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为何说不

学说四：太空播种说

有些科学家——包括与人共同发现脱氧核糖核酸的克里克——对化学演进说的解释感到幻灭之后，建议生命的基础材料来自太空中别的地方。霍伊尔（Hoyle）和N.C.威克拉马辛希（N.C.Wickramasinghe）推测，像活细胞那样大的颗粒，穿过大气层到达地球时不致焚燬。在太空时，薄薄的一层花岗石尘能保护它们不受紫外线的破坏。

1969年，著名的默奇森陨石坠落澳洲，在这批陨石里和三十八亿年前在南极大陆降落的另一批陨石里发现了氨基酸，使这个学说得到支持。@39

克里克和莱斯利·奥杰尔（Leslie Orgel）更进一步猜测生命孢子是给外太空一个先进的文明故意送到地球上。有的科学家揣测，也许是想把地球变成荒野，动物园或者宇宙垃圾堆。@40

“所有这些听起来都非常离奇，”我对布雷德利说，“可是话又说回来，也许还不如上帝创造一切的观念离奇。”

布雷德利的脸上显出对这种说法的不愉快。“科学家提出这样古怪的说法，说明他们想象不出有任何办法，解释生命能在地球上自然发展。在这一点上他们说得正确，”他说，“我喜欢菲立普·约翰逊（Phillip Johnson）的说法：“像克里克那样高明的科学家，也必须乞援于外航天员，旧的生命起源进化论恐怕已经陷入绝境。’@41

“这个学说的最大缺点，是它并没有解决生命起源问题，”布雷德利解释，“想想看：如果你说生命出自别的地方，你只是把问题推到别一个地方。同样的障碍依然存在，并没有把问题解决。”

这话虽然不无道理，我想到另一个可能。“也许另一个行星会有一个由氨、甲烷和氢组成的大气层，它有利于产生生命的基本材料，”我提醒。

“即使如此，”他回答，“这些氨基酸和蛋白质如何能装配成活物质？这是个信息问题——怎样按照正确方法把那些原子依顺序排列——而这个问题是独立于大气层之外的。即使陨石确实送氨基酸到地球，你仍然有那个装配问题。

“正如A·多维里埃（A.Dauvillier）在《生命的光化起源》中所说，这个学说“是个轻率而浅薄的假说，一种企图规避生命起源基本问题的花招。@42甚至史坦利·密勒（Stanley Miller）都对这个学说嗤之以鼻。他对《发现》杂志说，“来自外太空的有机物——那是垃圾，如假包换的垃圾。’”@43

布雷德利捡起1990年七月间国际生命起源科学家会议的报告，给我念了一段摘要：“第二天会议结束前，研究人员必须同意从地球以外送来的东西，不能供应生命起源以前所需的分子。”@44报告继续说，进化学者夏皮罗研究过默奇森陨石，“显示副作用会有效地阻止陨石中任何分子自动形成生命分子。”@45

“同时，”布雷德利补充说，“美国太空总署的行星科学家克里斯托福·奇巴（Christopher Chyba）说，即使宇宙飞船玤证实太空中彗星含有有机化合物，“在每秒钟十到十五英哩那样高的速度撞击地球，温度高得连什么东西都能炒熟。’@46而且即使它能到达地球，仍然有它们如何能装配成活物质的问题。

学说五：海洋排放口

1977年，坐在研究潜艇“阿尔文号”里的科学家在厄瓜多尔以西离太平洋表面半英哩地的海底，发现了一些奇异的热液排放口。能量的主要来源是硫磺化合物的沙蚕、蛤和微生物，盛产于排放口附近。从那时起，又在别的水下地点发现了几十处排放口。

现在太空总署戈达德太空飞行中心工作的海洋生物学家杰克·科里斯（Jack Corliss）根据这资料提议，这些排放口可能提供了一个环境，生命能在那里形成。

“这种温泉提供了一个美妙、安全和连续的过程，可以产生非常简单的分子，一直到活细胞和原始微生物，”他对《发现》杂志说。@47

有些流行期刊，长于猜测，短于求证，鼓吹这个观念。可是当科学作家彼得·拉德基（Peter Radetcky）向生物源起研究人员密勒打听此事时，他遇到明显的敌意。“排放口学说根本不能成立，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谈论这个问题，”生了气的密勒对他说。@48

