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末了的话:人的境况与神的大能

附录:我们争战的兵器

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哥林多后书10章4节)

有关摩根博士(Dr.Campbell Morgan)的事,能说的很多;的确,我必须穷我毕生之力来追念摩根博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我们为他进行纪念礼拜时,我不断地回忆着我们的交往,心中有莫大的快慰。他和我,其实根本不需要说,是绝对不同的两个人;但有一些地方,却非常相似。我们的交往真愉悦之至,感谢神,使我和他共事多年。

恐怕,我还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知道,今晚我由于要讲道被强制而做的,也是我应该作的——即向诸位解释圣经,并讨论一些特别的教训——这正是他的夙愿。

我的讲题,诚如诸位所见,是“我们争战的兵器”。当然,这个题目是我从保罗的哥林多后书十章4节里节录下来的,原文是:“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

说到这里,使我想起我和摩根博士所共有的一个特点。我每次讲道,都一定要用一段圣经经句;他也是。我们俩都不善于口舌,他是一位专业的解经家,他藉着解释圣经来从事工作,并且言所欲言。在这里我所作的也正是如此,因为我有一种感觉——正如他经常这么感觉的——就是,传道人除了解释神的道以外,别无所能。

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那这个讲道的题目对于纪念摩根氏,是最合适不过的——“我们争战的兵器”——因为当他活着的时候,在教会及其以外的地方,常常忙着为信仰打那美好的仗。我现在要特别提一提,从一九零四年到一九一七年之间的第一段时期。这个时候,所谓的“新神学”之风很盛,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争。那学派的主要发起人是甘尔博士(Dr.R,J.Campbell),那时候,他还是首都教堂的牧师;所谓“新神学”的大战,一直到一九一四年,即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正如火如荼地展开。也许,那还是大约从一八零四年德国所兴起的高等批判运动中声势最大的一个,深深影响基督教会的生命与思想。

如今,摩根博士主动地参与这场战争,而他们作战的方式就是解释圣经。他并未公开藉着名气或投书而卷入这场战争中;但他却是争论的中心人物,他所用的方式是教授圣经,并且解释圣经。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位住在威尔斯隆达河谷中部的人,他是一位挺杰出的门外汉,几年前他对我说了一些话,他说,因为读了所谓的《基督教联合报》(The Christian Commonwealth)——当时每周出刊一次,每次都载有一篇甘贝尔博士的讲道。于是,他和别人都一起受到此“新神学”的影响;信心在逐步动摇中。可是后来,他又说:“摩根博士遂屈居下风。接连一个礼拜,他就在隆达中心召开一系列的会议。他只是用一系列关于主耶稣基督之位格的讲道,来解释圣经。他的一般主题是‘这位人子是谁?’我立刻被指正过来,自此以后,我就一直持之以恒。”那是摩根在一九零四年到一九一七年之间传道的最大特点之一。他就这般地回答了一切对于信仰的攻击,他的方法就是积极地解释圣经。

另外有一个很有趣的事实。大约在一九一一年或一九一二年时,有一本刊物《基要派》(The Fundamerltals)问世,发行了十二册之多,它是在美国芝加哥出版的,目的是唤起人们注意基督教信仰的基要部分,尤其是自由派现代新神学抨击真理的事实就在眼前。如今,摩根博士就是对那本有名的《基要派》刊物深具贡献的人物之一。所以你看得出,他是多么潜心于打那信仰的仗,并且还是站在正前锋;换句话说,他关心“我们争战的兵器”整个问题。因此,我建议在此系列的最后一次讲道中,大家一起来思考这个问题,实在是不为过也。

不错,我们应该这么作,不仅因为我们可以藉营会再一次向摩根博士致敬,并缅怀他的过去,我们也可以拿来以回应当前的处境。我实在想不出更迫切需要的题目了,特别是对我们福音派、摩根博士,或诚如大多数人一样,没有任何东西会比我们将要思考的这个举足轻重,而且又关键的题目更为必要的了。然而,我们今天与一九零四年到一九一七年间的情势,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那个时候这些方面都完全除掉了,结果也很明显,我们这个时代的主要特色就是说不出的困惑,与立场的模糊不清。

福音派面临的危险

我想,这个题目有三个主要方面,或者三种立场可谈。诸位若愿意,就跟我一块儿来探讨这个问题。正如我所看见的,我们福音派正面临三个危险。

第一是,认为不再有战争。这就是引起困惑的原因。我们时常听见人家说,气候变了;我们也一直被提醒说,旧自由派、新神学、以及一切我正要提到的事,都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临到,而销声匿迹永不再现了;我们也一直被提醒说,我们活在一个圣经神学复兴的世代;接着,这些人又告诉我们,因为我们都是一体,所以我们必须团结在一块。

另一个辩词是:因为科学领域的大大变迁,所以我们所处的境遇也面目全新。科学与宗教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但现在我们却听说,情势改观了。我们所说,牛顿之后不会有什么机械定理了,那是因为爱因斯坦或者别人的理论已经纷纷出笼。此外,正如牛顿之后的机械定理已经遭到拒绝,接着由于新原子物理学,和所谓微量物理学的出现,于是我们有了动力学的实体观念一样,科学与宗教的距离也越来越拉近,因此,信仰现在所处的情势要比好几世纪所处的情势有力得多。我们也听说,旧有的仇视已经是过眼云烟,此关键性的新实体观念已经将整个局面改观了。这就是所谓目前我们不需要讲太多“战争”的第二个理由。

