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路德传奇

第五章:赎罪劵的争辩

马丁路德原先是德国萨克森一小镇内的神学教授,他本来藉藉无名,而使他成为著名的改教家的一些事件,都与金钱有很大的关系。

在他研读圣经的时候,他发现了“义人因信得生”的真理,就如今日大部分基督徒们所主张的一样,路德正确地认为这是使徒的和圣基督教会的信仰。由于他自己的愚昧,尝试以自己的善行来拯救自己,以致这项真理被掩蔽了。

倘若没有在威登堡附近举行过大型的赎罪券促销运动,改教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这一大型促销会的举行,是为要筹募一笔巨款,作为大主教何肯苏伦的阿伯勒还债之用。这位大主教身兼梅因思、候伯斯德、马德堡三个区的主教和大主教职。但这与教会的法例不合,依法例是不可以兼职。因此,他想设法废止这条法律。

只有教皇才拥有废止教会法律的权柄。如果有人能付上一笔可观的代价,教会愿意颁布废止这条命令。使这情况更为复杂的是,这位大主教当时只有二十三岁,依法律是未曾达到可以担任主教职的法定年龄。况且他也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神学训练。当时的教皇利奥十世,是美第奇银行家族的成员,他在这件事上做了一切必须的安排,向阿伯勒索取一笔巨款,作为交换他能兼任主教的条件,而阿伯勒则从“富格尔家族”(Fugger)银行贷款,其还款方法,就是从德国境内售卖赎罪卷所得偿还。

班顿教授称赎罪卷为“十六世纪的宾果游戏”(thebingo of the sixteenth century)。其实这是相当严肃的一件事而不是游戏。如今在教堂内玩宾果的人是为了娱乐,其中当然也有多少贪念的成分,但没有人相信他的永生福份会与玩宾果游戏有关。但赎罪卷的贩卖则另当别论。不论它原来的意义是什么,在路德的时代,有很多人相信买赎罪券可以使人获得永生和救恩,甚至可以使已经离世的亲人,从炼狱的痛苦中得到释放。不论教会是否教导赎罪卷的功能,当时有很多人却相信它的果效,并且愿意用他们辛苦赚来的钱去购买。

由于推销赎罪券的人使用非常聪明和高压的广告手法,善于利用人恐惧的心理,所以造成购买赎罪券的热潮。班顿教授引用当时推销员的夸张叫喊说:“听听你们去世亲人的声音,他们在呼唤你,喊叫着说:“可怜我们吧!可怜我们吧!你只要花一点点小钱,就可以救我们脱离这可怕的苦刑”。你难道不愿意做吗?张开你们的耳朵,听父亲向他儿子说话,母亲向她女儿说话,“我们怀你,生你,养你,把你带大,又把财富留给你,现在你们却忍心不肯花少许金钱来释放我们。你要让我们躺在火焰之中?你要迟延我们得到应许的荣耀?”促销员在呼吁时又反覆地说:“(买赎罪券的)钱币往箱内丢的声音一响起,就有灵魂从炼狱里跳出!”

路德从他的教友们口中得知推销赎罪券的事情。他在一个教区工作,听教友们告解和主持弥撒,这些男女教友在告解时对路德说,他们买了赎罪券之后,就不需要再挂虑他们和上帝的关系。他们不能在威登堡买到赎罪券,因为路德的君主,撒克森的智者弗得烈(Frederick the Wise of Sax-ony),禁止在他的辖区内买卖赎罪券。不过,当时的德国人只需要步行几英哩,就可以到达由另一个君主统治的地区,买到赎罪券。

路德采取行动反对赎罪券的售卖,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件欺诈的行为,会对基督徒的灵命产生重大的伤害。于是他写了九十五条,公布他要澄清和讨论的题目,以引起当权者对这弊端的重视,如果可能,他希望最好能停止这项毫无意义的荒唐买卖。现代的学者们争论路德是否确实曾将九十五条钉在城堡大教堂的门上,路德本人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无论如何,九十五条的文稿流通很广,并到处引起激烈的辩论。反对赎罪券的人,他们开宗明义的指出:悔改是对上帝的新态度,是上帝将生命赐给我们。这种新态度不可能用金钱买来的东西代替。路德强调,教皇不可能负起推销赎罪券的责任,因为这是一件荒唐的事情。每一个基督徒,如果他真心为他的罪痛悔的话,因基督的缘故,他无需赎罪券就可以得到上帝的赦免。就和其他神父一样,教皇对认罪悔改的人宣告上帝的赦免。路德写说:“基督徒应该被教导,施舍给贫穷的人和借钱给有需要的人,这样的善行比购买赎罪券更有意义——。他们也当受教导,若有人看到别人的需要,不去关心他,反而去购买赎罪券,这样,他不是买到教皇的赎罪券,而是为自己招来上帝的愤怒。”如果教皇确实知道贩卖赎罪券者的所作所为,他会宁愿让圣彼得大教堂被烧成灰烬,也不让人以他羊群的皮、肉和骨头去建造它。路德又引用一些讽刺教皇的人话说,假若教皇真的有权释放炼狱的人,他应该用爱心去做,而不是因为钱而做。

每一个读到九十五条的人几乎都留下深刻的印象。路德在一夜之间,已经成为人们留心聆听的重要代言人。那些需要依赖赎罪券的收入作为财源的人们开始感到忧虑,因为赎罪券的收入包括一笔庞大的钱财,这些钱财也用来支持各种善工,如:教会、医院、大学甚至修理道路和桥梁。由于他对赎罪券的攻击,路德已经把这尊肥肿的布偶推倒了。从此无论是君主、教皇或皇帝,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谁也无法再把这又肥又肿的布偶放回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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