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深井之水

引言

还有更多

凡喝这水的,还要再渴;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直涌到永生。《约翰福音》4:13-14

在我所读的书籍中,有一本超乎众书之上,它就是5世纪早期任北非希波主教的圣奥古斯丁的《忏悔录》。究竟是什么使得这本书独占鳌头,甚至超过其他灵修经典?我为何年复一年地重温此书,似乎总能发现新的洞见?是什么使得它如此经久不衰,拥有巨大的吸引力?我认为,这本书的卓越之处来自奥古斯丁睿智地反思自己皈依经历的能力,他以祷告的形式追忆了自己的归信经历,仿佛在与神亲密地交谈,讲述他的灵魂通往神之旅。

奥古斯丁(354-430)少年时就抛弃了他母亲的信仰,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哲学与生活方式,最后才意识到唯有神能够回答他思想中最深邃的问题,满足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他沉溺于肉体的快乐,但肉体的快乐没有兑现它的承诺。无论他多么享受肉体的情欲,他总是以渴望更多的情欲告终。他努力追求成功、声望及他人的认可,但这些只导致了彻骨的失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已经沦落为卑鄙的欲望和野心的囚徒,这些欲望和野心有可能会毁掉他的生命。他真正渴望的当然是认识神。他向神祷告说:“我热中于名利,渴望婚姻,你在笑我。在追求这些欲望时我遭受到艰难的挫折,而你的仁慈却越发宽厚,越来越不愿意让我爱上除你以外的他物。”美、快乐、抱负本身不是恶,只有当人在神之外追逐它们时,它们才成为恶。神在我们的生命中必须占据首位,因为他是一切存在的核心、源泉和目的。“对这些以及其他类似的东西过分向往追求,罪便乘虚而入,因为这些东西是最低等的善,我们因而离开了更高、更美的善——离开了你自己,我们的主,耶和华神,抛弃了你的真理和律法。”经过长期激烈的挣扎后,奥古斯丁最终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神。

奥古斯丁,《忏悔录》

我爱你已经太晚了,你是万古常新的美善,

我爱你已经太晚了!

你在我身内,我驰骛于身外。

我在身外找寻你;

丑恶不堪的我,奔向着你所创造的炫目的事物。

你和我在一起,我却不和你相偕。

这些事物如不在你里面便不能存在,

但它们抓住我使我远离你。

你呼我唤我,你的声音振醒我的聋聩,

你发光驱除我的幽暗,

你散发着芬芳,我闻到了,我向你呼吸,

我尝到你的滋味,我感到饥渴,

你抚摩我,我怀着炽热的神火想望你的和平。

(奥古斯丁)

我们能从历史当中学习吗?

我决定写一本关于基督教灵修思想史的书籍,原因即在于奥古斯丁故事的力量。《忏悔录》讲述的是一个人通往神的旅程,虽然写于1600年前,今天仍然具有吸引力。奥古斯丁是圣徒之一,像他这样的圣徒数以百计,他们的故事需要被讲述、被记住、被珍视,因为这些圣徒提醒我们,我们并不孤独,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我们没有将基督教信仰深处的东西全部发掘出来。他们的声音穿越数个世纪传来,告诉我们:“还有更多,比这多得多!”他们邀请我们从活水的井中更深地畅饮,这活水在基督教信仰中可以得到。它承诺能满足所有人最深处的渴望,这渴望是人本质的一部分,因为人是神所造,也是为神所造,但却悖逆了神,企图从次要的善中寻找满足。这种无法满足的渴望只有一种方式可以平息,那就是与神建立一种更加亲密的关系,我们从圣子耶稣基督的脸上、通过赐生命能力的圣灵认识了这位神。唯有三位一体的神能够满足我们最深的渴求。

