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圣经神学与解经讲道

“我究竟要怎么把这段经文联系到耶稣身上呢?”听上去很熟悉吗?我认为是的。在过去的一个月,我在自己的心里听到过两次这个声音。

如果你曾在讲道中分享过一段旧约中很难的经文,或者一段新约里需要很小心处理的经文,你就知道我究竟在说什么。你可能长时间纠结于词法和语法分析,身边满了各种各样、但凡你能找到的最好的福音派的解经书。但回到那段经文还是一筹莫展。你依然在艰难寻找“钥匙”在哪里。弟兄,我们都曾走到过那一步。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有心无力”的大家庭。

对那些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人来讲,高伟勋的书或许成为我们的”讲章拯救者”。他将帮助讲道人避免把旧约讲成道德主义,或者把新约讲成律法主义。更正面的是,高伟勋在教导一种释经学,来帮助讲道人从圣经的每一页去发掘耶稣基督——甚至在他的名字并没有出现的地方。

高伟勋的目标是,“为讲道者提供一本手册,来帮助他们从一而终地把以基督为中心的方法运用到他们的讲道当中”。第一部分列出了他的方法。第二部分把那种方法应用到了圣经的每一种文学体裁中。

第一部分列出的方法

高伟勋强烈提出,“所有圣经经文的含义都是指向拿撒勒人耶稣,神的受膏者,这个人和他的事工”。那就意味着我们这些讲道人,不只是圣经字句的传讲者。我们理应是福音的传讲者——耶稣基督和他钉十字架的传讲者。

(哥林多前书2章1至5节)保罗说:弟兄们,从前我到你们那里去,并没有用高言大智对你们宣传神的奥秘。因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我在你们那里,又软弱,又惧怕,又甚战兢。我说的话,讲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乃是用圣灵和大能的明证,叫你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

耶稣指着整本圣经说,都是关于他的(,约5:39)。

路加福音24章24至26节和44至47节,主耶稣对当时听见妇女的话还怀疑祂复活的众人说:

“无知的人哪,先知所说的一切话,你们的心信得太迟钝了。基督这样受害,又进入他的荣耀,岂不是应当的吗?”

耶稣对他们说:“这就是我从前与你们同在之时所告诉你们的话说:摩西的律法、先知的书和诗篇上所记的,凡指着我的话,都必须应验。”于是耶稣开他们的心窍,使他们能明白圣经。又对他们说:“照经上所写的,基督必受害,第三日从死里复活,并且人要奉他的名传悔改、赦罪的道,从耶路撒冷起直传到万邦。

保罗也认同这点。

他在罗马书10章4节说到:律法的总结就是基督,使凡信他的都得着义。

在哥林多后书1章20节说到:神的应许不论有多少,在基督都是是的。所以藉着他也都是实在的(“阿们”的),叫神因我们得荣耀。)。

高伟勋强调说,“耶稣是解开圣经的钥匙”,也挑战讲道人每周都问自己,“这段经文,还有我的讲道最终如何见证基督”?这是一个多么彻底又耗费心力的问题!

高伟勋的方法就是圣经神学,是“从圣经作者的角度去理解”的神学,也是敏感于圣经作者在神的救赎计划中所处的历史位置的神学。并不像我们从系统神学所得的快照这一个片段,圣经神学给我们展现一幅动态的画面而一览群山。随着经文的发展,它可能在追溯一个单一主题,也可能是整个圣经救赎历史的情节主线。在这种神学思考的背后是基于一种假设,整本圣经66卷书讲述了一个故事,故事的高潮是耶稣和他的传道生活,它只适用于和他在属灵上联结的人。

高伟勋主张,一位讲道人可以通过许多不同的方法回到耶稣:@通过从预表到原型,从应许到成就,或者从救赎历史到其末世目标。但他的方法的实质,尤其是当提到旧约中的基督的时候,是他所说的预表学。它并不是单单剥离出旧约中指向基督的经文。而是说,整个其实的框架都是指向基督的。

