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米怜—南洋宣教的先驱

英华书院的创

1817年四月六日,拉结历经一番波折,生下次女莎拉(Sarah),但四天后莎拉不幸夭折,而拉结也在生产过程中染病,几乎丧命。这段艰难的时间考验着米怜夫妇的信心。看着拉结的病情急转直下,米怜心里虽然难受,但他仍然打起精神,不断地勉励拉结,为她祷告,两人深入地分享对信仰、对生命和死亡的看法,甚至谈及葬礼的问题。后来拉结奇迹式地康复了,为了让她得到适当的调养,米怜将她和儿女们送到中国暂住。

家人才离开不久,米怜自己也因为长期的辛劳而身体不适,不得不暂时放下繁忙的布道站工作,而在八月中旬前往中国休养。名为休养,其实也是不得闲,米怜在停留的四个月期间,依然恪守宣教士的职分,勤奋地从事撰述和《圣经》翻译工作、分发福音小册、和志同道合,且同为工作狂的马礼逊讨论宣教事工的方向及翻译的问题。这段时间两人达成的最重要的决定就是筹办「英华书院」(Anglo-Chinese College)。

其实马礼逊早在1813年就有兴建书院的构想,不过当时客观环境不允许,而今时机成熟,有忠心的同工可交付重要职责,马礼逊当然决心奋力一搏。他慷慨捐出四千银元(一千英镑)的积蓄,让米怜在马六甲布道站的土地上建立「英华书院」,并承诺连续五年每年捐助四百银元,由米怜担任院长,负责校务。经过八个多月的筹备,1818年十一月十一日英华书院举行奠基仪式,当时马六甲已交还给荷兰,刚卸任的英国驻扎官法库尔与新任的荷兰总督泰森(J-S-L-Lhyson)都应邀观礼。

英华书院成立的宗旨有二,一为语文交流,提供欧洲人学习以中文为主的亚洲各国语言的机会、以及帮助中国人学习英语与西方科学;二为宣扬基督教。为了筹募建校基金,米怜和马礼逊印发了建校说明书,积极向英国、印度及亚洲其他地区人士募款,共募得四千四百多银元。经过一年十个月的努力,一栋位居布道站土地中央的两层楼建筑在1820年九月正式落成,耗资七千四百五十七西班牙银元。

对于米怜来说,校舍建筑的完工也标志着另一个艰巨任务的开始。马礼逊对他的全然信托,令他受宠若惊,但也倍感压力,因为布道站的工作磨难,早已消耗他大部分的时间和体力了,不过想到这是个有意义的事工,他还是勉力写之。

和之前办义塾一样,招生问题仍是米怜首当其冲的挑战。英华书院虽然标榜提供西方人和华人学习语言文化的机会,但从一开始就是华人学生居多,学生入学前,家长必须签署同意书,承诺让孩子连续就读六年,才能领取每月发放的补助津贴。而即使有助学金的鼓励,英华书院初期还是不容易招到学生,更别提对入学资格的把关了。建校前三年,西方人学生只有三位,其中两位还是伦敦会派来的宣教士。第一位华人学生姚(Yaou)在1819年十月入学,1820年一月卢(Loo)和布道站的印刷工梁发也入学就读,此后到米怜病逝前又有十名华人入学。

由于学生入学时间不一,年龄从十三到三十五岁不等,程度落差也大,而书院只分高、低两班,老师在教学上需费一番思量,得根据学生的个别情况和需要,安排课程进度。不过自学出身的米怜仍然乐观地推展校务,也抽空担任教学的工作,纠正学生们的执笔姿势和发音。米怜也会每日教学生两、三句英文,打算在学生记住一百个单字后开始教文法,后来虽然因为体力有限及其他事工繁重而中断,但他对学生们的学习情形始终非常关切。

米怜死后,马礼逊在1823年到马六甲善后,写信给伦敦会的司库,在悲叹米怜的早逝时,他提到:「这些建筑、图书馆、自由印刷圣经而不受官员恐吓的印刷工、以及那些用中文高唱赞美上帝圣诗的华人青少年,所带给我的莫大满足,我实在无法用言语向你形容。」这段话足以说明他对米怜办学成绩的肯定。这次踏上马六甲的土地,亲自验收英华书院的教学成果,他才能真正体会米怜为这块土地付出多少体力、费尽多少心血,也更加怀念米怜这位如此在理念上与他契合、且认真执行他在中国未竟志业的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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