我们在当今基督教中看到和经历到的很多东西并没有引领我们更深地认识神。若说这些东西产生了什么结果的话,那只是使我们感到不安宁、不满足。“应该不仅如此!”我们对自己说。导致教会分裂的无足轻重的争论和心胸狭窄的嫉妒,高大的教堂建筑,光彩夺目、令人惊叹却不能塑造门徒的课程,曲解了圣经信仰的伟大真理、提倡自助自立的讲道,迎合大众口味的崇拜风格,为争得政治影响而不惜牺牲对福音的忠实的基督教领袖,我们对这些渐生厌倦。我们并不是说现代的一切都无一例外绝对地败坏。美国的基督教尤其兴盛,在文化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周日上教堂的人口比例很高,这些都是它引以为豪的地方。然而,成功本身可能让我们误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拥有了一切,仿佛世界一直在屏声静息,等待着我们登上舞台。

每一代信徒都面临这样一种危险,即受制于自己对基督教信仰目光短浅的认识,认为自己对基督教信仰的理解和实践是最正确的。C.S.路易斯(C.S.Lewis)提倡人们读过去的书籍,原因即在此。他说:“没有人能够彻底避免这种盲目,但是,如果我们只读现代书籍,那无疑会加重这种盲目,而且会放松对这种盲目的警惕。”因为,现代书籍(及其传递的思想与实践)告诉我们的只是我们已知之事,因此会强化我们的盲点与偏见。“唯一的治标剂是让以往世纪那清新的海风不断地吹拂我们的脑际,这只能靠读过去的书籍才可以做到。”当然,以前的人并非事事都正确,“以前的人并不比现在的人聪明,他们犯的错误不比我们少,但他们犯的是与我们不一样的错误”。他们的成功可以成为我们的教导,他们的失败可以成为我们的警诫。“两人智慧胜一人,这并不是因为双方都不会犯错误,而是因为他们不大可能犯同样的错误。”注

历史可以成为我们宝贵的资源,在灵性生活方面尤其如此,因为它提供了范例,让我们看到生活在其他时代、其他地方的信徒是如何理解“寻求神、认识神、经历神”的,“寻求神、认识神、经历神”这三个词抓住了“灵性”注的基本含义。那些信徒虽然与我们不同,但他们可以教导我们关于基督教信仰的真理,那些真理是我们尚未获知或者轻视的。注重温以前的信仰方式或可使我们能够为神活出新的样式,一个以更深刻的认识、更丰富的经历、更加忠实于福音为特征的样式。发现古老的真理或可使我们能够成为新人,成为一心一意为神之国服务的子民。回顾过去或可使我们能够展望未来,为自己的人生确定新的航向。历史会让我们看到,基督教信仰的内容远比我们所认为的、所经历的丰富。历史会教导我们一些真理,当代的宗教盲点妨碍我们认识这些真理,历史会激励我们以新的眼光去读圣经,召唤我们去进行以前从未尝试的属灵操练,使我们能够从一个新的视角看待自己的时代和处境。圣灵会利用从历史当中获得的知识,差遣我们踏上通往神深处的旅程。

为什么要利用历史?历史对基督教信仰十分重要,因为基督教本身讲述的就是一个故事——一个证明是真实的故事,讲述了神是如何计划救赎这个世界的。最简单、最基本地概括来说,这个故事讲述了神如何创造一个好的世界,这个世界如何因人的罪而败坏,神现在又如何透过耶稣基督使世界恢复到好的状态。这个故事最重要的部分记录在圣经当中,圣经记录了救赎的历史。然而,这个救赎的故事并没有在新约的结尾终止,它一直延续到今天,要到神将历史带至辉煌的结局时才终止。神在今天如何工作与他在使徒时代如何工作同样至关重要,同样与我们密切相关,因为神始终在这个世界行动。他的计划仍在不断地展开,他要救赎这个世界的承诺一如既往地坚定。历史始终是神活动的舞台,注神在亚伯拉罕身上开始、在耶稣身上成就的,他应许也要在我们这样的人身上、透过我们这样的人继续,直到万有都因他的救赎恢复完全。我们也可以在这个史诗般的故事中扮演角色。