第三个理由,我们越来越常听到这种说法——甚至天主教也在改变中;人们原以为她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抗罗宗(基督教)与罗马天主教之间的冲突与战争,一向被认为是永不改变的;抗罗宗不管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但她和天主教却总有基本上的不同。然而,我们却听说,甚至那也正在改变中,罗马教在改变中,已故的教宗约翰(Pope.John),生前在电视广播中所表达的谈话,不是很明显可见的吗?他看起来那么优雅、那么良善、那么慈悲为怀;他所说的话又满有一个深具爱心的基督徒的灵性!而且,我们也听说,天主教会现正在劝导她的信徒读圣经。我们必须放弃那些老掉牙的冲突;我们现在正合成为一,那些旧有的差异都不再有了,所以我们不需要再讲“战争”。我想,诸位一定也会同意,“不会有战争再发生”这种情势正与日俱增。

就我本身来看,我们在讲道中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可是,因为我很想将整个的来龙去脉都讲到,所以我还想短评一下,这样我才觉得安心。一切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是这样的。第一,我们要考查这新兴的“圣经神学”,看看它是不是真正合乎圣经,或仅仅是一项哲学,用来曲解某些圣经用语,以适合它自己的思想方式。我们必须正视此由几个大人物,如欧洲的巴特(karl Barth)和布特曼(Rudof Bultmann),以及美国的田立克(Tillich)等所实际教导的问题。情势真的改观了吗?我不需要说,无论如何,就我所知,战争之凶猛与强悍一如往昔,我们更是要起来为信仰打那美好的仗。

认为罗马天主教正在改变中,这种想法是最要不得的,也是最危险的事,我不想再多作讨论。当然,我们全都同意,论到外面的表现,她是在改变中。以前她也改变了好多次,有时候那使她适合去迫害人,有时候那又使她受人欢迎,也容易讨好人。如果她能藉着仁爱与受欢迎而赢得我们,那么,她现在正准备那么做。但是,基本问题是: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天主教会在基本教义上有何改变吗?

我想,有一本今年出版的书,本质上可以圆满回答那个问题,这本书叫《天主教问题》(The Problem of Catholicism),为罗马城华尔登西安大学的教授苏必列(Subilia)所著。这本书所以特别吸引我,是因为它不是由福音派的出版公司所出版的,而是由学生基督徒运动书房出版的;但我从没有读过比这更能清楚显示罗马天主教与抗罗宗不同之处的书了,毫无疑问地它更清楚显示,在基本教义上并没有任何改变,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改变。这本书引证了已故的教宗约翰、现任教宗、汉斯恭(Hans Kung)、以及许多其他著名的天主教作家的话。说来倒很有趣,这本书问世以后,并没有作什么宣传,甚至宗教周报都未加评论,但它的名声却不径而走。这本不是由福音派所出版的书,显示出天主教与基督教之间的冲突,如果不是像以前那么敏锐,也还是很敏锐。于是,危险之一是——觉得没有战争可打。

第二个危险是逃避战争。这又不同了,逃避战争的人知道有一个战争要来,但他却躲着它。怎么躲呢?有三个办法,第一,当然是退到敬虔主义,亦即许多福音派在上一世纪的最后二十五年里所作的,他们说: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去接触新教训,我们再也不去看它们的书,我们再也不去跟它们发生关系。如果我们去保守我们的信仰,那么,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必须过我们自己的宗教生活。”所以他们都写敬虔的书,也读敬虔的书,他们想用这种敬虔的方式,把自己塑造起来。无论外面有多大的战争,他们也无动于衷。

持这种态度的,仍大有人在。有时候他说,你们应该积极点儿,这些人很不喜欢消极的事,他们不喜欢那些老指他们什么地方不对、什么一定不可以做的人,他们说:“时常积极些!为什么你们不能给我们积极的信息?为什么你们老是指正错误,证明人家是错的呢?给我们一个积极的信息。”不然,这些人就喜欢当一个“不好争辩的人”。的确,他们是从不攻击别人的好人,他们是人人称道的大好人!但是,圣经却告诉我们说,人人都赞美他的人是最危险的。“人都说你们好的时候,你们就有祸了”(路加福音6章26节)。我们不要期望某些人说我们好。他们不说我们的主好,如果有人说他们好,那么,这些人就是犯了严重的错误。

逃避战争的第三个危险是撤退到纯正学术的危险中。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危险就是说:“我才不在乎别人讲什么,他们讲的全都不对。我只读一些老作家的作品,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那上面。”所以,你们就变成一个小集团,在你们自己的小圈子里打转,跟普通人、一般世人、以及跟基督教会以外的群众,再也不发生关系。这样的生活多惬意啊!有什么样的生活能比这种把时间都花在读书和与志同道合的朋友讨论问题上的生活,更快乐得多呢?可是,如果你和我都这么作,世界将一步步地走向地狱!所以,“逃避”战争就有这种可怕的危险。