总的来看,从亚伯拉罕到大卫这段以色列历史时期,是在基督里应许成就的一个预表。在那段历史时期所做为的(预表)和基督之(原型)到来之间,整个预言的总述是在确认这种预表学的架构。我们这里为讲道人处理旧约文本提供了架构基础,无论从旧约中哪个部分开始,关联到现代的信徒。然而,我要再次声明,最重要的是,原型不是基督徒,而是基督。

实际来说,意思就是“处理任何文本的含义,必须先从它在神学意义上如何关联到基督开始”。我们不能只是“学像大卫那样的勇敢@——顺便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像大卫那样犯奸淫!”因为跳过了大卫这个预表所指向的原型——基督。

换句话说,我们一定不可以从古代文本直接跳到现代听众。总是要先将这段经文指向所见证的基督,之后才到听众。无论从经验,还是神学和释经学的角度,这个顺序都是正确的。

跳过耶稣基督而直接指向神,就等于把祂是作为一个审判者,而不是救主。为什么我们会想要应用神的话语,却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首先指向它最终如何在耶稣拯救人和他的服侍上成就的呢?

“谁能登耶和华的山?”诗人问。“手洁心清的人”就是答案。我并非如此。我的心并不清洁。但基督的心却是,而且因为我凭信心与祂联结,我可以坦然无惧地来到祂的施恩宝座前!

高伟勋的观点就是简单地指出,圣经中的每个部分都在教导,作为基督徒,我们所需要的一切都在基督里。属于祂的一切现在都归给了我们。

保罗在哥林多前书3章21至23节说:所以无论谁,都不可拿人夸口,因为万有全是你们的。或保罗,或亚波罗,或矶法,或世界,或生,或死,或现今的事,或将来的事,全是你们的。并且你们是属基督的;基督又是属神的。

当讲道人将圣经应用到基督徒身上的时候,他们就是要呈现出基督已经为信靠祂的人所赢得的是何等丰富,在此基础上鼓励他们借由已经在属灵上与基督联合,“活出他们已经具备的样式”。

用高伟勋本人的话讲,“圣经为基督做见证。若真如此,圣经的见证到一种程度对我们来说,我们就在基督里”。再见,道德主义。以基督为中心的讲道,欢迎。

下部分列出的方法应用

这本书的下半部分将这种方法应用在新、旧约的每一种文学体裁中。最后几章节的内容都把文学体裁放入到圣经神学的语境当中,从具体的文本给出多种示例,考量文学和历史事件,并且为那种文学体裁总结出设计讲章的提示。

高伟勋以一章内容,关于如何循着一个圣经神学的主题,或者救恩历史的发展,来组织一个系列讲章作为结束。

总之,讲道人,《圣经神学与解经讲道》是一本必读书。它的神学意义丰富,促进你的思考,使你灵性成长,并提供实践指导。还有就是,书中对以基督为中心在整本圣经中的全景式呈现,是让人非常兴奋的。读完这本书,你不仅会想重读它,也会想重读你的圣经。

导论:耶稣与无尾熊

Introduction:JesusandtheKoala

预料得到的「耶稣小段」

有一个故事,说到澳洲的一位主日学老师,她觉得自己的教学方式需要改进。她想,她的教学方式老是在孩子们预料之中,他们对她讲的故事与询问他们学到什么功课已经感到厌倦。于是,她决定用点新的东西来改进。接下来的一个主曰,她说完开幕词后,站在一班五岁孩子前问:「谁能告诉我,什么东西是灰色的、有毛的,住在桉树(Gumtree)

上?」这一个完全未被料到的新方法,叫孩子们大感意外。他们想一定有什么花样,呆呆地看着老师。她哄着他们说:「来吧,试试看,一定有人知道,什么东西是灰色、有毛,住在桉树上——有一个像皮革的黑色鼻子和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还是没人回答。「啊,你们一定知道。」她对这沉默不知如何是好。「牠住在桉树上,吃桉树叶子,有大大的圆眼睛和毛毛的耳朵。」一片寂静。她正想换个办法,讲点别的东西,一个小女孩缓慢迟疑地举起手来。老师好高兴,问说:「苏西,你说?」孩子回答说,「我知道那是耶稣,但听起来像是一只无尾熊!