历史将我们带到一些人面前,这些人虽然多半与我们不同,但可以教导我们很多宝贵的东西。他们当中有些人殉道,这在今天的西方教会几乎闻所未闻(尽管在占世界人口三分之二的第三世界,教会中殉道时有发生);有些人在沙漠中孤独地生活了多年,随后在教会中担任领导职务;还有一些人航行到遥远的异域他乡去传福音,服侍穷人,从此再没有回到自己的国家。他们和我们读同一本圣经,敬拜同一位神,跟随同一位主,尽管采用的方式往往与我们不同。这些不同未必就使他们高于现代的信徒,他们也是罪人,他们在灵性方面的成就记录并非毫无瑕疵,他们的冒险并非每每成功,他们和我们一样有缺陷,教会历史中所发生之事并非件件正确有益。奉神之名所说的话很多是错误的,奉神之名所做的事很多是可憎的。对教会历史中所发生之事,用“奇怪的”、“不同的”来描述并非永远正确,有时候用“误入歧途的”、“破坏性的”来描述才是合宜。

任何一种活动都有可能败坏,正如新鲜的食物可能变质一样。但是,败坏并不意味着毫无价值,正如一句拉丁名言所说“滥用并不能抹杀正常的功用”(Abususnon tollitusus)。历史讲述了很多滥用的故事,但这些显然的滥用不应该分散或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东正教的圣像可能华丽而俗气,不一定很美观,但它也以艺术的形式描绘了信徒将来的荣耀;罗马天主教的圣礼主义可能会导致纯粹外在的、形式化的信仰,但它也提醒我们,神使用物质——水、油、饼和酒来传递他的恩典;改革宗的教义可能会造成一种高举理性、贬低情感的信仰,但它也肯定了忠于圣经的重要性。任何一种传统都不是全盘正确或全盘错误。尽管如此,作为这些圣徒以及他们所代表的伟大传统的后嗣与继承者,我们仍然拥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我们在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出现,我们可以从这些圣徒身上学习。年代对我们有利,这些圣徒看不见我们,我们却能够看见他们,研究他们帮助建立的过去,从他们的成就和错误中学习。我们若这样做,就会因此长进,因为他们有很多东西教导我们。

我们也有很多东西可学,但前提条件是要有一颗谦卑受教的心。奥古斯丁曾经说过,要理解一样东西,唯一的途径是首先去爱它,即带着一颗同情、忍耐、欣赏之心去研究它。真正的理解要求我们勇敢地降服于对象,让它对我们为所欲为。在《于工具棚中沉思》这篇精彩的文章中,C.S.路易斯说,了解一样东西主要通过两种途径: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通常也是陌生的角度)冲着对象看,这使我们对对象有了一种终极的权威;我们也可以循着对象的视线看,让对象自己为我们阐明这个世界。显然,两种研究途径都是合法的,但我更喜欢第二种。因此,本书将循着灵性之光的光束旅行,这光从殉道者和神秘主义者、清教徒和早期传教士、苦修者和艺术家源源不断地流出。这光束也会射入我们自己的生命,暴露我们的真面目,让我们看到自己有时候是何等浅薄的基督徒;它也会激励我们坚持不懈,照亮我们前方的道路,引我们越来越靠近那光——神自身,从而应证了《诗篇》作者所说的:“在你的光中,我们必得见光。”(KJV)

不幸的是,我们在寻求灵性帮助时并非自然而然地转向历史这一对象。我们的文化对历史(尤其是宗教历史)有一种偏见。我们往往专注于现在,为当今时代所吸引,任何现行当下的事物都可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由于某种原因,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新近发生的事情总是——至少常常是——最重要的。因此,我们带着某种程度的冷淡、怀疑,甚至势利的眼光看待过去,认为过去就像一项淘汰的技术,已经过时,与我们无关,不给它任何教导我们的机会。结果,我们甚至不屑去聆听、了解就对过去予以批评或置之不理,我们由此遭受的损失之大也许是我们未曾意识到的。

