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重审耶稣

难题一:人口调查

耶稣出生的记载中,说是因为有人口调查,马利亚和约瑟需要回到约瑟的故乡伯利恒去。“坦白说,表面上看起来这非常荒谬,”我说。“政府怎能强迫公民回出生地?有没有考古学上的证据,证明政府曾举办过这样的人口调查?”

麦克雷不慌不忙取出一本书。“老实说,古代人口调查表的发现,已经帮助我们明白人口调查是什么一回事。”他一面说,一面翻阅那些篇页。他找到所要的资料以后,引证了一篇政府公告,日期为主后104年。

埃及长官盖厄斯.维比厄斯.马克西谟斯(说):鉴于逐户进行人口调查的时间日渐迫近,有必要强迫所有不论因何原因离乡背井的人返回自己的家乡,以便实行按时举办人口调查的命令,也可以在分配给他们的土地上从事耕作。

“你看,”他合起书来说,“这个文件证实有人口调查,纵然这种计算人口的方法在你看来有点奇怪。而且另外有一张年代更早的纸草卷,可以推溯到王后48年,显示整个家庭都牵涉到人口调查以内。”

可是这一问题并未完全解决。路加说把约瑟和马利亚带到伯利恒的人口调查,实施于居里纽任叙利亚巡抚和希律大帝当政期间。

“这就引起了一个重要问题,”我指出,“因为希律在主前4年逝世,而居里纽迟至主后6年才开始治理叙利亚,其后不久举办人口调查。这里有好大一个缺口,你能说明日期上的这个矛盾吗?”

麦克雷知道我提的问题考古学家已经争持了好多年。他回答说,“一个名叫杰里.瓦达曼的声名卓著的考古学家,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研究工作。他找到一枚刻了居里纽名字的硬币,字体非常小,就是我们称之为‘显微’的字体。这枚硬币提到,他作叙利亚与基利家巡抚,从主前11年一直到希律逝世。”

我有点困惑。“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是显然有两个居里纽,”他回答。“许多人都有相同的罗马名字,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有两个名叫居里纽的人。人口调查可能是在较早的居里纽统治下举行的。人口调查十四年举行一次,计算起来正好合适。”

让我听起来有点像猜测,但我不愿意让谈话停滞不前,决定把这个问题默记在心,等待日后分析。

后来我进一步研究,发现已故考古学家,英国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教授威廉.拉姆奇爵士提出过一个类似的学说。他从各种铭刻里得到一个结论,虽然只有一个居里纽,但曾两度出任叙利亚巡抚,这就包括首次举办人口调查的年限,(编者按:《中文圣经启导本》对此作有另一个解释:用耶稣降生来纪元的历法,是在耶稣降生后五百年才建立的。由于计算错误,公元开始的时间比耶稣出生迟了4到6年。因此,若依公元纪元来计算,耶稣实际上是在公元前4至6年降生的,正是居里纽首次作巡抚的时期。)

这件事没有解决得像我心里想的那样干净利落,然而我得承认,麦克雷和别的人已经提出了一些说得过去的解释。我可以有信心做出结论,耶稣出生的那段时间举办过人口调查,有证据证明人们确实被逼返回家乡——这件事想起来还是有点奇怪!

难题二:拿撒勒的存在

许多基督徒不知道,有一段颇长的时间,怀疑派一直主张新约所说耶稣度过童年期间的拿撒勒,根本就不存在。

无神论者在一篇题为“耶稣从来不曾在那里走过”的文章里说,旧约,使徒保罗、《塔木德》(虽然提到加利利区六十三个市镇)、或约瑟夫(他开列出加利利区四十五个村镇,包括雅非亚(书19:12,距离目前的拿撒勒只有一哩多),都没有提到过拿撒勒。四世纪开始以前,没有一个古代史学家或地理学家提过拿撒勒。这个地名首次在犹太文学中出现,是在大约写于七世纪的一首诗里。

证据这样缺乏,的确令人起疑,所以我直接向麦克雷提出这个问题:有没有什么考古发现,能证明拿撒勒在公元一世纪是存在的?

这个问题对麦克雷并不新颖。“南佛罗里达大学的詹姆斯.斯特兰奇博士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说拿撒勒是个非常小的地方,约六十亩地大小,一世纪开始时人口最多只有四百八十人。”麦克雷回答。

然而这只是个结论,我要的是证据。“他是怎样知道的?”