希望这种可预测性只是有一点讽刺。然而它能出现在高级一点的层次中。我在慕尔神学院所教的学生中,有的和我讨论他们聆听一些传道人讲道后的一些想法。这些传道人处理旧约圣经的方式,会使学生在听道时想,「嗯!耶稣小段来了。」这些传道人想要避免在讲解旧约圣经时没有提到基督,因为那么做往往会导致道德化的做法。显然地,一个传道人需要清楚认识,旧约圣经的经文与主耶稣的位格及工作之间的关系,但他也需要能够在联系这关系时避免使用这样呆板的方式。如果传道人把经文与耶稣联系起来的方式会令人觉得厌倦、或可以预料得到,所用的方法也显然是不对的。

处理旧约圣经的问题

我原来是想处理根据旧约圣经讲道这个棘手的主题。根据旧约圣经讲道,带给基督徒传道人许多问题,在我心里无疑如此认为,在许多人心里显然也是如此。我在两间神学院和一间圣经学院教授旧约圣经若干年后,发现人们期待我在根据旧约圣经讲道这事上既积极又富有经验。但是在我全时间牧会的这些年中,我发现一个需要,就是非常有纪律地拟定讲道计划,有规律地将根据旧约圣经讲道包括在内。作为一个基督徒,根据新约圣经讲道,显然比根据旧约圣经讲道容易。也许有人觉得根据旧约圣经讲道在原则上是与根据新约圣经讲道一样。当然,如果我们勤于选择所用的经文,看起来会是如此,但是即使在先知书中的道德教导、或诗篇中赞美神的层次上,我们直觉地意识到:这些数据乃是出自耶稣降世之前的时期。那么,当我们处理摩西律法书中的一些礼仪规定时,这间隔岂不是更加明显吗?

新旧两约的分隔

然而,一些其他的考虑使得我采用一个比较一般的方式,来谈讲道与圣经神学。考虑之一是,把圣经学习与圣经神学分隔为旧约圣经与新约圣经的两个特殊领域,虽然在形式与学术层面上看起来是必须的,却造成了新约圣经与旧约圣经分离的严重亏损。新旧两约之间是有显著的不同,使得这种分离看起来是合理的,甚至是必要的。但基督教会所领受的是一本圣经正典,且始终承认两约之间既有不同,也有必不可少的合一性。这个特别的问题有许多表现,但我们只需提两个。第一,在神学院与圣经学院所设立的课程中,倾向于坚决主张两约之间的划分。这会影响牧师们讲道与教导的方式,以及他们为平信徒传道人与教师所树立的角色典范。而且,虽然新约圣经的学习无可避免地引发在新约圣经中引用旧约圣经的问题,但在进行旧约圣经学习时,很容易完全不顾及这一重要文献应该如何作为基督徒的圣经这一问题。第二,在神学写作的领域中,我们注意到:这些作品的两大特点都与本书的关切相关。圣经神学几乎若非全是旧约圣经的神学,就全是新约圣经的神学。很少有作者尝试写关于整本圣经的神学。此外,旧约圣经的注释很少讲到旧约圣经的经文对基督徒之意义的问题。甚至一些福音派出版社所发行的旧约圣经注释系列,也趋向羞于提出这些经文如何能够与主日讲道所关切的事联系在一起的问题。也许可以有理由说:基督徒加以应用的问题并不是注释书所关心的问题。不幸的是,它似乎也不是任何其他主要文学团体所关注的问题。