第三,这是我们这篇文章的主题,有用错武器打仗的危险。保罗说:“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你晓得,保罗相当消极!他说,它们“不是属血气的”。如今许多人都会问使徒保罗说:“为什么你总不积极些?为什么你一定要说它们‘不是属血气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它们是什么呢?我们对知道它们不是什么不感兴趣,我们要知道的是它们是什么,”有这种想法和口出此言的人都时常“背叛真理”。我的朋友们,我们都处身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必须知道我们正在作什么,我们应该了解什么是错的武器,这是相当重要的事。也许,这是最大的危险,目前我所见的最大危险已非它莫属。

所有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很新的东西,新约本身里面就谈到很多有关我们如何打这场仗的问题。哥林多后书十章谈它,使徒保罗这些辩论书信的许多地方也谈它。教会一定要立刻开始打这场仗,使徒保罗尤其关心这个问题。的确,在给哥林多人的这两封书信中,他用了很多篇幅和心思,来谈我们如何打这信仰的仗。

我决不会把错误的武器,以及你们什么事不该作来困扰你;然而,保罗在上下文中提到几点,所以我就只把那几点提一提。他叫我们不要凭着自己争战:“我保罗,就是与你们见面的时候是谦卑的,——如今亲自藉着基督的温柔和平劝你们。”因为他不是以很了不起的外表出现,所以哥林多人说:“他气貌不扬,言语粗俗”(哥林多后书10章10节)。在哥林多教会,有人特别对那些现今所谓的“气宇轩昂、道貌岸然的名人”深感兴趣,所以他们对使徒保罗个人的外表讲这些批评的话。明显可见,保罗并不是长得很帅,相反地从各方面得知,他身材矮小、秃头、眼晴又常发炎、视力也不好。

保罗在这方面毫不注意,因为他打仗不是靠外表,属灵的战争不是靠人的外貌——也就是给会众一个好的印象——来打。所以使徒保罗说,我们不应当在这一方面斤斤计较,因为那是属肉体的;太注重传道人的外表或为人如何,就是属肉体的一个标记,这就是哥林多教会的大问题——我是属保罗的,我是属亚波罗的,我是属矶法的——,总而言之,都是跟着人走。可惜,人格崇拜仍然在我们中间,甚至比以往更甚。

以属血气兵器打属灵战争的危险

现在要讨论方法问题,保罗在哥林多前书曾讨论这问题——“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哥林多前书2章3至5节)——他没有用希腊人的修辞学,或人的技巧;他也从没使用属世的“方法”,乃是用灵界的方法。他不断地说,他不讨人喜悦。他不但在方法上特别小心翼翼,他也特别关心他所讲的信息,他从没有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从没有说:“凡能使人感到兴趣或吸引人入胜好奇的任何事,只要叫人听福音,我们都做,而且这样也完全是对的,有的事或许我们不大喜欢,但是能有好的结果,我们就一定要做。”保罗对这样的说法大为憎恶;他把这些方法描述为“属肉体的”。

我不知道今天的教会如何来面对保罗在此所提出的特别反对的事。今天的趋势,特别注重方法,他们甚至把基督教会登上广告作宣传,我的意思是说,有些人在报纸上付钱登广告,以广招徕,把教会向大众“兜售”,就好像介绍戏剧、或卖肥皂、或其他的产品一样,在我看来,保罗一定会指这一切为属血气的、属肉体的,这都是人的智慧、人的方法、人的知识、人的手段。保罗说:“我们的方法不是属肉体的。”

但教会在这方面太锋芒外露,教会美其名为了卫护真理与信仰,有时竟铸成大错,向政府或法律求助。当然,所以有这种事情发生,是由于罗马皇帝君士坦丁所谓的改宗,以致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从那时候开始,人们就用政府以及国会的法案去卫护信仰,或用政府的力量来卫护信仰,不服从者下监、没收财产,甚至判处死刑。

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多加以陈述,但我们感到忧心和惭愧,像路德、加尔文这样的人,也没能完全避免这个特殊的陷阱。卫护基督教的信仰,并不是政府的事,教会与政府是相辅相成的,但在根本上有不同的范围。

比这些更要紧的,就是保罗在他书信中所论到的,同时我也觉得在现今更是重要,那就是用今世的智慧、哲学来打这场属灵战争的危险。这就是哥林多教会的人要保罗做的,他们抱怨保罗所讲的道理竟是如此简单,他只是传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他们说他的讲道没有哲学,说他不用理论,没有把当日的哲学大师的高深学理引来,他没有这样作,所以说他“言语粗俗”。他们所以批评他,就是根据这一点,那也就是保罗所以在哥林多前书一开始就提起这件事的原因(哥林多前书1章17节),他说:“基督差遣我,原不是为施洗,乃是为传福音;并不用智慧的言语,免得基督的十字架落了空。”他们哥林多人所期盼的是“智慧的言语”,等保罗去了之后,他们说他没有“智慧的言语”,他的讲道没有哲学,太过于单纯。他所讲的,任何人都能听,都能接受,都能相信。里面没有包涵什么用脑子的事,没有伟大哲学的理论。他们批评他,因为他不像那些希腊的哲学家们一样,因为他不使用“属世的智慧”与哲学。