“啊,斯特兰奇说,耶路撒冷于主后70年陷落时,圣殿被毁,不再需要祭司,他们被遣往别的地点,甚至北上进入加利利。考古学家发现一张亚兰文名单,记有二十四个祭司家庭,其中记录有一个被遣往拿撒勒。这就证明这个小村那时必然存在。

此外,他说还有别的考古挖掘。在拿撒勒附近发现了几座一世纪的古墓,奠定了那个村庄的界限。因为犹太法律规定,埋葬必须在城外举行。两座坟墓的出土文物有陶土灯,玻璃器皿和花瓶。都是一、三,或四世纪的产物。”

麦克雷拿起一本著名考古学家杰克.费尼根撰写、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书,他翻阅那本书,念出费尼根的分析:“从那些坟墓里—–可以得出结论,拿撒勒在罗马统治时期是个大部分由犹太人居住的地方。”

麦克雷抬头看我。“人们讨论过第一世纪时某些场地的地址问题,譬如说耶稣的坟墓究竟在什么地方,可是考古学家从来没有认真怀疑过拿撒勒的地址。寻找证据的责任应该由怀疑它存在的人负担。”

这似乎合理。就是通常持怀疑态度的伊恩.威尔逊,举出1955年在目前拿撒勒报喜堂下面发掘出来的主前遗骸,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发现显示拿撒勒在耶稣的时代可能存在,不过毫无疑问,那必然是个十分狭小、微不足道的地方。”

这样微不足道,致使拿但业在《约翰福音》1章46节里说出那种嘲讽的话:“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的吗?”,现在看起来就更加有意义了。

难题三:伯利恒杀婴事件

《马太福音》记述了一个血腥的场面:犹太人的王大希律听到有个圣婴降生,觉得受到威胁,害怕王位被夺,便派兵杀尽伯利恒城所有两岁以下的婴儿。可是约瑟在一个天使警告之下,带着马利亚和耶稣逃往埃及,等到希律王死后,才回拿撒勒居住。整件事应验了圣经有关救世主的三个古老预言(参阅《马太福音》2章13-23节)。

问题是:有没有独立的证据,证明发生过这次集体屠杀事件。约瑟夫的著作和其他史家的著述中都没有提过,也没有考古上的发现支持此说,没有记录,也没有档案。

“这样重大的事件,除了马太,一定还有别人注意到,”我坚持。既然毫无历史或考古证明,如果说这次屠杀根本没有发生过,不是很合逻辑吗?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说,”麦克雷回答,“如果今天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新闻大概会塞满电视机的萤光幕和其他新闻媒介。”

我同意。事实上,在1997和1998年,不断有报导,说穆斯林极端分子三番五次在阿尔及利亚发动突袭,杀掉整个村庄的人,包括妇女儿童。全世界都注意到了。

“不过,”麦克雷补充说,“你得回到一世纪,记住一些事情。第一,伯利恒既然比拿撒勒大不了多少,在一个五、六百居民的小村里会有多少那样大的婴儿呢?不会是几千几百人,一定只有少数的几个。

“第二,大希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连自己的家人都杀。他杀掉不少认为对自己不利的人,因此他在伯利恒杀几个婴儿,是不会引起罗马世界的注意的。

“还有第三,那时没有电视,没有无线电广播,没有报纸。这类消息要传出去需要很长时间,特别是来自山地里小小村落的消息。史学家有的是远较重大的事情要写。”

站在一个记者的立场,这仍然难以想象。“这不算是什么大新闻?”我有点不大相信地问。

“我认为那不是一件大新闻,至少在那个时代不是,”他说。“一个疯子杀掉对他有威胁的人,对希律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当然,后来基督教的伦理观念得到发展,这种事变得重要起来。但是在那个时候,这样的事是不会耸人听闻的。”

也许如此,但是对一个在消息迅速遍及全球的高科技社会里的新闻记者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同时,我得承认,从我知道的古代巴勒斯坦凶残的情况而书,麦克雷的解释听起来确实有理。

这就留下了我极想探索的另外一个区域。对我而言,这比什么都引人入胜。

死海古卷之谜

我们得承认,考古学确有诱人之处。古墓、蚀刻在石头上或潦草写在纸草上隐密的铭文,陶瓷器皿的碎片,磨损的古币——在在都是爱刨根究底的调查员觉得吸引的线索。但是古代遗留的文物中,很少有“死海古卷”那样引人入胜的。那是几百卷抄本,日期从主前250年到主后68年,于1947年在耶路撒冷以东二十哩处的山洞里找到的。它们是给一个叫做爱色尼派的犹太教严格教派,在罗马人毁灭他们的居留地之前收藏起来的。

关于这些古卷有些怪诞的说法,包括约翰.马克.阿里格罗的荒谬著作。他在这本书里提出了一个理论,说基督教源于一个拜生育之神的教派,信徒们服食引起幻觉的蘑菇,产生幻象。在一个比较合法但仍受多人质疑的主张里,纸草专家何塞.奥卡拉汉说,有一张死海古卷的残片是迄今发现的《马可福音》的最早抄本片断,日期是耶稣被钉十字架后17到20年。可是许多学者一直怀疑他的解释。

无论如何,要研究第一世纪考古学而不探索“死海古卷”,都是不完全的。“‘死海古卷’有否提及直接与耶稣有关的事情?”我问麦克雷。

“啊,没有。‘死海古卷’没有特别提到耶稣,”他回答。“那些文献提供给我们的,主要是一些关于犹太人生活与社会风俗的内容。”他说时抽出一些纸张,指向1997年年尾发表的一篇文章。“话虽如此,”他补充说,“编号4Q521的文献有一种非常有趣的发展,可能告诉我们一点关于耶稣所说的要作什么样的人的问题。”

