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认识苦难的奥秘

第七章疾病、死亡、复活

只要我们活得够久。总要面临丧失亲人的悲痛。

只要我们活得够久,总要面对死亡。

在这堕落的世界里,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悲伤与痛苦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攫住我们。我们知道无法幸免,但内心总存有一种压抑着的盼望,假装自己能够幸免。然而,当我们的子女或配偶死亡,当我们看到我们所爱的人承受痛苦的疾病,或看到一个聪慧谦逊的心灵在我们眼前逐渐崩溃,甚或是我们自己突然面对最恐怖的痛苦,或身体功能丧失,而且复原无望,这时我们自以为可以幸免的托词,一下子转变成另一形态:「为什么神要这样做?」虽然对神很不敬,我们还是忍不住会这么想。我们使劲地呐喊神不公平,我们的悲伤与痛苦和我们的罪根本不成比例;我们被神丢弃了。

在某些方面来说,本章是相当难写的。因为可能不少各种受苦不一的读者已沉在悲痛的泥淖中,正在寻找一些早已存在的答案。复仇的呼喊、圣战、地狱——这些与我们的经验稍有距离,因此我们向知识与理论上寻找答案。但是当我们哭泣时,我们需要的是安慰。仅仅知性的回答并不能适切地满足人。

比如说,毫无疑问的,「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八28),但是如果一对夫妇的孩子刚刚在马路上遇到交通事故而丧命,把这句话告诉他们,是否合适呢?如果他们很深地认识主,那么或许假以时日,他们自己会以更新的信心与领悟引述这句话,但是我们不应该用不当的方式,或在不当的时间,或没有眼泪、不带同情之下,把这经文一下子丢给他们,使得这经文显得只是一则廉价的问候、不带感情的安慰和冷酷的文字而已。

然而,虽然我在第十三章安慰者关怀部分会重新回到这个问题,但我们在遭受痛苦打击以前,先行建立神「已赐予」的信仰架构,是相当重要的。因此,我在本章所写的不一定是针对每一个伤心人,但是我会用在讲坛上教导会众,目的要使更多基督徒在面对将来的苦痛时,有更好的预备。如果你想学会处理不同阶段的悲伤过程,关于这个主题有不少好书。如果你正处在一种无法避免的、像呼吸的空气、像头顶的天空般,无处不在的痛苦,而你吵着要求立刻纡解的话,最好去读诗篇二十三篇和九十篇,一天不少于五、六次。但是,如果你预备好训练脑子来思考,在这些困难又敏感的主题里,圣经的看法是什么,那么,以下的反思或许对你有帮助。

罪恶、疾病、死亡

我们已经谈过,所有苦难,当然包含疾病与死亡,都与罪恶有关。如果没有罪恶,也就不会有死亡和疾病,这可说是死亡的序曲,但其中的关联必须更确切地解说。

首先,死亡不能被视为宇宙中欠缺公平的最高例证,而必须视为神对我们的罪所作考虑周到的宣判。

但这是丧失亲友的人不愿意听到的:我知道在讨论死亡时,还有其他因素需要考量,本书他处有多次提及。但这一点是圣经中很重要的观点,所以不能弃如敝屣般地,推挤到我们思想中的最周边。

死亡不是意外,那是神的作为。摩西大胆地说:「你使人归于尘土,说,你们世人要归回。在你看来,千年如已过的昨日,又如夜间的一更。你叫他们如水冲去,他们如睡一觉,早晨他们如生长的草,早晨发芽生长,晚上割下枯干。」(诗九十3—6)然而神的这项举动不只是反映无限与有限、超越与限制之间的距离。死亡在这里并非被视为全能者在玩弄小生物,因为摩西继续解释说:「我们因你的怒气而消灭,因你的忿怒而惊惶。你将我们的罪孽摆在你面前,将我们的隐恶摆在你面光之中。我们经过的日子,都在你震怒之下。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谁晓得你怒气的权势,谁接着你该受的敬畏晓得你的忿怒呢?」(诗九十7一11)这个对死亡的长景描写,正是神审判的作为:「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创二17)「罪的工价乃是死。」(罗六23)这句话永远是正确的。