这与我们有何相干呢?除非我犯了严重的错,否则,我认为这是基督教会面临的最大危机。那是什么呢?它的动机或许很好,意思要人人接受基督教。这样想的人是想传福音帮助人,他们想使福音可以令人接受。他们说,如果你们要叫有思想的人接受福音,你只能这样作。他们说,我们是活在一个人人都受教育的时代,一个科学的时代,因此我们必须向人表示,我们所传的信息是合理的。那就是企图让福音在世人眼中看为合理。人们所以这样做是有一些理由的。从基督教会的长期历史中,我们可以看出很有趣的画面。打从一开始,基督教会为了确保她本身的安全,就必须抵抗这种倾向了,这种倾向就是用属肉体的兵器来打属灵的战争。如前所述,这种倾向在新约时代已经开始了。保罗在歌罗西书信中提到这些事,在教牧书信中,特别在提摩太前书中也提到。如果你读基督教会的后期历史,你将会发现同样的事。

要了解这事如何发生,以及为什么会发生,并不太难。情形是这样的:当福音初次在巴勒斯坦传扬的时候,一般老百姓听见后,欢心领受,不久,福音就传至罗马帝国,进入希腊世界。其中有些饱有学识的希腊人也信了主,成为基督徒,于是乎,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旦这些人信了福音,他所作的头一件事,就是将他的新信仰与他的旧思想相调合,这是第一个理由。他觉得无法活在两个不同的思想范畴中;他不能在礼拜天作一个人,平时又在世界中作哲学家、科学家或别一个不同的人。所以他企图将两者调合,那就是危险之所在。这么作的头一个人就是柯利门(C1elnent),他住在罗马,而且也是当地的主教,他就是头一个想用哲学来帮助基督徒而显示这种倾向的人。换言之,就是在传基督教时引来哲学。他首先所作的是让他自己在理智方面站得住脚。

于是,第二个理由就是迫害。初代教会的迫害不单在第一世纪有,第二世纪也有。他们受逼迫,原因之一是,因为基督徒被认为是无神论者。他们怎么会被认为是无神论者呢?因为希腊人拜很多神,基督徒不拜他们的假神,所以被称为是无神论者。基督徒为被迫表示他们不是无神论者,虽然他们不信希腊哲学,但他们也不是化外人,是基督徒,所以当时出了一些伟大的殉道者,与信仰的承认者。最有名的殉道者是犹士丁(Justin Martyr)。他整个目的是要显示基督教不单对政府没有危险,他们也不是无神论者,而且也不反对希腊哲学,基督教所教导的,与希腊哲学根本上如出一辙。

第三个理由是异端兴起的事实。有异端兴起,就必要有所解答,凡危险的事就是将人的智慧掺在回答之中。基督教会内所以有这么多的混乱,就是因为抵抗异端而造成的结果。

第四个理由是传道的动机,如何能将福音传给希腊的学术界呢?希腊人是博学之士,他们注意的是思想,并且了解人生,如此一来,怎能把这一单纯的福音提供给他们呢?今日有些人——就像埃及亚历山大的奥利金,以及追随他的柯利门一样,觉得可作之事是这样。他们说:你不能期望受教育的希腊人原原本本地接受圣经,他们不能按受旧约的事实;既是这样,我们必须告诉他们,那些并非是真的事实,只不过传达一些重要的真理而已。因此,这种完全虚幻的比喻性的解经法被介绍出来,他们这样做的动机,是要帮助传福音,领人信主。

这就是在前三世纪中所发生的事,值得特别注意的是,这种倾向怎么能坚持到如今,甚至在改教运动以后。——当路德、加尔文以及别的人发现古老的基要信仰与真理时——,过去一百年前,同样的原因造成了这样的事。伟大的教师们开始辩解基督教信仰,并且将基督教信仰制定出一个伟大的真理教义思想的系统,所以在十七世纪就有所谓的经院学派(Scholasticism),或称十七世纪的纯正信仰,与中古纯正派相抗。由于这种对抗所产生的结果,使经院学派成为生硬、枯燥和纯屈服理智上的东西,因而产生所谓的敬虔主义,强调所谓经验与感觉的重要性。

那么,这次你又注意到了,动机是好的,他们只是要卫护信仰,抵挡天主教,抵抗一些新兴的异端旁门左道。但如此一来,他们却把哲学的东西和人的智慧介绍到教会来,使基督教的信仰变得毫无生命。

十八世纪伟大的福音派复兴之后,同样的倾向又侵入了教会。在整个十九世纪当中,这种哲学的成分愈发进入教会。

以上是这种倾向演进的情形,那也就是我们解释的原因。为什么我们要关心这一点呢?我们所以关心是因为里面有危险。除了圣经的教训之外,历史也给我们清楚的显示。当主后三二五年,康士坦丁把罗马帝国带入基督教会的时候,你可以这么说,基督教会已经希腊化了。这与初世纪开始的情形不一样,康士坦丁那时候,教会已经受希腊哲学的薰染,基督教变得面目全非。哲学成份侵入教会,这是第一个危险。