我对布雷德利提起这个学说，他也表示怀疑。“我们承认，排放口可能提供一个不寻常的能量来源，能引致某些化学物质起反应，”他说。“但它从来没有提过装配问题。这个学说丝毫没有解决怎样把生命的基础材料依照正确顺序，正确地连系连在一起的问题。”

更有甚者，他说，密勒和杰福来·巴达在圣迭牙哥加州大学所做的实验显示，这些超高热的排放口的温度只能毁坏而非创造复杂的有机化合物。

布雷德利解释：“现在科学家认为，海洋里的水按期通过这些排放口再循环一次。如果你终于找到一些分子开始变得大些和复杂些，它们会十分脆弱，会在再循环时给热力破坏。这也就是说，发生化学演进的那段时间会大大缩短。这过程得在相当短的时间内重新来过——这对生命的发展是不利的。

学说六：来自黏土的生命

近年来被传媒广泛流传的另一个假说是苏格兰化学家凯恩斯——史密斯（A.G.Cairns——Smith）的说法，生命不知怎的来自黏土，黏土的晶体结构具有足够的复杂性，促成化学物质结合，产生生命。@49

“这个看法如何？”我问布雷德利。

“在一种意义上，黏土可能有帮助，因为分子不愿意在水中起反应，黏土的表面可能给分子一个不太湿的环境，”布雷德利回答。

“但黏土如何能传递必要的信息使化学物质能正确地依顺序连接在一起？晶体黏土最多只能做到提供最最低级的顺序信息，重复性非常大。那就像我刚才提到的那本书，三番四次地一再重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的字句一样。有秩序吗？是的。有许多信息吗？没有。晶体就是这个样子——都是些重复的信息。它远远缺乏活物质所需要的特定的复杂性。

“连凯恩斯·史密斯都已认识到问题所在。他在1991年承认，没有人能使黏土发生像实验室里的演化；也没有任何人在自然界发现过任何以黏土为根据的生物。”@50

最合理的推论

生命起源科学家企图用理论说明化学物质如何能进化成活物质时，一再两手空空，毫无所得。最近，有些人使用计算机，试图显示这种化学反应怎样可能在原始地球上出现，但是这些情节只有在编写程序上，将化学物质在现实世界上实际遭遇的那些无法克服的障碍略去，才能发生作用。

圣菲研究所进行过一些计算机模拟，一个科学家评论说，“如果达尔文的书桌上有一台计算机，谁知道他能发现什么呢，”生命起源专家约翰·霍尔根（John Horgan）苦笑着说，“达尔文对着计算机可能发现很多有关计算机的知识，但对自然，可能发现不了什么。”@51

这么多学说在重审之下成为泡影，我问布雷德利他自己对生命起源的研究情况如何评估。

“毫无疑问，至少就目前情况观察，科学已陷入窘境，”他回答。”1950年代的乐观态度现在没有了。1999年生命起源国际会议的心情被描写为阴沉——充满幻灭、悲观和绝望。@52没有人再敢说，能替任何新说法提供合理解释，说生命怎样无须指引就能从简单化学物质演化为蛋白质，形成基本生物。”

布雷德利伸手去拿一本书，很快找到他寻找的引文。“生化学者多斯（Klaus Dose）是研究这门学问的公认杰出专家，他把目前情况总结得很好，”布雷德利说时读他那段文章：

为生命起源问题，在化学和分子演进方面所做的三十多年的实验，对地球上生命起源问题有了较好的了解，但是没有解决问题。目前所有对各种学说与实验的原则所进行的讨论，不是陷入僵局，就是承认无知。@53

布雷德利继续说，”夏皮罗力言所有目前流行的学说都已破产。@54克里克在挫折中说，”每次我为生命起源写论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写了，因为揣测太多，事实太少。@55甚至密勒，在他出名的实验之后四十年，对《科学的美国人》杂志说了一句软弱无力的话：“生命起源问题原来比我和别人所设想的要困难得多。’”@56