但为什么要死呢?难道不能有其他的惩罚方式吗?人的罪是自己想当神(创三4-5;罗一18一23),神因此把死亡的限制加在人身上。真神是圣洁、独一无二的;以祂的本性而言,是无法容许人不以祂为绝对的神。我们不是神,我们从死亡学到我们只是人,我们的托词于是被毁去。我们被隔绝,我们所有的昨日将「与尼尼微城和腓尼基城同一遭遇」。

同时,我们呐喊反对这种限制,不仅因为我们仍叛逆地想当神,也因为我们原是按照神的形像受造。为什么该死?我们又不仅是哺乳动物,我们是人。如果我们真要相信人不过是原子分子的偶然聚集,那么任何精神与道德上的愤怒都没什么道理可言。我们还是想要活下去,但因我们的骄傲,意谓我们与那位赐生命的主已经隔绝。如果我们是哺乳动物,就表示死亡有物质性的一面,然而我们不只是哺乳动物,死亡也是神要限制我们骄傲的一个决定。

如此说来,在我死亡这件事上,我自己仍是要负责任的参与者。死亡不仅是一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而已,它发生在我身上,乃是因为我是罪人。在此意义上,是我造成死亡,我是死亡的主格,而不是它的受格。我的犯罪引起神的义怒,这怒气不是不管个人原则的结果,更不是时间与永恒之间随便的分界,乃是我之为人而沉溺于罪行,所引起神自己公义的反应。

帝立克(Helmut Thielicke)更进一步地说:「换句话说,就神与我之间的个人关系而言,我也不可以在死亡来到时抱怨神。神要藉死亡告诉我一些事,祂要在我的死亡这件事上对我作回应,祂从中给我信息。针对我,让我看到祂的手和祂的话。」(注1)希望我的论点没有被误解。我并不是说对死亡愤怒是错的,也不是说,保罗把死亡当作「未了的仇敌」(林前十五)是错的。圣经中多处提及丧失亲人的哀恸,而他们的悲伤从未被神轻看。约伯在丧失十个子女后,悲恸不已(伯一20,二13);拿因的寡妇死了儿子亦是如此(路七11—13),并且引起耶稣的怜悯同情(注2)。然而当我们看到恶人长寿、小孩却夭折时,悲伤的心似乎总有不平之感。

我们的失落,亦是我们的救赎;掌握其中的神学要义是很要紧的:死亡,最终是我们罪恶的结果,因此把愤怒指向神,觉得祂对我们犯罪所给的惩罚似乎不公平,这是很愚蠢的,就像批判法官对银行抢劫犯的公平判决一样的愚蠢。我们的愤怒最好要指向死亡的丑陋、犯罪的邪恶,以及我们对神和对自己的背叛,这些可作为纡解我们巨大失落感与挫折感的出口。思虑周密的基督徒绝不会忘记看到我们罪恶的起源,至少,不会因此把愤怒指向神。

这个神学观点不在于讨论死亡的种类、死亡的时间、死亡的年龄……等,却把我们的心集中在人类死亡的起始,因此,我们必须面对个人以及整体的责任。

第二点,疾病与死亡有可能是某一特殊罪恶的立即审判结果。这一点超出了先前讨论过的任何一个范畴。我们全都犯了罪,我们终将会死。我们是一个罪人的族群,一个死亡的族类,但在某些例子中,审判会立即降临到一些罪恶上。约翰福音第五章中那个病了三十八年的瘫子便是此例(参约五14)。此外,以利沙的仆人基哈西患大麻疯(王下五20-27)、亚拿尼亚和撤非喇立刻仆倒死去(徒五)、希律痛苦气绝(徒十二19一23),还有哥林多教会一些会众的患病与死亡(林前十一27-32)等等皆然。