有些人对此方面影响看得非常透彻。大约在主后二百年左右,在基督教会中,有一个伟大的特土良(Tertul lian),他特别针对这项危险,问了一个非常有名的问题:“雅典与耶路撒冷究竟有什么关系?学院与教会有什么关系?”哲学的中心雅典城,与教会的发祥地耶路撒冷城有何关联?一个哲学家讲学的地方与基督教会有什么关系?假如当时教会对此问题有所关心的话,情形又不同了;可惜,他们没有关心这一点。我们今天对这个问题关心吗?据我所知,因为今天所发生的,正是雅典回到福音派教会,所以学院制度也正回归教会与基督教的组织中。这是最危险的一个信号。为何情形会这么严重呢?因为它代表一种错误的心理状态,它代表一种惧怕的心理。为什么会有这种把哲学知识以及属世的智慧,带进福音的范畴中的倾向呢?最大的理由是,受过教育的基督徒们有一点儿怕别人因为他们是基督徒,就不把他们当知识分子看。他们不甘愿受人藐视,他们不愿人们以为他们是基督徒,只是不学无术而已。这是出自一种恐惧的心理。

有时,他们怕被证实为错误的。他们说,假如我们信圣经所说的,一旦有一天科学证实我们所否认的是事实,那可怎么办好?这又是出自恐惧的心理。

但除了恐惧之外,还存在一种知识上的骄傲。现在人们都睁大了眼晴注意看“学术”,我们这么崇拜学术,的确会有一种危险。请大家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赞成不学无术,我已经说过,不学无术也是危险之一。基督徒不应该掩耳盗铃,自己欺哄自己说:“只要我有我的信仰,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管。”除此之外,你是看顾你弟兄的,所以对别人也有责任。假如一个人有头脑,他就应该用他的头脑;假如你博学多闻,那也是最好不过。我并不赞成不学无术,但是我要说,要是崇拜学术,那是很危险的。

有些人批评我们基督徒,拿圣经当偶像来拜,所以他们说,我们也拜偶像。我们不应该拜偶像,我很同意;可是,现在有一点我必须指出,学术也可能造成一种偶像,你可能也崇拜学术,它使你不由得而说,你没办法不同意一个像这样的人,因为他这么能干,又有学问。这种情形正在我们中间蔓延,我们急于让人以为我们在知识上、思想上有尊崇的地位,并且害怕人批评我们不学无术,我们就处在一种崇拜学术的严重危险中,也是犯了一种理智上骄傲的罪。

这种学术的崇拜,不但领我们导向一种错误的心理,也使我们导向一个错误的行动。这意思是说,你往这方面想,你就会急着用一些头衔大的人。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教会有这种倾向,也就是看什么人名气大,只要他说上一两句稍微与基督教有关的活;或者他的学术地位高,就上前去拉住他不放,请他作我们下次公开聚会的主席。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有保守派的立场没有关系,因为他是个人物,那似乎才是最主要考虑的,那就是这种态度所产生出来的。事实虽然如此,但这是圣经所特别反对的。

还有一件事也是这种态度所导致的,就是“学位狂”。我们不是反对学位,学位有它的价值,人有学位不算错。如果你用学位这种方式来衡量一个人是不是基督徒,以及他在教会中的有效性,那么,你就要把我们在这里所纪念的摩根逐出教会了。从前在古教会中为主传福音的人,都是一些“没有学问的小民”(使徒行传4章13节)。

还有一个危险是这种学术崇拜的倾向。在他们以为,牧师整个的训练,应该用世俗大学的教训来决定。我认为这就是用属血气的兵器来打这一场战争。

第三,也就是最严重的危险,即对真理妥协。每当你以属世的智慧与知识,以及理智上的了解,以及学位来思想事情的时候,你就不能按正意来解释圣经。你会对学者们所做的,以及最近所发生的新事,特别感兴趣,至于圣经的正确性与属灵性,你就不会在意了。这岂不是我们中间活生生的问题吗?

我们对圣经解释的试验是什么呢?是新的解释?因为它新,或因为它是最近学术的结果,所以一定正确,这样保险吗?这些都是以错误的方式思想的结果。

还有一件事,这种倾向使我们僭越圣经。我们本来的意思是要说明一切,是想把外面的人也包括进来,但我们却说了一些圣经所没有说的话,而没有简单又诚实地说:“我不晓得,我无法了解每一件事,也无法解释每一件事;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当今的趋势就是企图解释那无法解释的事。

还有一个危险是,如果你对现代的知识,理论、思想作太多的让步,结果你就会与圣经,基督教的基要信仰相抵触。比方说,现在有人对创世记头几章让步太多,为什么我说这是危险的呢?因为这牵涉到人的整个教义和堕落的教义,又牵涉到救赎与拯救的教义,当然也牵涉到主耶稣基督之位格的教义。这些都是很可怕的危险。

还有一个就是曲解的危险。现在有一个很显著的例子:不久以前,有一个人出版了一本书《圣经是真实的》(The Bible IS True)。这是一本畅销书。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人在书中说,以前圣经有些地方他不信,现在他能够相信了。现在他相信一些所谓奇迹的事,譬如摩西击打磐石出水的事例。他说,从前他对这件事总是耿耿于怀,现在他能够相信了。为什么?因为有一个英国兵在巴勒斯坦作战时,偶然举起斧子,碰巧撞上了在他后面的一块磐石,果然有水出来。所以你们看,圣经是“真的”呀!神迹现在可以被接受了!我记得有一个人曾经很兴奋地告诉我说,他的牧师上个礼拜天晚上的讲道使他高兴极了,因为他现在相信所多玛和俄摩拉二城的毁灭诚如圣经所教导的一样了。为什么呢?因为牧师读到,地质学家已经发现地里有一种成分,从地质学上看,能叫人了解这两城所以被焚毁的原因。岂不知这些人不了解这种解释神迹就是曲解神迹。你说起来似乎头头是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你又科学又信圣经;但实际上,你是曲解圣经,这就像使徒保罗论到传扬十字架的事一样。如果你用一些美词或一些奇妙的和平之喻,来解释十字架,你就是用你的哲学使十字架“落了空”。