我在惠特沃思(Whitworth)大学神学系任教,我们学校位于华盛顿州的斯波坎,是一所私立文科大学。在我们的校历中,一月份有一个学期,学生只修一门三学分的课程。很多教授利用这段时间带学生出远门,去南非、泰国、德国、土耳其、洪都拉斯这些地方。大约在十年前,我开始在瀑布山脉(Cascade Mountain Range)的一个偏远地区的营地教授一门课程。我和学生们在那里住了一个月,没有任何外在的干扰——没有电话、手机、收音机、电视、电脑、电子邮件。我们过集体生活,采用稍经修改的本笃会规,包括一天四次敬拜、四小时灵修祷告、小组讨论、相互服事,当然还有玩耍(例如,越野滑雪)。这门课程的目的是让学生了解基督教灵性的历史。

在出门在外的一个月中,学生们发生了变化。改变他们的不仅仅是环境(尽管那里的环境确实优美),改变他们的还有课程的内容。灵性史成为了他们的历史,他们沿途遇见的人物成为了他们属灵家庭的成员。一开始,因所学内容的奇特陌生,学生们对它不感兴趣,因为基督教灵性史将他们引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然而逐渐地,他们发现那些圣徒的故事非常美丽、引人入胜、令人敬仰。那份奇特不再使他们不悦,而是深深地吸引、打动了他们。这份历史激励着他们勇于与以前不同,只是这种不同是以一种适合自己的时代和处境、与自己的时代和处境相关的方式表现出来。

基督教信仰真的是正确的吗?

《忏悔录》之所以具有如此大的震撼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奥古斯丁不仅仅在讲述他的故事,他还用自己的故事宣告了基督教信仰这一至关重要的真理,这个真理最终通过耶稣基督启示给了我们,耶稣基督向我们启示了神,使我们与神合一。奥古斯丁向神祷告说:“因此我寻找途径,希望能够获得享受你所需要的力量,但我无从觅得,直到我接受了神与人之间的中保——降世为人的耶稣基督,他是在万有之上、永远可称颂的神。”

很多宗教宣称自己讲述了有关神、众神或某个终极实在的真理。这种宣称带来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如何知道它讲述的是真理?基督教信仰提供了一个答案:神道成肉身,将自己启示给我们,他选择了以这种方式告诉我们有关他自己的真理。耶稣最初的门徒不可能单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丰富的想象力得出这一结论,因为这对于虔诚的犹太人来说简直不可能。多马那令人难以想象的认信即是例证,说明了门徒身上发生的变化。听说耶稣在被钉十字架后复活,多马拒绝相信这种荒谬的谣言,声称自己若非看见耶稣手上的钉痕、用手触摸到他手上和肋旁的钉痕就总不信。耶稣后来向他显现,邀请他这样做,多马立刻俯伏在地说:“我的主,我的神!”(约20:28)犹太人只对神作这种认信,他们相信神是独一、神圣、超越的。但在这里,多马用这个神圣的名字称呼耶稣,证明了门徒们相信耶稣确实是神,是道成肉身的神。在他们看来,耶稣基督使神成为可见可知的、具有人性的神。作为犹太人,他们严格地持守一神论的信仰,但他们敬拜他,向他祷告,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他。

对基督徒所称的道成肉身的相信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复杂的辩论,辩论的内容是:假定正如早期的门徒所说的,耶稣确实是神,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理解神的本性和基督的本性。经过了大约四百年,基督徒最终得出了两个惊人的结论。第一个结论是:神是一种爱的关系,是三中的一,或曰三一神(God is one in community,or a tri-unity)。神是爱,这不仅因为他爱自己的创造物,而且还因为他在自身之中就是爱。父爱子,子爱父,住在我们心中的圣灵是那种爱的关系的完美、纯粹、位格性的实体,从而引我们进入存在于神自身之中的爱里。

第二个结论是:基督既具有完全的神性,也具有完全的人性,他的神性不淹没他的人性,他的人性也不削弱他的神性,他同时既是神又是人。因此,如果我们想要知道神究竟是谁,我们就必须看耶稣基督;同样,如果我们想要知道人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们也必须看耶稣基督。注正如奥古斯丁发现的,终极实在已经降临世间,神成为了人,为了我们的缘故,不朽者甘受朽坏。“这位神与人之间的中保,降世为人的耶稣基督,他站在必死的罪人与永生正义的神之间,他死亡同于众生,正义同于神。”正是这位耶稣——完全的神和完全的人,他赢得了我们的救赎。“你是多么地爱我们,为了我们,那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耶稣基督,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他为了我们,在你面前,既是胜利者又是牺牲品,因为自作牺牲,所以成为胜利者;他为了我们,在你面前,是祭司亦是祭品,因为自充祭品,所以也是祭司。”注