完全出于巧合，大约在我访问布雷德利的时候，《时代》周刊请哈佛大学敢言的进化学者史提芬·杰伊·古尔德（Stephen Jay Gould）就科学将来能否解决生命起源问题写了一篇文章。结果是一篇空泛而模棱两可的文字，吞吞吐吐，针对生命怎样从非生命中脱出的问题完全在隔靴搔痒。@57

“碰到这样的科学僵局，一个人应该怎样办呢？”我问布雷德利。

“这大半要看一个人的哲学立场，”他说。“我非常敬重夏皮罗，夏皮罗说一定还有某种自然律我们还没有发现，它最后将向我们显示生命怎样自然地兴起。但是科学没有保证生命的产生一定有个自然界的解释。科学关于结果如何是保持中立的。也难想象新的自然律是什么，因为新的法则具有的特点会与现有法则相符。”

“这样说来，”我说，“什么是你最好的假说？”

布雷德利没有立刻回答。他扫了那叠研究论文一眼，踌躇了片刻才抬头看我。我们四目相注时他继续说话。

“假如没有一个自然解释，似乎也没有可能找到一个自然解释，那么我认为着眼在一个超自然的解释上，才是合情合理的。我认为这是一个根据证据的最合理的推论。”

对一个受过科学训练的人，这似乎是个很大的让步。“若说最好的解释是有一位智慧的设计师，会不会有问题？”

“绝对没有。我认为相信生命自然出现的人，比起以理推断有个智慧设计师的人，需要具有更多的信心。”

“是什么阻止更多的人作出这个结论？”

“许多人取得了这个结论，但是有些人受到他们哲学思想的阻挠。如果他们先入为主，相信没有上帝存在，那么不管证据有多么强大的吸引力，他也要说，“等一等，我们将来还能找到更好的东西。”然而这是个形而上学的论据。科学家并不比别人更客观。他们由于先入为主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我赶快插嘴，“是的，但是你也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有上帝存在啊。”

布雷德利点头称是。“当然，”他承认。“我曾感觉过意外的惊喜，因为较低等级的证据大概也能令我满足。但是我找到的，是绝对具有压倒性的证据，指向一个有智慧的设计师。”

“所以你认为事实有说服力地指向有位造物主？”

“有说服力只是个温和的说法，”他回答。“但是上帝存在的证据是有强大的吸引力的。“有说服力’意思是很可能。“有强大的吸引力’说的是你要加倍努力才能不接受那个结论。”

“但是听起来那样—–”我说时有点迟疑，我在寻找一个适当字眼，“不科学，”我最后说。

“正好相反，”布雷德利回答，“那非常科学。过去一百五十年中科学家根据我们已确实了解的东西，使用类比的论据为新兴科学设定新假说。这个问题就该使用这个方法。

类比推理

类比法是十九世纪天文学家约翰.F.W.赫歇耳（John F.W.Herschel）发明的，他写道：“如果两个现象的类似非常接近且显著，而其中一个现象的原因非常明显，那就几乎不可能拒绝接受这也是另一现象的类似原因，虽然这个原因在另一现象中并不明显。”@58

“这怎样适用于生命起源问题？”我问布雷德利。

“假如我们看到书面信息——不管它是岩壁上的图画，还是亚马逊网上的一部小说——背后都有一种智慧存在，那么自然本身后面岂不是也有智慧存在吗？”布雷德利回答我的问题时说。

“换句话说，每个生物每个细胞内DNA上的密码纯粹是简单写成的信息。英文用二十六个字母，DNA用四个化学字母依不同的顺序形成字句与段落。这些字句和段落包含所有的指示，用来指导细胞的运作。它们用密码的形式把指示详细说明，教一个细胞怎样制造蛋白质。它的作法跟英文中的字母顺序编成字一模一样。

“现在我们看到书写的文字，根据经验我们能推论，书写的文字有个智慧的来源。我们可以合法地利用类比推理法，推断DNA上的大量信息也有一个智慧的来源。所以这就意味着地球上的生命来自一个“谁’，而非一个‘什么’。”