以上所说的是几个危险,为什么它们在基本上都错了呢?理由是企图使福音让人可以失道寡助在本身上就已错了,圣经告诉我们:人是在罪的景况中,人“被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属血气的人与神为敌,不服神的律,也是不能服”;“属血气的人不能领会神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并且不能知道,因为这些事惟有属灵的人才能看透。”这一切,现代趋势似乎都将它忘得一干二净。你籍着现代的知识把福音介绍给人,你就以为他们容易相信,这种想法是与福音相悖的。“十字架讨厌的地方”没有了,基督教的“耻辱”也没有了,那么,那“愚拙的道理”就不再有意义了。总而言之,那样是不对的。

容我再补充一句:那种趋势也是非常愚昧的。假如我需要现代知识来帮助我信圣经,那么过去的人是怎么相信的呢?如果我必须靠物理学去信福音,而且为它感谢神,因为它使我较容易信福音,那么,接受牛顿定理的人如何呢?换言之,如果你用这种现代的态度去试验历史,你立刻就会发现,整件事真是荒诞之极!

还有一个理由是,再没有比受现代知识控制更危险的了。因为今天所谓的现代知识,在明天来说,就过时了;最低限度,十年之后或五十年之后,就跟不上时代了。

最后让我们看看,有以上这些想法的现代保守福音派就作这些事,因为他们想要得人。有位美国作家何顿(h.ordern),一九五九年写了一本,书名是《新改教运动神学》(The Case for a New Rcformation Theolosyl)。他不是一位保守的福音派人士,他赞成所谓的“新改教运动神学”。他说:“今日新保守派神学想赶时髦、有理性、以及会迎合人,为了要把神的道传出去,只好冒着与现代妥协的最大危险。”他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修改你所讲的信息、信仰或方法,你想要得的人就会说——“这样一来,你所说的和我所信的就没什么大分别了。”你就再也不能帮助他们了,因为你和他妥协了,你的努力就等于白费了。这么说,是不是辩护学的地位就没有了?我的意思并不是如此。我们应当知道,辩护学的地位到底如何,这是非常重要的。

护教学的重要工作是扶助信徒的信仰,它不能使你变成信徒,但它可以扶助你的信仰。护教学的任务就是,指出与圣经观点不符的其他见解的错误与完全不正确性。使用现代知识的护教学是很出色的,但却像一篇讲道的“引言”,虽然很出色,却不能代替整篇讲道。拆毁的工作是不错,但它却不能帮你盖起大楼。护教学能帮你把旧的拆毁,但却不能更进一步地让你得救。用现代的知识、现代的辩论,或任何类似的属血气的工具或兵器,都决不会带领人信基督。

属灵争战的兵器

什么是正当的方法呢?简单地说,就是过去数世纪以来,传统福音派教会所采取的立场。我们要留意,我认为,以上所提的只是对当今福音派的最大需要给予消极的警告,所以现在让我简要地提出积极方面,那是什么呢?听听使徒保罗怎么说:“因为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却不凭着血气争战。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哥林多后书10章3至5节)

我们如何打仗呢?在还没开始说之前,我们要特别提一点:作战的精神。这就是关于现代趋势的悲剧所在。诚如我所显示的,现代趋势产生出一种恐惧的心理,不是信靠的心理,就像我们在使徒保罗的话中所发现的一样。我们将如何去攻打现代的不信、现代的哲学主义、现代的科学主义、人文主义,以及你所爱的现代的任何东西呢?

容我尽可能简单地说。决不能穿扫罗的盔甲去打非利士人,那永远不是办法,如果你穿上了,你只有绊倒。当你从帐幕中出来,别人看见你雄纠纠、气昂昂的,似乎很神气,但是你会绊倒,会失败。让大卫用他的方法作战!让他作一个傻子,让他受人冷嘲热讽,让他去拾石子,用他的机弦,让他在巨人歌利亚或他自己同胞的面前好像一个神经病者。那是神的方法!

让我们注意大卫所用的词语。我们一同来读这段话,这段话对我们很有益。这就是神教导我们打仗的方法。大卫问站在他旁边的人说:“有人杀这非利士人,除掉以色列人的耻辱,怎样待他呢?这末受割礼的非利士人是谁呢?竟敢向永生神的军队骂阵吗?”(撒母耳记上17章26节)。那时,所有以色列人都胆小如鼠、战战兢兢。歌利亚是大个儿,以色列人中没有那么大个儿的,盔甲也不合适,后来大卫来了,并且问:那未受割礼的非利士人是谁呢?这就是打主之战争的方法!我们让大卫继续跟我们说下去。“大卫对非利士人说”,——非利士人在他面前就像一个懦夫——,“你来攻击我,是靠着刀枪和铜戟;我来攻击你,是靠着万军之耶和华的名,就是你所怒骂带领以色列军队的神。今日耶和华必将你交在我手里。我必杀你,斩你的头;又将非利士军兵的尸首,给空中的飞鸟、地上的野兽吃,使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以色列中有神”(撒母耳记上17章45至46节)。那就是打仗的方法。