我听了大感兴趣。“请道其详,”我用有点急切的口气说。

麦克雷解开了那个秘密。《马太福音》记载施洗约翰在牢里依然怀疑耶稣的身份,他派门徒去问耶稣:“那将要来的是你吗?还是我们等候别人呢?”(太11:3)。他问的是一个直接的问题,要知道耶稣是否真是那个等了好久的救世主。

多少世纪以来,这一直是基督徒想解开的耶稣之谜。耶稣没有直接说他是或不是,他的回答是:“你们去把所听见所看见的事告诉约翰;就是瞎子看见,瘸子行走—–死人复活,穷人有福音传给他们。”(太11:4—5)

耶稣的回答指的是《以赛亚书》61章,可是为了某种原因,他把‘死人复活’这个短句插了进去。这在旧约《以赛亚书》里显然是没有的。

就在这里,编号为4Q521的文献就起了作用。这本非圣经抄本源于“死海古卷”,是用希伯来文写的,推溯至耶稣出生前30年。它包括了《以赛亚书》61章的一个版本,确实含有那个失落了的短句‘死人复活’。

“古卷学者柯莱格。埃文斯指出,文献4Q521中的这个短句。毫无问题包括在一个预告弥赛亚(救世主)要来的经文里,”麦克雷说。“指出救世主来临后将作的奇事,那时天地都要听从他。因此,耶稣回答约翰的问题时,一点也不含糊。约翰听了立即明了,耶稣的话清清楚楚说明他就是那个救世主。”

麦克雷把那篇文章抛给我,埃文斯在文章里说,“文献4Q521清楚证明(耶稣)引用《以赛亚书》61章,的确是要说明他就是那位弥赛亚。耶稣基本上在通过约翰的门徒告诉约翰,救世主的预言已应验。于是这就回答了约翰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将要来的那个人。”

我在椅子里向后一靠。以我看来,埃文斯的发现了不起的地方,是他证实了耶稣自己说的身份。这使我惊骇莫名。现代考古学终于能揭示耶稣两千年前所说的一句话的重要性,也就是他就是神所膏抹的人。

“非常精确的来源资料”

考古学不断证明新约的正确,给新约的可靠性提供了重要的旁证。这和考古学对摩门教造成极大的危害,适成显明的对比。

虽然摩门教的创建人约瑟.史密斯说他的《摩门经》是“世界上所有书籍中最正确的”,考古学想证明此人所说好久以前发生在美洲的事,却一再失败。

我记得曾写信给史密森学院,询问有没有证据支持摩门教的说法,结果得到的答复一点也不含糊:学院的考古学家找不到“新大陆的考古与摩门经所讲的题目之间有什么直接关系。”

有一本讨论这个问题的书,该书作者约翰.安克伯格与约翰.华尔顿在结论中说,“换句话说,《摩门经》里提到的城市,没有一个被找到;经中提及的人物、地方、国家或名字,从来未被发现。没有《摩门经》中提到的手工艺品,没有《摩门经》经文,没有经中谈及的铭刻—–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摩门经》是真的,只是一大批神话或虚构的故事。”

可是新约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麦克雷的结论得到许多科学家的共鸣,包括澳洲声誉卓著的考古学家祈里福特.威尔逊。他写道,“凡想知道事实的人,现在都承认,并接纳新约为非常精确的来源资料。”

在这几次访问中,先有柯莱格.柏路姆伯葛建立了新约文件的基本可靠性:然后有布鲁斯.梅茨格,证实了文献虽经千年百代,仍极精确地传承下来;有爱德温.M.山内展示了古代史家和别人提供的广泛旁证;现在约翰.麦克雷又告诉我们,考古学怎样加强新约的可靠性。我不得不同意澳洲考古学家威尔逊的意见。应该为基督辩护,虽然离完美之境尚远,但已经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了。

同时,我知道有些高姿态的教授不同意上述评估。你看见他们被《新闻周刊》引证,接受晚报访问,谈到他们对耶稣那种激烈的重新评估。在我进一步研究之前,我得面对他们的这些批评。那就意味着要去明尼苏达州访问一个雄辩滔滔、耶鲁大学出身、名叫格雷戈里.薄易德的博士学者。

讨论事项

可供思索与团体讨论的问题

1、使用考古学确证新约,你能看出什么利弊?

2、假如路加和其他新约作者在报导无关紧要的细节时被证明正确无讹,这能增加你的信心,认为他们记录比较重要的事件时同样细心吗?为什么能,为什么不能?

3、你认为麦克雷博士对人口调查、拿撒勒的存在和伯利恒杀婴事件的分析一般说来合不合乎情理?为什么?

4、在重审耶稣一案中,考虑过见证人的书面证据,旁证和科学证据,停下来评估一下你直到现在获得的结论。在0到10的评级上(O代表对福音书的基本可靠性‘没有信心’,10代表‘信心十足’),你给自己打多少分?为什么你选择这个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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