无可否认，这是一个有力而令人信服的论断。布雷德利好像思索了片刻，然后举了个例子确定他的论点。

“你看过电影《第三类接触》吗？”

“当然，”我说，“那根据的是卡尔·萨根的一本书。”

“对，”他回答。“在电影里，科学家引领遥望天空，在太空中寻找有智能生命的痕迹。他们的放射望远镜刚从太空中收到静电的无规则的声音。他们有理由假定声音后面没有智慧。随后，有一天，他们开始收到素数的传输，由他们本身加一才能除尽的数目。

“科学家推理，在这一连串数字的后面有的只是个自然的因太不可能了。这不只是没有组织的静电，而是信息，一个有内容的音信。从这里他们推论到音信后面有个智慧的源。正像萨根说过的，”从太空收到一个信号，就足以知道，外太空那里有个智慧。@59这是类比推理——我们知道有智慧传达的地方必然有个智慧的源。”

布雷德利的眼睛逼视着我看，在他发表这个结论的时候。“如果来自太空的一个信息就足以使我们推论到它后面有个智慧，那么每个植物和动物的DNA里面含有巨量的信息又如何？”他说，强调时声音高昂。

“人类身体的每个细胞含有的信息多过三十大本《大英百科全书》。我们有理由作出推论，这并不是没有指引的自然的偶然产物，而是一个有智慧的设计师清楚明白的印记。”

这是无须回答的论据。“那么，”我说，“生命源起是进化论的致命弱点。”

“不错。菲利普·约翰逊（Philip Johnson）说，“如果达尔文主义者把造物主排除在图画之外，他们得为生命起源找个自然的解释。’”@60

“李，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尽管他们努力工作，他们还没有提出一个勉强讲得通的可能性，也没有将来能找到的希望。事实上万事都指向另一个清楚明白的方向——上帝。今天要做一个既是无神论者又是忠实的科学家，要有无比的信心啊。”

“我建造分子”

完全出于偶然，在附近的休斯敦城，毫微科学家赖斯大学化学系与毫微科学与工艺中心的教授詹姆斯·图尔（James Tour）最近结束了一次演讲。

图尔在普渡大学取得有机化学博士，在史丹福大学和威斯康辛大学作后博士研究工作，是研究分子世界的权威。他写过一百四十多篇专门研究文章，持有十七项美国专利。

“我以制造分子为生，”他作自我介绍时说，“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份工作有多难。

他这次演说的目标，不在向听众炫耀他最近在高科技上的成就——在极微小的范围内存储大量信息，代替比较大而笨重的硅片。他的目标反而是描写他对奇妙的分子层次越来越深的研究中所找到的东西：一个智慧的设计师的手印。

“我对上帝深怀敬畏，因为祂创造宇宙这件大事，”他说。“只有对科学一无所知的新手才说科学拿走了人对神的信心。如果你真的研究科学，科学将使你更接近上帝。”@61

我心里想这有多么可笑啊。过去对进化科学粗浅的了解把我推向无神论；如今对分子科学增长的掌握，正在巩固我对上帝的信心。就像奥克拉荷马那件凶杀案，我起初的判断根据的是有缺点的证据，导致了有缺点的结论。

没有指引的处理方法怎能把死的化学物质变成复杂的活东西，犹如丹顿所说，这肯定是我们这个时代在“宇宙产生论上的一个大神话。”@62

《时代》周刊错了，达尔文并没有谋杀上帝。强而有力的证据太多了——特别是在肉眼看不见的原子里面那种惊人的错综复杂，DNA双螺旋链上，用密码刻出的奥秘的化学文字，在在证明造物主不仅存在，而且精力充沛。

讨论事项

可供思索与团体讨论的问题

·描写你所受的进化论教育。它在哪些方面影响了你对上帝的看法？

·在你阅读这篇访问记以前，你相信生命源于地球的成份有多少？这篇访问记改变了你的看法吗？怎样和为什么？

·根据证据，你认为有理由相信有智慧设计师存在吗？为什么是或为什么不是？鉴于那些事实，你认为比起生命有个超自然的起源来说，你需要更多的信心去相信生命自然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