的行列中，

我欢乐地抬起头。

当在你再来的大日，我会大胆地站立；

因为有何人能够再控告我呢？

我已完全得到赦免，

得以脱离罪恶和恐惧，罪咎和羞耻。

——亲岑多夫伯爵

(Count N.L.von Zinzendor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