我们所得的结论并不是说,这些受苦的人是他们当代罪大恶极,无出其右的人。比如也有其他人患麻风病而死,但并没有犯像基哈西那样的罪;无疑地,还有许多其他恶人,他们用比基哈西更野蛮、更邪恶的贪财方法,可是却没有立刻受罚。所以结论在于罪恶理该受罚,但是因为主的恩慈,使我们犯罪的时候,并没有全部立刻受到惩罚。如果神真要立即惩罚的话,世界将会变成一个大坟场,没有人可以存活,养育新的一代。

这是说,神并不欠我们每个人一段安安逸逸的七十年。如果因着种种原因(有时我们仅能分辨其中一小部分),祂选择让某些人立即受罚,我们并不能因此而说祂不公平。在我们这方面,远在我们庆祝七十大寿之前,谁也不能确定祂不会召回我们,和我们算总账。

第三,疾病与死亡并不一定是某项罪恶立即审判的结果。疾病与死亡当然和我们的悖逆光景有关,但是它们并不一定和某项罪恶连结在一起。事实上,可能有其他各式各样更直接的关联。比如希西家起初生病,即将死亡,显然是神要他结束人生旅途的方法(王下二十l)。还有那生来瞎眼的人(约九),先天的残障并不表示他或他的父母犯了某项特别的罪。保罗作见证说,由于患病(在主的旨意之下)而让他第一次有机会向加拉太人传福音(加四13):可能保罗当时住在潮湿的低地而染患疟疾,因此移往高地去「养病」。还有,提摩太常为疾病所困(提前五23),保罗告诉他可以稍微用点酒来治病。至于保罗最后一次的旅程中,为了必须继续行程,则把生了病的特罗非摩留在米拉都(提后四20)。

上面各例中的疾病或死亡,无一是和某项罪恶有关,甚至其中几例更是清清楚楚表明不可能有关。除了约翰福音第九章所记载的之外,其余之例皆无以神迹治愈的情形。而约翰福音第九章乃是为要揭示神的荣光,显明耶稣——这也是在那个讨饭的身受眼盲之苦,且家人一同受苦达二三十年之后的事。

因此对于患病者、濒临死亡者、丧失亲人者……等,我们若指责他们尚未认清隐而未现的罪,或是怪他们信心不足,不然早已得医治;这种作法无异于雪上加霜,不仅是错误的,而且根本没有体恤的细心,神学上也站不住脚。第一个指责是错误地假设某项疾病与某项罪恶总是有关联,第二项指责则是错误地假设神会医好任何疾病,如果祂不如此行,必是因为人的信心不足。以上所举的例子打破了这两项控诉的主张。本书许多章节一再显示神容许人生病受苦,可能有其他方面的原因。稍后,我要用稍微不同的观点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

第四,有些疾病与死亡是罪恶行为的结果,但它们并不是超自然的审判结果,而是在神照管之下,「自然」的因果关系。有多少疾病直接肇因于压抑的仇恨、愤怒、嫉妒、痛苦与罪恶感?如果摒弃罪恶的态度,有多少的高血压、溃疡、肠炎等可以避免掉?多少人死于暴饮暴食?污染又造成多少死亡,只因为人们关心法规制定的限度甚于关心人?有多少情绪上的问题起源于「功能障碍家庭」?意即因为个人或社会因素,家庭不能发挥神所派定的功能;又有多少「情绪问题」或「精神崩溃」是由于在当事人的背景中,缺乏爱的安全感,也没有适当的纪律管教,或是犯了严重的罪而没有感到被原谅?至于梅毒、疱疹又如何呢?虽然许多艾滋病患者是因输血而受感染,但是最常见因杂乱性交,或因使用毒品而致病的众多例子中,没有人们可以学到的功课吗?  其中的关系绝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下明智的判断。可能有些因素我们还知道得太少。当然,罪人,包括已被赦免的罪人,在指责别的罪人时,必须十分小心谨慎。如同艾滋病危机引起了许多复杂的道德与政治议题,在本书附录中作了部分的探讨。但是我们必须清楚了解,有时候神并不是以令人恐惧的超自然力量降下审判(像亚拿尼亚和微非喇那样),而是以祂照管、主掌的自然过程,这又与神起初创造世界的心意相关。以利的儿子犯了可怕的淫乱之罪,是因为他们的父亲从未好好善加管教;大卫之子押沙龙谋杀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暗嫩,反叛大卫,甚至还造成多人丧命的结果,主要原因在于大卫没有好好管教儿子,并且对于女儿他玛被强暴之事,处理得非常糟。在我们有生之年,我们的罪可能带来许多痛苦的后果。