坚信基督教信仰绝对、确实是真信仰,这与现代很多的灵性相对立。今天,灵性本身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时尚。政治家、名流、学者、媒体频频使用这个词,却不屑于对它作任何定义。若论起来,这种意义的含糊倒是很有用处。在现今的美国文化中,我们用不着真正地相信一个具体的信仰传统、属于一个具体的信仰群体(尤其是基督教传统和群体),就可以“属灵”。这种模糊的灵性使我们能够塑造一种符合我们当下利益和消费者口味的灵性生活。然而,这种灵性往往缺乏实质内容,缺乏完整性和约束。它同时既可以代表一切含义,又可以毫无意义,就像好莱坞对爱的定义一样空洞。

基督教灵性的历史不会让我们接受这种空洞、无意义和相对主义,这并非因为基督教会具有彻底的统一性,毕竟,本书的目的是要探索基督教灵性的多样性。然而,不论这些传统如何纷繁多样,始终有一个根本的真理将它们连结在一起。从使徒时代到现代,绝大多数基督徒都相信,神在耶稣基督中启示了自己,耶稣基督既是神也是人,因此,神是三一神。本书的目的是要探究这些各式各样的灵性传统——苦行传统、隐修传统、圣礼传统、福音派传统等等——是如何揭示神是谁,并且探究我们怎样才能与神亲近,在他里面、借着他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本书按照历史的时间顺序写作,以早期基督教殉道的灵性开始,以传教先锋们的灵性作结。每章都包含了一个重要思想,我用一个字或词进行了概括。我们将探讨每一种思想是如何从特定的历史环境中发展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展现,最终成为供我们今天之用的丰富的基督教灵性史的一部分的。例如,“见证”概括了早期殉道士的灵性;“节奏”概括了中世纪早期隐修主义的灵性;“道”概括了宗教改革家的灵性;“冒险”概括了早期传教士的灵性。本书将讲述一系列的轶事,介绍一连串富有魅力的(包括一些很古怪的)人物,这是任何一本以历史为题的著作都会具有的典型特征。我希望本书内容丰富,使最熟悉该领域之人的知识也能够得到扩展,但我也希望其内容不要太多,使初涉此领域之人望而却步。尾注部分列出了参考书目,供想要更多了解资料出处的读者使用,也提供了一些拓展阅读的书目。我的目的是想写一部可以理解、可供使用的历史,一部既忠实于过去又与现在相关的历史。

保罗对哥林多的信徒们说:“万有全是你们的。”这些信徒围绕着教会一些重要领袖的教导分门结党,相互排斥,显然这些领袖自己并不同意他们这样做。当时有亚波罗派、矶法派、保罗派,甚至基督派,每一派都具有一定的特色,使之觉得自己高人一筹。保罗坚持认为,他们这样做就使自己失去了能够从所有的教师身上学习到的益处,这些教师蒙神的呼召,用自己的恩赐为整个基督的教会谋福利。“所以无论谁,都不可拿人夸口,因为万有全是你们的。或保罗,或亚波罗,或矶法,或世界,或生,或死,或现今的事,或将来的事,全是你们的。并且你们是属基督的;基督又是属神的。”(林前3:21-23)

“万有全是你们的”,其中包括教会丰富的历史。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开始这场历史之旅,来结识这个已经存在了数世纪的信仰大家庭,与这个家庭为友,向这些如云的见证人学习。这些人——我们在基督里的弟兄姊妹——在自己的时代和处境中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爱神、服侍神、跟从神,他们的榜样能够帮助我们同样做到这点,正如他们想对我们说的:“还有更多,比这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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