处理新约圣经的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相关的问题,影响我们处理新约圣经的方式。这个问题对于一个使用两约经文讲道的传道人也存在。由于两约的不同,细节也许有别,但问题的本质是一样的:这段经文与拿撒勒人耶稣的位格和工作有何关系?让我说得更具体一点。关心解经讲道的传道人容易预设要发展一个讲道计划,从某卷书来进行一系列解经讲道。根据笔者的经验,由一卷书——如书信一开始的一系列讲道很容易使传道人把经文片断化。因为这书信是单独的一封信,应该一次性读完,但在讲道时却常被分段,以致在好几个星期天的讲道中才能完成。如果我们认识到这动态的变化,则这种处理本身无可非议。比如,保罗在书信开始也许讲解福音,然后继续说明在道德与牧养方面的一些含义。当传道人终于讲到后者时,可能已是福音讲道好几星期之后的事了,于是福音与行为的关联,虽然在书信中是密切的,在讲道中却失去了。结果是,劝勉与嘱咐不再被看作是出于神在福音中恩典的好消息,而被看为对基督徒行为的简单命令,显然是律法而已。

所是与应该是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基督已成就的工作与信徒的任务之间的关系,在经文中往往标示得很清楚。例如,保罗常用「因此」等类指示结论后果的词来指出这种关系。如果我们根据腓立比书讲一系列的道,一个常见的讲道单元应该是腓立比书二章1〜11节,这段仆人经文为我们清楚地讲解了基督的拯救工作。在接下来的一个主日所讲的也许是接下去的经文,如12〜18节。我们多么容易忽略12节开头的「这样看来」,把这段训谕与劝勉的经文看为独立的。而不是像保罗所讲解的,它是神在基督里所赐的恩典的影响。一个经常聚会的信徒可能比较熟悉,也许能把这两段经文连接起来。但一个新来的人、或上个主日没有来的人,就会得到一个印象:基督教的本质就是遵守规条。

另外还有一个较广泛的问题,现代基督徒与古时经文的内容有何关系?耶稣的话,譬如,登山宝训,是否有持久的意义,是直接向今天基督徒所说的话?我们在诠释四福音书时面临什么困难?它与耶稣如今不再以肉身出现有关。又或者,使徒行传中的叙事以何种方式可作现代教会的准则?牵涉到使徒或初期教会某一事件的描写未必是永久的模式。我们发现在我们与旧约圣经之间存在不连续的因素,但我们却不太乐意辨识出在我们与新约圣经之间存在的这些因素。

人人都是诠释者:人人都应该是圣经神学家

这些是传道人所面临的部份问题,不论是否喜欢。我们不能靠简单地断言圣经的清晰度就回避它们。传道人是圣经的诠释者,每个读圣经、想要了解它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含义的基督徒也都是诠释者。我们需要清楚了解一些出于圣经本质的基本原理。我们也承认:我们对圣经本质的评估,牵涉到一些应当具备的基本假设或前设。极其重要的是:我们的基准点是拿撒勒人耶稣,因祂是圣经所见证的。使徒为祂作的见证,形成我们看待整本圣经的态度。这见证必然会自发地形成圣经神学的进路,来研究圣经的合一性与多样性。

在本书中,笔者带着一些前设来探讨这个主题。这些前设最初是笔者青少年时在传福音事奉下归主后所形成的,也受到在慕尔神学院所接受的训练影响。后来,在剑桥大学与弗吉尼亚州的联合神学院(UnionTheologicalSeminary)的神学硕士学习,迫使我仔细检视我的前设以及我持守它们的理由。当我觉得较好地掌握到圣经的整体信息后,把先前的一些假设作了修改。尽管我需要进步,但无论怎样,我都相信:传统历史基督教的立场是最为一致的。我的立场属于改革宗与福音派神学。在边基础上,我寻求建立我的圣经神学,作为了解经文意义的主要释经工具,也作为讲道必不可少的解经工具。虽然我觉得说明自己的前设很重要,但我并不是要暗示:本书所讲的只是与那些在每一细节上都同意我前设的人相关。我希望:任何传道人或教师若想要将圣经当作神的话语来阐述,都会在本书中为着这最高贵的任务得到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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