我们再看一看,我们如何处理耶和华交托给我们的约柜?我们怎么做呢?我们决不能用所谓“新车哲学”的方法。你记得当以色列入将约柜抬回原处时,他们没有按着神所指教的方法抬约柜,他们造了一辆新车,这新车比用旧杠子抬要好得多。你还记得,他们造了新车用牛拉,车就开始动摇,可怜的乌沙用手扶,不幸当场跌倒身亡。对极了!神为什么那么做呢?神只是说,祂的约柜应应用祂的方法去抬,而不是用人的方法。新车并不会比旧杠子好,我们要除掉新车哲学,如果我们一定要用哲学名词,让我们采用基甸哲学。圣经告诉我们,他不靠强大的军旅作战,乃是靠值得信赖的少数人去作战,他们出去的时候,手中只拿着瓶子和火把,三百人抵挡千万的敌军,他们所作的只是喊着:“耶和华和基甸的刀。”

这就是神所给我们的教导,我们必须除掉惧怕的心理,隐藏着的骄傲、自卑感,去为神的道与蒙恩的真理辩护。我们必须回到信仰英雄的立场,并且说:“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却不凭着血气争战。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

我们必须要有自信,有确信!在哪方面呢?就是信圣经为神的道。为什么呢?因为圣经是神的话,是神的启示,因为它不是人对真理的理论和意念,因为它不是人凭着虔心研究、苦学、默想就能发现的一种结果;乃是永生神启示给人的,并且吩咐人去传讲。我们应当记得马丁路德给哲学与启示所作的对比,他说:“哲学与人的理性所能知道的有关。神学与所信的有关,与籍着信心所能明了的有关。”

这本圣经是神的话,是神的真理,这是从天上来的,不是从人来的,因此它无懈可击。我们必须学会说保罗在他写给加拉太人书信的第一章里所说的。“但无论是我们,是天上来的使者,若传福音给你们,与我们所传给你们的不同,他就应当被咒诅”(加拉太书1章8节)。“我希奇你们这么快离开那藉着基督之恩召你们的,去从别的福音。那并不是福音,不过有些人搅扰你们,要把基督的福音更改了”(加拉太书1章6至7节)。“弟兄们,我告诉你们、我素来所传的福音,不是出于人的意思。因为我不是从人领受的,也不是人教导我的,乃是从耶稣基督启示来的”(加拉太书1章11至12节)。“福音的责任已经交付我了”,这是保罗的立场,也是我们的立场。这是神的道!这是神的启示!这是不可错谬的,因为它是神的!这是我们争战的头一个兵器,这是我们要宣布的,要用圣洁的胆量对人们宣告。我们不需要和人“对话”,乃是需要“宣布”。

宣布的信息是什么?我们要特别强调的是,我们必须传全部的信息(传基督完备的福音)。我们一定要像使徒保罗“传扬神全备的旨息”。我认为,我们现在许多立场都是由于我们没能传神全备的旨意。我们只传一部分的信息,我们一向怕得罪人,我们一向肤浅,多少时候我们想要得到明显的效果,以至于在许多重要真理上裹足不前?我们所传的一定要是“神全备的旨意”、“全部的福音”。

此“全部的福音”是什么呢?是要从律法开始,也就是神的律法。从律法开始传起,一定要从神的圣洁、神的律法、公义之神的要求。神的忿怒开始。使人能知道自己是有罪的,就是这个方法:并不是藉着修改神的真理,藉着肤浅的学问,来冲淡神的真理。我们必须叫人们知道他们是人,是堕落的人,是罪人,是死了的人,他们都要站在神的审判台前,为他们在肉身所行的有所陈明,以及神忿怒的事实,就是向“不虔不义的人”所显明的。我们必须像初代使徒那样,毫无惧怕,毫无偏私,勇敢地去传扬福音。

我们必须向他们传神在耶稣基督里救恩的全部教义。我们必须要说明,没有一个人可以“因行律法”、靠着自己的善良与义行、或作教会会友、或其他别的来得救,乃是完全靠神在祂儿子耶稣基督里白白的恩赐。我们必须告诉他们,神永生之子离天庭而进人世界,奇妙地为童贞女生在律法之下,而且祂完全顺服了律法,并亲身担当了我们的罪,受了我们当受的刑罚,只有藉着这个,我们才可以得救。我们必须告诉他们,基督死了,并且埋在坟墓中,祂的身体确实已复活了,向祂所拣选的见证人显现,之后升入高天,坐在神的右边,直等它的仇敌成为祂的脚登,祂将要驾着天上的云再来,为圣天使所包围,要毁灭一切的仇敌,并要建立祂永远的国度。我们必须原原本本地传扬全备的教义要道——对罪的觉知、真有审判、有地狱和白白的恩典、称义、成圣、与得荣——一样也不可丢失。