第五,在其他章节中我曾试图表示,包括来自疾病与丧失亲人所造成的各种苦难与痛苦,如果其中带有信心,可能会产生好的结果。我并非在辩说它们本身是「好的」:第十一章会试着探索神照管的奥秘。圣经里坚定地说,神管教祂的子民——不管是为责罚或为训练精兵——这是毫无疑问的;无以数计的基督徒靠着神的恩典,回首过去的巨大痛苦时,都为他们所学到的功课感谢神。

这里绝无意指痛苦是愉快的一件事,也并非辩解痛苦在本质上是「好」的,更非表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解决」罪恶与苦难的问题。我只是说,我们必须记住,苦难常会产生好的结果。

尚且,我们并不能有条有理地把苦难的这一层面从其他层面抽离出来。意思是说,从经验上来讲,无论是对自己或对别人,我们都不太能够想像,现在所承受的苦难会成就怎样的好处,除非经过好一段时间才能体会。这也更加深我们心中的信念,要在苦难降临我们身上之前,坚立清晰的思考习惯。

最后,在这些疾病、死亡和罪恶的关系探讨中,还有一点。要想到的,或许这在那些丧失孩子的父母亲耳中听起来会有些惊异。我意不在安慰,仅是提供一些观点而已。我会这么说:如果我们全都在死亡的宣判下,那么,早来的死亡,有时并不会如想像中那样令人震惊。我列出我已失去的亲友名单及他们的去世年龄,我知道对年轻人的去世我会震惊!比七十岁才去世震惊得多,因他们本是充满了希望与期许——特别是,如果这个人又和我很亲密的话。但是想到我们全都会死的这个事实,那么说实在的,在哪一个确定的时间并不太影响什么结果。如果我们太震惊于[不合时」的死亡(死亡有「合时」的吗?),是否我们的反应多少是在暗示,我们应该活满某个岁数,神欠我们这个岁数?

然而神并非欠我们,是因为祂的恩慈,我们才没有被毁灭殆尽。

接受死亡

我前面已经提到,我们为死亡感到愤怒毕竟是人之常情。

但是,我们也必须面对在西方世界中的文化因素。死亡是最碰不得的禁忌。虽然我们可以写性写乳房,可以在公开场合讨论同性恋,辩论堕胎的道德性,但我在体面的客人面前,就切不可提到死亡。

一般来说,遗体总是速速被送入殡仪馆,在没有「准备好」之前,连家人都见不着,甚至遗族也觉得直接面对死者有困难。有许多置身悲恸的家庭拒绝谈论他们的哀恸,甚至在家人彼此间,都很缺乏足够的慰藉与健康的想法。同时,医药科技的惊人进步令我们确信,我们有权长命百岁。

清教徒曾出版过讲道集和书本,论及如何安然离世;他们搜集已与主同在的基督徒的「遗言」。但是我们还是发现直接面对死亡、谈论死亡,实在是无比困难。

纳旭(Thomas Nashe,1567—1601)是伊莉莎白王朝时期没什么名气的诗人,与同时代几十万人一样,因感染瘟疫而病故,他写下一首或可堪称他诗作中最佳的作品:(注3)

再会吧!挥划地上的喜悦。

这个不确定的世界;

生命的情欲悦乐叫人欢喜,

死亡证明它们不过全是玩具,

无一得以逃逸飞去,我病了,我会死。

主啊,怜悯我们!

富人,别信任财富吧!

黄金买不到健康,  

躯体总要凋萎,

万物总将归于尽。

瘟疫速速来临,

我病了,我会死。

主啊,怜悯我们!