我们也必须告诉人,圣经有一个世界观。我们必须叫人们知道,唯有在圣经中,我们才能了解历史——现在的历史、过去的历史、与将来的历史。叫人们知道这伟大的世界观,以及神永远的旨意。让我们把这传给人们,让他们忘却想靠科学、靠知识、靠学术自救赎的人文主义的世界观,告诉他们:“这是已有的历史,这是所发生过的事,这是将来一定要发生的,神这么说过。”让我们把全备的福音及信息告诉他们。

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我们是向他整个人传扬此信息。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福音不仅仅是叫人心里接受,而是要从他的头脑开始,叫他晓得真理。人的头脑先了解真理,所以我们应当解说这个真理。我们不要以为,传福音就是讲故事,叫人高兴,利用心理学上的技术,我们要向人指明,我们所传的是神赐给人的伟大信息,我们要将这个信息传到人的头脑、内心和意志里去。传福音的时候,如果单就人的理智,而忽略其他别的部分,是很危险的事。有的人传福音是专对人的头脑(理智)去传,有的人专对人的感情去传,还有的人常劝人决志——全是在意志方面。这些都错了,保罗在罗马书6章17节说:“感谢神! 因为你们从前虽然作罪的奴仆,现今却从心里顺服了所传绐你们道理的模范。”我们不要忘记,我们传福音是针对整个人——他的理智、情感、意志。

最后,我们要知道,我们争战的兵器不是属血气的,乃是从神而来的大能。我们应当知道,我们可能是纯正的,但却难免是死板的。我们应当知道,我们可能有高度的知识,在神学方面造诣很深,但这些可能没什么用处。我们应当了解,我们用自己的力量和能力传福音,最后终归是无效。“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藉着神的大能!这就是使徒保罗时常坚持的,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哥林多前书2章3至5节中那么说的原因:“我在你们那里,又软弱,又惧怕,又甚战兢。我说的话、讲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乃是用圣灵和大能的明证。”如果什么人能用他的头脑、他的理性、他的逻辑、靠他的本事,那么,这个人就是保罗;可是,他并没有这么作。他所以战战兢兢,就是怕他会靠自己的能力行事。这大能、权威、和明证都是出于神。“你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

我们再听听保罗在哥林多前书4章19至20节所说的:“主若许我,我必快到你们那里去;并且我所要知道的,不是那些自高自大之人的言语,乃是他们的权能。因为神的国不在乎言语,乃在乎权能。”我们靠的是神的大能,离了他,我们什么都不能作。他对帖撒罗尼迦的人说:“我们的福音传到你们那里,不独在乎言语,也在乎权能和圣灵,并充足的信心。”(帖撒罗尼迦前书1章5节)

这与教义和信仰的正统性与正确性一样重要,离了这个,我们什么也不能作。十八世纪之初,一些正统派的人可能看到,他们的正统立场正在走下坡,他们就问: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捍卫真理呢?于是决定召开所谓的“饱尔演习会”。这又是什么呢?噢,这是为捍卫基督教的信仰而筹划的。诸位记得,一位著名的主教写了一本书《巴特勒主教的类比学》(Bishop Butler’s,Analogy),他是在捍卫基督教信仰。另外,有一个叫帕莱(Paley)的人,也有类似的经验。可是,他们没能挽回那个颓势,虽然他们用心良苦。什么能挽救那个情势呢?我可以告诉诸位,那是充满在怀特菲(George Whitcfield)身上的圣灵,那是一七三八年五月二十四日卫斯理约翰(John Wesley)的一颗热得奇特的心,那是自天浇灌下来的神的灵。那是权能!那是神的大能!以前叫使徒保罗——也就是大数的法利赛人扫罗——仆倒在地,并且使他谦卑,使他认识自己的,正是这个大能。也唯有神的大能、高升的基督的大能,才能藉着蒙恩的圣灵,使保罗仆倒在地,使他谦卑下来。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伟大的圣奥古斯丁、路德、加尔文、派斯可(BiaisePascal)身上。他们都具备了高人一等的才智、学识、和理解力。这是历久不变的事实。

诸位同我都不必以错误的方式为神的约柜担忧,未来是确切的。这并不是自我得意,这是基督教的信仰,这是基督教的乐观处,这是基督教的保证,这是我们的立场。我相信,神正在藉着以赛亚书四十一章10至14节对我们说:“你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我是你的神,我必坚固你,我必帮助你,我必用我公义的右手扶持你。凡向你发怒的,必都抱愧蒙羞;与你相争的,必如无有,并要灭亡。与你争竞的,你要找他们也找不着;与你争战的,必如无有,成为虚无。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必搀扶你的右手,对你说:不要害怕,我必帮助你。你这虫雅各,和你们以色列人,不要害怕,耶和华说:我必帮助你。你的救赎主就是以色列的圣者。”

基督徒朋友们,一旦我们知道我们争战的兵器“不是属血气的”,我们争战的兵器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理,一概攻破”——一旦我们晓得了,我想,我们都会一起与卫斯理-查理同唱:

耶稣救主为王,真理之神,爱之神;

洗我罪愆,升入高天宝座。

基督之国永不亡,天上地下之权柄,

死亡与阴曹之钥,都在我主手掌中,

坐在神的右边,直到众敌来降服,

俯伏在祂诫命下,扑身在祂双足前。

在荣耀的盼望中喜乐;审判者耶稣要来,

提升祂的仆人,到永恒的天家。

不久听见天使高唱,神号角大作,

齐声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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