美丽不过花一朵,

皱纹将它吞噬,

明艳半空中坠落,

青春美后玉殒,

尘埃封了海伦的眼泪,

我瘸了,我会死。

主啊,怜悯我们!

力量飞扑进坟,

蠹虫啃噬赫特的英勇,

利剑无法与命运比斗,

尘土永远敞着它的门,

来吧!来!钟声在哭泣,

我病了,我会死。

主啊,怜悯我们!

那么,得快呀,

每一步,都迎接我们的命运。

天堂我们可以承继,

地上不适演者舞台;

我们攀登天际,我病了,我得死了。

主啊,怜悯我们!

我们很难想像一位现代作家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死亡。我们可能反而比较捧奉汤玛斯(Dylan Thomas)劝他将死的父亲所说的话:「恨吧,恨这微光将熄。」的确,我们若接受自己在神世界中的地位,并看清罪及罪所带来的实际后果,那么对死亡的怒气还有情理。但是汤玛斯的怒气没有道理,因为他仍想作宇宙的中心,发现作不成,挫折之余转为愤怒。比较起来,纳旭的重复句坦率面对实际:「我病了,我会死。」他察觉到,在神的宇宙里遵循此一无法避免的实际,惟一可能的祷告只有:「主啊,怜悯我们!」

如果我们翻开诗篇九十篇,会发现摩西在预期死亡时,也有同样的感慨。他将死亡看成是神对我们犯罪的反应,是祂怒气的表达;因他认为死亡也带有神给我们的信息,并藉此克制我们的傲慢。而在他讲完「谁晓得你怒气的权势,谁按着你该受的敬畏晓得你的忿怒呢?」(11节),马上接着说「求你指教我们怎样数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们得着智慧的心。」(12节)。

在这里,摩西对于死亡毫不轻忽。他直视死亡,彻底思考死亡和生命、和罪恶、和神的关系,也努力了解死亡的意义。然后他在对死亡的体会下,祈求有智慧地度过他的日子。他会大大讥笑现代人一般的心态,只管过活,好像完全忘记死亡正在终点等待着我们。摩西要我们「数算自己的日子」,也就是认知在我们生命上的限制,完全以生命有限的观点活着。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得着「智慧的心」。

这种「由终点里向生命」的习惯,我会在下一章更充分地讨论。在这里先举个例。如果我们看到一个邪恶又不敬畏神的仇敌,过得安逸富裕,就不必再感到那么挫折了,因为经上记着说:「见人发财家室增荣的时候,你不要惧怕。因为他死的时候,什么也不能带去。他的荣耀不能随他下去。」(诗四十九16-17),「人的生命,不在乎家道丰富。」(路十二15),还有很确定的:[我们没有带什么到世上来,也不能带什么去」(提前六7)。基督徒应学习投资到天上的银行:你的财宝在那里,你的心也在那里(太六19-21)。

现在我们假设你的配偶从医院带回可怕的消息,医学检查报告上显示,她长了恶性肿瘤。医院接下来几天又作了一连串紧急测试,结果全是坏消息,预期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医药能作的只是减缓疼痛而已。

我并不企图减弱这种消息带给每个家庭的晴天霹雳。关心的人可以表达各种形式的实际安慰与支援。但是我必须说,如果你是个事先思想过死亡的基督徒,你应该可以辨识这次的死亡宣判,跟你们夫妻二人生命中的最后宣判没什么两样。自从你归主后就开始预备这一天;你已积财宝在天;你的心在天上。我们都在死亡的宣判下。在这个例子中惟一多出来的因素是,除非发生神迹,这个宣判将执行得比预期快得多。

我并不是说这个赤裸裸的事实,有什么令人大得安慰之处。我们的安慰来自许多其他因素。但是,若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可以除去不少不必要的震惊与抗拒,因为我们将不会有现代西方人拒绝正视死亡的心态,而是去为死亡作计划,在对死亡有所了解的情况下生活,也预期死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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